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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泉

作者:朵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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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第五百二十章

接下來換衣服的時候,丫鬟動作磨磨蹭蹭,在岳城衣襟褲腿上這裏摸一下那裡摸一下。
阮棠知道的這些嚴重性,不用她提醒,岳城心裏也清楚。但此時朱允炆正一門心思施仁政,身邊黃子澄,方孝孺等人出的政令,都是看著是良法,實則是紙上談兵。岳城與朱允炆關係不一般,提了兩次,朱允炆有聽進去的,也有聽不進去的。
府中僕役沒有召喚不能靠近書房,阮棠就沒這個顧忌,光明正大跑到窗外偷聽。
正是深秋時節,夜間已起了涼風,剛才丫鬟離開忘了關緊門,一絲風鑽了進來。
有一日岳城在外飲宴,吃多了酒回來,被小廝扶著醉醺醺地回來。平日岳城對僕役進屋管地極嚴,可眼下他醉的厲害,閉眼休憩,小廝叫來丫鬟,給他稍稍擦洗,換身衣服。阮棠被他們的動靜吵醒。
岳城迷迷怔怔,倒也無力分辨出什麼。阮棠見他都是精明強幹的樣子,何時見過他這樣迷糊,甚至和圖書還有點無害,她偷偷發樂。
丫鬟如蒙大赦地離開。
燕王起兵的事一傳入京,岳城忙的兩天不見人影,阮棠睡得時候他還沒回,等她醒的時候他已經出門。
朱允炆卻語重心長反勸他,說朝廷重兵,燕王府親兵全上了也不過千數,實力相差巨大,要是誅殺朱棣,史書如何評我?
岳城皺眉,冷聲道:「……若非他婦人之仁,局勢怎會一團糟。」
岳城見他過於注重仁君的名頭,也就不再勸。
阮棠十分無語,可看著她臉色緋紅,居然朝著岳城腹下蹭過去的時候,心猛地一跳,想也不想,伸手就在岳城腰間掐了一把。
丫鬟顫聲道:「奴、奴婢來伺候。」
沒一會兒,丫鬟送了解酒湯來,岳城喝了之後精神一些。
原來朱允炆在昨日下旨,命平亂的將士不能傷害燕王朱棣,他身邊幾個儒生都誇這是仁義之舉,有堂堂君子之風。岳城聽了卻一陣無語。今日找那兩人前來www.hetubook.com.com也是合議明日向朱允炆諫言。
阮棠也感覺到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她正要回頭看向院子。
「不是朱棣放過他,是他在皇城中消失了。」其實阮棠知道的更多,還是岳城帶著他消失的,但是當著他的面,她實在不敢把未來透露地太過具體。
阮棠沉默了一下,道:「他……下落成謎。」
這兩年多來,阮棠只提過大勢走向,還沒說過什麼細節,岳城也不曾問過,他骨子裡有股傲氣,信自己更勝過信命運。沒想到酒醉之後居然問起了朱允炆的未來。
岳城忽然伸手,把她拉到床上。
阮棠親眼見過朱允炆幾次,這位年輕的皇帝一派溫和是發自天然,沒有絲毫偽飾,這樣的人,若是作為兄弟手足當然是極好的,看他待岳城赤城就可以看出來。但若是作為皇帝,卻顯得太過仁慈軟弱。
岳城疑道:「朱棣未殺他?」
岳城練武勤奮,身高而腿長,體格極為好和*圖*書看,渾身肌理密實,腰部也比平常人柔韌許多,阮棠掐上去,用了狠勁才掐動。岳城驟然睜開眼,吃痛之下他目光極為犀利,不過轉瞬又露出酒醉的直愣。
岳城瞟了眼她,又看看阮棠,腦子還有些糊塗,道:「你怎麼在這裏?」
阮棠打個哈欠,看著他走開,繼續睡覺。
岳城語氣平平道:「沒什麼,睡吧。」
岳城道:「下去。」
阮棠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張口問,就看見門外有一道黑影閃過。
岳城在腰上摸了摸,看向阮棠。
他臉色陰沉,將手裡的紙一抖,無火自燃,紙箋很快化成灰。
平日岳城從不正眼打量丫鬟,年紀雖輕,已經有深沉威嚴的氣度顯露出來,但此時他醉的有些厲害,看著英俊溫和,彷彿豪門公子哥一般。丫鬟偷覷他兩眼,見他沒反應,膽子大了些,伸手在岳城臉上輕撫了一下,心道要是將軍一直是這樣,我未必就沒有盼頭。
丫鬟打了水來,輕輕給岳城https://www.hetubook.com.com擦臉。
第二天醒來的早,看到岳城練武回來,洗漱完之後在炕桌上看一張紙箋。這兩年岳城在京中廣布眼線,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無論是宮內還是朝堂,有消息他總是第一個知道。
阮棠先發制人,「剛才喝醉倒下來的時候撞到腰,疼了吧。」
這天半夜,阮棠睡著忽然身體發冷,她現在的狀態是寒暑不侵,不畏冷熱,只有少數幾次狀態不對,或是暴雨雷電,因本能畏懼天威,才會有些微的感覺。她縮了縮手腳,睜開眼看到岳城從裡屋出來,來到她的榻前,俯身朝她額頭上按來。
丫鬟嚇得抖如篩糠,撲通一下跪倒在床前。
阮棠在書房聽了沒一會兒就回房去了,她不用聽下去都知道結果,朱允炆為帝后做了好幾樁錯事,其一是削藩太急迫,他即位時天下太平,朝局穩定,朱元璋生前已經將開過功臣殺的七七八八沒剩幾個,他只需耐心,徐徐圖之,藩王也很難作亂。第二,就是今日岳和*圖*書城他們在書房中議論的聖旨。朱允炆不願背負殺叔的名頭,給帶兵將士下了旨意不得傷害燕王,從此朱棣在征戰中身先士卒,朝廷軍隊卻不敢對他如何。
比如這次的聖旨,岳城私下對朱允炆直言,行兵打仗怎可以婦人之仁。
不過岳城雖醉著,反應慢一些,但還沒傻,眸光微動,顯然已經想到從皇城中消失只有異術才可以做到。
阮棠點頭,提醒道:「現在還剩三年不到了。」
岳城面色微凝。
岳城臉色微沉,「朱允炆是什麼下場?」
阮棠正要悄悄回去睡覺,被岳城叫住,他揉了一下發脹的眉心,道:「你說過朱棣四年就可以打入京?」
這日岳城叫了兩人到府中來,在書房談了許久的話。
岳城把她塞到床內側,冷聲問:「既然來了還藏什麼?」
他的指尖有一抹鮮紅的血。
阮棠看著他道:「你倒是挺關心他的。」
溫暖的感覺從額頭傳遞到周身,阮棠問:「我是怎麼了?」
阮棠默然,心裏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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