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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璽讓他走開一些，手在門板上輕輕扣了一下。

阮棠認真聽他分析。

「去敲門。」兩種語言的回答內容一致。

但老藏民根本不理，厲聲說了句什麼，仍舊一步步靠近，要把眾人逼出院子。

這一天基本上又在車上度過，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到達阿嘎縣。這裏已經緊貼著阿里無人區，和其他旅遊發展的很好的藏區城市比較，這裏基本沒有遊客涉足，顯得十分偏僻而荒涼。

「你們……覺不覺得這裡有點怪。」首先開口的是次仁，「天還亮著，他們家門窗關那麼嚴實，還有，我看著好像他家那塊特別暗。」

「怨氣是死後才會形成，會攜帶一部分生前的記憶。」

次仁一咬牙，上前在門上一拍，木門嘎吱一聲就開了，次仁嚇得反而倒退一步，警惕地看著院子裏面，發現沒有人後，求助似的回頭看聞璽和藥師喇嘛。

風景看多膩了之後，她無聊地打哈欠www.hetubook.com.com。藥師喇嘛上車后就一直閉目不語，次仁偶爾介紹一下周圍環境，見大家興緻寥寥也就不再多說了。阮棠在偶爾顛簸的路途中打起瞌睡，頭一顛一顛的，後來感覺到臉頰被人碰了一下，然後腦袋就有了支撐，於是她就安心的睡覺。

聞璽：「離崑崙這麼近，池水還是紅色的，按他說的排隊也很像是不死族的祭禮，很大可能就是赤泉，不過赤泉已經乾涸幾百年，也沒有不死樹依託，不可能突然重現。所以我更傾向另一個推測。」

阮棠幾個在他身後，看不到裏面，不明所以，只能跟著退。

次仁下去找人打聽到達瓦外公家的地址，他也很機警，隨口和當地居民打聽附近有沒有什麼奇怪事，比如動物被咬死之類的。當地居民搖頭說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

阮棠猜，應該是我們沒惡意之類的話。

聞璽看著和_圖_書她，唇緊抿成線，臉色嚴肅，「別亂來，對能力盲目自信才最危險。」

院子很小，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排色澤艷麗的沙發，藏區建築門邊窗邊都有黑色的邊框，寓意為「牛角」，是給人帶來吉祥的象徵。

聞璽和藥師喇嘛討論了一會兒，說到深奧的地方，阮棠已經聽不懂了，次仁更苦，專業詞彙的增加對他翻譯要求激增，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次仁已經臉色發白。

藥師喇嘛對符紙產生了莫大興趣，不過他不能直接和聞璽溝通，次仁就陪著當翻譯，次仁弟弟也緊隨其後。

聞璽大步走進院中，阮棠幾個毫無疑問地跟上。

聞璽朝裏面看了一眼，臉色微變，然後疾步退後。

聞璽給了一張符紙，次仁雙手接過符紙，表情莊重，讓阮棠想起獻哈達的姿勢，她想了一下，對聞璽說，「晚上要不要我進他的夢裡看一下？」

車一開就是大半天，晚上大家是在www.hetubook.com.com最近的小縣城的旅館住下。一整個下午，阮棠都是在車上看風景，感覺有些疲憊，又沒有手機可以娛樂。她的手機在古格王朝遺址砸壞后，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根本沒空去補辦手機卡和買新手機。

次仁想說剛才他都沒拍開，這點力道有什麼用，但隨後就看見門應聲而開。

聞璽輕拍她的頭，「不用猜了，等去看了那個達瓦就會知道。」

下午他們就收拾到退房出發。

次仁看看聞璽又看看藥師喇嘛，先是用漢語，再是用藏語問，「現在怎麼辦？」

他們就在問路的藏民家裡買了點吃的。一個小時后，驅車來到達瓦外公家附近。

這一晚睡得很安穩，清早吃早飯的時候，藥師喇嘛來表示感謝，把符紙放在枕頭下面睡覺，一晚都沒有做夢，尤其是早上看到枕頭下面的符紙已經變成黑灰，他就知道是被符紙保護了。

阮棠恍然，「他做夢的時候就失去理智，實際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被怨氣控制了，看到的東西是怨氣生前看到的。那就是……不死族形成的怨氣？」

次仁說的沒錯，現在是晚上八點，天還是亮的。只有一幢碉房院子緊閉，窗戶拉著簾，而且正如次仁形容的，好像這房子周圍的光線特別暗，看著陰沉沉的。

次仁一看大家都來了，膽子也打起來，去敲門，手上力道不小，砰砰砰地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來開門。

次仁把打聽的情況帶回來，大家都覺得奇怪，難道達瓦的病症突然就好了。

阮棠立馬老實點頭。

次仁和藥師喇嘛交流幾句，然後轉告，「喇嘛上午已經和寺里聯繫過，達瓦之前生吃動物的事周圍都知道，他們一家為了避開去了他外婆家，就在阿嘎縣，已經是藏區最西邊，離阿里無人區很近，達瓦小時候就在那裡長大，所以才會對阿里地區比較熟悉。」

阮棠點點頭。

阮棠沒有那麼樂觀。

聞璽說：「先吃點東西，然後去他家。」

和圖書晚上住進旅館，次仁來找聞璽，說藥師喇嘛剛才感覺身體有點不適，擔心晚上睡著又做那個夢。現在他已經知道，做夢就是失智。

次仁馬上高舉雙手，用藏語喊了句什麼。

次仁弟弟的車往西繼續深入。次仁在和大家介紹位置的時候，阮棠好奇地問，「達瓦家應該住的離巴榮寺不遠吧，是在那曲？為什麼現在還要往西？」出門前她剛好補過地圖，還能說出個大概方向來。

很快，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六十歲的老人緩緩走出家門，他臉上的皺紋很深刻，看起來極為嚴厲的一張臉，手裡平舉著一把土獵槍，槍口對準聞璽，出來后又瞄了瞄其他人。

藥師喇嘛告訴聞璽和阮棠，藏區密宗也同樣有符籙，但一直以來好像從沒有把任何力量具現化，他拿出一條幡帶給聞璽看上面的紋路，果然和符籙很想象。但這隻是表面像，實則和方士之術有著本質不同。

不用去看門牌號都能猜出這一定就是達瓦的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