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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學院教師有推薦學生的名額，」馬修推推眼鏡，恢復嚴厲無比的表情：「如果將來再考試不及格！我會親自將你趕出去！」

「單親家庭？」馬修有些錯愕，開始認真打量起她。

「十四。」秦細的身份證不知為何比實際年齡小一歲，她懷疑是九尾記錯了。

飛翼老虎是妻管嚴家族，莫非卡布洛皇族也繼承了這個傳統？秦細越猜越想笑，又不好笑出聲，忍得臉都紅了：「我住在大山裡，識字都是爸爸在家教育，他讀的書也不多。」

旁邊的孩子們卻看著她指指點點，面露嘲笑。

太可憐了，如果這孩子被送回山裡，一輩子人生都將葬送，永無出頭之日。而且她好像很怕爸爸的樣子，難道會被毒打？

「我家開的……」

女孩臉色通紅，單薄的身子在樹蔭下微微發抖。她外表樸素，洗至發白的衣服上打著兩個補丁，破舊長靴上沾滿泥巴，頭髮也沒認和*圖*書真修剪過，僅用橡皮筋整齊綁起，似乎因自己成績太差而愧疚中。

平時在樹林里不在乎打扮的秦細終於發現自己穿著很不得體，丟普通學生群里就好像大城市學校里來了個穿六十年代衣服的土包子，特別惹眼。

「我沒學過魔法。」這是她最想學的東西，秦細有點緊張起來。

「不是……」秦細看著她比自己還高些的個頭，不小心用力過度，將鐵勺子捏扁了。

朵拉端著餐盤跑過來，好奇問：「你也是十二歲吧？」

她有點不自在，又不好爭辯。只好低頭趕快吃飯，準備去找地方買衣服。卻沒發現背後有個穿著灰色法師袍的傢伙牆角在偷偷摸摸注視自己。

那是不放心女兒進入萬惡人類社會的九尾，特意變成獸人喬裝打扮，跟蹤而來。他一邊啃著從飯堂偷出的烤雞，一邊聽那些學生在對秦細議論，總覺得不是好話，心裏和_圖_書頓生不滿，決定略施薄懲。便用雞骨頭趁他們下樓梯的時候，往腳背打去。

丟臉？秦細猛然想起，自己的功課是九尾教的，還沒入學就被趕走，等於否定九尾的教學水平，會被認為是人類對獸族的侮辱。發飆的獸王，絕對會偷偷跑學校來砍死那群沒眼光的老師，逼他們承認卡布洛王國的聖獸就是草泥馬……

幾個倒霉的學生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就這樣咕嚕嚕地滾下樓梯，摔得渾身青紫，連連呼救。

「快中午了，你先去學校飯堂吃飯，考試不準再遲到。」馬修將掩在遠處樹叢中的圓頂建築指給她看，然後匆匆離去。

「我沒有媽媽。」憋笑導致秦細說話聲音有些顫抖。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秦細稍稍鬆了口氣。

馬修接過她手上試卷算算，皺眉道：「文化考試才十二分，普通入學是不可能了，除非下午的魔法考試，你在元https://m.hetubook.com.com素測試拿到六級以上，作為優秀特招生進來。」

「女孩子穿衣服怎麼能隨便！當然要買質優貨美的！」朵拉勸說，「我介紹個便宜划算的服裝店給你！質量一流，還可以打折。」

馬修深呼吸，平定情緒后再問：「你媽媽呢？」

馬修的憐憫之心冒出來，並慫恿他做出偏私行為：「元素測試是我負責的，測的是天賦而非知識，如果你能達到四級以上，我就悄悄給你將成績拉高些，不過入學后你要努力惡補文化課，別成拖班級後腿，丟你爸爸的臉！」

「哎呀？為什麼那麼矮？我入學早，還以為遇到同齡人呢，你是矮人族嗎？」朵拉驚訝地叫道。

是個知道廉恥的好孩子，馬修說話口氣軟了幾分：「你真不是故意亂答的？」

馬修發飆：「怎麼可能一題都不會！就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卡布洛王國聖獸是飛翼老虎！你連三歲孩子都不如嗎？！」和圖書

「細細-胡。」秦細對自己的新名字很臉紅。

秦細站在買飯的窗口旁偷偷張望許久，覺得和地球上大學飯堂差不多，只是裏面的食物她大部分沒見過，而且不懂金錢換算。直到賣飯的大嬸連連催促，她才有樣學樣地掏出銀幣買下和旁邊女孩子同樣的飯菜。

時值仲夏，還未正式開學，飯堂里坐滿今天報名的新生。他們多半是倫多哥本地人，彼此相識，正三五成群，一邊吃飯一邊討論上午的文化考試結果。

馬修沒有接話，反問：「如果考不上學校，你會去哪裡？」

秦細狐疑：「你很熟那家店？」

朵拉完全沒留意對方臉色，熱情邀約：「下午的魔法考試還有三個小時才開始，要不要一起去附近逛街！」

秦細對這位拯救眾生的好心老師表示了萬分謝意。待他走遠后打開通訊手鐲，高呼「我愛爸爸」，然後和九尾彙報完行程。

「我不會。」秦細拾起試卷，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和圖書。因為試卷題目都是梵卡大陸著名的歷史人文知識。而九尾對她的教育只限基礎識字，閱讀的是《小狐狸找爸爸》這類書籍。

為避免因成績差造成血案，她不敢再輕視入學考試，連忙答應下來。

「大概回去山裡吧，這樣的話可能不太好，爸爸也會生氣，他生氣很可怕……」秦細想起送自己來念書的九尾，有些糾結。

九尾看著那些忙碌去救助的人群，心裏暗爽。回頭卻見秦細正狐疑地打量周圍，怕她罵自己暗地跟蹤，急忙藏入廚房，繼續偷吃。

「不是，」秦細深呼吸一下，止住笑意，正經回答，「我想上學。」

秦細偷偷在桌子下將勺子扳回來：「我想去最近的店子隨便買兩套就好。」

秦細左右看了許久，沒發視線來源，卻看見隔壁桌有個紫色捲髮的小女孩，露著虎牙，正衝著自己笑，長得挺可愛。她見秦細留意自己，熱情地上前打招呼：「我是朵拉-克羅，今年的新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