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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泉

作者:朵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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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第五百零三章

岳城把刀往後一收,道:「此人應該是刺客內應,還沒到安全的地方,不可以吹哨暴露行蹤。還有剛才是他帶路,這裏不是來時的原路。」
朱允炆一行倉皇逃跑,岳城打馬緊隨在朱允炆身後。身後又有銳利破空聲追來,他提醒,「小心。」衛士又有幾人中箭,哼都沒有哼一聲,就翻下馬來斃命。
那幾人的刀刃就對準岳城,阮棠感覺刀上寒光好像要刮到自己臉上,呼吸都屏住了。
岳城下馬搜索了那個衛士身上的東西,從他貼身衣甲中摸出一枚玉佩,和一個軍哨。他仔細查了三條路,點了其中一條說,「應該是這個方向。」
朱允炆臉色發白,倒還鎮定,回頭還不忘關心被箭刺中的傷者傷勢。
這時又十幾隻箭射來,擋在後面的幾人中箭翻身落馬,有兩匹馬被射中后又是瘋狂奔跑。把眾人的隊伍一下衝散。羽林衛大急,原以為這次狩獵早已經把山林檢查過,萬無一失,沒想到遇到刺殺。此行無論回不回去可能都是死罪。身後暗箭不斷,一昧逃跑只能折損不斷,他將衛士分了六人出來,令他們去斷後,找出射箭之人。其他的繼續護送朱允炆。
羽林衛開道,朱允炆車架到達南郊武岡,風光和_圖_書極好,背山面湖,叢林環抱。山林茂密,雜花生樹,裏面飛禽走獸無數,正是狩獵的好時光。
「岳城,」朱允炆道,「有什麼法子?」
朱允炆也大驚失色,「岳城!」
阮棠看他從始至終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恍然道,「你……幫的是燕王?」
奔了一路,離地已經有一段距離,有衛士道:「殿下,此處安全,可以吹哨召援。」
岳城瞥她一眼,「留活口?」
已經許久沒有聽見射箭追擊的聲音,朱允炆點了點頭。
阮棠著急,「怎麼不留活口?」
阮棠在旁邊忽然覺得這句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語調都十分耳熟,忽然記起這是自己曾對他說過的。
阮棠深呼吸一口氣,緊張地看過去。只見刺客完全不是岳城的對手,幾乎是一個照面,沒一會兒功夫,全部被岳城砍下馬來。馬驚慌失措地四散逃走。
岳城聲音冷冷地說,「我不幫燕王,也不幫他,你猜了那麼多,為什麼沒想到,我是為了自己?」
岳城道:「這次我留下來,你們護送殿下離開。」
羽林衛當然大為感動。
朱允炆對他極為信任,當下就要選這條路走。
護衛朱允炆的是羽林衛,經驗豐富,剩餘衛士馬和圖書上把朱允炆包圍著,調轉馬頭就要走。
剛才兩次斷後,他雖然面色不好,但也沒有表示,沒想到輪到岳城斷後,他卻明確表示反對。
一路行馬,朱允炆和岳城交談,問起他對幾個隨行勛貴子弟的看法,兩人說話隨意,看著關係極好,旁邊的衛士見怪不怪,應該兩人平時就是這樣相處。
岳城一刀切斷他的五指,撲梭梭幾根斷指落到地上,那人低頭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指,一聲慘叫。
被刺中的馬匹驟然發狂,息律律一聲嘶吼,揚踢把背上衛士掀翻,然後狂奔起來,一下衝散了衛士的陣型。
其餘人等立刻催馬。
岳城皺眉道:「回去。」
那個衛士剛拿出軍哨,還沒來得及吹響,旁邊一道橫光掠過來,衛士脖子被割斷,噴涌著鮮血,腦袋整個掉下來。
「我乃是陳友諒舊部……」
岳城道:「豈不是擾了殿下考量人才的雅興。」
朱允炆沉著臉,對身邊衛士道:「去探路,別走太遠。」
一早有兵士把獵物驅趕到樹林深處,朱允炆帶著一隊羽林衛在離營不遠的地方,只獵到野兔和山雞,他轉頭看向岳城,口氣很隨意,「怎麼不去一展身手,你若是去了必占鰲頭m•hetubook.com.com。」
剩下五個衛士大驚,手中長刀立刻轉向岳城。
話音剛落,就被岳城一刀斷絕性命。
剛才一路疾馳,身後有飛箭,衛士領頭大家並沒有懷疑什麼。現在再看四周,能行馬的路有三條。方向極難辨認。
是岳城拔刀砍了他。
岳城道:「太靜了。」
岳城反問,「怕我不能應付?」
岳城輕搖一下頭,「不是。」
眾人剛跳轉方向,就聽到身後有馬蹄聲音。
阮棠看他面色沉凝,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
「那為什麼不留活口?」阮棠說,「不讓朱允炆知道警惕一下嗎?」
衛士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折返,面色鐵青,「殿下,確非原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岳城忽然一拉轡繩,令衛士先行過去查看。
阮棠問他,「你真要一個人對付刺客?」
朱允炆換上一身戎裝,手持長宮,一箭朝著樹林深處射去,於是一群年輕公子們齊聲吆喝,然後打馬入林,橐橐蹄聲讓地面微顫。朱允炆今日興緻不錯,拉著馬轡也要一試身手。岳城一直陪在他的身側。
朱允炆有意考校眾人本事,大家也都心裏清楚,三三兩兩收拾好后,就要入密林捕獵,幾個與朱允炆親近則說,捕到鹿肉供殿下hetubook.com.com飲宴。
岳城面無表情,剛才當機立斷砍死衛士時也是如此,冷靜的近乎冷酷,「殿下脫險才是首要。」一旁僅剩幾個衛士也趕緊勸朱允炆離開。
朱允炆立刻道:「不行。」
岳城刀刃抵著他的嘴,止住叫聲,「回答錯誤。」
幾番折損,朱允炆身邊衛士已經不足十人,為首之人目眥欲裂,對著朱允炆抱拳行禮道,「殿下快些回營,到了林邊再吹哨召援,臣來斷後。」
幾人齊齊變了臉色,難道是刺客追上來了?
被砍中要害的幾人倒地抽搐兩下就死了,剩餘幾個也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只有一個囫圇個完好,只有摔傷,不過他臉色不好,因為岳城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岳城用刀柄輕輕一拍馬後臀,朱允炆被催著離開,幾個衛士對岳城抱拳行禮,「岳將軍高義。」
「保護殿下。」當先兩個衛士大吼,拔出長刀,朝箭發出的方向急馳而去。剩下的人緊緊圍攏,讓朱允炆原路返回。
忽聽到有破空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幾隻黑色飛箭刺來,「朴朴」幾聲,不是扎到羽林衛的身上,就是扎到馬上,還有兩隻直接插在樹榦上,力量之大,深深扎入后箭尾還在顫動。
阮棠開始聽他們說話還挺有興趣,後來hetubook.com.com聽著幾個名字一個都不認識,漸漸就沒了興趣。幸而周圍草木蔥蘢,風景極好,看著也覺得心情舒暢。
阮棠看見岳城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譏諷的神色。
朱允炆溫文爾雅,性格寬仁,群臣背後論及都言之有仁君之像。他雖喜文,對武也從不忽視,太祖皇帝才打下的江山,這些年北征燕王立下赫赫功勞,他雖不好戰事,但身邊卻不備些將才。這次隨行人等,都是京中勛貴子弟,不少都是當年祖上跟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的。
十指連心,刺客疼得滿頭大汗,面如金箔,「……是燕王。」
朱允炆問什麼事。
在武力值上,阮棠對他到有種莫名的信任,剛要說話,已經聽到幾聲古怪沉悶的馬蹄聲。十幾匹馬追上來,馬上來人都穿著羽林衛的衣服。阮棠直覺不對勁。岳城已經腳一點地,飛竄過去,速度絲毫不亞於馬速。
朱允炆笑笑,打馬繼續深入林中,「怎可入山空手而回,再進去看看。」
衛士們欣然應諾。
前去探路的衛士打馬深入林中許久沒有回來,餘下人等全都緊張起來。
馬蹄疾馳離開,周圍已沒有他人,樹葉枝丫間透下來斑駁的光影落在地上,看起來壓抑又陰森。
「誰派你來的?」
朱允炆嘆了一聲,面露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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