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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難做

作者:橘花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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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群獸薈萃

第四十八章 群獸薈萃

拓跋絕命整頓暗器,不予作答,只是看我的眼神……又怪異了幾分……
這種時候,石頭縱使惱怒,想把我一腳踢回去已經不可能了。他生了好大一場氣,給了我一把防身用的小短刀放靴子里,然後千叮囑萬囑咐,遇到壞人一定要大聲尖叫。
南宮冥不高興地皺了皺眉,我開始發抖。
我自然要擺出情深意切的模樣來回答他。
我先轉移了視線,像只鴕鳥似地鑽回衣服窩裡,在骨笛重重複復的節奏伴隨下,迷迷糊糊地合上眼,強迫自己艱難地入睡,保持第二天的體力。
我縮縮腦袋,打招呼:「嗨……」
我心裏一個激靈,趕緊開眼,卻見拓跋絕命的俊臉就在正前方不到十厘米處,他隨著我醒來急忙跳起,牽過馬兒繼續出發。
他聽完后又是羡慕又是沮喪,便愣愣地坐在大樹上,看著皎潔明月,手裡拿著根吃剩的骨頭削著玩,不知道在幹什麼。
拓跋絕命易容后,帶我去找石頭。
拓跋絕命笑著插嘴:「他死了還有我呢。」
我騎馬騎得屁股疼痛不已,走路得像只鴨子般邁八字。如今躺在被火烤暖的地面上,側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子,更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小禽獸、大禽獸、龍禽獸、殺手禽獸一個個如走馬燈不停轉過,再加上還沒見過的大俠禽獸、神醫禽獸、魔教禽獸,他們在書中的種種酷刑接踵而來,每想一分,就害怕一分,可是越害怕又越忍不住去想。
拓跋絕命的話越來越少,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在看我,看著看著會忽然問些「你和石頭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感情很好?」之類的話。
最後我強迫自己只想石頭,想著想著,耳邊傳來陣陣低沉樂聲,音調簡單,像孤狼嗚咽,像折翼大雁,像被風吹化了的古城……帶著無盡蒼涼和孤寂,如冰冷細雨,緩緩落下,彷彿讓人來到了空曠無人的草原和沙漠。
拓跋絕命攤攤手,眯了眯眼,嘴角輕輕斜勾了一下:「妹子有情誼,要和你同生共死。」
我則偷偷和拓跋絕命再次表了幾番「石頭死我也不活」的決心,讓他死了這份接管兄弟老婆的心。
「南宮冥……」他悅耳的聲音如驚雷,嚇得我叫都叫不出。
石頭沉默。
和-圖-書穿梭的繁枝密葉間,他像頭休息的黑豹,一腿掛靠在樹榦上,一腿輕垂晃蕩,唇邊骨頭做出的笛子聲音古怪卻悅耳,一雙美麗眼睛在夜色里化作漆黑,讓人感覺神色莫測。
果然,珍珠簾后,露出臉色難看的龍昭堂,他的長發隨意辮起,結著珍珠環,穿著和排場似乎比往日簡單了幾分,倒有些像便服,身邊也沒帶著那群花枝招展的美人兒和黑豹。手裡玩著根長鞭,斜倚軟塌,帶著幾分恨意幾分不知名情緒直盯向我,口裡卻對南宮冥笑道:「南宮少主好忘性,這奴才似乎是我的人吧?」
我的心也忽然停住了。
為了方便跑路,我打扮成一個衣著尋常的小男孩,坐在澄湖燕子橋旁的小茶寮,說是要等爹爹,然後要了一壺茶,一碟花生米,一碟干筍,眺望兩百米外的無常樓樓頂,然後輕輕練了兩聲叫救命用的嗓子,等著那兩個傢伙殺完人後來把自己帶走,或者收到信號自己溜走。
傘又繼續前行,走到茶寮樓下,再度停住了,
易容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似乎石頭沒說過讓我做他老婆……
忽然,有把青色油傘https://m.hetubook.com.com不急不慢從橋那邊行來,傘下人穿著素色藍衣,修長的身形,優雅的步伐,和周圍匆忙趕路的行人格格不入,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美感。他在橋邊頓了頓,賣花的少女羞紅了臉,紛紛偷笑。
我打了個寒顫。
我的臉發燒了,支支吾吾道:「怕你這白痴死了,我日子沒法過。」
驚疑中,遠處馬鞭起,繁忙瑣碎的馬蹄聲伴隨著一輛精緻華麗的小車,飛快地從巷子那頭趕來,趕車的壯漢隨手幾鞭子打散了躲避不及的行人,引發陣陣騷亂。幾隊手持寶刀利劍的官兵趕來,很快堵住了巷道口。帶頭的下馬,恭恭敬敬地為小車掀起珍珠簾。
撐傘人緩緩抬起頭,在雨中衝著我低喚:「洛兒。」
我思前想後,最後決定不管了。反正咱臉皮厚,隨時可以改姓賴,賴皮的賴!
他是怎麼找到我的?又是怎麼識破偽裝的?
夜蟲聲聲,吵得人心煩意亂,寒鴉鳴鳴,叫得人毛骨悚然。
來人正是南宮冥,他束著白玉冠,風采依舊,連眉梢里都透著溫柔,彷彿兩人就是約好了在此見面,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我從厚衣服里探出頭,往hetubook.com.com樹上望去,卻和拓跋絕命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天明了,醒來時,覺得有隻冰涼的手在摸自己的臉。
我等了又等,等了三個時辰,菊花茶續了三壺,花生米添了一碟,店小二看我這個吃得少還霸好位子的傢伙神色越發不好。我為了符合現在的身份特徵,裝聾做傻,就是不給他賞錢。
他走得很慢,臉色不太好,總覺得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兜兜轉轉了一個多時辰,看過社戲,喝了茶,買了糖果糕點,終究還是在他們倆私下做的記號處,找到了石頭。
可惜還是縮慢了點,石頭丟下刀,就在我腦袋上結結實實敲了一記,怒罵道:「你個蠢貨!來這裏幹什麼?!」然後又瞪著拓跋絕命,無奈道,「大哥,我是怎麼拜託你的?」
這種事,是他說了能作準的嗎?也要問問人家杜三聲先生願意不願意啊!
雨漸漸大了起來,長著青苔的白牆,布滿雜草的黑瓦,被南北行人踩得光滑的石道,在雨中格外美麗。
我覺得被打得很冤,又看見拓跋絕命在旁邊若無其事地時不時看我,滿心害怕,以前看過的陰謀文、狗血劇中的卑鄙小人不停浮現腦海,唯恐此禽和*圖*書獸本性發作,行動中算計了石頭去,又不敢在這個關頭出聲提醒,怕兩人還沒動手就反目成仇,互拖後腿。
他見我遲遲不下樓,便收起傘,輕點足尖,飛身上樓,落在欄杆上,衝著我伸出手,寵溺地說:「洛兒,隨我回家去。」
「誰會死了!女人就是見識短!」石頭臉色微微發紅,又在我腦袋敲了一記,自信地說,「早說過,就算九死一生,我也必定是活著回來的那個!」
戰戰慄栗中走了三天,我們比預計時間多了半天才到達了澄湖。
曾看過南宮冥畫的地圖,模糊知道澄湖在東南邊,卻無法斷定具體方位。如今肉在狼口,不管拓跋絕命要對我做什麼,我都無力制止,而且晚上露宿郊外,他就坐我旁邊點起篝火,寸步不離地守著,封鎖了所有逃跑的退路。
石頭緩緩轉過身繼續看我。
石頭正在磨刀,看見我很驚訝。
澄湖果然是個大地方,販夫走卒特別多,左一群,右一群,若不是趕早來霸位置,恐怕想找個坐的地方都難。
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在青石板上,撒落殘荷上,讓橋上水上皆成一片煙雨朦朧。行人們紛紛進入茶寮避雨,更顯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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