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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總監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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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早在兩年前

第九十二章 早在兩年前

分手事件也是剛剛才發生,何岳巒和尤琪兩個人都是在氣頭上話趕話趕出的這兩個字,其實事情還沒走到最壞最不可挽回的那一步,可蘇維然卻已經在唱衰何岳巒與尤琪一定會分手、然後他站在一個無關痛癢的第三人角度讓尤琪學會堅強。
她恍然憶起了那次他們一起吃飯時的情形。
寧檬放下電話后,食不知味地喝了碗涼粥。走回卧室,很好,尤琪還在昏睡,沒有醒。突來的傷心與劇慟耗幹了她的體力。
席間她問何岳巒,回國后打算在哪裡高就。
她現在居然很清晰地記得何岳巒說的每一個字。他說:你還懂不懂應該在人前給我留面子?算了,你不懂!你只懂我應該無條件無時無刻地寵你慣著你,你什麼時候想過要給我留點面子?!
她抖得骨頭都要散了架子,她從心裏往外地發冷。
寧檬覺得有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尤琪嘴快心直,在一旁說:「你不是說想去那家要收個上市公司殼子的公司嗎?」
寧檬抱住肩膀,咂摸著當初尤琪和何岳巒各自說的這兩句話。
所以這場股權大戰背後的真正大boss,原來並不是雙勛,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仁和保險!
嘆口氣后,寧檬咬咬牙根:「其實說到底,都是何岳巒的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源自於他的背信棄義!如果不是他,陸天行不會垂危,尤琪也不會無端經受他的責罵與分手!」
他可能語氣越寵溺,心裏其實越厭惡不堪。原來依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成就,他一直都是心有怨氣和心懷不甘的,但他把怨氣和不甘藏得那和圖書麼深,藏在每一句寵兮兮的語氣後面。
尤琪的淚腺恢復了知覺,大顆大顆地眼淚開始順著臉頰滾落。
她以為這樣高強度的情緒耗費會讓自己在夜深人靜一人獨處的時候崩潰掉。可是居然沒有。她的思路居然前所未有格外地清晰。
想到陳曉依,寧檬不得不感嘆,原來人不要臉起來是不分職業身份的,高知女白領一樣齷齪得起來,為了搶男人一樣豁得出臉幹得出騷擾正宮的事。
上市公司殼子。
寧檬抓回自己的理智,也抓回分析能力:「琪琪,我只讓你幫忙聯繫何岳巒,其他什麼事也沒對你多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細節的?」
對照著這些發泄,寧檬回想著之前何岳巒對尤琪的種種寵溺。她開始打起哆嗦。
寧檬的思緒繼續飄遠回溯,一直回溯到尤琪與何岳巒剛回國的時候。
她開始回想何岳巒對尤琪突然發作的這通怨氣。
兩人聊了聊這一天里發生的各種事,寧檬滿心唏噓。這一天她所經歷的起伏波折似乎比之前的小半生都輾轉坎坷。
寧檬滿心懵地把更加懵的尤琪扶到沙發上坐下。
現在想,仁和保險應該是不想擔人前的風險與惡名,而把雙勛頂了出去。
寧檬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很禁得住時間的考驗,她現在居然清清楚楚記得當時何岳巒臉上是什麼樣的神情。
寧檬忽然渾身都發起抖。
一個白天,她親身經歷了三場災難。欽和將被要約收購,陸天行中風垂危,尤琪被何岳巒咆哮分手。
寧檬很驚訝于蘇維然的理論,她真的無法認同他的說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
就算兵不厭詐,詐也要詐得有些底線吧?詐可以基於智謀,但絕不能立足於背信棄義,不然跟不擇手段坑蒙拐騙有什麼區別?推崇這種沒底線的「兵不厭詐」,社會秩序早晚會亂套的!
何岳巒當時臉上是那麼一副寵寵的樣子,現在想,說不定當時他其實是心生埋怨的——他埋怨尤琪嘴快。而他埋怨尤琪嘴快的點,應該不是他去哪家公司——他去了哪家公司,等他一任職,到時誰都會知道;所以他其實想掩飾的是他去那家公司的目的——
寧檬和蘇維然心平氣和地辯論了一番。她說了一堆,結果被蘇維然一句話就輕飄飄地堵回來了。
寧檬緊緊抱住自己肩膀,可還是制止不了自己發抖。
原來這場陰謀,那麼早就已經計劃好了!早在兩年前,就有人在處心積慮謀划這一切了!
寧檬對尤琪說:「你幹嗎接陳曉依的電話,她不管說什麼,都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的!」
而後仁和拖住欽和,讓雙勛繼續籌措資金在二級市場買進了那關鍵的1%股票。這部分資金應該又是仁和通過千絲萬縷的關係——一種類似洗錢從而查不到資金來源與去向的關係,幫助了雙勛。而這樣的關係處理起來,需要時間。這就是欽和被麻痹掉了戒心之後,所等待的那段時間。
原來何岳巒之前那麼寵兮兮地對尤琪說話時,心裏不知道有多為他自己不甘。
或者說每當他表現出一副寵寵的樣子,其實那正是他在心有怨氣和心懷不甘的時刻。
寧檬無限感慨與自責:「https://m•hetubook•com•com尤琪最無辜,是我把她扯進了這場無妄之災。她就該待在大後方,職場上這麼血雨腥風,我不該拉她進來。」
尤琪眼睛瞪得空空的,看著寧檬,說:「是陳曉依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說何岳巒根本就不是有心幫欽和的,他一開始就是利用我跟你關係好,以此打消了欽和方面的戒心,好讓雙勛有時間籌措資金!」
蘇維然對她情緒濃烈的評判有些不以為然:「寧檬,我能理解相對於何岳巒,你在情感上更傾斜向你的閨蜜以及,你的前老闆。可是商場如戰場,戰場上從來都講的是兵不厭詐,何岳巒有可能是使詐了,但你也不能因此就說何岳巒是錯,人各有立場,站在自己立場為己方謀求利益有時必然要犧牲掉對手方的利益。」
她睡不著,怕吵到尤琪,乾脆走出房間,走到客廳的窗前,坐在飄窗上向外看。
寧檬煮了點粥,求著逼著地讓尤琪吃了點,又費了九牛二虎的勁兒才把她哄睡了。
雙勛下場吸籌的資金里,想必有一部分一定與仁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寧檬心煩意亂,不想再聽蘇維然講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簡短地又聊了兩句便把電話過渡到了尾聲。蘇維然臨掛電話前還問寧檬:「用不用我過去陪陪你?」
她揉著肩膀打算歇一下的時候,接到蘇維然打來的電話。
而這麼深的一場陰謀,這足足謀劃了兩年之久的陰謀,它背後真正的大boss,居然是何岳巒!
寧檬說:「不用了,我在尤琪這裏呢。我這兩天就留在這陪陪她。」
天已經黑透。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冬和*圖*書末的涼氣還流連在人的手心和腳掌上不肯走。
她哭著說:「可就算她沒安好心,現在不也證實了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何岳巒他就是利用我啊!他利用了我,還要和我分手,檬檬,我該怎麼辦啊?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
何岳巒當時回答她說:還沒想好呢。
寧檬發現自己和蘇維然的聊天總也走不到同一條頻道上。她無論說什麼,蘇維然都有的是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等在那準備反駁;而蘇維然說的,又往往是完全背離她想聽到的。這世上兩個人相處的最差狀態,恐怕就是他們現在這樣,人人自說自話了吧。
寧檬嘆口氣把尤琪摟在懷裡安慰她。
蘇維然在電話那邊寬慰她:「這並不是你的錯,真正拉尤琪進來的不是你,是你提到的那個陳曉依,你不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寧檬給尤琪掖了掖被子。尤琪睡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雙勛後面資金也是真的供給不上了,仁和才會親自下場又收了那2%的股票。
她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的黑,心漸漸靜下來,人也陷入到思考中。
她想可能她是要崩潰來的,可是她的潛意識裡知道,現在陸既明垮了,尤琪也垮了,這場連鎖事件中只剩下她了,她必須替他們保持最後的清醒。
可是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尤琪應該更早學會看透這些人心險惡的,她應該更堅決點把尤琪從無菌溫室里拽出來經經風雨。
尤琪已經懵到都不知道哭了。
「寧檬,你還是太天真了。等你在資本市場再磨礪五年,你到時就會和我持一樣的觀點了。」頓了頓,蘇維然又說,「其實hetubook•com•com分手對尤琪也未必不是好事,早點發現彼此不合適早點散,也是及時止損了。她現在和何岳巒散了不比互相耽誤一輩子青春再散更好嗎?你告訴尤琪,讓她學的堅強點。」
她安慰著尤琪:「你先別著急難過,等大家都冷靜下來,我再陪你和何岳巒好好談一談。你和他之間的事,不要和仁和保險與欽和股份的事混在一起摻著談,你也別說欽和的事他是不是利用你了,這都是工作上的事,這些事都與你無關,這些事我會從工作角度找何岳巒單獨去談。」
寧檬搓搓冰涼的手與腳。她沒有開空調。冷比暖更能讓她思路清晰地思考問題。
——他要去那家,打算收個上市公司殼子的公司。
這個時候她什麼也沒法說。她沒法告訴尤琪,你就是傻,即便是真的你也不能受陳曉依挑唆就這麼著了她的道和何岳巒鬧翻了,你這樣壓不住事,就是讓見不得你們好的陳曉依稱心如意啊。
那時何岳巒有點無奈有點尷尬又有點寵地拍拍尤琪的頭,說:「還沒定呢,和寧檬說了就算了,自己人,出去之後就不要這麼嘴快了。」
寧檬耳朵里嗡的一聲。果然是她推想的那樣。
或許尤琪當時說得不夠準確,把那家被覬覦著的上市大公司叫成了殼子。可是寧檬卻什麼都明白了。
這場驚天的陰謀並不是始於雙勛和陸天行私下達成了某種約定,那約定其實只是個導火索,是引誘陸天行去踏進一早就為他設計好了的陷阱的誘餌!
寧檬後背打起寒顫。她感到有些可怕。她不想承認自己的推斷是真的,但她也再沒有勇氣去回想何岳巒對尤琪的那種寵兮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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