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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誼哥，你聽我再說一句話！我接下來這句話說了也是為你好，我要是不說你很可能因此錯過人生一件重要事情哎哎哎你冷靜點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手機在桌子上震吶！」

鄭穎顛顛地過去了。

沈一帆微微笑地說：「你看她，走路也不好好走，跑跑跳跳的，多可愛。」

鄭穎擠過來，一臉諂媚，剛要開口，卻被余友誼一巴掌扒拉走。

他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答案。

鄭穎說到這，輕輕的長長的嘆口氣。

鄭穎的諂媚僵在臉上，裂成一塊一塊的「呵」字。

「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他當時準備買小公寓的錢，結果拿給我還債用了。現在那片房子價格漲了十倍不止呀！」鄭穎握緊了拳，「所以我發過誓，以後等我發達了，我要還友誼哥一座大別墅！」

鄭穎告訴他：「當天晚上，我考慮著要不要跑路來著。結果考慮一宿因為沒路費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又去公司了。到了公司友誼哥就甩給我一張卡，他告訴我裏面的錢借給我，讓我先拿去還債好了。」

鄭穎扒著袋子喜滋滋往裡看，是她早餐最愛，豆腐腦配油條。

她扭身走了，走回到沈一帆身邊，不帶走一片塑料袋。

余友誼鼻子噴著火，陰陽怪氣地答：「哼。」

鄭穎撓了撓頭，有點羞澀地笑了，捧著臉說：「還有就是，嘿嘿嘿，叫你哥的時候，我好想臉紅喔！」嘿嘿了兩聲，她放下捧臉的手，粗獷地搖頭，「但是叫友誼哥，不會！」

鄭穎：「然後他把我揍跑了。他說他心裏有人，他對這人一生不渝hｅｔｕｂoｏｋ•com•com，請我不要跟他亂扯犢子。」

「早餐主要是給你哥帶的，你只是順便，別嘚瑟，你根本沒什麼存在感！」

沈一帆被他們逗得默默微笑。

鄭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擔心他？」她的笑聲戛然而止，「好吧是有點。」

鄭穎：「又拿旗袍威脅你啊？」

余友誼視線越過他，忽然看到他身邊的吳宇，他一下：「……」

鄭穎咬油條的動作僵了一秒，她微張著嘴：「呃……」

第二天一早，鄭穎和沈一帆一齊趕到片場。

沈一帆笑容不變，不動聲色把話題誘向深入：「能跟我說說友誼哥怎麼罩著你的嗎？」

余友誼看著她，忽然說：「當年她想要的我給不了，這算不算欠？」

沈一帆接過袋子，說謝謝。

沈一帆摸她頭安慰她：「借你的光了，我才是順便的。」

余友誼從旁邊椅子上拎起一個內容豐富的塑料袋子，朝鄭穎一遞：「你早飯，拿一邊塞去吧。」

「雖然我會功夫，可是畢竟我體力有限，來的人多，我支巴不過，哦，支巴就是推搡的意思。然後是友誼哥站出來了，他拎著個空啤酒瓶子就往自己腦袋上砸，血當時就流下來了，順著他的眼睛和臉直往下淌，把所與人都鎮住了。我當時想學他也拿酒瓶子自砸一下助助威，結果他把我推一邊去了，還血呼啦的沖我吼讓我別添亂。

沈一帆：「還有呢？」

鄭穎咬著油條小心地湊過去，試探地問：「哥，她讓你把小籠包送酒店去啊？」

余友和*圖*書誼痛心疾首，恨恨地指指她，跑開去接電話。

「友誼哥對你真好。」

「所以你看，友誼哥現在腦袋前邊有一撮頭髮生長方向特別倔強，那是因為他頭皮上有一道縫了四針的疤。」鄭穎唏噓地告訴著沈一帆。

陽光帶著早晨清爽香甜的味道投射在鄭穎臉上。她像被鑲了層毛毛的絨絨的邊兒，好像被美顏相機精心修飾過的效果一樣，細膩又好看。

余友誼差點忍不住脫鞋砸她。

沈一帆垂了垂眼眸。再抬眼時，他嘴角掛著不著痕迹的恬淡笑容，那樣的笑容最能使談話人放鬆，面對那樣的笑容，談話人最容易漫不經心地就吐露出心裏的肺腑話。

余友誼又拎起一個袋子，遞給跟過來的沈一帆：「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但根據你零食口味和那丫頭片子的一致性，給你帶了和她一樣的。」

沈一帆嘴角的笑抿平了一瞬，但為了聽後面的內容，他又堅持彎出了笑容。

鄭穎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她話音一落，余友誼忍無可忍地從自己早餐里抽出一根油條朝她抽過去。鄭穎眼疾口快用嘴接住了……

「然後呢？」

鄭穎點頭：「是啊，這隻是一件事，後邊陸陸續續還好多呢！有回有個副導演想拉我去房間說是給我說戲，結果被我一不小心一巴掌劈掉他兩顆大門牙，那副導演想收拾我來著，後來是友誼哥給我擺平的，他給那副導演道歉，一口氣喝了兩瓶戰鬥民族的烈酒，當晚吐得腸子都快出來了。這事兒他沒跟我說，但我知道，我都記心裏了！」

余友誼繼續和*圖*書陰陽怪氣：「呵。」

她告訴沈一帆，她剛簽給余友誼經紀公司的時候，沒什麼活，也掙不著什麼錢，於是連續有六個月都沒還上鄭耀祖那小太祖欠的高利貸。

沈一帆笑容還是那麼恬淡，眼底深處卻掛住了不為人察覺的緊張。

鄭穎躲去沈一帆身後，尋求好庇護后，她再度不知死活地開口。

鄭穎一擼袖子，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鄭穎一臉別無用心的真誠樣子：「真的，哥，我要是你我就不送，她想說讓她說去唄！」

沈一帆抿抿嘴角沉吟了一下。

吳宇哭哭唧唧：「沒、沒、沒事，聞味兒也能飽！」誰叫他這麼沒有存在感tt余友誼當即決定把自己那份早餐讓出來。吳宇死活不要。

鄭穎記得那些人走之後，她跟著余友誼去了醫院。余友誼頭上的傷口割得有點深，他縫了四針。

他掛著這樣的笑容，不怎麼在意似的，問：「你還挺關心友誼哥的。」

鄭穎拍著巴掌笑：「好巧！我也問過他這樣的問題！我說友誼哥啊，你對我太好了，我懷疑你是稀罕我，那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也挺無以為報的，不然我以身相許用跟你搞對象報個恩吧！」

然後他們坐在椅子上聊天，聊了好一會也不見余友誼回來。

「哥，啥事兒？」

她咬斷油條吸溜一口口水：「太複雜，有點整不明白，你還是自己去送吧！」

可是不知怎麼，心裏還是有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惆悵。

余友誼差點踹飛她。

「你是擔心他？」

鄭穎表情一變，連聲嘖嘖：「哎這也太欺負人了吧！這不和_圖_書明擺著把你當孫子使喚嘛！哥我說你是欠她的嗎？你別去送，我替你去！」

「後來友誼哥把那些人懟回去了，不過那些人撤退的條件是，要我三天之內連本帶利把這半年的錢還上。你不知道，半年的錢，利滾利，可特么多了，他們說出數來的時候嚇死我了！當時我真想拿酒瓶子磕死自己算了！」

余友誼磕磕巴巴：「對、對、對不住……」特么忘個人……

他問鄭穎：「友誼哥也是你哥，我也是你哥，那我們兩個哥哥對你來說，有什麼不同嗎？」

說完她忍不住笑。

沈一帆滿意地笑了。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餘友誼掛斷電話后差點把手機摔了。

吳宇也：「……」

沈一帆：「除此之外呢？」

沈一帆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屁顛屁顛有點狗腿的小樣兒，忍不住微微笑。

沈一帆看她一副屁股下面有蟲子咬似的，彈來彈去左扭右搖，忍不住問：「怎麼了？」

他執著地問著，彷彿一直問下去，總會聽到自己想聽的那個答案。

鄭穎笑咪|咪說：「你有錢，他窮。」

鄭穎看到余友誼接了電話后，本來沒睡醒的臉一下就變得清醒了，並且像嗑了砒霜鶴頂紅似的開始發黑變綠。

他們糾纏得難捨難分一個非要給一個非不要的時候，鄭穎勇敢地挺身而出：「我真見不得你們這麼為難，這麼的吧，我替你們吃了吧！」

吳宇一臉好奇地小聲問他：「小少爺，你笑什麼呢？」說出來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唄。

鄭穎一拍胸脯：「必須的！他就是跟我沒血緣關係，除此之外，他簡直和*圖*書就是我親哥。你不知道，要是沒有友誼哥罩著我，我早活不下去了，到現在不知道因為窮餓苦病等各種原因死多少遍了。」

吳宇：「……」他挺後悔剛才多嘴一問的。他忘了有情人眼睛都瞎。

他們到時，余友誼已經在了。他正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睡眼迷離地抽著煙。看到他們過來，他把煙掐了，依然睡眼迷離且沒什麼好臉色地衝著鄭穎一指：「過來！」

余友誼握著手機咆哮：「你是我祖宗嗎？我還得給你送酒店去？你不會自己過來吃嗎！」

鄭穎：「你帥，他……也有點小帥，但是你格外帥！」

沈一帆看著她被陽光映亮的臉，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做著一副玩笑的樣子，淡淡地笑著問：「友誼哥對你這麼好，他是喜歡你嗎？」

吳宇和劇組工作人員去領工作餐了。鄭穎守著沈一帆，和他雙雙把豆腐腦大油條吃了個溜乾淨。

鄭穎：「你不罵人，他天天罵我，哼！」

沈一帆聽著，淡淡地笑，淡淡地發表感想。

沈一帆：「還有呢？」

而那些放高利貸的人神通廣大，居然直接找到公司來，跟演土匪現形記似的，打砸搶差點就燒，還硬要拖著鄭穎去做點羞羞的來錢快的事。

沈一帆和她一起笑。笑著笑著，他笑不下去了。

兩個人互相懵逼地對望著。

余友誼白她一眼，深呼吸：「你想得美！」

鄭穎撓撓頭：「倒也沒怎麼，就是想知道友誼哥這麼半天沒回來，是不是和倪裳打起來了。他這人就嘴賤，對女人可慫了，要真打起來，非得讓倪裳撓成一朵大雞冠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