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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璽發現身邊突然沒了聲音，側過臉來一看，發現阮棠已經睡覺。他調高空調，車速放慢一些。

阮棠看向窗外，忽然瞟到天空，「月亮好圓。」

一時間，聞璽有點不捨得叫醒她。

前方車流還是很緩慢，車禍直接堵住一條車道，車輛都在拚命加塞到另一條，導致高架這一段堵得嚴嚴實實。

聞璽聽懂她未盡的意思，他沉吟片刻，「本來打算緩幾天，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再告訴你。長生人的修復能力是有差別的。」

車內驟然變得安靜。

一直到了阮棠樓下，她還沒醒。

「你今天和我在一起，惡靈肯定會注意到你，從今天起要特別小心，覺得可能會有危險的場合，就帶著它。」

正在她狐疑不定的時候，聞璽臉上閃過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換到其他話題上，「長生不死不是真的免死，頭被砍，或者心臟被擊中，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得不到複原，就會死。」

莫尼內心m•hｅtｕｂoｏk•ｃoｍ•ｃｏｍ：唧唧？（卧槽？）

阮棠低頭看一眼此刻過分「乖巧」的莫尼，「它對惡靈能行？」

「聞總……」

阮棠站在車門邊，「嗯？」

就在他拿出來的一瞬，符紙居中浮現出一行字。

聞璽坐在車裡，看著樓上燈光亮起，正要發動車子，忽然感覺到口袋裡一陣發燙。他微微蹙眉，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那是一張很少見的白符。上面的符紋也很特殊，密布在符紙的周圍，而空出了當中一塊。

阮棠先鬆一口氣，鬼胎那個夜晚的事情實在太尷尬了——不對，她突然回過味來，聞璽為什麼單獨強調這一句？

莫尼：「唧唧……」

記憶已經恢復了吧？

莫尼吹鬍子瞪眼，正要表示自己不是那麼沒良心的。忽然一眼瞥到駕駛位的聞璽，它瞬身的毛一下豎起來，然後原本趴在阮棠胸口的姿勢立刻也收斂起來，手腳蜷縮，趴著沒怎麼動。

和圖書阮棠笑笑，沒怎麼當真，擺手說再見后就抱著已經僵硬的莫尼回家。

阮棠一下醒了，有點驚弓之鳥地四處張望，還以為又遇到什麼事了，結果看到車子停在熟悉的居民樓前，還有車窗上，黑乎乎的毛一團。

阮棠特別感動，緊緊摟住它，「沒想到你還擔心我跑下來看。那麼多雞腿總算沒白費。」

今晚已經很刺|激，有些可怕的猜想，還是留到以後去解決。

「什麼鬼？」她嚇了一跳，還以為什麼新的攻擊，再一看，是莫尼吊在車窗上，趕緊打開窗戶。

聞璽冷笑，打開車窗，手指夾著符紙往外一扔，立刻就化成灰燼，在風中消散。

阮棠抱起它和聞璽告別下車。

聞璽說：「靈體的限制很多，還算是個好消息。」

聞璽說：「有時候會想起一些片段，不過都是很零星的碎片，不是很連貫。」

聞璽說：「喝了赤泉存活下來的人，壽命在五百歲左右，能安然度過這個死期hetubook.com.com，就能再活五百歲，長生者如果修行了方士之術，獲得越長，能力就越強大。刺穿心臟能延續的時間也更長。不死族的領頭，當年已經是方士第一人，砍頭，刺心對他來說都沒有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符陣封印他，用時間慢慢殺死他。」

他的口氣平穩，聽不出情緒。不過阮棠卻沒有對這句表示贊同。靈體的限制是很多，但那個惡靈，逼急了也能寄生到不是陰月陰日出生的人，只是可能身體能用的時間很短。限制雖然多，但同樣也變得更加不可測，畢竟。突然換一個身體出現，很有可能就發現不了他。

聞璽：「阮棠。」

「差別？」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這是很關鍵的信息，阮棠和嚴昱澤之前就推測過，長生不死對傷勢應該是有界限的，只不過各種情況實在無法以自己去嘗試，最後只是一個理論概念，現在聞璽親口說出創傷界限，阮棠馬上拋開剛才雜亂www.hetubook.com.com的想法。

他打開車窗一條寬縫，漏些新鮮空氣進來。

聞璽笑了一下，「你剛才要說什麼？」

聞璽也往天上看去，淡淡地「嗯」了一聲。

聞璽打斷她，「還是叫我名字吧。每次你在外面那麼喊，都感覺是在參加商務會。」

阮棠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沒說。

莫尼一下跳進來，唧唧唧唧地撲到她的懷裡。

聞璽轉過臉來看她一眼，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緩緩地強調：「大部分記起的都是很久以前的記憶。」

阮棠作為一個在法治社會長大的守法公民，認真討論殺（哈）人的話題，還是有些微障礙。

跟著車流慢慢往前挪著，阮棠和聞璽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先前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馬上就感到疲憊和困意。

「沒事，沒事，」阮棠在它蓬鬆的毛髮上擼了一把，「剛才遇到點事，不過還好解決了。」

她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高架前方出現事故，導致車流緩慢，堵了h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起來。

「現在他逃了，不知道會奪了誰的身體。」她說著就惡寒了一下。想到有那麼一個不知面目的可怕人物可能以後還要出現，簡直是不寒而慄。

到市區還有一段車程，她眯著眼，後來就迷迷瞪瞪的。

聞璽說：「不行，丟出去拖延一下時間還是可以的。」

「呃……」阮棠說，「那個惡靈就是不死族的領頭？既然砍掉頭或者刺入心臟是可以致死的，為什麼……」

不弄死他？

聞璽看著她微亂的頭髮下睡的發紅的臉龐，睫毛纖細卷翹，一根根分明，映著臉上潔白無暇的皮膚，就像是一個熟睡的洋娃娃。他的心底某一處彷彿被撓了一下，又軟又酥，一種難以言情的情緒無聲地瀰漫。

阮棠飛快眨兩下眼，嘴巴張合，沒能把「聞璽」兩個字叫出來，臉色特別糾結。

就算阮棠剛才已經知道惡靈的強大，沒想到居然到了這個程度，聽完后不禁沉默好一會兒。

車窗上啪的一聲，突然一對毛茸茸的小爪子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