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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要說出來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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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他曾經回頭

第四十八章 他曾經回頭

最後,我的背影終於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見。而那個孤單的身影慢慢蹲下去,從地上默默撿起那些跌散了的手機殘骸,顫抖收好,惆悵而落寞的轉身離去。
我知道,這種什麼東西,它叫□情。
而安比說,寧軒的手機里也有我的照片,背景是機場。
我以為我和寧軒,我們兩個人走在那條分手的街上,誰也不曾回頭過的。
一想到如上場景的發生,我的眼睛里,湧進去的就好像不再是淚,而是從心裏滴出來的血。
我看向她的臉,把焦距從茫然的冥思中調回到陽光普照的現實里。可視線依然模糊。安比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我竟怎麼也看不清那對眼睛到底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
安比無比凝重的看著我:「蘇雅,做人可得講誠信!」
按安比的說法,我出現在寧軒辦公室那段日子,他的助手們全都一致反映說,「程先生最近的設計真是又快又好!」安比說,我的作用其實不只是造糞花瓶,準確來說我應該是她二老板設計靈感的源泉。
安比說:「蘇雅,其實我是為你好,我這叫崩潰療法,就是讓你疼到極致,這樣以後你就再也不會疼了!」

安比激動的拍著桌子:「蘇雅我跟你說,你可以侮辱我的事業無成,但是你絕對不能侮辱我的專業不精!你這是對我探取情報技能的一種懷疑!你這是在**裸毫不掩飾的踐踏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自尊我的人格!我告訴你就算只是飛快的掃一眼,我也絕對能夠確定那上面的人是你!我不僅能看出那人是你,我甚至還能看出你當時照相的背景,是個機場!」
我點點頭,說:「好,問吧。」
我從包里翻出面巾紙,胡亂的抹著臉,又擤了擤鼻涕,不甘的嘟囔著:「可我這是淚崩,不是尿崩,扯不到腎上去,謝謝!」
胸口又悶又痛,像被重鎚狠狠敲過,像被巨石用力碾過。彷佛在這一刻,生命於我只不過是一副會呼吸的軀殼,而我的靈魂,早已經痛到失去知覺,在麻木和窒息中,回望過去,淚雨滂沱。
他居然將我的照片一直存在手機里。他居然這樣的折磨他自己!
安比說:「蘇雅,你知道嗎,那天你把頭髮一紮上,我就忍不住在心裏大叫一聲:得!就是這妞了!早前因為種種海內外差異上的對比,我就覺得二老板對你很不一樣;然後那天在看過你扎馬尾以後,我就完全敢打保票說,那個什麼艾菲小姐,她絕對不是二老板的女朋友!因為二老板手機上那馬尾姑娘,是你!」
安比恨恨的豎起手指,天打五雷轟的亂說一氣后,氣咻咻問我:「這回可以輪到我問你問題了吧!」
安比不置可否:「對你來說沒區別,況且大範疇來說都是水崩!」不等我還嘴,她緊著又說:「哭都hetubook.com.com堵不住你的嘴!都腎炎了還一句虧都不吃呢!真受不了你!」
安比忽然嘻嘻笑起來:「這狀態,不錯不錯!我啊,最不會用軟話安慰掉眼淚的人。我覺得每個人的眼淚都很賤,你越勸,淚疙瘩就越掉得勤奮。所以遇到誰哭,我不勸,我都採用刺|激的手段去給他療傷。以毒攻毒,效果不錯,百試百靈。看,你這不是絕地復活又來精神了嗎!」
他的心一定很疼很疼,他的兩條眉毛一定緊緊的擰在一起,他的眼睛里一定盛滿淚水卻又倔強的不肯流下,他的嘴唇一定在微微顫抖著叫著我的名字。
看著安比,聽著她的話,我心裏,悄然之間,變得很溫很暖。
其實嚴格的說,也是有合照的。只是那個合照,實在太過邪惡,它其實就是一把劊子手手裡的斬頭刀,把我和寧軒之間的幸福斬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而中間,是碎了一地的手機殘骸。
安比一臉恨意:「蘇雅,你丫比我還缺德!成,不說就不說,我們搞情報的人都是有職業道德操守的,你就算不囑咐我,我的專業操守也會讓我時刻保持守口如瓶!」
他停下腳步,慢慢回頭,看著漸漸遠離著的我的背影,心中期待我也能夠像他一樣的回頭;可是我沒有,一直沒有。我始終在決然的向前邁著步子,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從頭到尾,不曾回頭。
帶著失望與傷懷,他失魂落hetubook•com•com魄的走回到我們不歡而散的地方,一個人孤零零的、心痛又難過的站在那裡,孤獨憑弔之前爭吵的一幕。
安比卻說:「蘇雅你知道嗎,以前程先生設計的那些東西,業界評價起來都說,它們讓人看起來有種纏綿悱惻的憂鬱,像是一種無處宣洩的絕望思念。而最近程先生所設計的這些作品,但凡專家們看過之後,全都讚嘆不已,他們都說程先生最近的設計簡直是變成另外一種全新的風格,它們現在看起來,非常的生機盎然、朝氣蓬勃,像樹木抽芽,像春回大地,含著一種悄悄的、隱晦的、不肯言說的、想暗藏於心中最終卻又難以掩飾的幸福味道!」
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驚訝和震動中,一動也不能動!
安比說:「蘇雅,看你這點出息!我還沒開始發問去探尋你那點往事呢,你至於哭得就跟腎炎犯了似的嗎!水崩了一樣!」
我沒好氣的說:「呸!崩潰你個頭!那要這麼說,餓到極致還都不知道餓了再也不用吃飯了呢!你試試,幾天就餓死你!」
我的眼淚差點又讓她給逼出來!我冤不冤,無端端的被她在臉上硬給移植了個排尿系統的生殖器官,然後嘴巴上還一句話都不讓說,她憑什麼那麼黃世仁!怎麼就這麼把我當白毛女!
他一定在說:蘇雅,蘇雅,你回頭吧,回頭吧!
恍然中,我聽到安比叫我:「蘇雅,你沒事吧?」
https://m.hetubook.com.com我點點頭:「好,我既然答應你會告訴你那些我之前的事,就一定做到有問必答。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能學給除我之外的第三個人聽!不然的話你就便秘一輩子生生世世長痤瘡!」
我比寧軒好些,我有他的照片。那些照片是在分開以前,我們去濱城時,我有心為他找的。
我疑惑的說:「怎麼可能!我在你們二老板那裡怎麼可能有這麼崇高的地位!」
安比的話,讓我在心裏死命壓抑著的那份愛情,再也無法沉寂的開始復甦起來!
可是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我自己狠得下心,就把別人想得也和我一樣狠得下心。可其實事實並非如此。顯然的,寧軒不僅回了頭,他甚至還走回到原地去!
我聲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在發抖:「安比,憑你驚鴻一樣的飛快一瞥,你怎麼就能確定那馬尾姑娘是我呢?沒錯我年輕的時候是梳過馬尾辮;可是梳過馬尾辮的姑娘多了去了,你憑什麼說那是我呢!還有我告訴你,你們二老板不可能有我的照片!」因為,我們根本還來不及照,就已經分手。
她的話就像一顆尖銳的小石塊。而她把這小石塊用力丟入我本已經止水般的心湖裡來,從此打破了我心中的平靜,蕩漾起一圈圈綿延不盡的澎湃漣漪。

在我的印象里,我和寧軒什麼都做了,甚至包括把生米煮成熟飯,可就是沒照過相。膩在一起時,捨不得抽出m•hetubook.com.com時間去照相,只想時時刻刻的貼在一塊耳鬢廝磨。直到分開了,才發覺我們倆竟然沒有合照。
那時應該是怎樣一番情景?
即便我那樣的傷了寧軒,他還是沒捨得把我從他心裏丟棄掉;儘管我如此的負他,他還是修好手機將我的照片保存下來,哪怕經過這麼多年我的杳無音信,哪怕再深情痴情的男子也早該移情別戀,哪怕對我他已分不清究竟是愛多些還是恨多些,可他終歸是沒捨得將我從他心底里抹去。
聽到一個八卦愛好者大言不慚的說她為人一點都不三八,我覺得我很崩潰。我說:「安比,我不信你,你的操守和我的眼淚一樣賤。你還是給我立個毒誓吧!」
可是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只是一直一直的向前走著,以為他會和我一樣,從頭到尾,誰都沒有回頭。
我說:「安比,你夠狠的,我都這樣了,你還刺|激我!」
我也想回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回頭。
分手那一天,藉著寧軒不肯刪掉當時用手機給我拍的那些照片,我借題發揮,無理取鬧,撒嗔撒潑。我眼見著他的那隻手機摔碎在地上。然後,我們兩個,走在同一條街上,背對著背的,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誰也不曾回頭,各自向前孤獨而倔強的走著。
安比的話讓我的心跳得飛快,身體里有種什麼東西,早前一直被我苦苦壓抑著,此刻隨著安比的話,它們全都開始躁動起來,爭先恐後的向著身體外面用力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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