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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綠化林里竄出一道黑影，如流星般迅疾，在樹葉間穿梭還看不清形態，在湖面上掠過時，讓嚴昱澤和林志遠都是一驚。

「如果不行，你就先走。」林志遠從牙縫裡低低擠出這句話。

嚴昱澤沉吟良久，道：「不死樹。」

站在湖邊吹著微寒的風，林志遠繼續說：「長生，談何容易，每一次延壽都是九死一生的結局，我懷疑如果到了第三次劫，赤泉也會失去效果。」

附近有個城市綠地，佔地不小，夜裡沒有燈光，看起來像是小小的森林。

人頭飛快盤旋一圈，躲開了符咒，沒想到已經飛到半空的符咒，驟然迴轉，在空中打了個旋，又追著回來。

他忽然眉頭緊皺，露出痛苦難受的表情，「當心，快來了。」

「長話短說，昨天晚上突然有個聲音出現在我腦子裡，想喚醒另一個他。這股意念很直接，我用盡了方法也沒能隔絕。原本在我體內的那個魂已經沉睡，m•ｈetｕｂｏok.com.cｏｍ現在有蘇醒的徵兆。我感覺到，一直意念呼喚的那個存在正在接近。」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通宵營業的場所內也是人跡稀少，店員精神萎頓，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也不多，當初路上碰到，稀里糊塗的就讓他進入體內，我猜他應該是剛剛從什麼地方逃脫，想找個肉身，結果運氣不好讓我碰上。他知道我是不死體質，就不肯再換其他，不過我生命源耗得太多，應該壽命沒剩多少，聽他的意思，有手段能讓我度過大劫延長壽命。他的手裡有提煉出赤泉的辦法。」

「艹，拍恐怖片？」嚴昱澤忍不住吐槽。

嚴昱澤看向昏暗夜色中的綠化林。

嚴昱澤眸光微閃，提出一個疑惑，「當初你從萬源偷出赤泉，為什麼不自己用？而是要辦長生宴。」

林志遠看了他一眼，「和我的猜想一樣，不過我想通這點，可是用和圖書了好幾年。」

等了一個多小時，林志遠從外面進來，他看起來有些憔悴，臉上沒有血色，環顧周圍一圈后慢慢走過來坐在嚴昱澤對面。

「先換個地方，這裏不合適。」嚴昱澤站起來，先去櫃檯買了單，給張誠發消息說明情況，然後和林志遠前後腳離開書店。

在嚴昱澤發完地址后沒幾分鐘，手機就沒電關機了，前兩天跟隨車隊的決定做的匆忙，這類老舊手機的充電線介面又不同，已經被市場淘汰，一時間他還找不到充電的辦法，和張誠招呼了一聲后，嚴昱澤就先離開酒店。

「關於鄭炎的事，你還知道什麼？」在等待不知名危險的過程中，嚴昱澤問林志遠。

嚴昱澤和林志遠確認過，呼喚的意念是追著來的，跟著林志遠變換方向。他們兩個就先去了綠地，站在人工湖邊，這一片地方開闊，且沒有什麼攝像頭，很適合他們現在的需求。

林志遠說：「據我和*圖*書說知，他叫鄭炎，應該是不死族人。」

嚴昱澤說：「其實還有一個方法，現在就去機場，乘最早的航班離開。」

「我不清楚，」林志遠淡淡地說，「他在我身體里的時候我就能感受到他的強大，沒想到他還不是完整的，不過現在也沒得選，我已經算是運氣不錯，在這麼短的時間能找到幫手。」

林志遠搖頭，「來不及了，我感覺到他已經很接近。」

嚴昱澤說：「在你體內的那個魂到底是什麼？」

他發給林志遠酒店對面的地址，一則考慮無論什麼情況，影響到江伊凝他們一行不太好，當然也不能距離太遠，以林志遠的性格，如果是一般危險肯定就是自己處理，超出能力範圍的危險，可能還需要張誠的幫忙。

林志遠搖搖頭，說不出話。

嚴昱澤挑了下嘴角，手裡飛快掐訣，念咒「爆」。

林志遠的臉色發白。

人頭到了面前不遠處，漂浮在湖面上，他的腦袋好像m.hetubook.com.com鑽進了無數的針，刺疼的感覺讓他精神渙散，幸而幾十年前身體承受過無數酷刑，讓他對疼痛有了一定免疫能力，不然此刻就已經身體癱軟不能動彈了。

林志遠的語氣透著焦急，「見面再說吧，電話里說不清楚。」

嚴昱澤回答的很爽快，「好。」

「什麼意思？」

嚴昱澤聞言皺眉，直接了當地問，「附近還有我一個同事，精通方士之術，按你現在的感覺，如果我們三個聯手，對付那個鄭炎有沒有勝算？」

人工湖的對面樹林忽然枝葉顫動，猶如一股疾風刮過。嚴昱澤看了一眼手機，張誠在五分鐘前發消息說馬上過來。他把手機放進口袋，手掌里夾著一張符紙，正面對準湖泊。

約的地點是個二十小時營業的書店兼咖啡館。嚴昱澤點了一杯咖啡，隨手拿了本書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主要注意力全在大門口。

那是一個孤零零的人頭。

「咦？」人頭吃驚，在湖面上左右和-圖-書上下晃動，發現無論如何也避不開符咒追蹤后，他乾脆張開嘴，把閃著暗綠的符咒一口吃了下去。

嚴昱澤掃他一眼，「你臉色白的跟鬼一樣，還是你先走。」

人頭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輪流轉，既意外又驚喜，「都是我不死族的後裔。」

嚴昱澤臉一沉，已經先一步動作，一道暗綠色的熒光，從湖底彈射出。

人頭嘴裏猛然被光刺穿，猶如一個巨大的光源。

林志遠說：「因為赤泉也是有品質差別的。用長生人的血提純出赤泉，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萬源高層都是清楚的，可是近幾百年，他們把長生人圈養起來做了很多實驗，就沒有成功幾次，你是喝了稀釋過的赤泉轉換的體質，當時活下來的比例，差不多是十存一吧？長生人五百年一個壽數大劫，喝赤泉能繼續長生的，存活比例也不高。差不都也是十存一。」

嚴昱澤心想當初那頓長生宴，活下來可有阮棠和他兩個，嚴格算起來，比例很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