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嚴昱澤、黃宇：「……」
會議室門打開，張誠陪著一個年輕人走出來。
黃宇開口：「這該怎麼說呢？」
年輕人又和嚴昱澤聊了兩句，說好久沒攢局一起玩了，下次有機會出來聚，還特意強調他請客。
錢佑曼：「可羡慕死老娘了。」
嚴昱澤笑了一下，透著幾分痞氣，「誰知道，沒看過工資卡。」
費小東把這些經過全部用直播的方式拍下來給觀眾看。後面還放了個剪輯版本出來，配上字幕，告訴大家，這世上根本沒有gui神，全部都是風水騙局，要相信科學。
回到辦公室，錢佑曼馬上拉著阮棠去八卦。
眾人：雙重打擊。
嚴昱澤剛回來，還不知道這件事。回辦公室的路上，阮棠就把鹹魚上消息的始末和他說了。
「很貴吧這車。」阮棠問。
錢佑曼說：「說不定是人家房子多，這個鬧gui就住其他的。」
費小東搖晃酒杯，一臉無所謂，「幾十萬算什麼，我成本都砸了三百萬，這些什麼風水師出場費都不便宜。」
有幾個明顯就是騙子，費小東故意說出最近家裡怪事迭出，那幾人口徑都差不多，說這個房子風水不好有髒東西，需要化解。在費小東略顯浮夸的懼怕演技下再拿出一筆錢，那幾個大師馬上就開壇作法，號稱驅邪除gui。
這些畫面都被偷偷|拍下，跟鬧劇似的。
大家都表示贊同。
張誠斜她一眼，「別瞎折騰，嘻哈類型你都喜歡？」
「有必要嗎？」阮棠說，「怎麼感覺大家的工作量都不夠，閑得慌呢。」
「在這兒上班。」嚴昱澤口hetｕbｏok•ｃom•ｃoｍ氣很平淡地回答。
「不是，他說那個房子是定期讓阿姨上門打理，沒有傭人住家。」
年輕人走近幾步，「不是，你這跨行也太大了吧，好好的明星不當，跑來當神棍。」
大家全都明白了，費小東根本沒什麼事，是在請各種風水師測試，來完成他的直播打假節目。
那人穿著很寬鬆的衛衣和褲子，頭戴棒球帽，耳朵上有鑽石耳釘，有著很濃郁的嘻哈風格。他打量周圍環境，忽然問一句，「是誰在鹹魚上賣銅鏡的？」
此刻鏡子散發著暖意，費小東緊緊握著，低頭看到鏡面上的景象，臉色驟然一變，驚聲尖叫——
嚴昱澤介紹說，那人叫費小東，家裡是跟著電商行業發家的，可以說是新興的富豪。其實兩人也不熟，不過圈子內有所交集，見過幾次面。費小東的性格有點怪，既不是年輕有為精英類型，也不是胡天胡地紈絝類型，他就是愛玩，去年還對電競有興趣，投了些錢，今年就迷上了嘻哈。可以說是一個興趣廣泛的有錢富三代。
錢佑曼說：「現在的富三代怎麼這麼無聊，這是要搞走近科學的節目？」
嚴昱澤感慨，「你這什麼體質……」
張誠咳嗽兩下，提醒：「我們是正規的諮詢公司。風水只是其中一個業務。」
費小東有錢有門路，家裡又布置好機關，很快就請來風水界的專業人士。
大家對這個費小東的行為都感到很難評價，你說他這個舉動即頑劣又無聊吧，他在最後認真告訴觀眾，要尊重科學。但你說他這個出發點還和_圖_書算挺好的吧，他又玩弄了很多風水師。最後甚至都找上久城。
可是鏡子里的他也做著同樣摸臉的動作，但是笑容從手指縫裡漏出來，眼神突然也變得更加陰森，死死地盯著他。
嘻哈年輕人也沒追問，但一眼掃到嚴昱澤，他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裏？」
阮棠好奇他來久城的目的。
張誠說：「他身上沒沾一點陰性氣息，看著不像接觸過這類東西，不過既然已經來定了業務，今晚我就去看一下。」
張誠顯然已經知道事情經過，看一眼阮棠但沒把她供出來，只說：「一個普通員工。」
阮棠倒吸一口涼氣，「……這麼有錢的人，居然還上鹹魚。」
費小東說：「都他媽一群騙子，照我說，這群人跟電信詐騙都沒什麼區別。說幾句話把人家唬得團團轉，就賺到錢。我這次都給他們扒皮扒乾淨。」
今天來的那人聲勢奪人，車還沒到久城，轟鳴聲已經引起了眾多注意。又正好是午休時間，連附近辦公樓里的女白領都來打聽消息了。
眾人目光都朝嚴昱澤看去。
阮棠說：「雖然是打假視頻，但他自己也是在騙人吧。」
錢佑曼撩了下頭髮說，「他不是嘻哈類，是阿斯頓馬丁類。」
費小東當然不是單純的炫富，在房子里轉一圈后，他開始跟大家介紹，說房間里設了很多機關，都是他花大價格安裝的，很隱蔽，當著大家的面，他把電燈關了，然後拿出遙控器按了一下，就聽見天花板上有走動的腳步聲。
大家又追問到底是什麼。
錢佑曼馬上給阮棠使了個眼色，怎和-圖-書麼樣，果然是個年輕的。
深夜，一群年輕人在別墅里開趴。
看手機的眾人臉色都微微變了。
「小東，你最近網上直播搞的挺紅啊，聽說收禮物都有幾十萬了？」
……
辦公室里的人看完剪輯快進的版本，集體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洗手的時候，抬頭看鏡子，感覺哪裡不對勁，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去看，發現鏡子里的他微微笑著。
等年輕人寒暄過後走了，辦公室幾人立馬圍住嚴昱澤，打探剛才那個壕無人性的年輕人是誰。
年輕人們都奉承他說做好事了。
第二天上班，大家都很關心後續發展，就問張誠昨晚查到什麼。
手機上是一段直播視頻，主播id叫「捉妖大佬」。嘻哈穿著，耳上閃閃的鑽石耳釘，正是費小東本人。視頻一開始，他就在房子里轉了一圈，一鏡到底給大家看房內布局。彈幕上全是羡慕嫉妒恨，還有不少人刷禮物，問大佬還缺腿部掛件嗎？
銅鏡落到地上，忽然就裂開一道縫隙，慢慢的，裂痕越來越多，鏡面徹底變成了碎片。
張誠眉頭緊皺，臉上隱隱有些怒氣，「根本不是鬧gui。」
然後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費小東大笑，然後說：「現在外面神棍騙子太多，現在還開起工作室和公司了，我給大家搞幾期打假視頻，專門拆穿這些人的賺錢套路，讓大家堅定一下唯物主義思想。」
錢佑曼和阮棠咬耳朵，說這兩人在一起說話的樣子充滿了資本主義腐朽的氣息。
費小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感覺到褲子口袋裡有些發熱，他摸出巴掌和圖書大的小銅鏡。
費小東心裏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和嘴，並沒有笑。
這是鹹魚上買來的，外表粗製濫造，明明只有十來塊的東西，以風水作用賣出四萬高價，他本來也是拿來要直播時候當段子說的，這兩天就隨身帶著。
阮棠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大門右側停著一輛相當扎眼的橘色跑車。阮棠第一直覺顏色騷氣的超跑很多是保時捷的，但看車標又有些像翅膀。
年輕人卻壓根沒聽進他說的，還在對嚴昱澤說，「這地方能開你多少薪水？夠吃飯嗎？」
阮棠朝嚴昱澤看去，他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費小東還真有可能做這種事。
費小東心裏高興，喝了不少酒，進廁所的時候身體都是晃的。
錢佑曼立刻表示願意一同前往，被張誠給否了。
最後這天晚上是張誠一個人去的。
辦公室所有人：「……」突然感覺被冒犯到呢。
張誠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放到桌上，「你們看吧。」
也有幾個風水師是真正有本事的。檢查房子后說沒有什麼異常。這個時候費小東就會啟動機關，當著幾個風水師的面變現出房裡的古怪。這些風水師里，有人看穿了，臉色難看的離去，有人看不|穿，只能自承本事還不到家。
「不會是家裡的傭人吧。」黃宇作出合理推斷。
「不過都挺有意思的，我還看了你的直播，那些老東西還開壇作法，笑死我了。」
其他幾人也跟著一起笑起來。
聽他的口氣很熟稔，像是認識的。
除了嚴昱澤，其他幾個都陷入一時的沉默。
這麼看來，他在鹹魚m.hetubook.com.com買下阮棠放出來的辟邪銅鏡，也是作為一種打假素材。
阮棠說：「我也沒想到賣個鏡子還能惹出事。」轉頭又問黃宇來的是什麼人。
風水這行魚龍混雜，既有真本事的人，也有些濫竽充數的騙子。而騙子的套路，低檔的就是看看相算算命，說好話能賺錢，說點不好的，再傳授點破解的方法，同樣能夠賺錢。高檔一些的，就是看風水改運勢。費小東請來的人里，這兩類都有。
不管費小東立意是否是好的，他戲弄風水界人士的行為讓久城的人都感覺不適。
錢佑曼擺擺手，「你懂什麼，一般開超跑的都是年輕人，至少是個富幾代，看一眼打聽個消息又沒損失，當個八卦聊聊沒準還能增進同事之間凝聚力呢。」
憑良心說，這類打假直播還真的非常少見。
阮棠一臉佩服。
黃宇把嘴朝玻璃窗外一努，「看大樓外面停著的車。」
阮棠：「說中國話。」
張誠去了一趟聞總辦公室出來說，「聞總說把他拉進黑名單，以後拒絕他的業務往來。」
黃宇：「……」
嚴昱澤說：「阿斯頓馬丁，三五百萬左右。」
張誠說：「他說家裡有些不正常的情況，有定西無緣無故挪了位置，半夜有時候能看到黑影，還能聽見腳步聲，俗稱就是鬧gui。」
錢佑曼聽完忽然猛拍大腿，轉頭問阮棠，「真沒想到鹹魚上還能遇到這種人，要不我要整兩個東西上去賣賣？」
阮棠一聽，事情和她在鹹魚上看到的消息基本一致，又表示一下疑惑，「看他消息里說救救我，還以為很危險很嚇人，剛才看他的樣子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