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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酒苦笑著搖搖頭：「傻瓜，同時愛上兩個人，其實是誰也不愛，只愛自己。」

或許她早已知道，王子喜歡的是鄰國公主那樣的女人，而不是柔弱的自己，哪怕自己再喜歡他一百倍，也無法撼動這份感情。

菲紫瞪大眼睛更加不解，秦細一腳踹去那頭越描越黑的蠢龍身上，拚命搖頭：「那傻蛋不會說話，你不要瞎想。我們……我們……自家事有些混亂，請不要在意。」

「傻瓜，這怎麼可能，」花酒無奈地敲敲她的頭，「王子愛上鄰國公主，並不只是因為她救了自己，而是有更多的感情在裏面。王子如果真的愛過人魚公主，不管她有沒有救過自己，也不會移情別戀，畢竟報恩不是要以身相許。」

秦細看著菲紫期待的眼神，兩廂為難，不知是應該幫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棒打鴛鴦。

朝陽升起一線，霞光照耀大海，小美人魚站在甲板，無力地將匕首拋落。

九尾不停追問：「真的？」

九尾滿意了。

hetubook.com.com「他們家……來頭還是蠻大的。」迪亞算是龍族王子，而且家裡富可敵國，唯獨不是人類，秦細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難辦。一個女孩子願意為喜歡的男人不惜增肥，又三番四次為維護迪亞來找自己麻煩，菲紫這次的感情是認真的。和自己說話都要犯結巴的迪亞，竟能自然和她相處得如此和諧，顯然有了三分懵懂情懷卻不自知。

「我不是人，這個答案可以嗎……」秦細無力。

菲紫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不通情趣的男人，恨得幾乎咬碎銀牙，也懶得管秦細家閑事，大步流星走去旁邊的糕點店，拍拍櫃檯叫道：「給我來三個巧克力蛋糕，要最甜的！」

香草眼淚汪汪，拋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問得秦細措手不及，連忙安慰道：「或許是當時公主沒機會學習寫字，將事情真相告訴王子，這不過是個童話，一切都不是真的。」

九尾徹底對人類的感情陷入迷糊：「這到底是喜歡不喜歡？和圖書」

龍族自古喜歡血統高貴的女孩，但人族壽命偏低，很少會入他們法眼，縱使收藏，也極少娶為妻子。伊黛爾恐怕難以接受一個只能活幾十年，未來會變得又老又丑的兒媳婦。菲紫也未必能接受自己丈夫是條十幾噸的巨龍。

「我只是從小歸他養大，沒血緣關係。」秦細都不知道自己在解釋啥。

他們倆的種族差異比秦細和九尾還大，起碼狐狸不會半夜翻身抱老婆時將她壓死。

樓梯間，香草賣完報紙準備回家，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立刻回頭笑道：「細細姐姐，你上次和我說的美人魚故事，究竟是什麼結局？」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游泳圈就游泳圈吧。

「我也沒說不喜歡好不好？」菲紫憤怒地跺兩下腳，抱著沒吃完的蛋糕跑了。

秦細將食材丟給葉落，抓他做飯，然後和九尾說了聲，爬上樓繼續給香草念地球上的童話。

菲紫躲去旁邊的暗巷裡，借九尾的陰影擋住身形，也懶得保持和_圖_書儀態，一邊嚼一邊問秦細：「迪亞家到底是什麼來頭？老是神神秘秘，貴族還是富商？」

「結局會不會不同？」

那彆扭的神情，連遲鈍的九尾也看出兩分不對，好奇地問：「你喜歡他？」

花酒可以感受到，這一天越來越近，近得可以聽見魔鬼的腳步聲。

秦細給九尾順了半天毛，為了安撫他受傷的心情，也蹣跚著走去糕點店，皺著眉頭：「我也要巧克力蛋糕。」

縱使用筆墨說出真相又如何？付出換來感恩，卻換不來真正的愛情，這不是她要的東西。

王子愛上鄰國公主，人魚公主將利刃丟入海中，化作泡沫消失不見。

一直在旁邊旁聽的花酒走過來，擦擦她的眼淚，笑道：「那鄰國公主怎麼辦？」

九尾覺得自己猜錯有些丟臉，趕緊糾正錯誤：「你不喜歡他。」

魔化的痕迹已越來越深，腐蝕內心，改變思想。他不知自己的意志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每天都在害怕，什麼時候會被這股魔性佔據身體，ｈtｔps://wｗw•hｅtｕbｏｏk.ｃom•com變得和父親一樣殘忍無情，不顧所有道德約束，不受任何控制地去放縱慾望和殺意。為了想得到的東西，去不折手段傷害周圍的一切。

「救救我！救救我！」他每天在夢裡不停吶喊，醒來時滿額冷汗，洗手間的梳妝鏡中總有淡紫色的眼睛。

菲紫見她支支吾吾，有些憤怒：「不想說就算了，不過你既然甩了他，就別回頭招惹！迪亞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被玩弄。」

因為眼睛復明有望，她臉上充滿希望，比以前更可愛了些。

菲紫被巧克力蛋糕噎住了，直到秦細好心地買了瓶牛奶送她喝下去，才緩過氣來，紅著臉大叫：「胡說八道！我才不喜歡那種傻小子。」

迪亞見兩人尷尬，幫腔道：「就是童養媳關係。」

迪亞意識到危機，跑得飛快，就連菲紫在後頭叫他也不理了。

所以善良的她化作泡沫，消失深海中，留下最美好的一面在王子心中。

「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秦細拖著那隻還在嘮叨「人類真奇妙」https://m.hetubook.com.com的狐狸回去。

如果她愛自己，會不會結束這一切，能不能制止魔化？讓他不傷害任何人？

……

九尾悲憤了，在過去情敵面前，老婆不承認自己名分，豈不是在打出牆主意？他立刻磨掌擦拳，對迪亞惡狠狠瞪視起來，準備拆牆宰龍。

「為什麼公主不學習寫字，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王子？」

「那就三個人在一起！」香草聰明地提議。

「為什麼公主有時間去學跳舞，也沒想過學寫字？我不信，」香草還是哭，然後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要這個結局，我要人魚公主學會了寫字，然後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王子，兩個人一塊兒白頭偕老。」

秦細：「喜歡。」

「如果公主將事情告訴王子，王子會愛上她嗎？」

靜靜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才是他未來唯一的出路。

九尾碎碎念了許久后，忽而問：「你喜歡不喜歡我？」

花酒悄悄看向秦細，就如同落水者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很快又搖搖頭。

香草歪著腦袋，想了想：「王子知道真相后，就不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