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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點頭。

嚴昱澤說：「這麼明顯？」

阮棠說：「我想看看你是怎麼把自己喂胖，然後某天上新聞的時候讓網友感慨一下歲月是把殺豬刀。」

第二天清早，嚴昱澤就開車來接她。

嚴昱澤語氣很輕描淡寫，「當天就弄好了，公司客戶的風水陣被破壞了，最近厄運連連，半夜還能看到黑影。」

嚴昱澤自己要了兩瓶啤酒，吩咐上菜。

阮棠看了嚴昱澤好幾眼，發現他雖然姿態和平時一樣散漫慵懶，但眉宇間卻好像有點緊繃。她喝了一口熱茶后開口，「你發生什麼事了？」

嚴昱澤口氣微冷，「說的跟我家老爺子倒下的時候一樣的話，現在身體已經不能動，語言都有了障礙，根本說不出話。」

嚴昱澤說：「我還是從頭說吧，之前和你提過，去吃長生宴是我家老爺子的安排，他中風動不了，我才代他去的。我家老爺子對風水這行很痴迷，以前我只覺得他是封建迷信好糊弄，不過現在看明白了，他既然連長生宴的邀請函都能弄到，之前搞的風水那套，未必就是被騙了。」

他轉過臉來，對她笑了一下，剛才那些複雜的神情轉瞬而過，消失不見。

嚴昱澤很輕微地搖了一下頭，「沒了。」

嚴昱澤差點被啤酒嗆在喉嚨里然後噴出來。他冷哼一聲，想著為了八塊腹肌考慮，按鈴叫服務員把菜全收拾了，換一壺茶上來。

阮棠跑過去，「你怎麼來了？」

菜很快就上來了m•heｔｕｂoｏｋ•com•ｃoｍ，阮棠已經吃過晚飯，意思著吃了幾口就把筷子放下。

「好。」阮棠很爽快地答應了。

阮棠合上菜單，搖頭說不喝。

嚴昱澤點頭，又微微搖頭。

阮棠說：「我就隨口猜猜的，這麼說，我猜中了？」

「怎麼，被我帥的入迷了？」

莫尼搖頭，唧唧地表示，生病這種小事別煩它，它可幫不上忙。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到首都，北方最繁華宏偉的城市。

「老爺子中風后一直癱著，時好時不好，問題還沒到那麼嚴重的時候，這次是我大伯，他突然中風了。」

嚴昱澤馬上就介面，「給別人看就更沒意義，注意力肯定都在我身上，你就是個背景板。」

嚴昱澤坐在黑色保時捷里，車窗大開，他手裡夾著一根煙，擱在車門上，煙頭上一點火光在晚風中微微閃爍。

她看向他，「你爺爺身體不好了？」

阮棠頓時樂了。

自從進了久城，大家唯物主義的信仰已經崩塌好幾遍了。

「前兩天你不是出差嗎？事情做完了？」

嚴昱澤很快定好機票，然後開車送她回家。

阮棠催促，「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

「查了他家的仇人，還有最近遇到的怪事，結論是……」嚴昱澤說，「他家小孫子乾的，小孩覺得好玩，把家裡的風水陣里的東西拿走，晚上還打了燈在牆上玩影子。」

「去哪？」阮棠抓了一下披散沒梳的頭髮，「我和圖書這樣出門不行。」

阮棠打開副駕駛位上去，嚴昱澤又叮囑她系保險帶。

阮棠抿抿唇，蹙眉看著他。

阮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好。一般這種情況總要勸兩句讓人想開點，但如果這個時候她要開口說這個，總覺得有些太過客套。她想了想，說：「為什麼說和風水行業有關？」

幸好他停的位置偏僻，小區里注意到的人並不多。

「我覺得可能和我們這行有點關係。」

阮棠把莫尼抱起來，問它要不要一起去。

風水行業里也並不全都是大事，像這類的誤會著實不少，其實說起來，像他們這樣一年裡經歷了好幾趟極度危險的才真的是少見。

「很嚴重？」

阮棠說：「除了這個你還有其他線索嗎？」

這件事他之前就半開玩笑的提過一次，不過現在說的更認真。

阮棠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後又很快變得嚴肅正經起來，「到底怎麼了？」

車子停到最中心位置的一幢房子前。

自從蔣家的事結束，嚴昱澤在符紙上的進步驚呆了張誠，最近經常感嘆嚴昱澤是風水行業的天才，前幾天直接派了個老客戶維護的小項目讓他單獨操作，客戶的家在別的城市，嚴昱澤一個人出差了一趟。

阮棠想著它前一次出手睡了一個月才恢復，決定這次不帶它。反正莫尼自我生存能力很強，甚至能自己燒碗面，不會餓死。

阮棠回到家，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然後發消息給和_圖_書錢佑曼請假，後面還有兩天周末，她先請兩天。

嚴昱澤說：「前天我接到過大伯的電話，當時在查風水陣的事，我說在忙，他沒多說什麼，就說讓我快點回家一趟。在這個電話過後三個多小時，他就中風癱瘓了。」

嚴昱澤說：「你的感知很強，去幫我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

阮棠意識到，嚴昱澤的家世背景很不一般。側過臉來瞥他一眼，卻看到嚴昱澤的表情很複雜，似懷念又似厭惡，還有更難以分辨的一些情緒。

嚴昱澤說沒什麼可注意的，反正他的事和家裡其他人都沒關係，何況這次他是心裏有懷疑，要去確認情況。

「我家裡出了點事。」嚴昱澤收起玩笑的樣子。

阮棠說：「醫院怎麼說？」

「我很多年沒回家，家裡事情知道的不多，到底有沒有問題，回去確定一下就知道了。」他說，「明天我就要回去，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一趟？」

阮棠聽出點別的意思，「需要我做什麼？」

阮棠下樓之前套了件開衫，已經是入秋的天氣，早晚的風都帶著涼氣。

錢佑曼很爽快地回復知道了，讓她銷假上班的時候再補請假單。

阮棠下車的時候，嚴昱澤突然喊住她的名字，目光深邃認真地看著她，沉吟不語。就在阮棠等不住，要問他什麼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門前警衛行禮，鐵柵門緩緩自動打開。車子平穩駛入。

嚴昱澤把菜單給阮棠，問：和圖書「喝酒嗎？」

嚴昱澤：「……」

一個多小時后，車駛入一片獨棟別墅區，阮棠看到有幾戶人家門口是有警衛的，顯然地段很不尋常。

嚴昱澤把她的腦袋扶正，給她調整了座椅，又問空姐要了條毯子。空姐一臉壓抑不住的雀躍，十分關注兩人的座位情況。

嚴昱澤掐了煙頭，已經發動車子，「回去收拾是不是還要化個妝？沒一個小時下不來，沒那麼麻煩，我還沒吃晚飯，吃完很快就回來。」他稍微頓了一下，又給了個有點嫌棄的表情，「別說素顏了，你灰頭土臉的樣子都見過好幾回，化妝已經沒有意義。」

阮棠昨晚睡得淺沒休息好，在車上一個勁打瞌睡，到了機場，嚴昱澤把她叫醒，等全部弄好上了飛機，她又開始犯困，頭歪東歪西的。

阮棠看他眼睛下面有些青灰，看著沒有休息好，但精神還算不錯，沒有因為家中的變故而慌亂。

嚴昱澤胃口不錯，打開啤酒，吃一口喝一口，沒過一會兒就把桌上的菜消滅大半。他一抬頭，發現阮棠盯著他看。

「事情是有點巧，但是你怎麼確定中風是非正常的？」

嚴昱澤瞥她一眼，「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怎麼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這麼感興趣。」

車很快停下來，是一家私家菜館，內部是小包房設計，吃飯環境舒服又優雅。嚴昱澤來之前已經定好了包房。兩人剛坐下，餐前小點就送了上來，服務員除了微笑沒其他多餘表情，對嚴昱澤和-圖-書的身份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探究和驚訝。

他說的是蒼山符陣和鬼胎那兩次，從符陣出來那時阮棠穿著一身老氣碎花衣裳，又是跑又是逃，狼狽不堪。至於櫃檯那次就更慘了，居民樓坍塌，揚灰能把人給埋了，回去洗澡水都是黑的。

「哥，」嚴昱澤喊了一聲后，馬上說，「你怎麼不在醫院陪著。」

嚴昱澤下巴微微一撇，「上車。」

阮棠訝然，嚴昱澤說的這行，那就是風水界的事，「是什麼事？」

阮棠暗自磨了磨牙，「你的直男癌晚期還能不能救了，誰說化妝是給你看的。」

阮棠來了興趣，「哦？」

嚴江說：「剛從醫院出來，回去也睡不著，乾脆來接你了。」說著又轉向阮棠，「阮小姐，歡迎。」

阮棠給他一個白眼，「你趕緊換個背景板吧，這塊突然想回家。」

上車離開機場，阮棠看向車窗外，秋風瑟瑟，路邊的樹葉已經半黃，有幾分寂寥的感覺。

阮棠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阮棠覺得他有點反常，都已經晚上九點還沒吃晚飯，要求喝酒，怎麼看和平時都有點不一樣。

「我家老爺子年紀大也就算了，我大伯以前當兵的，身體很好，每年體檢從沒有落下過，各項指標比現在很多年輕人都要好。中風的事有點難以想象，」嚴昱澤說，「其實，我家老爺子中風前身體也不差。」

阮棠問到他家需要注意什麼。

嚴昱澤和阮棠出了機場，很快就有人迎上來喊「阿澤」，是曾經見過的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