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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好奇地問，「為什麼是那裡？」

室內沒有燈光，外面也沒有亮，阮棠睡不著，眼睛閉了一會兒又睜開，頭微微往上仰了些角度，看向聞璽。她在夜間的視力已經變得很好，但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能看到的，也只是他線條挺括硬朗的下頜。

阮棠吃了一肚子的肉，肉質很香，但也有膻味，吃完之後出去走了一圈，感覺消化之後回來，發現次仁給他們安排在一間房。聞璽已經把行李箱里的東西拿出來，見她回來后很自然說：「你睡裏面那張床。」

阮棠坐了一會兒，又刷了幾分鐘手機，感覺舒服點了重新躺下。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心臟又開始疼痛，她不得不重新坐起來緩解。

阮棠心說他怎麼好像眼睛能拐彎似的，明明感覺他是閉著眼的，「睡不著。」

黑暗中，阮棠聽到旁邊床上有翻動的聲音。

阮棠心想自己也沒有心臟類的疾病，每年體檢都健康，體https://m.hetubook.com.com質變成長生不死後，就算有什麼致命疾病也該被治愈了，怎麼會突然身體不適呢，這種疼就好像心臟被緊緊攥住，壓迫地喘不過氣的心絞痛。

阮棠把心髒的癥狀說了一下，「休息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空氣里靜默了幾秒，聞璽聲音低低傳來，「過來。」

就聽到聞璽有了動作，很快一個高大的黑影來到她床前，直接上了她的床。阮棠屏住呼吸，一雙手從背後環住她的腰，把她帶進一個堅實又溫暖的懷抱，然後杯子裹在兩人身上裹了一圈。

「睡不著？」聞璽忽然開口。

阮棠一聽就不樂意，「我什麼時候鬧你了。」

「難道鄭炎是到崑崙找不死族的遺留？」

聞璽粗重地呼吸了兩下，很快又控制住，在她耳邊說，「既然睡不著，就聊一會兒。」

阮棠求之不得，趕緊做什麼分散下注意力，她和圖書馬上問，「我們要去哪找鄭炎？」

可惜阮棠他們到的晚，根本沒有欣賞到藍天白雲下的羊卓雍措。一路不停歇地直奔住所，當地的旅館都被旅行團包了。阮棠他們出行的時間急，找到的是當天做嚮導順便做民宿的一家。主人是個藏民，叫做次仁。招待很熱情，進門就拿出酥油茶和酸乳酪給他們嘗。阮棠吃不慣，次仁又拿了牛羊肉出來招待客人。

聞璽說「對」。

傍晚時分到達西藏，晚上住在山南地區浪卡子縣境內，離羊卓雍措很近。羊卓雍措藏語名為「碧玉湖」，湖水清澈，色澤猶如珊瑚一般，是西藏的聖湖之一，又叫「上面的珊瑚湖」也是近些年西藏旅遊大熱門。西藏中南部，以「措」為名的湖泊真不少，什麼「納木措」「色林措」還有「瑪旁雍措」，清澈澄藍的湖水，和皚皚白雪的雪山，對崇尚萬物自然皆有靈的信仰來說，這些湖泊都是最神聖的象徵。和_圖_書

聞璽說：「當年不死族一個不剩，該毀的全都毀了，不過鄭炎活的時間太長，人老成妖，可能還藏著什麼，這裡是他最有可能出現的地點之一。」

她恨不得當場刨個洞把自己掩埋了，不，要埋也先埋了他。

阮棠聽到崑崙兩個字，什麼遐思都沒了，「崑崙？」

可是她現在心跳雜亂的一塌糊塗，簡直可以來段「聞雞起舞」或者「項莊舞劍」之類的操作，睡意被驅散的一乾二淨。

阮棠正想著，聞璽視線轉向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我看是期待什麼？」

聞璽問：「哪裡不舒服？」

「怎麼還不睡？」聞璽說。

在懷疑了一圈后，她拿手機查了一下才恍然，原來是高原反應。羊卓雍措海拔四千多米，對第一次來西藏的人都是考驗。她也是對自己的體質太過放心，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其實只有身體組織受到損傷時不死的體質才會進行恢復，但類似不傷性命的疾m.hetubook.com.com病，病症也同樣會發作，只是恢復的要比一般人快一些。

「乖，別考驗我了。」他說。

「別動，」聞璽的呼吸就在她的頭頂，「不是躺著胸口疼，只能坐著嗎？就這樣好好睡，別亂動。」

阮棠頓時臉通紅，馬上起來整理東西準備洗漱，莫尼說的沒錯，老狐狸挑逗人的本事她拍馬難及。

「糖糖，到我這裏來。」

阮棠窩在他的懷裡，這樣不用平躺，心臟舒服很多，同時身體又有依靠，好像是可以睡著。

阮棠過去坐在床邊，看著他動作還有些發獃。其實之前住一個房間的情況也有過，在大理那會就是，但是這一次反而沒有上次那麼坦然。

「吵到你了？」

阮棠差點從他懷裡跳起來，又被聞璽給摁回去。

阮棠臉埋進聞璽的頸側，聞到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她不自在地掙扎一下。

「盯著我看也算鬧，」聞璽的聲音比往常還要沉，還多了一些讓人心顫的意味，「同床共枕m•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最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不是嗎？」

阮棠心裏微微一動。

阮棠磨牙，暗暗腹誹這個老流氓，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但很快她感覺到聞璽胸膛溫度比剛才要高，手臂肌肉也變得緊繃，身體似乎在起著一些不可言說的變化。阮棠臉滾燙滾燙的感覺快要熟了，這個時候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聞璽說：「阿里是喜馬拉雅山，岡底斯山，喀喇昆崙山，還有崑崙山脈匯聚的地方。被稱為千山之王，萬水之源。很多神秘的起源都來自那裡。」

這一晚趕路太累，再加上對著聞璽阮棠很有點壓力，洗漱之後沒多久就睡了。睡了不知道多久，她被胸口疼痛的感覺刺|激地醒來，連忙坐起來，深呼吸幾下，等心悸的感覺漸漸淡去。

「喜馬拉雅山脈下面，往西去阿里地區。」

耳邊聽到他很輕的一聲嘆。聞璽說：「睡不著也別鬧我。」

阮棠知道自己沒聽錯，心跳有些快，臉也有些紅，但是她沒動，。

阮棠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