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阮棠把被子兜頭一蓋，「我要睡了，你回去。」

看他接近，阮棠想起好幾天沒洗頭了，早晚也只是隨便擦把臉，不知道邋遢成什麼樣，趕緊把他作亂的手推開。「回去吧。」

只這個眼神，讓她心下凜然。

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空間扭曲了兩下，漸漸顯露出一個苗條的身影。喬溶月從陰影中走出，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憤怒，又有一些其他。

聞璽就不忍心繼續問了。

阮棠猛的把被子一拉，「我都幾天沒洗頭了，你離我遠點。」

聞璽坐著沒動，不知在想什麼，低頭凝視她片刻，伸手將她遮臉的頭髮撥開點。這樣一來，距離就變得很近，病房裡安靜無聲，呼吸聽地尤其清晰。

聞璽說：「這是通感的後遺症，很容易產生共情的心理，何況崔氏的通術天下聞名，你是被影響了，等過一陣子就會好。」

聞璽說：「就按之前約定的，把赤泉儘快送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事可交流的。」

阮棠沒一會就捲成一團睡著了，甚至還打起了輕淺的小呼嚕。。

「和-圖-書乖，」嚴昱澤動作麻溜地削了個蘋果，「我喂你。」

喬溶月咬了一下唇，把唇畔咬地發白。

嚴昱澤直覺她好像有些情緒不佳，伸手去扯她被子，「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阮棠以前看那些古裝電視，為了讓主角身世凄慘，經常會有滿門被殺的慘劇，她從沒當過真，可這一次不同，通感時感知是完全真實的，她看著崔氏的人被錦衣衛包圍，陷入絕境，想施展禁術改變過去，甚至想取得不死樹的葉子，最後崔茗瘋狂的在天雷中消失。

阮棠皺起眉，臉上顯露出難受的表情。

阮棠有氣無力地回答，「不想吃。」

她沒有避讓，只是臉色變得更冷。

阮棠猶豫，沒有直接說看到大家包括你都好像死了。此時她頭還有些脹疼，昏昏沉沉，思考地很慢，還有點亂。只好先從開始的地方說起，進了隧道，鏡子上的靈物，還有見到六百年前崔家覆滅的那一刻。

蘋果切成小塊，叉起遞到阮棠的嘴邊。

「什麼很慘？」

聞璽說：「和*圖*書地方考驗都是你們萬源定的，現在來問我？」

嚴昱澤看她打完電話，躺在床上一臉迷糊想睡的表情，攔住沒讓她睡，「先吃點東西。」

聞璽睇向她，目光冷漠。

她每天睡的時間比清醒的多，整天渾渾噩噩的，腦袋沉的像塞了塊鐵，睡著的時候夢裡各種光怪陸離，最常出現的還是崔家的事。甚至還能看到崔茗幼時學術法的事。

他的動作一頓，然後徐徐放開手。

阮棠拉著被子不放，怎麼說他都不走，甚至還把臉湊過來要親她。

「奇怪，白龍隧道里的發生的事，照理說，這面銅鏡應該靈力很強才對，我問過進去的人，他們都被幻覺所支配，這樣的大範圍的術法，不是一般靈器能做到的。」喬溶月有些試探地問。

喬溶月心口猶如堵上大石，連氣都出不順了，她手指微微一抬，一隻黑色蝴蝶就憑空出現，振翅飛舞，朝著病房內去。

嚴昱澤摸摸她的臉，覺得才幾天時間，臉都小了一圈。心疼的不行。

剛到了門口，忽然被一道驀然出現的金光彈射到ｗwｗ•ｈeｔｕboｏｋ.cｏm•cｏm，瞬間湮滅，金光餘波不止，茨的一聲直射過來，在喬溶月的臉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崔家好像和我有什麼關聯一樣。」阮棠腦子有點昏沉，聲音也變得低下去。

等聞璽從病房出來時，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病房區十分安靜，偶爾有人的聲音，也隔地很遠，護士站的值班的小護士拿著手機在刷著什麼，看地專心致志。

阮棠醒來時還懷疑是不是崔茗陰魂不散地纏上自己了。在她住院期間，爸媽還來過兩個電話，她不想讓兩老擔心，強打著精神說在外面出差挺好的。

阮棠噗嗤笑了。

聞璽按下電梯下行鍵，「要派新人參加也是你們的規定，到了現在就不要來其他地方找答案。」

在看視頻的小護士甚至沒有感覺到，她就已經穿過。來到阮棠的病房前，喬溶月的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剛才她躲在暗處，看到聞璽忙進忙出，甚至還洗了碗。這碗從病房裡拿出來，是誰吃的一目了然。

……

阮棠吃了兩口，沒嘗出味道，就有點不和-圖-書想吃了。

沒等她說完，聞璽就扔了塊東西過去。喬溶月接住，半塊銅鏡，外面一圈還有青色銅銹，鏡麵灰撲撲的，看著就跟破銅爛鐵一樣。她手裡靈力一轉，確認上面果然一點靈性的感覺都沒有。

阮棠嘀咕：「看到未來……很慘。」

聞璽沒有反應。

她轉身朝病房區走去，腳下無聲。

嚴昱澤叉了一塊自己吃，又脆又甜，於是又哄著她把剩下的吃了。吃完又怕她立馬睡覺身體難受，就拉著她說話，「你養的那隻狐狸可太叼了，整天唧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今天來醫院，它還非要跟過來。人家醫院能讓寵物進來嗎？還甩臉子給我看，你平時到底怎麼慣的它。」

喬溶月沉默。

「睡吧。」他說。

看他的樣子，就不是否認的意思，喬溶月臉上一絲笑容都沒了，「你……是真的對她挺上心的。這麼晚了，還留在醫院呢，可是那個小姑娘好像有男朋友的吧，還是個明星，你這樣覬覦她，她知道嗎？」

他剛走到電梯位置，皺眉，冷冷地說了一聲，「出來。」

喬溶月表情微ｈttｐs://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cｏｍ微一動，「你是讓我不要來找那個小姑娘吧。」

嚴昱澤說：「我多不容易來才進來，你趕我走，有沒有良心。」

幸好現在是單獨病床，他戴著口罩眼鏡進來，才沒引起其他人注意。

電梯門合上了。

喬溶月說：「我可不是故意來跟蹤，聯繫了當年丟銅鏡的人，才知道這塊銅鏡是個古物很重要……」

阮棠點點頭，然後打了個哈欠，困意又湧上來。

聞璽面無表情地掃她一眼。

電梯叮的一聲提示到了，裏面沒人，聞璽走進去，喬溶月站在外面，想跟著進去又有些猶豫不決。

阮棠這一病就病了三四天，始終是高燒不退，醫院所有的檢查都做了個遍，可惜一直找不到原因，醫生只能歸結為免疫力下降，持續吊水。還用了一些物理降溫的方法。

嚴昱澤樂了，手裡抓了她一縷頭髮聞了聞，在阮棠大驚的表情里，說：「還是香噴噴的。」然後就俯下身，在她嘴上親下去。

聞璽看著她被高燒熏地臉頰微紅，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樣子。聲音低沉又柔和，帶著一點哄的意思問：「還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