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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問再去取了一件女裝，給了無夕換上那件染了鮮血的外套。

再是極為高明的一點，雖是七屬性各自糾纏各自獨立，卻又並非一定要同有七大屬性才可以施展。只要在七大屬性之內，任何人都可以施展。

曾打遍法魂天無敵手的「翻天印」，自然是一等一的戰技。奈何無夕並不適合這等剛猛的戰法，練得一時，頓泄氣不已。

「你去了哪，怎麼三天沒有回來。」左無舟一邊喝了一口水，一邊擦擦汗，脫掉濕漉漉的上衣。

左無舟本來就是殺人盈野的殺神，如果知道無夕的遭遇，不知那殺性又會如何發展了。

左無舟目光淡漠：「白痴一個！」

末了，左無舟凝住這一條赤火鏈：「就是它了。」

「翻天印」雖不太適合，可礙於暫時沒有其他戰技，無夕只好先練著。一會，又修鍊了一番「七殺拳」。她所練的「七殺拳」，自然並非戰技版。

每每左無舟吃甜食，夜叉總有難言的古怪感。一個戰法剛猛兇悍的人，居然像女子一樣喜歡吃甜食？當真太矛盾太衝突太對立了。

每一枚天王膽都有七屬性的七顆小珠，實在是七大屬性中又套七大屬性，環環相扣。其中神妙，實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

「誰說我不在。」左無舟悄然現身來。

帶了無夕返回自己在山上的住處，給無夕一些上等傷葯。

歷年來積攢的物件，已然是堆積成一座小山了。

「二哥，我幫你擦汗！」無夕立刻幫左無舟擦掉上半身的汗，看著二哥半身的累累傷痕，心中酸楚。她是無法想象，這一個人要戰鬥多少次，才能留下這麼多的傷痕。

無夕正在一處偏僻地修鍊「翻天印」，一邊練，一邊苦惱：「二哥的戰技好是好，可我怎麼練怎麼怪異。」

這幾人自覺讓了她一招，見她一言不發，不依不饒的繼而衝來，怒斥：「找死！」

這柯武帝的叔叔乃是長空宗武宗，卻也不怕，笑道：「聶少，這姑娘不是本宗之人，敢在本宗動手，殺了就殺了，料來她哥哥也無話可說。」

再者，七星天王膽應當有七枚的，如今他卻只有三枚屬性不一的天王膽，未能湊齊，就未必能發揮其威力。

……

還有顧璽和古君臨的符寶配方，還有一端金硯，揮金墨和厭水葦，補元液等等。將這許多分類歸列下來，陸續分別放入儲物袋和儲物戒指中。

……

「你還想跟我們動手啊。」這幾人先自一愣，笑得https://m.hetubook.com.com直打跌：「這小姑娘不但漂亮還剛烈，不如柯兄你收了做小妾罷。」

柯一生譏笑：「死定了？就憑那個天才？聶問你老子是宗主，可也不過是武宗，我三太爺爺也是武宗。」

儼然捲軸的物件，正是天王譜。左無舟取來掂量一番，將此物先自塞回儲物戒指，絕陰之精也塞回。掂住洪流梭，將此寶與幾枚真宗符一道分類塞入儲物袋。

這天王膽的設計者和製作者，左無舟真正是驚為天人。

再從幾枚真宗符中取出兩枚，再將打算給無夕的物件，一併放在另一個儲物袋中。

這幾人頓是轟笑，這幾人早就懷了嫉妒之心，幾年前那一遭，更是被這數人懷恨在心。有心滋事，卻礙於聶問，不敢前往左無舟的院落。

這柯一生等人轟然大笑：「果然是好玩的，再讓我們玩一玩如何。」

正是聶問及時現身來，見自己疼愛的無夕被打成這等模樣，這甚是和氣的人，罕見的怒火大盛：「你們好啊，無端滋事，對一個只有武尊修為的小姑娘下此毒手。」

「光是儲物袋就能令武宗垂涎，儲物戒指這等寶物絕不能露相。將平日用不上的物件，都放置在儲物戒指中比較妥善。其他，則放在儲物袋中。」左無舟沉吟，再將一系列曾修鍊過的心法，皆是置入戒指。

左無舟沉吟：「小妹，聶兄已派人知會君忘了，過些日子。君忘派人過來接你。我只問你，你願不願去天君宗修鍊。」

這隨意一掌遙空正正打在無夕身子上，臉色瞬時蒼白，頓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的冷意愈是冷冽。明知自不量力，無夕卻正正有這等倔強，正欲再衝上去，卻被一隻胖手按住：「無夕，聽問哥的。」

帶起無夕，聶問眨眼已是失去了蹤影。

「翻天印」是剛猛無敵。「七殺拳」其實卻是以兇悍為主，七殺者，自然極其兇悍。莫看無夕俊美俏麗，戰鬥起來卻也頗得左無舟的殺伐果決，除了殺心遠不如哥哥外，這「七殺拳」其實她還比較能適應。

取得了兩枚真宗遁光符，左無舟一言不發，重返院落，掂量再三：「有了這幾枚符，小妹在天君宗若呆不下去，當能逃遁出來。」

這武御怎生認得，急忙請了一名武宗過來。這武宗辨認一番，大吃一驚：「赤火鏈，你從何處得來。」

無夕漸生慍意：「柯一生，你們幾個武帝，戲弄我一個武尊和_圖_書，很好玩嗎。」

聶問壓住怒火，憐憫而冷淡：「你們死定了。」

如斯者，左無舟沉澱下來修鍊，那是從來兩耳不聞天下事。足足數年，除非必要，幾乎從不離開那院落，沒日沒夜的修鍊。

不等無夕開口，聶問苦笑著娓娓道來。以往也就算了，今次卻是無夕被打傷——他是來晚了，如果看見無夕被調戲，他再和氣也會震怒。作為朋友，都發生了這等事，他再請無夕瞞住，就絕非朋友之道了。

……

心高氣傲如他，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左無舟甚是滿意，抖手一動，三七二十一枚細珠滾回三枚天王膽中：「好寶物，可惜身在長空宗，人多眼雜，不便全力施展。」

聶問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有這一個古怪的建議，全是因為他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凝神一思，這武宗自知失言，凝重而喜悅。這赤火鏈再次也是武聖級，怎會弱了。能換的積分，那自然是極多。

「七星天王膽，實是至寶啊，真難想象，這等至寶，竟流落在法魂天。」左無舟失笑：「這天王膽，怎麼的也至少是真聖器符了。」

左無舟正欲拿袖口擦嘴，無夕恰倒好處的遞了一張絲巾過來：「二哥，拿這個擦嘴。」

其中顧璽在戒指中所留的天材地寶和其他寶物並不少，可惜暫時還沒什麼用。

取出那塊在銳金界所得的碑，端詳一時，也放入戒指。紫樞木和燃魂香也放入戒指。本來有三枚能改變根骨的五行金果，給了夜叉一枚，還有兩枚，可惜無夕沒有金魂，用不上。

無夕心情激蕩，險些一口道來，好險止住，將編造的話道來：「二哥，我去聶問哥哥那裡玩了三天。」

應了一聲，左無舟沒有再過問。重又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繼續修鍊。闔目半晌，左無舟忽攸睜眼來，心有一絲疑惑：「小妹好象不對勁。」

左無舟笑著摸摸無夕的臉蛋：「好啊，知道替二哥著想了。好，只要你在三十年內修成武帝，我不論去哪裡，都帶著你。」

無夕殺心自是遠不如左無舟，可再是怎的，也是在左無舟的言傳身教和熏陶下，自有那等殺伐果決的剛毅。對方這等淫|褻言辭，無夕一聞得，頓是凝眉如劍，冷意大盛，按住寶劍。

……

小傷不計，光是那等足以要命的大傷，光背上數一數，就有不下三十多道。交錯在一道，恰似猙獰的蜈蚣。縱是有抹去這些傷疤的葯，二哥也說要留著，時刻做m.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oｍ教訓，提醒他不要犯曾經犯過的錯。

……

不知為何，聶問恍惚看見了許多鮮血，許多頭顱。

指尖微動，一霎時，這把獨特的刀，竟自徐徐斬將出去。但見這一面石壁上，粉末激舞不絕，竟自宛如被生生的刮下一層，絲毫看不出異樣。

凌晟就不信，他還比不過這位了。他本自詡為長空宗後起之秀中的第二，僅輸給花武御，結果卻突然殺出一個二十八歲的武帝。非但是將他比下去，乃至於將全天下的魂修士都比了下去。

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溫馨的笑，他無比喜悅當初將無夕帶來的決定。正因為有無夕這位親人在身邊，左無舟一直保持著相當的人味，連脾氣都好了許多。

重回院落，無夕的聲音脆生生：「二哥，吃飯了。」

……

這數人乃是武帝，要截住她，是再輕易不過。挪身一動，就等著無夕自動撞過去。無夕身子一頓，眉宇間已有幾分冷色：「你們想死，就去尋我二哥。」

這數人，正是與凌盛廝混在一塊的那些人。這等找無夕來挑釁，卻非第一次了。時不時的來一次，一次言辭比一次輕佻。

左無舟是一身永恆的黑衣裝扮，持住三枚色彩各異的小球，微抖一動，三珠連串如劍柄。球中細珠流淌出來，纏綿悱惻，竟自互相串在一塊，三七二十一枚色彩鮮明的小珠串成刀的形狀。

「哦了，還有一個儲物袋，也是銳金界得的。」若非整理，左無舟幾乎忘了這支粗糙的儲物袋：「給小妹正合用。」

一道劍芒傾吐，如何能傷得到這幾人。不過是信手一甩，無夕頓如鷂子飛般將出。一落地，無夕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眼中卻是那等堅毅光芒，又是重新掠過來，寶劍直指！

當日六枚根骨果，一枚給了關龍虎。兩枚給了無晚。尚且還剩三枚，沉吟半晌，左無舟取了一枚出來，剩下兩枚繼續放在玉盒中。

如果此事在大比前被左無舟知道，恐怕會出現令人追悔不及的大事。聶問哆嗦：「過了大比就好了，只要過了大比，他再去殺人也掀不起大浪了。」

又是三年過去了。至今，左無舟已來了長空宗四年了。

無夕一直沒有告訴二哥，卻是不想這些人就隨意的死了。是以，她一挪身，就欲從縫隙中鑽過去。

無夕等聶問說完，就懂了：「好，聶問哥哥，等大比完了，我再跟二哥說。」

通過琢磨，七星天王膽非但是器，還可作為符來使用，正hｅtｕbooｋ•cｏm•ｃｏｍ是器符兩道之寶。正是因此，左無舟才判定天王膽至少也是真聖級。

數日後，無夕故作輕鬆的返回院子，拍拍心口：「好在二哥不在。」

如是夜叉來評價，他會說，有親人在身邊，左無舟的神情往往是淡中帶有一絲溫情。沒親人在身邊，左無舟的神情卻往往是真正的淡漠，淡漠得不含人味的那種。

「二哥，嚇死我了。」無夕小臉煞白。

等得獨自一人，左無舟不動聲色，將儲物袋和儲物戒指里的物件，悉數取出來。

來到一處，正見一名武御懶洋洋的修鍊。左無舟過去敲敲門：「此物，可換多少貢獻積分？」

……

幾人猖狂大笑傳出，路邊，一朵鮮艷如血的紅花兒在笑聲中綻放，浸下一滴如血艷紅的汁液。

「應該不會出事吧，再過最多七天，就是大比了。只要過了，就沒事了。」聶問擦擦冷汗。

這幾人怪笑：「我們去尋了，誰讓你哥哥是膽小鬼。二十八歲的武帝，古來今往的第一天才，原來連跟我們切磋都不敢，那等膽子能做些什麼。」

……

沉吟中，有所感，抬首觀去。但見那凌晟飛掠過來，冷冷看來：「左無舟，七天後大比，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無夕沉住臉色，冷冷掃視：「讓路出來！」

「十年了。」左無舟悠發感慨，他從突破武帝至今，已然十年整了。果真是越往後，每提升一階所需的時間就越來越多。

影子幻動，這幾人卻在無夕嬌俏容顏上連摸帶掐一把，得意大笑：「果然好玩，嫩，嫩得能掐出水來。」

問清楚真宗級遁光符所需的積分，憑這赤火鏈換得的貢獻積分，綽綽有餘。左無舟頜首：「好，換兩枚真宗級遁光符。」

無夕身姿挺拔，眼波驟冷，鏘的一聲寶劍耀空：「你們欺我辱我，我一忍再忍，只不想我二哥奪了你們的性命。倒是我錯了，二哥說得對，該殺就殺。」

天王膽的神妙絕非尋常人能想象，七星天王膽本為七枚，聚陰陽五行七大屬性為體。卻又偏偏在每一枚的天王膽當中，再次濃縮暗藏七大屬性的七枚小珠。

無夕垂首，毅然抬首：「二哥，我想和你一道。不過，我知道我修為太差，會拖累你。我去天君宗，一定會好好修鍊，儘快修成武帝武御。」

「謝謝聶問哥哥，你真好。」無夕喜孜孜。

聶問暗暗可惜，無夕的天資他看在眼裡，不入長空宗可惜了。可天君宗的確更適合無夕。聶問鬱郁，取出一枚兩片hetuboｏｋ•ｃｏｍ.ｃoｍ符：「無夕，這是同心符。你一枚，你哥哥一枚。你有事，只要把符捏碎，你哥哥就知道了。」

把盒子里的九陰蠶放出來，等它休養修鍊一番。左無舟凝注這堆小山般的東西，有寶物也有垃圾，倒是許久未整理過了。

這些人，就是想挑釁報仇都沒機會。

取出這條曾鎖住聖魂獸顧隼的赤火鏈，問了路，沿途直奔往山上。

「你是天才，我也是天才，我們就比一比，看誰強。再比一比，看誰先成為武御。」凌晟傲然：「我不怕告訴你，最多再有三年，我一定能突破。」

等無夕換了衣，聶問才焦急的入了屋，關上房門，輕聲：「無夕，你能不能等這次大比結束了，再告訴你二哥？」

「怎敢，怎敢！」這柯兄冷笑：「我怕她那個膽小鬼哥哥殺了我。」

二哥的強大，不是天生的，而是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鬼門關中練就的。這強大，是拿命博回來的。

聶問像風一樣衝進來，翻白眼：「有事無事，怎的這許多感慨。啊，我知道了，你過幾天就是三十八歲了。三十八歲的武帝，你知足吧。就是君忘都沒你這麼快。」

宗門小比通常是武帝的小打小鬧，大比卻是比較嚴重，只因那還有武御的比試。

吃完飯，無夕獻寶似的偷偷取出一碟甜糕：「二哥。」

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左無舟終於將七星天王膽的大致用法琢磨出來了。卻有兩點遺憾，至今他未離過長空宗，此處人多，不便放手施展天王膽的威能。

無夕一言不發，欲待錯身過去。奈何這幾人卻是有心而來，又是一臉輕浮的故意攔住她的去路：「別跟你哥哥練了，跟了我們吧。你哥哥算什麼，我們卻比你哥哥厲害多了。」

這幾人笑得前仰後合，笑中委實是難言的不屑。這天底下，原是從來不缺這等自己無所事事，卻嫉妒他人成就的人。乃至於一言不對，就嫉恨，恨不得毀了旁人一生的人。

再練得一時，無夕就沿途返回。半途，卻有數人躍將出來，笑嘻嘻：「左無夕，你這是要去哪裡。」

……

左無舟吞吞口水，笑著笑納了。這一碟甜糕，做的味道，卻是與娘親做的幾乎完全一樣。正是幾年前出行前，娘親拽住無夕，教無夕把味道做得一樣，生怕左無舟在外邊吃不到家裡的味道。

再過一些日子，就是宗門大比了。三年前的小比，凌晟等人本來心存挑釁，奈何左無舟沉迷修鍊，並未參加。

正是春暖花開之時。

甜糕有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