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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要說出來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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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當年的秘密

第六十三章 當年的秘密

那邊的人只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是我。」
寧軒的話讓我莫名感動。原來我在他心中,不論怎樣,做過什麼,他都能找到美麗的理由粉飾我,讓我成為他心裏最完美最可愛的人。
我對著話筒問向那邊:「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
寧軒沉默一下,對我說:「難怪我回國后,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問我田婉兒怎麼樣,原來竟然和這件事有關!」他頓了頓,眉間略帶上些疑惑的神色,說:「到國外以後,只最初兩年田婉兒找我找得比較勤,只是我不怎麼理她。後來可能她自己覺得沒趣了,就不再找我。再後來她去了哪個城市我都不知道了。我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曖昧的希望,可是想不到她竟然曾經這樣偏激。女人執著起來,真可怕。」
只這兩個字而已,就將我從快樂和幸福的巔峰上,一下揪扯到痛苦和恐懼的山坳里!
從前一中里的老師們都說寧軒家世非凡。他的確擔得起家世非凡這四個字。
寧軒問我,信封里裝的,是什麼照片。
我告訴他,那些照片上照的,是六年前在公園的小樹林里,我們接吻親熱和我幫他手瀆的全過程。
你能嗎?
我說:「我一直覺得這個人就是田婉兒。要是沒有我,沒準她真的就和你在一起了。我想當年她一定非常嫉妒我憎恨我。」
回答是很平靜的和-圖-書幾個字:簡單調查了一下。
這三個字,許多年來,有如一道夢魘,一次次響徹在我耳畔,將我從睡夢裡驚醒,讓我心如刀割,淚流滿面。
那一天,我恨不得能就此死去。然而那道殘酷的聲音卻並沒有到達盡頭。它依然在殘忍繼續:「我愛我的兒子,這種愛是由骨血之中帶來的愛。我會盡我一切能力去保護他,讓他過得最好。我相信我兒子也一樣愛我。蘇老師,也請想想你的父親。你能一邊看著自己父親坐牢,一邊與送父親坐牢的人的兒子談情說愛嗎?與此同時你身上還將背負著男朋友身敗名裂和與父親決裂這兩個大包袱,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能嗎?」
程遠天的聲音像世上最殘酷的刑具,一下又一下凌遲我的靈魂:「你知道嗎,只要把這份材料交上去,你父親至少要承受二十年牢獄之災。」他說到這,看著我,話音打住,等著我去自行領悟他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而那邊的幾句回答所帶給我的寒意,比我的聲音還要冷上千千萬萬倍!
程遠天,寧軒的父親,即將成為省長的副省長,他聽了我的問話以後,輕拍著手,笑起來:「問得好!」他說:「蘇雅,蘇老師,那我也問你一句話,一句同樣的話:你就不怕,我和我兒子決裂嗎?」
然後我的手機忽然響起。我的hetubook.com.com心情是那樣的好,好到我竟然覺得我的手機鈴聲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我哭,惶然的哭,對他說不。我的眼淚是對殘酷現實的無法置信。想要逃避這結果,卻發現根本沒有退路,於是惶然落淚。
你能嗎?
我做了充足準備,好的壞的被接受的被拒絕的,種種情況的種種應對,我都提前做足了功夫。
寧軒說,女人執著起來,的確可怕,可怕在不屈不撓的毅力上。他說我和田婉兒都是執著的女人。可我們兩個完全不同。他說田婉兒執著在愛一個人便想要佔有他;而我執著在愛一個人只想他能夠過得幸福。
寧軒靜靜的看著我,好一會兒后,猛將我抱進懷裡,緊緊圈住,聲音壓抑而喑啞,對我喃喃低語說:「雅雅,你真傻!為什麼要一個人承擔!」
我不能。我不能!
我有些感慨:「這麼多年過去了,而田婉兒並沒有和你在一起,本來我以為,或者我和你是可以重新開始的,或者田婉兒心裏的執念已經消失了。所以寧軒,你知道嗎,其實在這之前的某個早上,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找你,就算你冷嘲熱諷的罵我攆我諷刺我都好,我心裏也打定了主意想要和你重新開始。可是就是那個早上,我心裏剛剛燃起希望,你父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把電話接通。我對著和_圖_書一個陌生號碼愉快而禮貌的打著招呼:「您好我是蘇雅,請問您是哪位?」
我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的聲音語言,可以殘酷到這種地步,它像掛滿了利刃的長鞭,狠狠抽打在我身上心上,不容閃躲的用力鞭笞,一下連著一下,讓我痛得幾乎麻痹,一下連著一下,讓我的心僵如死灰,一下連著一下,讓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幸福和希望。
你能嗎?
我覺得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樣,渾身上下充滿生機。
我抬起頭去看寧軒,看著他的眼睛,想著這麼多年的無奈離別,心底的哀傷再也壓抑不住的FL起來。我抬手去摸他的臉,厚厚淚水中,他好看的五官漸漸變得模糊,可手心下的溫熱卻真實可觸。我哽咽的問:「寧軒,我們該怎麼辦?我不想那些照片散播出去,我不想你和你的父親決裂,我不想我爸爸坐牢!我更不想和你分開!可是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
可我不能離開寧軒。離開他,就像用刀子去割我身上的肉。
我不禁苦笑。人家只要「簡單」的調查一下,我處心積慮的逃竄身影就立刻暴露無遺,這樣容易被捕獲的我,又拿什麼去跟人家反抗呢?
程遠天將地上的照片撿起來,連同檔案袋,一起摔在我面前,對我冷冷說:「你必須離開我兒子。不然你回家等著隨時送你父親進牢房好了!」
m•hetubook.com•com遠天,六年前是本省副省長,六年後的今天早已經成為本省省長。他是寧軒的爸爸。所以寧軒還有個名字叫程海。其實那才是他的本名。
而我偏偏愚鈍得如同朽木一樣,不死心的問他:「這是威脅嗎?」
我的聲音很冷,對那邊問:「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寧軒的父親,省長大人程遠天,他在電話里對我說:「我又收到了六年前那些照片,只不過這次不是信件,而是郵件,我找人查過,郵件發出的伺服器,在國外。至於郵件的內容,很簡單,假如我兒子和你在一起,這人揚言會把這些照片向全世界散發出去。所以蘇雅,請離開我兒子。想想他的前程。想想你的父親!」
他笑,冷冷的笑,對我點頭。他的笑容是很標準的官方微笑,十分有禮貌,卻透著說不出的寒意。
那天早上,我本來鼓足勇氣打算去找寧軒。
我傻傻掙扎:「可你兒子愛我!你這麼做,就不怕他同你決裂嗎!」
我靠在他胸前,咧開嘴巴。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
他像一隻咄咄逼人的、老奸巨猾的、***不吐骨頭的千年狐妖,笑眯眯的同我說話,可笑容下聲音里卻儘是猙獰與脅迫:「你就不怕我和我兒子決裂嗎?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所做的一切必然都是因為愛他。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地位庇hetubook•com.com蔭他給他一份好的前程。而你呢?你能給他帶去什麼?除了你們所謂的空洞的愛情,還有什麼呢?身敗名裂?與父親叛離?兩人守著虛渺善變的愛情,擔驚受怕小心忖度彼此的心情,他將時刻擔憂怎樣才能讓你忘記你的父親是因為他才被他父親送進牢房的;你將時刻擔憂怎樣才能讓他釋懷他是因為你而同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決裂的。你們這樣小心翼翼的過日子,日復一日過下去,然後總有一天,心裏的擔憂會變成現實中的怨恨,一種愈演愈烈的互相怨恨!你會恨,不是他自己的父親不會坐牢;他會恨,不是你他不會同他的父親決裂。漸漸的你們會慢慢分歧,慢慢疏離,彼此憎惡,而你們的所謂愛情最後也終究會不得善果!」
為什麼會這麼傻?因為愛。心裏有了愛的痴男女們,又有幾人是不傻的呢。
我們一起推測照片是誰照的,猜測寧軒的愛慕者到底是誰。
是的,是的。
我對寧軒說:「我猜到田婉兒一定嫉恨我,可是我沒想到她恨我恨到這種程度。足足六年了,可這六年依然不夠抹平女人對女人的妒。我本以為既然這麼年多過去了,你們沒有在一起,那麼也許我是可以和你再在一起的。可是我想錯了。原來還是不可以的!可能這個世界上哪個女人和你在一起都行,只是我不可以!只要是我,她就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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