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遇上是劫數愛上是註定

作者:紅九
遇上是劫數愛上是註定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十二章 好戲

第四十二章 好戲

顧辰手臂攬在她腰間,忽地暗中用力一格,她軟軟身軀被他勒得更緊、更格向他懷裡。
章瞳。再一次說出這兩個字時,許瞳心裏憤怒又不屑,幾欲作嘔。

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如蠱惑一般,對她輕聲說:「誰讓我的未來岳父,是你的父親呢?瑤瑤!」
顧辰問完問題,不等許瞳回答便舉步向前邁出去,與她輕擦肩膀錯身而過。
錢如雲立刻瑟縮噤聲。
簡簡單單一句話,竟讓他說得彷彿包含著萬千種別樣意味,令人不知不覺間便能墮入到無限遐思里去,想入非非,痴迷陶醉。
章康年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看向許瞳的目光里,有濃濃的驚、隱隱的喜、和些許的期待。
章康年立刻臉色一變,章真瞳搶在前邊出聲呵斥許瞳:「許瞳我拜託你顧些自己的臉面好嗎?這裏這麼多人,你衝進來搗亂,也不覺得丟人么?還有,你怎麼跟爸爸說話呢!他是你的長輩你知道不知道!你怎麼會這樣沒有氣質沒有教養?你媽媽都不教你人前要懂禮貌的嗎……啊!你幹什麼!許瞳你是不是瘋了!!!」
燈光在七彩之中,飛快的明滅閃爍著,光影投在她臉上,一忽兒明亮,一忽兒幽寐,她所說的話那樣的假,可在明亮幽寐的轉換中,他竟覺得自己不可思議地居然有些享受和懷念她這份已屬久違的假。
許瞳無辜地眨眨眼,還來不及做聲,音樂便嘎然而止。

許瞳踩著舞點,貼緊顧辰,蛇一樣來回扭擺腰肢,嫵媚得像只妖精似的,看著顧辰妖嬈一笑,「你真壞,當著未來岳父的面,一點面子也不留給自己未婚妻,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同別的女人一起跳貼身熱舞!」
顧辰一個用力將她拋甩出去,再一個用力拉她旋迴來,直撞進自己懷裡。他把她鎖在胸前,攬得更近更緊;她的每一下搖擺扭動,都在隔著薄薄衣料廝磨著他的肉體。不知她究竟是否故意,她軟軟的胸脯,總是一下又一下蹭過他胸膛,蹭得他心肝痒痒的,恨不能將她揉碎在胸口前。
抬手從身旁桌面上取過一杯酒,送到嘴邊仰起脖子喝光后,她將杯子倒過來提在手裡,視線望向章康年的同時,手指忽然一松,酒杯「啪」一聲摔落在地上,只一個剎那便已濺得粉碎。
「許瞳你真卑鄙無恥!」她凄厲厲的叫,似有滿腹辛酸委屈,「你們母女為什麼這樣可怕?!為什麼就不肯給我們好日子過?!是你們自己不討人喜歡好不好,為什麼非要把一切結果推到我和媽媽身上呢?為什麼要和我們這樣百般過不去!」
章真瞳滿腹委屈地轉頭望向顧辰,「顧辰,她打我!」她對他痛哭泣訴。
章真瞳手忙腳亂,一邊慌張地擦著頭髮和面頰,一邊用眼神溜溜的望向自己父親。
開始時許瞳還任由章真瞳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喋喋不休著;說到後邊,當聽到對方提起媽媽來謾侮自己,許瞳當下怒火中燒耐心全失,極快伸出手端起一杯酒,毫不猶豫地對著章真瞳臉上狠狠潑下去。
她不由冷笑。這場晚宴果然如早報所說,名流濟濟。
聽完許瞳這番話,章康年臉上的痛苦,瞬間又增加許多。
許瞳嫣然一笑,「你未婚妻看到我們了吧?我猜她應該向著這邊走過來了!」她將兩手攀上他肩膀,腳跟輕輕抬起,兩手順著他肩頭一路摩挲攀延到他頸后,妖嬈地交握在一起,嘟起嘴巴,噥噥軟軟撒嬌一樣地問他:「你一向不是妻管嚴的,對不和-圖-書對?難道你怕她,所以不敢跟我跳舞?」
錢如雲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出醜,自顧自地喋喋不休著。
章康年錢如雲站在她身後,滿臉慈祥仁愛的望著自己的心肝寶貝一直在笑。
章康年看著許瞳,面頰上浮現出幾許痛苦神色。
章真瞳兩眼痴迷望向某處。許瞳順著她視線看過去,最終目光竟不期然地與顧辰撞在一處。
那是她還沒有跟著媽媽離開負心人時,她的名字;從父母離婚那一日起,她便將它不屑丟棄,從此改隨母姓。
換上妖嬈的弔帶小裙,頭髮鬆鬆挽起,足踩細細高跟鞋,一步一步踏出去,腳下傳來沓沓脆響,許瞳就這樣搖曳生姿地走進章宅。
門口守衛試圖阻攔她同她索要請柬,許瞳妖嬈一笑只問一句「沒聽你家章先生章老爺提過章瞳的名字嗎?」對方便汗涔涔放行。
顧辰飛快抬眼看了看她身後,再收攏眼神重新看回她臉上,嘴唇微微掀動一下,高深莫測的笑起來,「激將法嗎?有點老套!瑤瑤你應該知道,我一向不待見這套路數!」
許瞳桀桀嬌笑,「錢秘書,你應該知道這樣一個道理:臉,別人給你的時候,你就好好收下,這樣大家皆大歡喜;可如果別人給你臉你不只不要,還把它給丟掉,那就是你自己不要臉和非要丟臉了!」
假如母親墓地的事情他是知情而為的,那麼今晚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許瞳知道章女此刻一定恨不能撲過來撕爛自己的嘴,於是她笑得更加甜美;說起話來,語調更加宛轉悠揚,「章真瞳,說起來我們身上不是沒有相同點的,比如從懂事開始,我們就在彼此厭惡著;當然也有非常顯著的不同之處,比如我厭惡你,我會恨不得離你遠遠的最好可以永生不見,而你厭惡我卻死命貼著我,恨不得能從我這裏扒走一切我所有。父親,名字,男朋友,從小到大,我所擁有的,你通通都要搶,不惜任何代價,不計任何後果,不要臉不要皮不要命,豁出去一切的,只不過為了能掠光我的東西令我一無所有。今天,我想問你一句,你這樣做已經小半輩子,覺得有意義嗎?章真瞳我想告訴你一句話,就算你媽和你爸終於能做成合法夫妻,那也磨滅不了你是以私生女身份出現在這世上的事實!你母親大人的卑劣行徑註定你出生時是個戶口本上沒有爹的見不得光的庶出!這輩子,就算你能搶走我再多東西,你也比不了我堂堂正正的出生,光明正大的長大成人!」
許瞳迎著章真瞳兩道死死釘在自己臉上、飽含驚悚的視線,笑意晏晏、悠然自得的,一步一步走出人群,走近蛋糕,走到章女面前。
眼前忽然變得通亮起來。許瞳覺得雙眸一陣刺痛。
抬眼向顧辰看了看,他倚在窗旁,抿著嘴唇,彷彿若有所思一樣。
錢如雲本來憤怒得像恨不得要提刀砍人,此刻臉上卻也一下變得訕訕的,連忙走回章康年身邊,似想要澄清解釋什麼。
章康年一聲斷喝,全場陷入一片安寧。一瞬間,竟靜得沒有一絲聲響;一瞬后,許瞳咯咯輕笑出聲。
章宅大廳里,真正是一番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的奢華景緻。只放眼略略一掃,許瞳便察覺所瞄到的人差不多都是常出現在報紙雜版面上的熟面孔。
見父親似乎並沒打算責怪自己,章真瞳立刻又變得囂張起來,對著許瞳跳腳大叫:「許瞳你真是給章家丟臉!你簡直就是個女流氓!」
他幾乎是吻著她的耳朵喃m•hetubook.com•com喃叫出瑤瑤這兩個字。
不想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人,許瞳途中衝進路邊商店,狠心砸下銀子為自己置辦行頭。
剛剛聽顧辰說話時,被他熱氣一烘,許瞳耳根不受控制的一麻一軟。
她對顧辰甜甜的笑,「顧少等下如果想看不無聊的好戲,我包你能夠如願以償;但是有個要求哦,想有熱鬧瞧,你可就得站在舞台外,一個人看著,別摻和進來!」
應著她的話,顧辰微微一笑,對她舉舉手裡的酒杯,「恩,你說的對!這的確是你們的家事,所以——」他轉頭看向章康年,「章老,我看我確實不要插手比較好!」
許瞳呵呵笑起來,拍著手掌一派天真的叫著:「不錯不錯!我的確是野孩子,因為我那父親受小三勾引,拋妻棄女,對我不管不問;從小沒有父親管教,錢秘書你說我怎麼可能不野呢?說到這我真誠地想問上一句:錢秘書,當年你勾引章總的時候,就沒想過人家是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呢?」
只有顧辰除外。
他正斜斜倚在一旁窗前,手裡端著酒杯,旁若無人事不關已一樣,悠哉愜意的品著杯中物。
他總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貓,又把她當成老鼠一樣恣意玩耍起來,他似乎總是想讓她受制在他股掌之間。
說話間,顧辰已經攬緊許瞳的纖細腰肢,隨著激狂樂聲向舞池中央飛快旋去。
許瞳感覺到腳面似有微微刺痛。她沒有低頭去看自己是否被割傷,只是一直望著章康年微笑,「喬爺爺告訴我,說你惦念我。呵呵,你惦念我?」她本來恬美的笑著,皎白面容上,似有一種隱在薄霧之後的朦朧美好。忽地她將笑容一下收斂,神情只一眨眼就變得肅厲冷凝,「這還真是個笑話!回國那麼久你有找過我嗎?連說話都是靠別人為你轉達,你自己做過什麼?真是有趣,以為我會在乎你的錢?以為你說想把遺產一部分分給我,我就會迫不及待收下,對你前倨後恭說謝謝,沖你感恩戴德叫爸爸?從此懷揣著你所給予的鈔票,抱著你的腳,諂媚的笑,一邊幫你製造父慈女孝的天倫假象一邊替你掩蓋你曾經拋妻棄女的卑劣事實?呵!簡直荒謬!不錯,錢的確是充滿誘惑的東西,可惜那誘惑對於我來說,如果不帶感情,就是一文不值的廢紙,我不稀罕!」
錢如雲羞憤交加,失去平日理智,手指用力戳向許瞳尖叫起來,「許瞳你這沒教養的人,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真是好奇,你小小年紀,可為什麼會心黑成這樣,專要挑你妹妹生日這一天過來鬧事!你憑什麼說我是小三?我和你父親是真心相愛!難道相愛是有罪的嗎?憑什麼擁有真愛的兩個人不可以廝守在一起?……」

這男人單會說她是詭計多端的壞女孩,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肚子黑水喜歡冷眼看他人笑話的大大壞蛋?
許瞳的出現,似令他感到驚奇。隨著她搖曳多姿地舉步走向自己,他眯起眼睛,悄悄站直身體。
錢如雲見自己女兒居然遭到未來女婿的拒絕,不禁有些氣急敗壞起來,萬分心疼走到章真瞳身邊,心肝寶貝似的緊緊摟住她,惡狠狠的盯著許瞳說:「真真有句話的確說得沒有錯!許瞳你就是個沒有教養的野孩子!」

許瞳迅速一揚手,在章真瞳臉上又快又狠甩下清脆一耳光。
章真瞳跳腳尖叫,所謂氣質教養頃刻間通通化為虛有。她看起來實在狼狽不堪,猩紅酒液淌了滿臉,從此和-圖-書再不像個驕傲的公主,倒像個暴跳的落湯雞。
許瞳不禁望著他的背影冷笑。
章真瞳來不及趕到窗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人像花蝴蝶一樣雙雙飛旋進人影幢幢的舞池裡。
許瞳眼珠一轉,臉上綻出燦爛笑容,一步一步向顧辰走過去。
然而這一次,許瞳卻並沒有被他迷惑。想到媽媽墓地的事情,她心頭漾起一股怨恨。
而當她目光終於定格時,她臉頰上當即浮現出悚神神色。雙手似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長刀立刻被她摔落在地上。


章康年木著臉對他微一點頭。許瞳終於松下胸前一口氣。
許瞳雙眼一眯,軟噥噥開口:「我倒真想看看,有沒有人敢碰我一下;章真瞳你記得,我有好多流氓弟兄;除非你以後別出門,否則今天在這裏,你讓人碰我幾下,我就招呼我的弟兄們陪玩你幾次!花殘柳敗什麼的,這一套動作實施起來,流氓們最拿手不過了呢!哦對了,你爸爸有都是錢可以請保鏢是嗎?我告訴你,保鏢什麼的在明我們流氓在暗,說起玩陰的,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的流氓姐姐最在行了!所以,你千萬要當心啊!」
許瞳定睛看過去。章真瞳穿著蕾絲層層怒放的紗裙,站在碩大的生日蛋糕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太刺眼,她看起來臉色竟無比蒼白。她舉著刀,遲遲不落;忽然抬頭將視線調向場內,如同在找著什麼人一樣,眼神飄忽不定的來回逡巡。
她語氣陰綿,一字字說著話時,臉上雖笑,聲音卻冷,懾人的氣勢令章真瞳忍不住又是哆嗦又是打寒戰。
看,他當年竟是為這樣一個寒磣丟人的女子拋妻棄女、為人唾棄;真不知這算不算叫做惡有惡報、壞人自有壞人磨。
看到她出現,錢如雲立刻踏上前來一步,站定在女兒身邊,一副戒備姿態,彷彿隨時準備著要與對方浴血戰鬥一樣。

她窈窕婀娜的走進來時,激昂的舞曲正響徹在富麗堂皇的廳室里。
顧辰當即將她鬆開,對她挑眉一笑,「瑤瑤不如你猜一猜,等下我會不會參合進你的好戲里去?」
章真瞳正站在足有一人高的生日蛋糕旁。看樣子接下來她是要準備切蛋糕的。
看著章真瞳抽搐痙攣的面部肌肉,許瞳對她不屑的嗤笑一下。
最後時,還是再覺丟不起更多人的章康年一聲斷喝喝止了她,「閉嘴!想說到什麼時候?還不夠丟人嗎!」
許多人的目光里,開始浮現出絲絲鄙夷。
說完話即退回來,眨動眼睛望著他,流轉的眼波嫵媚而挑逗。
章真瞳怔一怔后,終於感覺到屈辱。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下被人打了一耳光!
她望著他,忽然綻放開燦爛微笑,嬌柔婉轉地裊裊開口:「我媽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想要動她老人家的墓地呢?我來是想對你說一句話:別打那塊墓地的主意,就算你買得通所有人能收購到那塊地,可想要動那裡之前是不是該問一問墓地里沉睡著的人,她自己究竟願意不願意搬家呢?她生前你已經不夠尊重她,難道她去世以後你還要繼續踐踏她的尊嚴嗎?呵!我不會答應的!你該知道,媽媽最不喜歡搬家了,所以,你要是隨隨便便去動她的墓地,我保證什麼壞事我都做得出,此後你們一家子就別想著會再有消停安穩的日子過!」
他低下頭,離她極近,幾乎已經吻上她嘴唇;他眯著眼看她,噥噥細語地對她問:「瑤瑤,你勾引我和你跳www.hetubook.com.com舞,從頭到尾想要達到的目的,無外乎就是剛剛那句話吧?」
「不過——」他又開了口,接著前邊的話繼續;低沉的聲音中,有絲邪邪壞壞的味道,「有一點你是真的說對了——我確實很無聊;不如就跟你跳完這支舞,說不定等下音樂一停,一方好戲就會上演,那時我就再不會覺得悶了。你說是不是,瑤瑤?」
忽然她腰間一緊。怔一怔后發現,是他手臂突然纏過來,將她帶進他懷裡去。
許瞳看著她甜膩膩的笑,「章真瞳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到底誰丟人誰不丟人,在場每個人心裏自會有一番評斷的;行得正坐得端,心裏沒有鬼,何懼人前會現到眼?」忽然她語調一轉,甜膩不再,聲音冷冷,凌厲警告章真瞳:「我讓你少提我媽的,真是不長記性!別覺得委屈,這一點小教訓是你應受的!我告訴你,我媽教我教得很好!她教給我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讓我懂得自愛的女人斷然不會對自己姐妹恩將仇報昧著良心去搶奪人家老公!更教會我做人不可以小氣的!不像你,心眼兒就像小米粒那樣大,之前只用二十萬就想打發掉自己姐姐,威脅利誘不許她見你爸爸、不許問你爸爸那裡收一分一毛錢,哈!章真瞳,相信在場所有人都會因為這個數字如此『龐大』而替你感到寒磣的!」
許瞳一揚手,把手裡的杯子往一旁桌上隨意一丟,渾不在意的咯咯嬌笑著:「別跟我提什麼章家的臉不臉的,我姓許不姓章,臉什麼的,只和姓許的有關係;再說論起丟臉這種事,你一向比我更擅長得多啊,何必非要把它歪到我身上來呢?呵呵!丟臉?別說我做得比你好,就算我真的不如你,你算哪一位、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來說我丟臉?女流氓又怎麼樣?就算我是女流氓,那也是因為我有爹生沒爹養少人管教啊!」
此時此刻,她真心同情章康年。
許瞳心中微微一動。擔心他下一刻會真的站出來,不禁搶在他開口前對他說:「今晚的事,是我們的家事,顧先生您還只是訂婚者的身份,並不算是章家真正的女婿,所以這件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章康年終於再也沉不住氣,對許瞳也吼了起來,「你也給我閉嘴!」
錢如雲喋喋不休的講述著她自己的光明道理。許瞳聽著她那些歪話,手臂激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她覺得所認識的人里,再也沒有誰會比眼前這人更加囧囧有神。
她說話的狠絕內容與她嬌俏婉轉的語調實在大相徑庭。每個人都要怔怔品味好一會兒,才能明白她剛剛究竟在說什麼。
許瞳把目光轉向章真瞳,呵呵笑著,「我知道,你無論什麼事情都愛學我,我只過陰曆生日,於是你也只過陰曆的;可是怎麼今年突然就改成過陽曆了呢?哦,我猜到了!一定是被你發現,今年你的陽曆生日正好就是我的陰曆生日呢!哈!真是諷刺,所有人里,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居然是你!」
她站定在他面前,離他極近,巧笑倩兮從他手裡取走酒杯放到身旁窗台上。音樂聲激狂震耳,她踮起腳跟,仰起頭,揚著臉,將自己面頰湊近他,近到幾乎與他肌膚相抵。軟軟嘴唇似勾引般貼向他耳際,嬌俏的問:「多麼無聊,不如陪我跳支舞吧?」

無視章康年已經慘白無血色的臉和顫抖如篩糠的唇,許瞳冷冷地厲聲繼續:「你一沒養我,二沒教我,三任由她們娘倆一直裝瘋賣傻的對付我,在你心裏什麼時候m•hetubook.com•com真正有過我?你只知道為你身邊這個寶貝女兒如此隆重地慶祝生日,卻壓根不記得真正在這一天過生日的,其實是你另外一個女兒;你對我根本沒有盡到身為人父的責任,所以今天,你沒有資格說我半句!你剛剛那句『你也給我閉嘴』,現在我原封不動把它還給你!」
他早已經太熟悉這狡猾女孩的千面萬貌,她這副表裡不一的奸詐樣子,他已經隔了很久不曾見,眼下還真讓人有了那麼一點懷念感覺。
他本來斜斜倚在窗前,看到她后不動聲色站直身體。
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在嘖嘖稱奇。有人在暗暗唏噓著,想不到看起來光鮮亮麗雍容華貴的章夫人,她的身份背後竟然隱藏了一段如此骯髒的真實內幕。
眼前這女人,對付男人的手段倒是又多又辣,可對付起女人來,想不到竟完全是蠢蛋一個。當年要不是媽媽太過要強,不想將就一個負心的丈夫,就憑她錢如雲這副腦殘資質,又怎麼可能登堂入室做得成章太太。
當她那樣容易屈服給他?真是可笑。
記不清他已經多久沒有見過這大女兒,不知不覺間她居然已經出落得這樣亭亭玉立。想不到今天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她是不是來這裏叫他一聲爸爸?
她隨手抹下一朵蛋糕上綻放著的小紅花,送到嘴裏,吮去手指上的奶油后,抬起眼,看向章康年,輕輕問:「記得嗎?小時候你說,以後每年我過生日,都會買蛋糕給我吃。」頓一下,舌尖拂過嘴唇,彷彿流連回味著奶油的甜蜜味道,「可你從來沒有做到那件事。我想你一定不會記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許瞳目光越過錢如雲母女,直直射向章康年。

許瞳實在覺得這叫屈一幕被章真瞳演繹得太過丟人現眼——她那副沒有出息的窩囊樣子,假如她是她未婚夫,一定會恨不得休掉她才好。
顧辰輕聲一笑,挑眉問:「你想做什麼?」換他低下頭去湊近她,「突然對我這麼熱絡,又要耍什麼詭計?想把我當成手裡的槍,去刺|激你想刺|激的那些人?」
似被人當眾拆穿心事,章真瞳面頰上浮現出氣急敗壞的神色。
許瞳捏緊章真瞳的手腕,忽地暗暗一收力,章真瞳立刻痛得尖叫。
聽他這樣說,等同被拒絕,許瞳不禁笑容一滯。就快要來不及了,章真瞳離她一定已經不遠。
許瞳不屑的笑,「這麼草包,還想打我?做夢!」她鬆開手,將章真瞳手臂隨便一甩,兩手互相掃拂輕拍,彷彿手上沾了什麼髒的東西,她要把它們抖落乾淨。

是司儀讓人打開所有燈光。他站在最亮眼的地方,手握麥克風大聲而激|情的宣布著,接下來將由壽星去切她的生日蛋糕。
「不長記性的東西!」她沉著臉冷聲叱罵章真瞳,「拿我的警告當耳邊風是嗎?你給我聽清楚,再敢提一次我媽,」她把臉湊上前,眯著眼,小聲的,陰譎的,狠厲的對章真瞳放下四個字:「我殺了你!」

她氣急敗壞揚起手,想要對許瞳打回去;卻在途中被許瞳一把攔住。
十多年前,民風尚純樸,許瞳媽媽許燕又是個要強的女人,再加上後來章康年把家搬去海外多年,所以章康年這一段負心的風流韻事倒也鮮為人知。如今這件事被許瞳當眾直直白白地說出來,直叫章錢兩人臊得幾乎要惱羞成怒起來。
章真瞳氣得渾身哆嗦,揮舞雙手大喊大叫:「來人啊!快啊!把這女流氓給我轟出去!快!我們這裏不歡迎沒教養的下等人!」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