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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是劫數愛上是註定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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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緣故

第四十九章 緣故

許瞳有些吃驚。她想不到那天晚上還有這樣一副場景發生。
服過葯把水杯交還給助手,他淡淡吩咐著:「你先回去吧。」說完並不與許瞳打招呼,只飛快瞄她一眼,便轉身往麗薩跳艷舞的展台方向走過去。
「許小姐,」鄭秘書在一旁叫她,「也許您會為我今天的行為覺得奇怪,我怎麼會背著我的老闆我的衣食父母我的遠房表親來找您嚼他的舌根?誠如我一開始所說,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我們一家人都受過顧老的恩惠;而這其實只是原因的一部分,我會過來找你、有的沒的同你講上這麼多,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說實話,我和公司裏面的同事們,實在是覺得受夠了,忍夠了,再也看不下去了!」
許瞳應聲轉頭看。不知什麼時候,顧辰的助手已經站在他們兩人身邊。
顧辰無聲無息湊過來。許瞳一回頭,猛地看到他,被小小驚了一下,「喝?是你!」
她再一次想起他為什麼沒有去給自己好看;原來他那時果然已經自顧不暇。
許瞳笑容變得更濃更盛,「麗薩小姐,請快準備吧,大家都在熱情高漲的等著欣賞您的舞姿呢!」
許瞳和他一樣,全似漫不經心一般地答:「只有他花心嗎?坊間倒是有傳說,你們兩個不相伯仲的;想想看,其實他花心也挺不錯的,今天喜歡我就待在我身邊,明天喜歡上別人了就找別人去,彼此間不會拖泥帶水沒完沒了的糾纏,這樣多痛快!」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不可能的。應該是在同誰打著電話。
「你們老闆真夠任性!」許瞳輕嗤出聲,「他一不高興時,就恨不得拖著全天下人都陪他一起受苦受難!」
薛勁鋒聽她這樣說,也不再猶豫,使勁一點頭說了聲「好!」便轉身奔著被人們包圍得水泄不通的展台走去。
顧仁延的這番話說完,顧辰一臉震驚的靠在病床上,不發一語,一動不動,靜靜回味思索著那番話裏面的深刻含義。
忽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把事情想歪了去,許瞳不禁暗中變得有些燥熱起來,她極力克制不讓自己臉頰變紅,無奈耳朵卻悄悄染上火燙。
許瞳心裏「霍」地一下變得通明起來, 「那杯水!」 她看著顧辰不禁有些吃驚地低聲叫出來:「你在那杯水裡,溶了事後葯?!」
「後來呢?」她輕聲發問。
許瞳應聲抬頭去看鄭秘書,對方正微微含笑的盯著自己看,眼神和笑容都似頗有深意。她不由變得有些莫名局促,飛快將眼神移開到別處。
她的確無法相信,會由他地嘴裏問出這樣一番為著她好的話來!
以為室內只有父子兩人,於是顧辰對自己老父並不忌憚地問出令他有些迷惘地心底疑惑。
顧仁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鄭秘書。而顧辰也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警惕性大大下降,跟父親說起話來以後,他居然忘記在病房角落還有著另外一個人存在。
顧辰悠然微笑,「怎麼可能?瑤瑤,既然我知道你的生理期,那麼那天晚上是你的排卵期,我自然也算得出來!」
許瞳看著他背影在心中嗤了一聲。
許瞳笑容不改,從容不迫,「我怎麼覺得,明明是有人先借了旺財的眼睛把別人看的很低?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不會打球來著?」
忽然想起那晚半睡半醒間,他似乎起來一次。當時朦朧中以為他是去廁所,現在仔細回想,似乎還隱隱聽到他的說話聲。
鄭秘書笑一笑,對她逐一解釋起來。
「他因為過敏服過一些葯,所以不能在當晚留下孩子?」難道這才是最根本的初衷?
顧辰看著她輕輕拍了幾下手掌,「好球技!」他聲音平淡沒有起伏,讓人聽不出這稱讚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許瞳把球杆遞給麗薩,「那麼,麗薩小姐,就勞煩您換上比基尼帶著這根球杆,到那邊展台上為大家獻舞吧!」
「許小姐,我想也許應該讓您知道一件事。前一段時間,有天晚上我正在公司里加m.hetubook•com•com班,忽然接到顧總電話,他要我幫他買事後緊急避孕藥,買完立刻送到酒店去。在電話里他特意囑咐我兩遍,一定要挑對身體損傷最小的那種買。我告訴顧總,事後葯這種東西,對女人就沒有傷害小的,如果疼惜愛人,就不該採用這種方式避孕。我的話說完,顧總沉默了好一會兒。」
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臉,卻無端散發出非常不悅的氣波。
說到這裏,鄭秘書停了下來。
那麼顧辰呢?他的態度又是怎樣的?
許瞳正這樣想著,鄭秘書在一旁竟像是能夠讀懂她心中想法一樣,對她輕聲說:「許小姐或許會奇怪顧總之前一段時間為什麼沒有去找您吧?呵呵,因為那時他幾乎已經是命懸一線了,除了和病源抗爭以外,他當時已經再顧不上其他事情!」

「許小姐,可不可以請您稍等一下!」
顧仁延呵呵一笑,緩緩作答:「還能有什麼緣故?不論這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敢說你是愛上人家了!異性倒還好些;同性的話……小子,給我當心,我活著一天,顧氏家族就斷然不會容許你與同性相愛結婚!」
正暗自心潮洶湧,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叫顧辰:「顧總,您該吃藥了!我來給您送葯!」
鄭秘書接下來對許瞳講述了這樣一件事情。
鄭秘書禮貌地笑一下,「許小姐,或許我這樣說您可能不相信,但是這的確是真的——最近一段時間,顧總身邊的女人除了您以外沒有其她人,就連他的未婚妻,他都沒有怎麼理睬過。」
薛勁鋒想一想,開始有點動心,的確麗薩的身材火辣非常尤物,跳起艷舞一定香艷極了。
一時間,許瞳心頭似被什麼東西猛地震撼到。
鄭秘書這時變得似乎有些激動,與剛剛那副哪怕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淡定模樣大相徑庭,「提起這個,實在不得不感慨一句,公司同事們最近的日子,真的太不容易過!毫不誇張地說,我們最近就像生活在煉獄一樣!許小姐您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可能無法想象這其中的煎熬滋味;自打顧總出院以來,這一段時間里,我們這些員工的日子從之前的張弛有度一下就變得水深火熱了!本來風度翩翩的上司,突然之間就變得喜怒無常起來,他這樣的情緒轉變對他周圍的人來說,實在是種酷刑一樣的煎熬!」
聽到回天乏術四個字時,許瞳暗暗地有些動容。
顧辰不動聲色,「別著急,不會讓你失望。我沒動作,不過是因為我在考慮著該用怎樣的方法可以讓你一輩子都無法逃脫!」他尾音旖旎,有些陰綿感覺,讓許瞳不由輕怔。
是男人總會好色。
許瞳看著他,忽然問:「你好像說過不放過我。」
許瞳不由暗暗咂舌。
顧仁延在一旁看到自己兒子一副頗為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皺起眉頭來,警告他說:「你今天盡跟我問奇奇怪怪的問題,小子我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你是不是在外邊養私生子了?別以為我在國外萬事不通,我耳朵眼睛都還靈著呢!我可是已經聽到風言風語了,你貌似和你未來的小姨子還是大姨姐的,曖昧得很!你給我仔細聽著,你要是我兒子,必須給我記住兩件事,一,我們顧家的種絕對不許流落在外,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平時怎麼玩都無所謂,我不管你,但是孩子的事情絕對不許你亂來!二,顧家的後代永遠只能由顧夫人來生養撫育,絕對不許出現孩子的親媽是孩子爸爸老婆的親姐妹這樣的醜聞!小子我告訴你,你要是玩過了頭,別說我不饒你!」

許瞳不禁挑眉,「真相?主觀臆斷?彆扭?」語氣中充滿諸多不解和疑問。
「我當時也說不清到底哪個更嚴重,連忙上網查了一下,又打電話諮詢了醫院里的專家熱線,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兩者相比的話,還是選擇後者的好;畢竟就算忽略那些抗過敏的藥物影和-圖-書響不談,顧總當時究竟對什麼物質過敏這一項病因還沒有查清楚,實在不宜在那個時候留下孩子。」鄭秘書又飲下一口橘子水,看著許瞳微笑說:「就這樣,我去藥店買了事後葯送到酒店交給顧總,然後功成身退!」
許瞳轉過身去,打算走開;卻被顧辰的助手從身後叫住。
儘管面頰上很快恢復了淡定模樣,可許瞳心裏卻依然翻騰得有如山洪海嘯。
疑惑歸疑惑,她並不打算跟他助手去八卦他的病情;那樣去做的話,就好像她有多關心他似的。
顧辰嗤地一笑,「看來我沒有動作,似乎讓你很失望;難道說,你一直在惦念著,要我別放過你?」他尾音輕揚,聲音聽上去竟似有幾許曖昧不明的繚繞味道。
鄭秘書輕輕點點頭。
鄭秘書十分真誠懇切地把話說完。
鄭秘書笑起來,真心稱讚:「許小姐真是有心人,不僅能夠注意細節,記性也好!」頓一頓后,她開始步入正題,「不瞞許小姐,我是裙帶關係進的公司,說起來我算是顧總遠房表姐,我和我家裡人一直受著老顧總的恩惠,我一畢業就被安排進顧氏工作,很快被提拔到特別助理秘書的位置。這個位置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以說是主子的心腹,因為得顧總信任不受避忌,我總是知道許多別人無從知道的事情。三十歲以前可以做到這樣高度,可以說我對顧氏父子充滿感恩。知恩應該圖報,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假如沒有這層關係,或許今天我就不會跑來和您多嘴了。」
許瞳一眨不眨望著鄭秘書。她竟說顧辰變得喜怒無常全是因為她的緣故。
他究竟得了什麼病?這樣嚴重,竟然還得助手把葯送來這裏按時地服?
「顧總不想和章小姐照面,吩咐我告訴章小姐,就說他出去視察工程,並且剛剛發現他手機關了機聯繫不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章小姐想要等的話,就由她去等,顧總說他會先到街角會所待一會兒,等章小姐回去了,他再回公司。許小姐,章小姐到現在還坐在公司等顧總回去呢!她不走顧總就不能回去按時吃藥,我看時間來不及,就索性把葯送來這裏了。」
許瞳輕輕一笑,「我哪那麼神?不過就是湊巧而已。你去看看吧,以麗薩那種身材,穿上比基尼跳鋼管艷舞,應該說機會很難得的,現在不去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許瞳並不做聲。
此外她還很清楚地體會到,顧辰的父親很排斥自己。
到吧台找了兩個相鄰的位子坐下,許瞳和顧辰的助手每人點了一杯橘子水。
顧辰對老父話里那番猜測並不加理睬;他皺著眉,似思考著什麼,好一會兒以後才再一次幽幽開口:「那麼老爸你說,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女人會為一個男人生孩子?」
說到這,鄭秘書似乎因為後面那項注意事項小小一囧,略略停頓一下后,才又接著說下去:「今天本來顧總一直待在公司里的,不過上午時我接到章小姐電話,她從老總那裡得知顧總生病,一定要來公司看看他——之前顧總一直強烈叮囑我們不許把他住院的事告訴章小姐;我知道,顧總會這麼做,是因為他真正想見的人並不是章小姐;相信許小姐如果靜下心去想,一定能猜到他真正想見的人其實是誰!」

「是的!」鄭秘書微笑著回答,「顧總前後差不多住了半個多月的醫院。開始時病情始終不見好轉不說,還反而變得越來越嚴重,不僅身上發癢長紅斑——對了,您剛剛也應該看到顧總手背上有一塊紅斑了,那是他過敏還沒有好利索呢——他當時除了身體發癢和長紅斑以外,有時甚至還會頭疼頭暈和嘔吐。可以說多虧顧總平時經常健身,把身體鍛煉得很強壯,這次他才能很快出院;這個病假如換成別人,比如說你和我,很可能直到現在依然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著呢!」
許瞳因為吃驚變得有些怔怔的。她望m.hetubook.com.com著鄭秘書,好半晌才擠出一絲笑容來,「看樣子,我得謝謝鄭秘書!」
他盡說她如何狡猾惡劣,卻看不到自己有多恣意任性。
在一群人的哄叫聲里,麗薩憤憤走開。
顧仁延想也不想地即刻便說:「在現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里,如果一個女人還肯在青春盛放的時候去為一個男人生孩子的話,只會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她愛上了你的錢;要麼是她愛上了你的人!」
麗薩瞪著許瞳接不下話。
正有些沉迷在自己思緒里無法自拔,耳邊卻聽得鄭秘書再次開了口。
在顧辰住院期間,有一天她去送報表給顧辰簽字,簽完以後便坐在一旁角落裡整理單據。
鄭秘書卻說:「我想在這裏先插上一句。那晚之前,顧總曾下去工地視察過一個剛剛裝修好的工程大樓。從他回來以後,開始渾身發疼發癢,挨了幾天情況並不見好轉,他就去醫院看了醫生。醫生說他的癥狀應該是過敏導致的,但是究竟是對什麼物質過敏,卻一直都沒能查清楚。醫生給顧總開了幾種含激素的抗過敏藥物,讓他暫時先服用著,看看病情能不能漸漸好轉起來。」
不久後顧辰的父親顧仁延來看兒子,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起來。

原來那時候,在她正朦朧睡著的時候,他曾經辦過這樣一件事、這件事還有著這樣一番曲直和抉擇、而這抉擇的出發點說到底竟然會是,為了她好!

薛勁鋒連連搖頭,「不!現在比較起來,我對陪著你的興趣更大一些!曈曈,你實在太厲害了!快告訴我除了跳舞檯球以外,你到底還精通著些什麼?快讓我心裏有個底,以後總這樣震撼不斷,我會得心臟病的!」
許瞳瞪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頃刻間,她心頭如翻滾過驚濤駭浪。
原來哪怕機關算盡,到頭來也不過是著了人家的道!
助手滿臉驚奇,「許小姐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許瞳微笑,「以前我們見過的,還記得嗎?在錦繡廣場那一次。我記得當時顧辰打電話時叫的是『鄭秘書』!」
他視線劃到她腰間,淡淡說:「打球時的姿勢很優美;看得出你的腰身很柔韌,可以彎成那樣的角度!」
顧辰笑容里現出隱隱得意,不言不語,以沉默給出肯定答覆。
薛勁鋒如同發現至寶一樣,走到許瞳身邊,滿面驚喜神色,眼睛放出晶亮的光,恨不得將眼前人揉進掌心獨佔她此刻所有的惑人風采。
「呵呵,看樣子許小姐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鄭秘書飲一口橘子水,有些幽幽地說,「前面的話你都有些不信了,那我接下來的話你豈不是更加不信?呵呵,但是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得再一次對您說,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天晚上顧總在聽我說完話以後,沉默了一會兒;等再開口時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我:『那些抗過敏的藥物對孩子會不會有影響?那個影響和事後緊急避孕藥對女人身體所造成的損傷比起來,哪個更嚴重?』」
助手對她點頭微笑,「許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過去那邊陪我喝杯東西?我有幾句話想對您說,可以嗎?」
只知道那人對待自己一向花樣層出新意不窮;想不到他虐起手下員工來,更是立意新穎,別緻變態。
原來他的健康狀況真的出現問題,但卻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樣,與生殖系統有關;而是導致他幾乎命懸一線的過敏與中毒。
許瞳轉頭看看留在身邊的薛勁鋒,「怎麼不去湊熱鬧?你也一起去看吧!」
那老人家並不待在國內,卻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或聽或猜了如指掌。他對顧辰所說每句話表面上都似很不經意,可實際卻每句都是字字珠璣別有深意。
聽完鄭秘書的一番描述,許瞳心裏頓時生出許多感慨。
為了掩飾窘態,不想被鄭秘書洞察到剛剛閃現在她腦中的齷齪想法,她趕緊低下頭含住吸管使勁吸裹起來。
許瞳皺一皺眉,回應鄭秘書說:和-圖-書「其實他來不來找我,無論對他還是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鄭秘書實在沒有必要為他同我做這樣一番解釋。」
許瞳聽到這裏不禁插問一句:「他……前一陣子住過院?」怪不得他並沒有找她並給她好看,這樣說起來的話,那時候他恐怕都已經自顧無暇了。
許瞳不動聲色微微一笑,將球杆又向著麗薩遞一遞。
許瞳的心不由「咚」地一跳。
鄭秘書喝口橘子水潤了潤喉嚨,繼續對許瞳說:「顧總見好以後老總又去了國外。顧總一直嚷嚷著出院,醫生無奈,只好囑咐他提前出院可以,但是必須做到按時服藥,並且服藥期間絕對不可以飲酒,也不可以和女人行房。」
許瞳被她說得輕聲一笑,「不錯,他的確很壯!」一夜接連翻滾折騰許多次都不成問題。
然而在起身前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於是連忙停住動作,轉回頭對許瞳說:「另外許小姐,我一直奇怪一件事來著,就是顧總這段時間一不能喝酒二不能和女人親熱,兩樣這裏最常做的事情他都不能做,那他為什麼還動不動就跑來這裏待著呢?今天看到您本人我想我或許知道答案了。許小姐不知道您自己注意到沒有,常常待在這兒的那個麗薩,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和您真的很有幾分相似!」
顧辰嗤的一笑,「這一次又在扮演什麼角色騙人?又是誰病了缺錢花?怎麼這樣飢不擇食,連那麼花心的主都要招惹!」他說得彷彿漫不經心,一個又一個問題卻尖銳犀利。
顧仁延一面搖頭一面笑,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好玩笑話一樣。他告訴顧辰:「想要報復一個人,用什麼樣的手段不好?一定要用孩子嗎?自古以來,哪個孩子不是為娘的心頭肉?如果這是個沒腦子的女人也就罷了;倘若她是個一貫聰明的女人,卻選用了這樣愚蠢的方法,只能說她在犯渾——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她所作所為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愛上了什麼人還不自知,早已經分寸大亂了!」
「在我以為我治不好的時候,心裏很想見到一個人,之前我想狠狠教訓她給她好看,可是那一刻卻只想看看她,再也狠不下心去做什麼。老爸你說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鄭秘書的話並不難猜,她當然知道她其實是在說自己。
許瞳忽然掀動嘴唇對她問:「鄭秘書怎麼會想到要和我講這件事情?你就這麼確定,那晚和你們顧總待在一起的人是我?」
鄭秘書潤潤喉嚨,開始娓娓道來。

麗薩恨恨地一把捋過球杆,看著許瞳咬牙低咒:「你扮豬吃老虎!」
「許小姐,我想代表整個公司的員工和您說,假如可以的話,請不要再和我們顧總爭強慪氣了!真的其實只要您能對他笑一笑,他心情就會變得很好的,那樣的話我們這些手下的員工們日子也就跟著變得好過了!」
看得出自己的話對許瞳造成一定震撼,對方需要一個人靜靜消化一下,好好想一想前前後後,於是鄭秘書打算這就悄悄離開。
許瞳「切」一聲,「自大!我是好奇顧總您這次的招數究竟能有多狠絕,這一回到底又有什麼樣的新點子用來整治我,真是讓人拭目以待!」
「呵!你就這麼篤定我沒有懷孕?也許我肚子里已經在孕育一顆小小胚胎了也說不定!」
許瞳果然在面頰上浮現出猶疑神色。
停頓一下深吸兩口氣,稍稍平復一下變得有些激動的情緒,鄭秘書對許瞳說:「這樣吧,我舉個例子,讓許小姐您切身感受一下顧總的無常情緒。您能想象出這樣一副場景嗎:顧總在上一刻還說要犒勞大家給所有人放大假,讓人們的心情一下變得無比的high起來;然後卻在下一秒鐘馬上又公布說最近幾天公司要趕case做,人人不例外通通要加班三天每天加到晚上十二點!那種先讓人上升到天堂、再讓人摔落到地獄的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不知道許小姐能否體會到其中的痛苦!m•hetubook.com.com

好在鄭秘書似乎並沒有留意到她的異樣,自顧自地往下敘述著:「因為最初時顧總始終不見好,我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大條,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正在國外靜養的老顧總。老總聽到消息以後,立刻從國外帶回兩位專家,經過會診,終於診斷出顧總的病因,他是對工地一種特殊的裝修材料過敏,另外還有些稀有金屬中毒。多虧發現還算及時,否則單憑後面一項,再過幾天中毒變深,顧總就回天乏術了!」
「其實我今天想對許小姐說的是,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可能有些出入;我想告訴您,我知道的才是事實真相,您知道的也許只是會導致彼此誤會加深、心結加厚的主觀臆斷;而至於我們顧總,我想他明明是想您知道真相的,卻偏偏又假裝成毫不在乎的樣子!所以說我覺得……你們倆還真是彆扭到家的兩個人!」
吸了兩口,許瞳問:「不知道鄭秘書找我想說些什麼?」
鄭秘書輕笑搖頭,「怎麼會無所謂呢?起碼,我知道對於顧總來說,一定不是無所謂的!許小姐請您繼續聽我說下去,等您聽完下面我將說的這件事以後,您再重新判斷一下,那一番解釋是不是真的無所謂!」
周圍爆出起鬨的尖叫聲。
鄭秘書會心一笑,「不錯不錯,這的確說的是我們顧總——他正是因為自己心裏一會冷、一會熱、一會愛、一會恨的掙扎矛盾而變得煎熬和難過,於是就想著法的要令身邊人和他一樣變得又煎熬又難過!」笑容漸歇以後,她望著許瞳正色地說:「其實今時今日,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令顧總像現在這樣不高興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這個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許小姐,顧總的壞情緒和爛脾氣,其實全都是起因於您這裏!」
鄭秘書說到這,許瞳立刻反應過來一些事情。
許瞳挑挑眉,有些奇怪,「你有話,」她指了指自己鼻子,「想對『我』說,是嗎?」
她所接觸的人裏面,顧辰已經算得上是足夠機智狡猾;真想不到他父親竟似比他還要老謀深算許多倍。
許瞳靜靜地不做聲,腦子裡面飛快運轉著,默默判斷著眼前鄭秘書的話會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顧辰從助手手裡接過藥丸和水杯,一仰頭把葯和水吞下。
笑一笑,她挑挑眉回應他,「誰叫我天生麗質,骨骼驚奇,沒有辦法!」
顧辰聞聲不由眯起雙眼來。
鄙夷過後,不禁又有些疑惑。
聽完老父的回答,顧辰連忙問:「只有這兩種可能嗎?會不會還有第三種?比如說,因為怨恨一個男人,於是想要利用他的孩子來作為報復他的手段!」
許瞳會意。他其實不過在暗示她並沒有懷孕而已。
「想不到,曈曈你這麼厲害!」他滿心激動,似有無數感慨要發,最後出口時卻又只想得到這一句話。
許瞳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她,「找我有事?」
許瞳有些納悶,「鄭秘書,有話只管說就好,不用這樣客氣的。」
許瞳本來只想靜靜聆聽並不發問,她不想在顧辰手下面前,表現得有多迫切地想要知道和他有關的事情。可是聽到鄭秘書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她終於還是有些按捺不住內心好奇,脫口便問了一句:「為什麼你們會受夠了,忍夠了,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本以為我可以功成身退,從此以後大家的生活還會一如往常那樣和諧美滿。可是那晚過後的兩天里,很奇怪,顧總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非常非常差,整個人都陰沉沉的,特別恐怖。等到了第三天,他的病情突然變得嚴重,到了醫院,醫生說病情突然加重極有可能是由情緒不穩定、神經調節體內激素的功能變得紊亂所導致的。他檢查了一下顧總的身體情況,發現病情變得有些蹊蹺,就由不得顧總不情願,當場勒令他必須立即住院。」
許瞳趁熱打鐵繼續勸他:「你去看吧,我有點累,想歇一會;等你看完以後回來學給我聽,我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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