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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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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堅冰鋼鐵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第503章 堅冰鋼鐵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就好比這幾天,略顯柔情,且情緒古怪,那便也不是完整的左無舟。
眾人好笑,兩名小姑娘居然說要創建一個宗派,這委實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紀小墨攥住她和他的手,攥得用力生疼,一字一句:「我知道牽挂一個人,歡喜一個人,是多麼的甜蜜。有多甜蜜,就有多難受。」
可,這卻是紀小墨歡喜。宋狂歌的甜言蜜語,尤勝百倍,紀小墨卻從來沒聽到。
……
恨天沒甚麼道理,誰能成為剷平魂天宗的助力,誰就是他的道理。恨天助左無舟的唯一理由,就只是他看左無舟順眼,且左無舟跟魂天宗的死仇。
左無舟,我一直有一句話,想跟你說。只是,當年始終未得機會同你單獨說起。一旦錯過,就再無機會了。
……
只是,她既不嫁左無舟,卻也不想左無舟當真為她一生就不娶了。
「我想你,會來。想飛,會走。」紀小墨板著臉:「我不在的時候,我想有她陪你,你會好受一些。」
「這一場雨,卻是要下到甚麼時候,才會罷休,下得好是煩心。」
這,本來就很好。
眾人只當這是兩姑娘好玩之下所為,無夕和小草卻看出來,不忿道:「莫要看我們鬥武宗不起,夜叉和談武宗他們都答應加入了。還有關龍虎。」
須知,小妹和小草及關龍虎,三人絕計有天資問鼎武聖。關龍虎姑且不提,小妹身懷五魂,若然修成武聖,那便是一名極強大的五魂武聖了。
聶問和花佳期大步走來,聶問變得黑瘦了一些,卻顯得精神振作:「我呢!無舟,你可是莫要忘了我和長空宗。」
「你咬我做甚麼。」
「她肯為你做這許多,肯為你改變。我猜,她一定一定很是很是歡喜你。」紀小墨突兀的緩緩說:「許是,超過我。」
其實左無舟知道,縱有涅磐之體,父親肉身太弱,縱有超聖襄助,也幾乎不可能承載得住。
……
有自我,有要強,有堅定,有自立,那才是紀小墨。
漫步走回,左無舟沉忖:「是時候準備奪舍了。」
古一意如同老財主一般攏手在袖中,觀天色一時感嘆。
……
「放心罷,我一定會設法救他。」
重建長空和浮雲,說來容易,做來難。
兩個性格獨立堅定的人,是不會有人退讓的。理想,不會放棄,情感,一旦抓住了,自也不會放棄。
紀小墨看著暴怒的左無舟,也不知這究竟是什麼材料做的人。氣得牙痒痒,直想撲上去結實的咬這麼一口。
然,正是這一個不起眼的鬥武宗,卻委實蘊藏了極大的潛力。
左無舟徐徐凝眉,https://m•hetubook•com•com紀小墨此時有一種不一樣的魅力,就像在繪製著未來的藍圖沒,是一個堅毅自立的女子對自己的未來的規劃。
紀小墨皺眉:「一個人歡喜另一個人,是甜的,卻也是苦的。我知道那滋味,很是很是難受。」
何必退讓,兩個人,兩個立於本心的理想與追求,本就沒有衝突,又何須退讓。
坐擁三大超聖,居然還要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左無舟當年是武御,就敢跟魂天宗大打出手。這差距,恨天豈會看不到。
左無舟笑,慢慢道:「你我都不適合溫柔體貼,會迷失的。我也不是長不大的小孩兒,需細心體貼來呵護。溫柔也罷,體貼也罷,總歸不是我的。」
左無舟默不作聲,斂住心中情緒波動:「我就知道,這幾天的你,跟本來的你並不像。現在的你,才是真的紀小墨。」
「我們不怕。」無夕和小草互看一眼,流露鬥志:「索性我們的宗派已是開張了。」
七哥死了,縱之兄和高城兄,大約也只有百多年的壽元了。
無夕笑著插嘴道:「二哥,我和小草也想建一個宗派。小草說,二哥你太厲害了,什麼都保護著我們,不給我們去試。總要找一個目標。」
在她的藍圖裡,沒有丈夫,沒有牽挂,只有孑然一身,不靠任何人,想做甚麼全憑自己。
……
張洞天搖首,苦笑:「是了,無舟兄,你這打算幾時去將金炎救出來。他在裡邊,倒也不愁餓死,可終歸會把人關瘋的。」
左無舟極是認真:「我答應過他,一定會助浮雲宗重新屹立,就一定會。只要我左無舟活著,就一定助浮雲宗重新站起來。」
這,約莫就是求大道需要付出的代價之一。並不沉重,只是教人有種把前半生把往事,全部都淹沒了的滋味。
紀小墨容色冷冷,目光隨他波動,無奈之極:「你這人好生倔強!」
小東西就不一樣了,終歸是踏足武尊這一個真正入門境界了。
左無舟不解,紀小墨垂落的手掰指頭,平淡卻深刻:「如不是傻子,怎會喜歡石頭黑鐵似的你。」
二人本非兒女情長,矯情做作之人,慣來洒脫堅強。
凝注這絲絲連連的綿雨,紀小墨忽攸道:「君忘,是一個甚麼樣的女子?」
她在心底對自己道:「就這樣吧。」
左無舟余怒未消,冷肅無比。紀小墨極是可笑的咬在左無舟胳膊上,整個人隨風吊在胳膊上盪鞦韆!
小東西立定,汪汪大喚。紀小墨款款漫步來,左無舟不動聲色,跟她一道走入亭和圖書子里。
紀小墨不會依附旁人而存在,左無舟更不會。
不剷平魂天宗,此事斷無可能。是以,天火和聶問也不急,浮雲一脈等了幾千年,不怕再等。聶問知道他老子聶朝野還率領著一支長空弟子活著,也不擔心。
「超聖,乃是立身成神。成神的三要訣,自是魄魂命三者合一而成。」
釋然一笑,洒然再笑,末了,是歡娛的會心大笑。
小東西不太懂,卻歡快的躥來躥去,直是興奮大叫。
鬥武宗,此時不過是一個入耳即忘的玩笑罷了。
除了與眾人聚首相談,左無舟許多時間都在思量奪舍。
想了,就來。夠了,就走。
趴著的小東西,警惕的跳起來,憤怒不堪。小樣,敢搶我工作,也忒看不起咱狗族的職業道德了。
恨天不蠢,否則怎能身懷大仇,卻又當著魂天宗活了這麼多年。
「這是好評還是惡評?」左無舟自己參詳,沒答案。
天火這一脈,躲藏多年,培育一個天火就已極難得了。哪有資格與魂天宗為敵對抗。
那,就這樣吧。
紀小墨坐在左無舟身旁,寒意侵襲,她攏攏衣領:「她一定很美,多半,也是傻子。」
紀小墨有她要追求的獨立自在。
左無舟語音淡然,卻決然:「天火兄,不必心焦。但知浮雲宗還有你這一脈,金炎縱是死了,想來也是求仁得仁了,也是解脫了。」
各自端坐,聶問難得的靜下心來,發揮煮茶手藝。
當年的一名小武御,已然成為能夠憾動天下,影響天下,甚至主宰天下的超級強者了。
涅磐之體,若無戀滄海當日襄助,小東西多半是死路一條,自是沒這麼容易消化的。小東西亦是花了好些時日,才是慢慢的滋長命魂。至此,命魂還是徐徐慢慢消化滋長當中。
……
聶問綻出一如既往的樸實笑容:「這還差不多。」
這,便是紀小墨不嫁人的緣故。
「我問過旁人,我知道君忘是誰,有什麼名聲。」
一個是堅冰,一個是鋼鐵,還能奢望有多麼溫柔體貼?
無夕和小草顯然很是羡慕崇拜左無舟在二號那邊干出的一番事業,左無舟錯愕,啞然不已。
「『第一刺客』的命魂之力,媲美超聖綽綽有餘。得其魂魄,按理說,應當是能成就超聖之身。事實會否這般順利,卻難說得緊。」
左無舟以心來擁住她,恣狂:「不理這許多了,你想做,只管去做。你和我,本來就該是這般相處,很好。」
她此時,哪裡還是這幾天的小女人狀,再是爽利不過:「我想你,就來尋你。住夠了,就走。哪一天你厭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就不來了。」
有她陪你,你的難受會少一些。我的難受會多一些,這樣,我就能替你分擔。
眾人洒然,這不是遊戲作樂是什麼。卻也沒放在心上。怎生看來,都是遊戲之作,作不得數。
左無舟冷漠:「你瘋了!」
此言,鏗鏘決絕。絕不敢懷疑他,如紀小墨真是刻意離去,他絕計會出去見人就殺。
「沒甚麼。就是想氣得想一口咬死你。」紀小墨氣極,張口如小狗似的哇哇四處咬起來。
想起那脾氣火暴,動輒粗口頻頻的金炎。左無舟浮起一絲笑和黯然。
無比的洒脫自在。
「就叫,鬥武宗。」
然後,她確實這麼幹了。
「我不問你是怎麼想的!」左無舟頓足,流露森然:「你若是刻意辭我而去,我立時就出去,殺光天下人,剷平世間山水,也教你無處藏身!」
君忘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左無舟其實想過。
便是說得難聽一些,天火便是投靠元一谷,元一谷也未必看得上眼,更不可能給這一個承諾。
知道在失去,但卻無力阻擋這種失去。直到,有一天你以為自己甚至沒有前半生了,甚至沒有往事了。
左無舟深深汲一口氣:「可惜,不知何處還有涅磐之體,否則若能給爹取來,也不知爹能否受得住。」
紀小墨並非有什麼狗血打算,比如拱手讓愛之類,甚至哭哭啼啼矯情做作的那些做法。紀小墨是做不來那些的。
左無舟有他要一心要攀登的魂修大道。
小草正色道:「叔父,你太厲害了,有你在,反正我和無夕是肯定沒事。我和無夕才不要沒了修鍊目標呢。就定了這麼一個奮鬥目標。」
君忘就是霧裡的花,你以為你看透,你以為你看見本來的她,卻才會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她。
左無舟笑容斂去:「你瘋了?」
天火隱藏浮雲餘孽身份多少年了,此時聞得一聲誠摯之言,感動哽咽,曲身一個大禮:「大恩不言謝!」
天火迎來,鬱郁強笑。本來還道能找到浮雲一脈了,結果金炎被困寶藏中。
戀滄海是超聖,但一旦施展過多,容顏便會老相,且恢復不來。左無舟早已注意這一點了,自不會讓戀滄海去做這事。
不知戀滄海施了什麼法,東愁始終昏迷不醒。左無舟檢查一番,拍拍一身金毛柔滑的小東西,思忖:「奪舍超聖,是否有意料外的難題?」
當年,花佳期和左無舟一樣,都是小武御。而今,花佳期是武宗,左無舟卻已是名震天下的超級強者。
「我想,如果你娶別人,我會嫉妒會吃醋。」紀小墨認真凝視這一雙深和_圖_書邃的眼睛:「但,如果你娶她,我會盡量做到不嫉妒不吃醋。」
紀小墨靠在左無舟肩上,露出一絲淡淡:「她是歡喜你的,且是待你溫柔,很是溫柔體貼。一定,比我強了許多許多。」
忽有一種很重的感覺壓在心上,紀小墨流露深思:「我猜,她一定很難受。」
戀滄海所言極是,若左無舟的動情更晚,那就真是動輒會毀人毀己,毀天滅地。
恨天輕描淡寫,眼中流露無窮恨意:「我不管你們想怎麼,總之,欲除魂天宗,算我一個就是了。」
「元一谷又怎了。」恨天冷笑,坦然直承:「元一谷就是一群鼠輩,空有偌大勢力,怎都不敢跟魂天宗動手。」
張洞天始終未變,還是那有一些憐憫和書生氣的人:「可憐了金炎。」
茶煮好了,無夕和小草一言不發,替眾人斟茶。
其實卻哪有聶問說的這麼複雜,尋常宗派,但管是武宗就大抵可以開宗立派了。儘管鮮有人這麼做。
「你瘋了。」
花佳期陪眾人漫步,一邊是凝視著那條背影,憶起當年。
重是斂心思量,左無舟展顏,拍拍小東西:「小東西,若此次奪舍順利,就有你的好處了。」
「等罷。」左無舟無奈,沒超聖之能,是啟不了通道的。
紀小墨一通亂咬,末了,氣極大叫一通,又蜷縮在左無舟懷中,輕聲嘟囔:「你真不懂假不懂,觀你也屬真不懂。」
……
紀小墨搖首不語,半晌又道:「我想見她,我很想見她。」
左無舟失笑:「有鬥志是好事,只要不危險,想做就做。」
「我不會嫁人的,一個女子,也可以活得很精彩。」紀小墨一翻身起來,支著下巴:「這一回,我死過復生,已想通了。」
就一如左無舟此次從二號捲土重來,若無紀瞳等人相助。左無舟就是能抗衡元一谷和魂天宗,也絕對沒有現今這麼從容,絕計可能是狼狽不堪的打一場逃一場。
比溫柔體貼,一百個紀小墨大約都不及半個君忘。
花佳期的心弦猛烈的震動,然後,她默默的垂首下來,斂住渴望和悸動,壓在心底很深很深。
天火是天才,被認為是新一代的散修領軍人物。可歸根結底,天火只是一人,無錢無物無勢,若無左無舟這等超級強者襄助,重建浮雲宗就是一個飄渺的目標。
再過幾百年,跟左無舟的往事有關的人,許是將一個不剩了。
天火和恨天敵意已去,一老一年輕,多少有些針對:「如我未記錯,你似是元一谷的人。」
左無舟鎖眉,紀小墨冷著臉,眼裡有笑意:「我不會嫁你,不會嫁給任何人。你我是江湖兒女,不會hetubook.com.com時時刻刻與你在一道,哪有這麼矯情。」
……
「不然,你吞服涅磐之體,助漲了相當大半個超聖的命魂之力,卻空只得武尊修為,卻也太可惜了。」
「難受甚麼?」左無舟詫異。
當年生生是被師父和師兄出賣,金炎若知這真相。便是活,大約也是活得沒甚子滋味,也就只有那悔恨和重建浮雲宗的願望。
哪怕,容忍被她從我身邊將你奪走一半,我也會盡量盡量的不嫉妒不吃醋。
聶問居住多時,也是熟了,調侃:「你們莫要創建一個宗派,結果沒人。首創宗派,可不是這麼簡單好玩的事,那當中的勾心鬥角,煩不勝煩呢。」
入元一谷藏身數十年來,恨天是看穿了元一谷那點膽色。說穿了,還不如當年尚是武御的左無舟十分之一。
……
左無舟啞然:「你跟了我這許久,我怎都該助你一助。如你能跟我一道踏足魂道,卻也是一樁好事。」
「霧裡看花,看不真切。」左無舟坦然自若:「她是我的紅顏知己,我信她。但,我從來不知她在想甚麼,她是看不透的。」
紀小墨說不出那甚麼,但她知道,那便是她一心想要的。
紀小墨咬他一口,親昵放懷:「我也不理了,索性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沒法時時陪你,只許你跟君忘一道,卻不許你跟旁的女子在一道。」
左無舟的魂道,是殺出來的,殺的白骨成丘,血流千里。一路走來,凡見證過左無舟往事的人,幾乎九成九都被殺光了。
左無舟失笑,勾住聶問肩膀:「就不必說了,你知道的。」
紀小墨眼中煥發著一種奇特的光彩,似已將餘生都灌注入這種她期望的生活里了:「我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旁人,我一樣可以活得精彩。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帶,一個人自由自在,無牽無掛。」
這幾天的柔情小女人,本就情感大爆發之下的半個紀小墨,不是完整的紀小墨。
想往事如煙,左無舟心志再堅,亦不由生起無限惆悵。
「以往我始終不知,若然我報仇了,然後,我該做甚麼。但我前幾天明白了,我要報仇,然後,過一個人無拘無束的日子。」
男人之間的友情,本就是義無返顧的。花佳期不太懂,但她知道左無舟給了一個極重極重的承諾。
左無舟冷然甩掉她的手,起身來,在寒雨中來回數步。猶如獅子般的低咆:「紀小墨,你究竟知不知你在說什麼。」
紀小墨展顏,眼底有一絲喜悅滿足。比起人,她與左無舟都孤獨甚久,不太懂相處,彼此在一道,也顯得生硬,言辭交談縱有一些情意,也是平實得緊,平實得無法打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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