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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與我共戰袍

作者: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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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躲避

第十七章 躲避

她想,她也許只是因為太過依賴他,才會糊裡糊塗地把感情升華了。她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求而不得的滋味,所以決定管管自己泛濫的愛心。
「一直……沒有嗎?」商霖問得忐忑。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的聽到他這麼說還是堵得慌。暗戀果然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高沉從開席起就沒有說話,只是沉默飲酒,似乎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灌醉。商霖注意到有燕國人湊近說了句什麼,他才慢慢放下了玉觥。
「當兵的時候沒機會,離開之後又沒時間,就沒有交。」易揚說得很自然,「而且,我也沒有遇到過讓我有感覺的女人。」
回宮半個月後,燕國使臣終於入宮請辭,商霖聞訊大喜。然而在得知皇帝還要召開一次送別宴、且自己必須出席之後,喜悅的情緒瞬間跌倒谷底。
「你……」霍子嬈被她戳到痛處,右手立刻揚起,直接朝她打來。商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嘲諷道:「貴妃娘娘,你確定要在這裏同我動武?」
商霖喝得有點急,忍不住咳了兩聲,易揚本來正和謝昭儀說著什麼,聽到她的動靜側過頭關切地囑咐了句,「慢點。」
他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事惹惱了她。但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湊上去詢問,於是便這麼拖著。再加上這陣子前朝事多,他索性少去椒房殿,兩人見面的次數頓時減少。
易揚看出和_圖_書她的不自然,眉頭微蹙,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適才一味盯著她胸口的行為……似乎確實有點不妥。
宴會當晚,她衣著華貴,與易揚並肩坐于御座之上。左右兩側的珠簾后皆是六宮嬪御,九階之下則是四位燕國使臣和魏國的大臣們。
霍子嬈甩開商霖的手,恨恨地看她片刻,忽然輕笑一聲,「你得意什麼?陛下已經有七八天沒去看過你了,我看你得寵的日子也不長了。」走近一點,用只有二人可聞的聲音道,「等你失了聖心,以後的日子可就難說了。」
見商霖不說話,霍子嬈以為她被自己戳到了痛處,心中得意。她今次出來本就只想趁著周圍沒人氣一氣她,此刻目的達到便不再留戀,轉身回了殿內,留下商霖在那裡繼續思考人生。
易揚認真回憶了一瞬,確定自己在現代活了二十六年沒遇到,「沒有。」
商霖看了霍子嬈一眼,微笑道:「自然。」素手捧起酒杯,「這杯酒,是本宮敬都尉的,多謝都尉在行宮的回護之恩,本宮沒齒難忘。」
「裝什麼傻,你的那點子事情,我一清二楚。」霍子嬈嗤笑,「其實你也挺可憐的,好好的表哥不能在一起,去國離鄉跑到這裏,以後恐怕都沒機會再見父母一面了。」眼中滿是同情憐憫,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
她以前曾經看過一個說法,如果一對www.hetubook.com.com男女長時間被困在一個孤島上,那麼哪怕這兩個人原來再不對盤,也一定會愛上對方。她覺得自己和易揚如今的狀況就很像。
眾目睽睽之下,皇後娘娘臉上頂著一個鮮紅的手印,不鬧出大事才怪。
「挺好的。」她尷尬一笑,往後面縮了一點。
她聽到他的聲音,身子控制不住僵了一下,過了一瞬才點頭道:「諾……」
商霖知道他誤會了,立刻解釋,「我說的初戀情人是夜禮服假面!《美少女戰士》你沒看過嗎?算了一定沒看過。裏面的男主角每回出場的時候那叫一個拉風,人未到花先至,音樂都是專屬的!」
小心肝兒又是一顫,商霖看著他線條優美的薄唇和下頷,忽然覺得深更半夜、卧床私聊,實在是套話的好時機啊!
「等等,什麼是『自帶bgm』?」易揚一臉好笑,「你嘴裏的名詞為什麼總是這麼奇怪?」
商霖與她對視一瞬,笑了,「是啊,如果我不嫁來燕國,你就可以當皇后了,而不是繼續當個低人一等的妾侍。」素手撫弄鬢髮,「貴妃又如何,妾終究是妾。」
五日後,大駕離開南山行宮,回到了大內宮城。而商霖也在返程的同時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對易揚的感情。
「沒有?」商霖真的震驚了,「為什麼?」
眉心微微蹙起,雙唇緊抿,那是一種抵觸排斥的神情hetubook•com•com
商霖這才察覺這句話似乎暴露了心跡,忙掩飾道:「就是那天晚上啊,你突然出來救了我,那次很像。」拍拍他的肩膀,「俠義之士!」
易揚受了她的稱讚,也沒表現出多麼愉悅,「那麼自帶bgm的俠義之士告訴你,我沒交過女朋友。」
殿內有點悶,又坐了一會兒之後商霖以避席理妝為由出了大殿,跑到了左側的迴廊上吹風醒酒。
她態度坦蕩,明明白白提起南山相救一事,倒更顯磊落,讓人不自覺地揣測,也許當真是傳聞無稽,這兩人其實什麼也沒有。
他居然還以為她是為這個難過,商霖忽然有一種拳頭打進棉花里的無力感。
易揚見她一臉陶醉,不緊不慢地問道:「所以,你覺得我像他?」
商霖托腮,「我覺得吧,像你這種自帶bgm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帶著這樣的心情,她在他身邊躺下之後,漫不經心地開口,「總是你問我,我都還不知道你的事兒呢。」明眸如水,「噯,你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面上裝得滿不在乎,心卻已經緊張地提起。
商霖立刻蔫了。他說沒有,也就是說,他對她也沒什麼想法了。想想也是,他這麼好的條件,在現代那麼多美女都看不上,又怎麼會突然看上她?
久久沒聽到身邊女孩的聲音,易揚一回頭就看到一張苦大仇深的小臉。他思忖了片m.hetubook.com.com刻,斟酌道:「我沒談過戀愛,你沒有八卦可以聽,於是就悲憤成這樣了?」
商霖冷靜抬眸,只卻霍子嬈紅唇嫣然,目光里滿是冰涼的譏諷。
商霖眨眼,「就是和我初戀情人類似的那種啊!出現的時候酷炫狂霸拽,『自帶bgm』!」
「本宮不明白霍貴妃在說什麼。」她淡淡道。
他開了頭,別的使臣也跟著站起來,齊聲敬酒。
他轉過頭,視線正好與她對上。那樣熟悉的一張臉,和眼眸里並不熟悉的情緒都在拷打著商霖的承受力。她忽然想起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下汀的客棧內,皎皎月色下他們說笑對飲,約定此後的歲月一起度過。她還答應了要與他雲遊天下,看遍漠北江南、飄雪塞外。
雖然知道沒必要,可商霖居然還是感覺到了該死的愧疚。
雖然這裏不是孤島,可在這個異時空只有他們能彼此了解。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關係,因為來自同一個地方,因為守護著同一個秘密,所以他們在對方心中的意義都不同了。
易揚視線落在那個最出挑的男人身上,想起商霖適才盯著他看的樣子,揚唇一笑,慢慢飲下了杯中美酒。
「娘娘言重。」高沉神情平靜。

她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兩年前,那時候她還暗戀著莫庭軒,每一天都在感受著這樣的挫敗。
「怎麼,見到舊情人要走了,心裏難受、欲哭無淚了?」譏誚的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音把她從沉思中驚醒,回過頭就看到了霍子嬈嬌艷得如同薔薇花般的容顏。
殿內眾人都聽說過皇后和高都尉舊情難斷的傳聞,此刻聽霍貴妃這麼說難免往別的方面想,一時表情都有些古怪。
咳嗽一聲,他微笑道:「那好,咱們休息吧。」
「魏皇。」某位白髮蒼蒼的燕國使臣站起來,手持玉觥恭敬道,「臣等此番南來,承蒙魏皇召見,心中感激,請允臣以此杯敬您,願魏皇龍體康健、大魏國泰民安!」
易揚確實有一陣沒來看過她了。因為她最近一直在躲著他,所以對這種情況倒是求之不得,但沒想到別人會因為這個以為她失寵了。果然,在後宮裡,皇帝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各方的判斷啊!
「皇後娘娘不與高都尉喝一杯么?」霍子嬈慢條斯理地開口,「高都尉是您的表哥,今次分別還不知下回什麼時候再相見呢,得說幾句告別的話才好啊。」

從回宮起,易揚就明顯感覺到商霖在躲著他。其實她做得並不明顯,只是他在某些方面太過敏銳,所以才會察覺。好幾次她本來正和宮娥有說有笑的,一見到他神情立刻發生變化。
易揚瞥她一眼,沒有直接回答,「那你覺得呢?我看起來像是交過幾個女朋友的?」
然後,她便逃走了。
「初戀情人?」易揚嘴角的笑意有些模糊,「再加上暗戀對象,你情史倒是豐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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