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江伊凝說，：「好了。」
阮棠問：「江大小姐拿的是什麼？」
阮棠愕然，微微低頭，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下面有所不同，一條血紅的線從江伊凝面前一直延伸到她身後，現在轉過身，就變成了面前，再仔細看，紅線是血。
聞璽不疾不徐地說：「在這裏沒有珠子，你可以在其他地方拿到。」
「嗯？」
顯出這個字后，不過兩秒的時間，紅色血線忽然就蒸發消失。
「不一樣，」嚴昱澤說，「好像是對著我來的。」
阮棠眼睛瞪圓了看他。
阮棠斜他一眼，「了解的挺詳細的。」
他盯著她。
「他嘴裏的珠子？」阮棠說。
在江伊凝精心要占卜之前，聞璽突然問：「你給駱裔博曾經佔過一卦，是什麼？」
「老看著我幹什麼？」阮棠低聲地問。
阮棠感覺到有一種難以形容，極其玄妙的感覺突然出現在墓地。她沒有回頭，知道這是江伊凝在ｈtｔps://ｍ.ｈｅｔubｏoｋ.com•cｏｍ施展江家卜卦之術。
聞璽說：「還能更明確一點嗎？」
看著她好一會兒，嚴昱澤才憋出一句，「你把我想說的全說完了。」
嚴昱澤拉過她的手，阮棠縮了一下，他沒放，「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除了她，其他三人都知道這是讓使用通術的意思。
阮棠有點懵，沒想到緊要關頭，解決大蛇的任務是她的，一想到那條巨大可怕的蛇，她還真有點發虛。
嚴昱澤笑笑，隨口就想答一句，「都幾天了，我還能沒摸清楚情況。」但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停頓了幾秒才算回過味來，「糖糖。」
阮棠等三人聽了各自思索。
「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伊凝的手指上有傷口，她舒緩了呼吸一會兒，手掌在地上輕輕一拍，紅色血線在泥土中緩緩滑動，然後勾勒出一個字——通。
這時江伊凝已經占出新的簽。兩人結束閑https://www.hetubook.com.com聊時間，走過去一起看到底是什麼簽。
嚴昱澤：「……」
阮棠噗嗤低笑。
江伊凝心裏沒有絲毫輕鬆，聞璽冷峻深沉，和他說了幾句話，她就感覺到壓力重重，就算是極為神秘不外傳的占卜，這個男人好像也很精通。
江伊凝搖頭，「我讓人查過神廟留下的鏈子，吞歲肯定是實體，不是靈體。」
「簽筒，他們江家祖傳的，每根簽坐的跟牙籤一樣細，隨時隨地都可以拿出來求一根指明方向。」嚴昱澤說。
聞璽沒再說什麼。
她席地坐下，說：「我要準備一下，你們在旁邊幫我看著點。」
看著先祖被啃噬一空的身體，和被黑暗籠罩的墓地，江伊凝想了又想，還是鬆了口風，「這次情況特殊，我可以試一下用家傳的秘術。」
嚴昱澤脫口而出：「還不承認……呃？」
她閉上眼，調整呼吸，將雜念全部從腦中清除。
聞璽說：「還和*圖*書記得你剛才看到什麼？」
阮棠說：「昨天晚上我躺地上的時候，心裏是很煩。之前你還救了江大小姐，我看到你撲過去的。我那時候太疼了，腦子也糊裡糊塗的，就覺得特別委屈，不過今天我已經想清楚了，你離我離的遠，要救也來不及反應，還有我身體的情況你清楚，其實就算換個情況，同時遇到什麼危險，你也應該要救江大小姐，這些我都明白的。」
「虛實？說的是這條蛇的形體狀態？」
「但不是你江大小姐的極限吧？」聞璽說，「簽卜應該是只是江家占卜的其中一種手段。」
他和她悄悄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卻是嚴肅又深沉，好像在討論很重要的話題。江伊凝朝兩人瞥了一眼，又很快轉回到和聞璽的交談。聞璽提議讓她在這裏再卜卦一次，尋找更明確的線索。她手伸進袖子里，拿出一根圓筒。
江伊凝滿頭大汗，像是剛才不是坐著，而是做了什麼激烈的運動一樣
m.hetubook.com.com，她的呼吸急促，臉上沒什麼血色，視線筆直地朝阮棠看來，「……你。」聞璽往外走了走，阮棠和嚴昱澤也各自站地稍遠一點，各自一個方向，一來不打擾江伊凝，二來望下風。
黑夜把他的眼睛浸透地更加專註和黑亮。阮棠被他看地十分彆扭和不自在。
現實中不存在，通術可以施展的地方——阮棠立刻領悟，「精神領域。」
嚴昱澤和江伊凝都朝地上屍體看去，沒看到什麼珠子，面露疑惑。
江伊凝看向他，「沒想到聞先生對卜卦的事也這麼了解，沒錯，我們江家不止這一種方法，不過用其他方法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阮棠說：「都困在這裏了還能沒有心事嗎？」
嚴昱澤握住她的手，「別怕，我們都在。」
阮棠朝她望去，心裏真有點佩服，這位江大小姐做事果斷有取捨，已經是很難得的品質。
江伊凝把簽筒收好，慢條斯理地說，「江家的簽筒花了兩百多年，幾十個靈m.hetubook.com.com師苦心孤詣研究，才把占卦的簽凝縮成十二支，凡是窺探天機的法術，最容易遭天忌，能有這樣的指明方向，已經是簽卜的極限了。」
「是困卦。卦象兇險。不過他不是很信，沒讓我解卦。」江伊凝頗有些感慨。
阮棠沉默片刻。這期間嚴昱澤的眼神就一直凝在她身上，她聳了聳肩，「好像是有點。」
阮棠還在想著剛才幻覺的事，聞璽在詢問江伊凝卦象提示的事，偶爾耳邊飄過兩句，她也沒在意，還沒想明白，一抬頭，就對上嚴昱澤的眼。
聞璽三人立刻轉過身。
江伊凝對著燈籠看了許久，說：「虛虛實實。」
嚴昱澤看著她的表情，驀然眼睛發亮，一時間都忘記現在是在墳地里，就打算在阮棠反駁的時候，他好好跟她分析分析什麼叫吃醋，比如她剛才那句話的深層意思，比如她彆扭的心情，再比如這到底代表什麼，還有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
江伊凝臉色依舊蒼白，對阮棠說，「關鍵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