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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塵飛揚，帶起一股難聞的土腥味。眾人揮動手掌，在灰塵漸漸散去后，才看清神廟裡的情況。一條粗壯的不可思議的巨蛇從地底洞口鑽出，那裡原來是供台的位置。蛇身上纏繞著鐵鏈，不過隨著它不斷扭曲掙扎，幾根鐵鏈明顯已經到了快斷裂的邊緣。

駱裔博也被噴到一些，不過他身上一大半是晶石，蛇液沾上后，衣服被腐蝕洞開，晶石部位冒出青煙，反而消退很多，恢復了一小部分成皮膚。

聞璽說：「理由？」

後排的衛士也都被淋到，紛紛嚎叫著倒地翻滾。就剛才那一下，還站立的人已經剩下十個不到。而周圍全是翻滾和哭聲，讓人又驚又恐。

他對著聞璽說話，對周圍地上痛苦的幾人視而不見。

見到駱裔博的符陣起了作用，駱家人和衛士這才鬆一口氣。

巨蛇尾巴拚命抖動，身體猛然一扭，想要擺脫，但後面的位置，不知何時早已經步起了一層灰霧。蛇身轉過去時，猶如陷入泥潭。蛇頭焦急地吐信，好像在發出絕望的嘶吼。

駱裔博臉色陰和*圖*書沉地喊：「別放鬆。」

駱裔博手裡緊緊捏著木棍，「是先祖身邊豢養的靈物。」

蛇頭上是兩個巨大的窟窿，所以它一直扭動著，卻毫無方向感，尾巴還抽到院子里的山石和草木，沒一會兒，整片區域就已經砸的稀巴爛。

不過巨蛇還是辨別出方向，頭一轉，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遊走過來。

阮棠不解，「他把蛇放出來幹什麼？」

聞璽說：「和他脫不了關係。」

「……吞歲！」聖者怪叫一聲，然後跑到眾衛士身後。

蛇頭忽然一扭，直直盯向他。

阮棠聽兩人說話也十分警惕周圍變化，她發現灰霧濃度好像在逐漸消減。

蛇頭是尖銳的三角形，張嘴露出兩根巨大的獠牙，一看形狀就是毒蛇。此時在眾人火把映照下，可以看到蛇身上堅硬的蛇鱗，猙獰而可怕。

又是一聲轟隆，神廟已經塌了小半邊，駱裔博看過去，目光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聞璽拉著阮棠後退到眾人身後。

不用這聲提醒，眾人也覺得不好，不過液體hetubook.com.com來勢很快，當前幾人被噴了正著，全都發出凄厲的慘叫。蛇液腥臭，有可怕的腐蝕作用，被噴到最多的那人，叫聲也只發出一半，整張臉已經被腐蝕了皮肉，露出白色骷髏，筆直地倒下死去。

駱家人和衛士來問情況。駱裔博揮揮手，「按原定計劃，各司其位，不要亂動。」

「快逃。」

阮棠指著因為被巨蛇掃蕩坍塌的牆后，「好像有人來了。」

駱裔博雖然衰老，但眼神還算好，他道，「他們怎麼來了，沒守在先祖墳前？」

阮棠倒抽一口氣，剛才也有一些蛇液灑過來，都被聞璽揮手金光彈開了。

駱裔博道：「先祖過世后，這個靈物就不見了，那時我還沒有出生，怎麼會知道它在哪裡。」

聖者焦急地插話，「老祖，情況有點不對，地下有活物。」

聖者慌亂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面露狐疑。

聞璽走到駱裔博面前，後者眼皮半垂，「神像碎了？」

江伊凝體力沒那麼好，跑過來時臉龐發紅，氣喘吁吁，「吞歲？」她忽然和圖書想到什麼，「不好！」

原本靈活扭動的身體，在被灰霧碰到時動作就凝滯起來。

聞璽冷笑：「你真正想要弄出來的就是它？」

「蛇？哪來的蛇？」衛士中有人驚問，「已經幾十年不見蛇出現過。」

阮棠在逃出神廟的時候回頭望，剛好看到黝黑粗壯的一段在門后滑過，她心下一哆嗦，心想這要是蛇該有多長。

阮棠小聲地問：「這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之前駱裔博布置的人力，現在全都起到作用，於是眾人不敢再挪動，而是聽命守護符陣。

聞璽冷聲道：「你一點不意外，看來是知道下面是什麼？」

一男一女由遠及近奔跑而來，阮棠已經認出那是嚴昱澤，還有一個是江伊凝。

眾人駭然。

聞璽挑眉，「和原先的說法不一樣。」

院子角落裡瀰漫出暗灰的迷霧，像是受到指引般，朝巨蛇湧來。

蛇？

駱裔博專心控制符陣也沒時間來注意兩人。

「它沒有眼睛。」她悄聲對聞璽說。

駱裔博沒說話。

駱裔博苦笑，「已經到極限，控制不了多長https://m.hetubook.com.com時間。」

駱裔博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確定它是不是還活著，只是推斷出它應該還在。」

聞璽皺了一下眉，「吞歲，這條蛇的名字很有意思。」

話音未落，蛇腹部一鼓，它張開血盆大口，兩根獠牙里噴射出淡黃的液體。

駱裔博臉上抑制不住喜色，揮動手中木棍，灰霧騰起，變得越發濃郁起來。

駱裔博不慌不忙，手持木棍念咒。

無論是誰，對上兩個窟窿大的猙獰蛇頭總會膽寒，駱裔博的表情卻很奇怪，他忽然轉過頭，對聞璽道：「聞先生，請助我一臂之力。」

就在蛇身被灰霧包裹，只剩一個蛇頭可以扭動時，眾人鬆了一口氣。

聞璽根本不信。

聞璽問駱裔博，「吞歲是什麼？」

阮棠看著眼前這條身體粗壯得可能四五個人都無法合圍，身體長度肉眼可見超過五十米的蛇，頭皮一陣陣發麻——這已經超越她對蛇的認識，說是怪獸也不未過。

「混沌之氣不夠用。」駱裔博道。

衛士們個個面如土色，有人嚇得手裡的長刀落到地上，砰地一下驚醒www.hetubook.com.com眾人。

就在此時，蛇身上的鐵鏈已經全部綳斷，它仰頭「嘶」的一聲，眾人全都膽寒。只見蛇頭拚命晃動，身體一圈又一圈的盤起，它高高抬著頭，在左右晃動結束后，忽然轉向眾人這個方向。

眼看著巨蛇漸漸不能動彈，要被收服。

「吞歲，就是這個空間與外界連接的關鍵，」駱裔博道，「只有抓住它活剝了蛇皮，裹在身上，才能承受空間割裂的傷害，達到外界。」

嚴昱澤衝到近前，已經看到巨蛇，怔過之後臉一下有點沉，「什麼鬼東西？」

對蛇蟲鼠蟻的厭惡是大部分人類的本能，剛才蛇頭還對著她這個方向吐了長信，阮棠在看到它的全貌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跳加快，腿肚子還有些發軟。

神廟裡不斷有撞擊聲傳出來，驚心動魄。除了駱裔博和聞璽之外，其他人都露出緊張的神色。地面震動劇烈，神廟終於在牆面開裂的情況下轟燃倒塌。

聞璽笑笑，「都已經控制住了，好像也不需要我出力。」

阮棠朝他看了一眼，心想有什麼意思，看著被控制住的蛇她都覺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