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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青也在恍惚，他地神色不太好，見母親發言，又急忙答應，然後將我拉出門外，細細審問起來。

「哎呀，我是你大姨，不是姐姐。」大嫂臉一紅，口氣軟了幾分，她彎下腰，仔細端詳小貓的臉，有些羡慕的贊道：「好漂亮乖巧的孩子，弟妹真是有幸運，我就沒有這個福氣了……」

婆婆看著我，常常地嘆了口氣，眼淚又嘩啦啦地掉下來，怎麼止也止不住，她拉著向青的手，傷心地說：「你怎麼就做出這種傻事呢？兩個姑娘的前途都給糟蹋了……我們向家如今雖然落魄，可是祖上也是書香門第，知道禮儀廉恥……你……你叫我將來如何面對你死去的父親？」

兒子……幹得好，為娘沒白教育你。我正在為小貓地機靈慶幸不已，門外又傳來銀子的招呼聲，沒多會，他就走了進來，並捧著兩個漂亮的錦盒，一個交給大嫂，一個交給婆婆。

「如果他們執意不肯退婚呢？」婆婆擔心地問。

我很想說直接去閻羅地府找向青他爹打個招呼就好……不過轉念一想，都過了那麼久，恐怕早已投胎hｅｔｕbook•ｃoｍ.ｃoｍ轉世，來不及了，於是沒吱聲。

「這……」大嫂看著可愛的小貓，也有些為難起來。

「可以，就是稱呼不同，地位低些。」大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

「胡扯！奶奶就算趕了向青那個不孝子！也不會趕我可憐的孫兒走！」婆婆臉色大變，好像已經忘記了剛剛的事，立刻抱起小貓百般疼愛，滿臉慈祥，「那麼多年你受苦了……」

「是……是的……」

「明白，」向青深呼吸一下，定了定心神。「此事錯在我身上，明日我將親自去一趟葉家，和葉家老太爺稟明一切，再行定奪。」

「那……那苗苗姑娘什麼時候進門？」大嫂的神志有些恍惚。

氣氛有些僵硬，大嫂和婆婆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門帘再次掀開。一個虎頭虎腦的可愛小孩好奇地探頭進來，笑嘻嘻地打招呼：「床上的老婆婆，是我親奶奶嗎？」

小貓又走到她面前，拉拉衣角，天真無邪地說：「小貓以前都在山裡住，沒有爹爹，也沒什麼親人，老是給欺負，沒想到現在突然有了爹爹，還有和圖書了奶奶，和溫柔地大姐姐。我覺得好像做夢一樣。」

「孩兒不孝，做下蠢事，請娘親責罰。」向青滿面羞愧，再次跪下，「只是苗苗姑娘著實無辜，她獨自撫養孩子那麼久，生活實在艱難，還請娘親不要責怪於她。」

「大姨將來肯定會生個可愛的小弟弟和我玩的……」小貓又趁熱打鐵地左右逢源，裝可憐裝可愛，惹得兩人開心不已，恨不得他立刻搬過來住，以發揚泛濫的母愛精神。口中對我和向青的責難也減淡了不少。

銀子悄悄露出狡猾的笑容，留下小貓后也退了出來。

「妾不可以和向青一起嗎？」我繼續問。

銀子上前笑道：「我們花家祖上富貴，雖然曾歷劫難，但積蓄還是有些。只是人口稀少，傳至今天，只剩我和苗苗二人。偌大一個房子，空蕩蕩的，非常凄涼，如今苗苗要嫁入向家，所謂出嫁從夫，她的財產自然也該隨著一起陪嫁過來。」

大嫂給我問得愣住了，她猶豫片刻后說：「就是小老婆。」

「你是白痴嗎？！」向青氣得從地上跳起。他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對和_圖_書著怒喝，「你知不知道是妾毫無地位的，是誰都可以欺負地？我要娶你就是娶做正妻，誰要你做什麼混帳小妾！」

小貓可愛地對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往婆婆身邊走去，突然又做出滿臉哀痛欲絕的樣子，瑟生生地問：「是不是奶奶不要我……要將我和娘親趕走……」

當然像，向青是碧青神君轉世。兩人容貌極其相似。而小貓又有七成像父親，只是眉眼間更靈動和頑皮些。任誰看過去，都絕對不會認錯父子關係。

正說著，大嫂一掀帘子走了進來，手裡捧著盆熱水，放在旁邊的花架上，扭了扭白色毛巾，低頭給婆婆擦起眼淚和汗珠來，又不太客氣地瞪了向青和我一眼，氣憤地說：「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算什麼親事？國中亦有規矩，奔者為妾，有什麼難辦的？」

向青這才氣呼呼地對著大嫂拱拱手道：「若是奔者為妾，那向青也只好一輩子不娶正妻了。」

「你……」大嫂給擠兌得有些拉不下臉面，於是不高興地說。「你總得給葉家一個交代，否則叫我們向家如何在村子里做人？」

「是和-圖-書的，」銀子趕緊點頭承認，他抬起頭，眼中是一派天真浪漫，就好像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似的說，「反正我們家沒有什麼人，既然苗苗尋得好夫君，小貓重見自己父親，是天大地喜事，值得好好慶賀，而且大家就是一家人，這些錢誰拿著都一樣。」

「畢竟我和苗苗姑娘已經木已成舟，若是葉老太爺不肯，我也只好跪死在他家大門外謝罪了。」向青的口氣非常堅決。

「這……這些黃金是苗苗姑娘的嫁妝？」大嫂的眼都直了，「這麼多？」

向青見婆婆醒來，趕緊跑去床前服侍，我也不敢怠慢，立刻有樣學樣，走過去垂手立在一旁，以免被討厭。

我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那苗苗就做妾好了。」

我看他雙眼噴火，好像要打我，趕緊委屈地反省錯誤：「我不做妾了，你別生氣……」

「她同意我也不同意，我心裏只有苗苗姑娘一個，就算娶了葉家姑娘回來，也只是耽誤了人家幸福。那又是何苦呢？」向青認真地回答，聽得我心裏暖洋洋，非常開心。

「什麼是妾？」我懵懵懂懂地睜大眼睛，看著她不高興的ｈｔｔｐs://m•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m臉，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婆婆打開盒子一看，臉色都變了，她結結巴巴地說：「怎麼……怎麼那麼多金子？」

「誰准你叫我家孫子出去的？」婆婆猛地坐起身，容光煥發，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小貓，激動得不能自已，「這孩子……長得和青兒小時候一模一樣。」

婆婆也幫腔說話：「我也不討厭苗苗姑娘，畢竟都給向家添了孫子，也是大功一件，可是你總要顧及我們家祖上的面子，不能輕率行事。」

「你怎麼那麼死腦筋，人家苗苗姑娘自己都同意做妾了。」大嫂有些焦急。

「這樣向青就不會丟臉給人罵了嗎？」

「我們向家還不需要靠媳婦的財產過日子。」婆婆卻將盒子蓋上推回，口氣也緩和不少，「不過看在孫兒的份上，這個葉家的親事，青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是你讓我如何與葉家交代？」婆婆抬起衣袖，拭去眼角淚痕，「聘禮都送了過去，左鄰右舍也已經通知，葉家姑娘清白無辜受損，叫她如何抬得起頭做人？」

「小貓快出去。」我見到是自己兒子來，趕緊命令，「大人在談話，你不可以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