第一百九十章
「所謂不變，是因為時間還不夠長，千年萬年，總要有所改變，長生不老，也只是個相對命題，」聞璽說，「長生體質有驚人的自愈能力，也不是無限次，每一次自愈消耗的都是生命力，據我了解，長生人真正能活的壽命，是五百年左右。」
「聞總叫你去幹嘛？」黃宇問。
誰要聽恐怖小說，辦公室言情才是大家期盼的好不好。
他說的很含糊，阮棠就沒什麼可問的。
聞璽點了一下頭，「是的。」
阮棠聽話的離開室外花園，推開玻璃門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聞璽站在綠化旁，身型筆挺修長。
白色煙氣順著煙頭飄去很遠。
阮棠猛搖頭，嘴唇動了動，沒做聲。
「別怕，」聞璽說，「我不會傷害你。長生人聽著聽厲害的，其實就是壽命長點，其他地方和普通人沒什麼不一樣。」
阮棠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依照喬溶月每次出現時看聞璽的眼神總有那麼些欲說還迎的味道。
「她為什麼針對我？」她又問。
阮棠暗自吐了一長口氣，然後抬起眼hetubook.com.com看他。
「聞總……」阮棠還想繼續問。
聞璽說：「進去吧，外面風大。」
這個辦公室什麼時候開始八卦氛圍如此濃烈，搞不好了。
回到辦公室，黃宇和錢佑曼拉著她坐下，一左一右審視她。
「聞總，」阮棠抬起眼觀察他的神情，沒有發現任何不愉，繼續問，「你那天很奇怪，是雙重人格？」
「都不是，是找我說鬼胎那天的事，哎，你們感興趣，上午我才說了一半，還有更恐怖的下半部。」
聞璽眉頭很快地皺了皺，沉吟了一下，說：「你知道，人格分裂的話，不會只有兩個人格，一定是兩個以上？」
聞璽好像看穿她心思，「說吧。」
聞璽吐了一口煙，答非所問：「你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真正永恆的東西嗎？」
「聞總跟你談感情？」
阮棠有點猶豫，不過經過考慮，還是把那個名字說了出來，「岳城……這個名字……」
聞璽沒有直接回答，停頓了幾秒后說：「大概是覺得你有威脅。」
兩人不ｈtｔps://ｗwｗ•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om等阮棠回答，又一前一後地問。
聞璽微微挑了下眉，說：「不是。」
聞璽說：「打住，你想象的那些都沒有。」
這個理論林嘉之前就已經說過，不過沒有像聞璽這樣估計出準確的數字。
阮棠說：「聞總，你當初接你長生之秘這個項目，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體質？」
聞璽聽到后表情沒有一絲波動，說：「或許和我有關，或許就是我，現在還不是很確定。」
這一聲格外的低沉。
聞璽說：「私下你可以不用喊那麼公式化。」
阮棠腦子裡嗡的一下，那天樓里發生的事像洶湧的波浪一樣湧出來，她雖然臉上力持鎮定，但微微窘迫的表情和躲閃的目光還是很明顯的讓聞璽注意到。
聞璽說：「不知道。」
她突然又想起來，「張哥他們知道嗎？」
「聞總，喬溶月的那個蝴蝶，就是之前在蒼山叮過我的那種，上次是不是也是她做的？」
阮棠朝他手上看過去。聞璽的手指筆直勻稱，修長有力，銀灰色的火機在他的hetubook.com.com手裡轉動，十分好看。
聞璽沒打擾她，點了根煙抽，他站的風口位置，正好吹不到阮棠。
阮棠小跑過去，跟著他走出辦公室。
他轉動火機的動作停頓住，「還真有？」
阮棠微怔。
心裏基本上已經確定，經過聞璽再這麼一認證，阮棠立刻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記下喬溶月的名字。
「聞總，喬溶月……不會是你前任吧？」
聞璽略有些無奈，「之前我和你說過，我的記憶不是完整的，關於喬溶月，我只記得曾經是合作夥伴，其他就沒什麼了。」
聞璽來到室外花園，打開火機蓋子，看了阮棠一眼后又合上，金屬蓋子發出嗒的一下響聲。
久城大樓有兩層空中花園，一層在六樓，還有一層就在聞璽辦公室這層。
阮棠做出恍然的樣子。
話幾乎到了嘴邊，阮棠還是沒說出口。裏面還牽涉到嚴昱澤，她不應該單方面做主說出秘密，另外，鬼胎那晚聞璽的樣子讓阮棠有所顧慮。
他是長生人，到底有多少歲了呢，阮棠不禁想到這個問題。
聞璽微微笑了和圖書一下，「阮棠？」
阮棠心裏其實疑惑很多，但是這兩天剛回來瑣事多，又擔心莫尼的狀態，就一直沒怎麼好好回頭想，鬼胎那晚，是阮棠經歷過最恐怖的夜晚，記憶刻骨銘心，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她思考的時候，看著像發了一會兒的呆。
阮棠點一下頭。
阮棠：「……」
她想了想，還是在確認聞璽和岳城之間的關係，保護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再找機會說這件事吧。
聞璽這時目光專註地看著她，「那晚，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害怕的事？」
「阮棠。」聞璽開口，聲音低沉悅耳，「鬼胎那天晚上的事，你沒什麼想問我？」
聞璽說：「大致有點印象，不過這些不能和你說，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阮棠：「……哦。」心裏一陣糾結，要不要把自己也是長生人的事說出來呢。原本只有嚴昱澤和她兩個人的特殊體質，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她有點隱隱的高興。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世上唯二的異類，同伴的感覺是一種特別的溫暖。
阮棠差點忘記剛才要問什麼，看著聞璽深和圖書刻冷峻的臉，名字無法直接叫出口，她含糊過去，「你是怎麼變成長生人的，還記得嗎？」
「你們去花園那是嗎？你看我多機警，剛才保潔阿姨要出去打掃，我都攔著沒讓她打擾你們。」錢佑曼說。
「聞總跟你談加薪？」
阮棠說：「那天晚上太亂了，我記得不是很清楚。」
阮棠條件反射地搖頭。
阮棠眼裡露出驚訝。
阮棠又「哦」了一下。
「切」錢佑曼轉頭就走，黃宇也趕緊溜了。
聞璽瞥她一眼，心想你雖然沒說，但臉上浮想連綿的表情把想法全暴露了。
他驀然嘆口氣，說，「你就只想知道喬溶月的事？」
「叫名字就行。」聞璽說。
阮棠聽出他語氣里的認真，心想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嘴裏很老實說：「我不怕。」
「那應該不是人格，而是被封住的記憶和情緒。」
阮棠一聽眉頭都擰了起來，她能有什麼威脅，再看看聞璽，雖然有些事是沒有辦法完全說明白的，但直覺是女人的好幫手。阮棠直覺喬溶月做的事和聞璽都有一定的關係。
阮棠一噎，「我還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