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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泉

作者:朵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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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第五百二十七章

「……林志遠被鄭炎的魂寄生后,體內就有兩個不同的魂魄。你也不是那種情況吧?」
隨著那些畫面的跳動出現,記憶缺失補全了一小部分。
阮棠吃了幾口熱乎東西,身體回暖。聞璽把火堆架好,拿過鍋子把她剩下的全吃了。阮棠看著他,目光變得有幾分悠遠,似是想到了什麼。
阮棠記得當初聞璽就曾提醒過,穿行於虛實之間的術法,施術者最應警惕的是自己。
聞璽沉默了一下,「以前和你說過,不是你認為的人格分裂。」
一些雜亂的畫面也隨之出現在腦中,就好像原本散落的拼圖,東一塊西一塊地閃現,聞璽頭痛欲裂,他皺緊眉頭,臉色鐵青,但咬緊牙關並不顯露出來,而是又往外走了兩步,任由寒冷席捲身體,維持神志一如既往的清明。
「嗯?」
聞璽在一刻不放鬆地看著她時,心裏也曾想過,若是她困在哪裡回不來了該如何。世上已經找不到其他會施展通術和圖書的人,他再也有本事,也沒有辦法在通術領域找她回來。
一般通術絕對做不到,應該全得益於崔茗魂魄消散,臧天鏡的力量連接了兩端。
他望著飄飛的密雪,神色複雜難辨。
聞璽吃完后稍稍收拾了一下,過來把她摟進懷裡,動作輕柔地給她搓手腳。阮棠微微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你怎麼不問我著三天去了哪裡?」
他看著她,吐了一口長長的氣,藏於心底的喜悅這才一絲絲浮上來,這三天所守著的她,雖然呼吸還在,但身體就只是一個軀殼,現在的她,才是鮮活而生動的。
阮棠閉上眼,頭還疼著,躺了好一會兒還沒睡著,她又重新睜開眼,對上聞璽深邃專註的目光,她怔怔地回視他。
聞璽臉色變了又變,回頭朝山縫中睡袋的位置看了一眼。
聞璽的心有些揪起,看著她的模樣就覺得分外難受,他伸手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揉捏。
阮棠頭一陣m.hetubook.com.com陣地脹疼,是施展通術耗費太多精神的後遺症,她的身體都凍麻木了,躲進冰縫裡才恢復些知覺,她既然動彈不了,乾脆就看著聞璽動作。
阮棠舒服地想嘆氣,緊繃僵硬的身體在他安撫下慢慢放鬆,然後疲倦就不可抑制地泛上來,她眨了眨眼,很快呼吸變得清淺綿長。
等吃的燒在水裡糊開,聞璽讓她先吃一些。
「睡不著?」聞璽把她凌亂的頭髮稍稍捋順。
聞璽手下不停地給她揉著太陽穴,過了許久,直到她入睡了才停下。他連人帶睡袋地摟著,低頭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已經凍得開裂,沒有以前那麼柔軟,聞璽溫柔地舔了一下她唇上皸裂的傷口,舌尖嘗到一絲極淡極淡的血腥味。
聞璽環著她,懷裡輕的掂不出分量,才三天的時間阮棠就已經瘦脫了相,兩頰微凹,眼睛倒顯得越發的大,臉色白的像紙,她說話的時候,睫毛輕輕顫動,整www.hetubook.com.com個人就像是外面的冰棱,透明而又脆弱。
……
聞璽把她放進睡袋裡,「睡一會兒,風雪過了我們就走。」
正思索著,頭狠狠抽痛了一下,聞璽倒抽口氣,兩個手臂甚至出現了不受控制的痙攣,他趕緊把阮棠的睡袋放下,獨自站起,走到山風入口,讓風雪扑打在臉上清醒一下。
阮棠睡了不知道多久醒過來,身體還有些疲軟,但已經比剛回來時好了許多,可以動作了。她睜眼后先盯著頭頂的冰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此時還在雪山裡。
他把阮棠放到地上,走過去手裡燃起一小團火焰,解凍包裹,翻出睡袋和鍋子,還有一小袋壓縮食物。他埋鍋燒雪,又放了點吃的進去。
聞璽摸摸她的頭,「是你精氣神耗費太過,身體也跟著消耗了。」
通術雖然玄妙,但對施術者的影響也同樣巨大。
「你不是人格分裂對嗎?」
兩人都沒有說話。
阮棠心重重跳了一下,胸口鼓鼓www.hetubook.com.com脹脹的,百味陳雜,她猶豫了片刻,湊上去在聞璽的臉上親了一記。
聞璽把她半抱起,一股淡淡的暖氣從他身上傳遞過來,「乖,先睡一會兒,你快撐不住了。」
岳城瞳孔微微一縮,慢慢直起身體,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冰縫外面風雪大作。自他們進入雪山後,天氣就反反覆復,十分少見。阮棠昏迷的三天里天氣也時好時壞,他要照看她的身體,還要留心周圍的危險和變化,一刻都沒有休息。
外面有光亮,雪光映透進來,照著他的臉晦暗不明,明的半邊英挺俊氣,暗的半邊深沉凌厲。
聞璽雙手罩著她的手掌,揉了揉,「平安回來就好,你現在狀態不好,等恢復了再說。」
阮棠有些迷惑,但也有所頓悟,不過一直沉甸甸壓著她心口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一瞬不放地看著聞璽,從他的目光,神態,還包括形體動作去尋找過去兩年熟悉的樣子。
阮棠若有所思點點頭。
聞璽微微眯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眼,俯低了身體,幾乎貼著她的耳畔說,「不是。沒人可以和我分享身體。」
她在明朝待了兩年,回到現實中后感受還有些扭轉不過來。阮棠稍稍挪動身體,側過臉發現聞璽的睡袋緊貼著她的,他沉睡著,眼下一層青灰,看著也是疲勞過度。
聞璽揉了下額角,把疲意強壓下去,阮棠忽然身體動了動,好像有哪裡不舒服,可她累得沒法醒來,睡夢裡還皺了下眉。聞璽輕柔地給她換了姿勢抱著,低頭看著她眉心摺痕消失。
阮棠停止了動作,靜靜看著他。
阮棠也知道身體情況不好,但頭脹發疼,精神再疲憊也睡不著,她輕聲說,「我頭疼。」
聞璽忽而記起她回來的那一刻,雪山上空間出現扭曲,一個詭異而熟悉的景象從另一端投射過來。
幸而回來了。
阮棠垂眼看見自己的手,肉眼可見地瘦了許多,幾乎是皮包骨頭的狀態,她剛才沒注意,現在一看見倒先是一驚,「才餓三天就能成這樣?」
「……聞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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