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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鎖瑤台

作者:橘花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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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贏家

第二十二章 贏家

我瞪著耍人成癮的宵朗,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宵朗也從裂縫中走出,倚著棵大樹,笑吟吟地看著我:「你運氣不錯,阿姐似乎停止進攻了,現在是回去的最好時機。我給你一塊我的金牌,若是遇到魔界士兵,便出示給他們看,只要不倒霉遇上我阿姐的直屬部隊,都不會攔你。」
「得知你下凡的第一天,我簡直是狂喜,盼望那麼多年的寶貝,終於到手了……」宵朗含笑看了我一眼:「要不露痕迹地一步步將你引去洛水鎮,在那裡定居,可不容易。而且你這女人的頭腦頑固非同尋常,若不是逼得你慌不擇路,怕是寧死都不會違反天界禁令,闖入天路。」
我越無視他,他就越生氣。
我決然道:「師父脖子後面有顆紅色硃砂痣,你沒有!而且雖然長得很像,但感覺不同,你的眉毛稍微高一點,我分得出!」
長長的沉默中,我瞬間回過神來,腦子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靜問:「我們之間的賭約還算數?」

「我還以為,你會更在乎我算計你的事。」宵朗嗤笑道,「這確實是我真實模樣,乖徒兒,看見自己師父是無惡不作之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嗎?」
我和月瞳、周韶三人呆立原地,進退兩難,寂靜的洞窟中只剩急促的呼吸聲。
我愣愣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問:「為何你和他長得一樣?」
好,這個問題研究完畢,可以忽略了。
「自然,」他緊緊盯著我和月瞳緊握的手,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悅,轉瞬消失不見,他雙手環臂,傲慢地笑道:「我的名字是宵朗。」
未料,他笑了兩聲,爽快道:「好。」
月瞳從地上爬起,咆嚎著想進攻。
月瞳喃喃問道:「為什麼?」
宵朗摸摸我的臉,不屑道:「你師父也不算什麼好人。」
宵朗緩了口氣,沒有作答。
凡間有句俗話叫什麼?
宵朗冷靜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快,彷彿剛剛只是在做戲耍人。他衝著裂縫抬了抬下巴,鄙夷地說:「你師父死了,我不可能帶在身邊,若是你想要死人,可派人來魔界取,反正我對那玩意沒多大興趣。魔界難以侵入天界的封印,我只能把通道打開到天界邊境,這裡是雲霧峰。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回去。」
宵朗很「嚴肅」地解釋:「我在認真思考,等你回到我身邊時,我該用什麼手段才能把你這冷淡的傢伙在床上折騰得欲生欲死?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讓你在我身下哭著求饒,乖乖聽話?」
我打斷道:「你的不要臉功夫天下無雙,過去的事,就不要複述了。」
「這是?」我問。
我搖搖欲墜。
沒有顫慄、沒有快|感、沒有害怕、沒有羞恥……他的舌撬開齒縫,柔軟地侵入,和我的舌不停纏繞,我卻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很麻木地任他動作,看著周圍晶壁,很不喜地皺了皺眉。
我「呸」了他一口,大聲道:「我死也不會找你的!」
「信不信由你。」宵朗怒氣驟漲,似乎要把我整個人活吞下去,他冷冷道:「別擔心,我會一點點把他從你腦海中趕走,再也沒空去想。」
充沛的仙氣傳來,灌滿整個房間。
宵朗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我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
月瞳的臉色白得和紙一樣:「從玉瑤下凡的第一天,你就在算計我們?」
月瞳閉上眼,聞了一會,再道:「還有死屍的味道。」
宵朗不緊不慢地說:「這不是凡間通往天界的要道,而是我監禁父親身軀的囚牢,亦是魔界心心念念多年,勢要救回的人。我們對此作了很長時間的調查,發現靈貓引路和玉鑰開門,都是必不可少的條件,可惜你們倆都是死腦筋的傢伙,也吃得住刑,若是直接逼問,定會寧死不招。何況,我也捨hetubook•com.com不得對你用刑。」
我再度逼問:「三月之期未到!你露出真面目!賭約是我贏了!」
我贊同:「我本是石頭。」
我搖搖手,制止他們二人的魯莽行動,待宵朗唇舌間鬆動些后,問:「好了嗎?」
我接過金牌,又覺得他配合度高得讓人生疑,不由問:「你究竟在想什麼?」
「小心,有血的味道。」月瞳警惕地說。
我尖叫著推開他的手,拉著月瞳往後退去,不停搖頭道:「你不是我師父!」
唯獨不同的是墨色雙瞳被血紅的顏色取代,額間有一道盤旋著的火焰花紋。
宵朗單手托著下巴,思索了許久,正經地回答:「想上你。」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還揮了兩下手,就好像送妻子回娘家的丈夫似的說:「早點回來。」
白琯根本沒看我們,似乎在自言自語地問:「天路是什麼?」
白琯輕輕勾起嘴角,笑容依舊,眉目行間里有說不出的嘲諷。
我後知後覺想起:「鑰匙已經利用完畢,你還要我做什麼?」
宵朗的話被打斷,笑容慢慢僵硬,臉色發黑,和旁邊的月瞳對比鮮明。
最後一句話,半開玩笑半認真,語氣極其輕浮。
白琯不理不睬,向懸空鎖著的身軀,尊敬道:「吾父,經過萬年的囚禁,是該回歸魔界的時候了。」
宵朗充耳不聞,笑容更加燦爛:「我會等你的!」
「算了,小事勿管,」我繼續回歸重點話題:「快將師父還我!」
我頭也不回,比兔子還快地逃離了這個瘋子。
他眼裡有幾分寵溺,薄薄的雙唇上掛滿笑意,看不出虛實。
宵朗終於笑了,他一把抓起我臉蛋,左右細看,很「嚴肅」認真地調戲:「大概是你害怕的時候特別好看,我想帶回家收起慢慢看……」
宵朗答應得太爽快,倒把我嚇著了,心裏忐忑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麼陰謀。
我急切再問:「師父在哪裡?和圖書
我問:「做夢的時候?」
我擔心地問:「你把我師父怎麼了?」
宵朗漫不經心地用手指輕撫玩弄我的發梢,輕浮道:「是,我的寶貝贏了。」
我反駁:「師父再差,也比你好一萬倍。」
最後宵朗怒極反笑,恐怖的笑聲在空中回蕩,他忽而轉身,亮出一把帶著雷光的巨劍,夾雜著無邊怒氣,一劍斬下,星火交錯間,五條鎖鏈寸寸碎裂,元魔天君的軀殼迅速落下,隨著未盡劍氣,捲入他懷中。宵朗再次揮劍,斬向虛空,空間開始扭曲,劃出一條裂縫。
我的聲音在顫抖:「這是你真實模樣?」
我感嘆自己低估了他的不要臉程度,趕緊拉著月瞳和周韶逃跑。跑了幾步,謹慎地回頭看,以防有詐,卻見宵朗還是倚在大樹旁,雙手環臂,旁邊放著元魔天君的軀體,沒有追的意思。
「那個……」我弱弱開口求證。
「呵……」白琯發出一聲和年齡不相符的冷笑,沙啞中帶著絲滑,是我做夢也忘不了的恐怖回憶。
「不要張口閉口都是他了。」宵朗更加不悅,他大步流星地向我走來,掌心畫出三道雷光,劈開月瞳,猛地將我推向冰壁,面孔靠得很近,語速緩慢,通紅的瞳孔中儘是威脅,「看著我,好好記住。你是我的女人,絕不準想別的男人!哪怕他長得和我一樣,也不行!」
他輕輕微笑,喚了聲:「阿瑤。」
月瞳咽了下口水,臉色慘白。
宵朗看他的眼神有些陰森:「就憑你這頭笨貓的本事,能逃得出魔界嗎?是我授意看守將士故意將你放走,再逼至西山,讓狐妖收留你,靜靜等待機會的。」
周韶一跳三尺高,想衝過來拚命。
「是你嗎?還是周韶看錯了?」我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問白琯。
宵朗半眯著眼睛,威脅道:「就算是石頭,也會被打碎的時候,你總有一天會求我的。」
在凡間壓抑太久,我每寸肌膚都在饑https://www.hetubook.com.com渴地吸取天地靈氣,往空虛的內丹里填充法力。
鎖鏈開始瘋狂震動,彷彿在回應他的呼喚,場景詭異恐怖。
月瞳悄悄跟著他走了幾步,在轉角處偷看一眼,急急衝著我揮手道:「玉瑤,快來!」
周韶的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個雞蛋,躲在後面不停問:「怎麼回事?」
我沒理他,帶著月瞳和周韶,跳出裂縫。卻見雲霧峰遠處有無數被火燒焦的巨樹,小時候和師父一塊兒來看的雲海,也被烈風卷得七零八落,淡淡的血腥味終於飄入我遲鈍的鼻中,蓋過以往的花香,處處都是緊張的氣息。
他忽然俯身,長長的睫毛幾乎和我相貼,還來不及推開,他已靠近,用力按住我的手,吻上雙唇。
快死的人還在乎自己怎麼死嗎?所以我壓根兒不怕他生氣,牙尖嘴利,將下凡學會的難聽話統統往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身上招呼。
宵朗嘆息:「你這孩子,最是頑固。」
我努力在空氣中嗅了又嗅,卻什麼也聞不到。
他急忙上前,想扶起我。
我沒聽懂,迷惘地看著他。
心裏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我師父沒有死。我相信這種感覺,所以對宵朗的話不予置否,只狐疑看向裂縫,外面確實是熟悉的雲霧峰景象。
我搖頭,大聲道:「不可能!」
宵朗挑挑眉:「你怎知我不是他?」
我不為所動:「請履行約定。」
我傲然抬起頭,推開他道:「請兌現賭約吧。」
宵朗緩緩鬆開手,遲疑片刻,笑道:「不會動怒的女人,真是沒趣。」
宵朗深呼吸幾口氣,露出恐怖笑容:「他死了。」
我以為他一定會耍賴。
宵朗拿我沒辦法,攤手道:「當年你師父下凡,與我一戰,約定勝者可得天路鑰匙。他敗了,被打碎三魂七魄,只余肉身,封在魔界寒冰窟。我搜查了幾千年,才發現鑰匙的真身早已變成你,於是設計變成白琯模樣,用你那沒用的師父為誘,hetubook.com.com引你留在洛水鎮。再讓你和月瞳碰面,步步緊逼,引你打開天路之門……」
宵朗聳聳肩:「阿姐帶著魔軍征戰天界,要搶回父親的頭顱,現在大概是血流成河了吧?兩軍交戰,你若不敢過去,可以隨我回魔界,做壓寨娘子。」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放得很邪惡,活像凡間的流氓土匪。
宵朗不高興地說:「別提他了。」
宵朗給我嗆厲害了,越來越生氣。
他沒有停下腳步,從我身邊掠過,帶頭向前走去,轉過彎,消失不見。
月瞳大聲反問:「難道天路不是連接凡間與天界的要道嗎?」
「不!你是冒牌貨!」我尖叫道。
我抓緊月瞳的袖子,雙腿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轉念想起自己為人師表,不能畏縮,又強撐著站在最前端,想護著大家,卻被月瞳一把抓住,拉向身後。然後他變回靈貓,不顧雙足傷勢,張牙舞爪,不停低吼,試圖將我遮在後頭。
宵朗驚詫地伸手摸摸自己脖子,沉吟片刻,不屑道:「你對他還真上心。」
月瞳護著我,恨恨地問:「我逃亡洛水鎮,藏在西山之事,你是知道的?」
死豬不怕開水燙?
淡淡黑氣閃過,白琯的身子瞬間起了變化,待黑氣散去時,已不再是孩童模樣。黑髮如瀑,垂至腰間,原本青衣已化作奢華黑袍,黑色異獸毛皮翻領,袖口有金絲銀線繡的饕餮紋,每一寸都精美到極致。
他抬起手,用珠冠束起長發,緩緩回過身來。
我不及細思,隨他而去。眼前出現的是五條冰寒鎖鏈,纏著一具沒有頭顱和四肢的身軀,懸挂在半空。白琯站在鎖鏈下,背對著我們,靜靜仰頭凝視。
霸道的魔氣瘋狂湧現,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那是什麼?」我心裏已有隱隱猜測。
同樣的鼻子,同樣的嘴,同樣的容顏,和記憶中沒有一絲差別。
我繼續剛剛的話題,公事公辦道:「你賭約輸了,以後不能糾纏我,還要把我師父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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