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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愛,最後的愛

作者:梅子黃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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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做一場給世界看的 VOL.3

Chapter 04 做一場給世界看的

VOL.3

他道:「那我代它向你道歉!」
于柏天還沒有回答,他母親已經道:「怪不得今天你讓廚房燉了兩鍋湯。我還以為你小子良心發現,孝敬我們呢。原來是有朋友生病了。」
原來他們認識。怪不得方才單亦濤會用如此熟稔的口氣與她說話。于柏天看出了汪水茉的疑惑,向她介紹道:「單亦濤大哥是這裏的醫生,也是我哥的發小,我小時候就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屁顛屁顛地跑。熟得很,所以也不跟他們客氣!」他遞上了一束白色玫瑰,開得如雲團般爛漫嬌媚,「送給你。」
汪水茉裝作嚴肅地點了點頭,以表示認同:「非常有可能。」
于柏天搖著食指說:「No,no,只能二選一!」一邊說,一邊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了一個保溫瓶子,「噔噔噔,這個是雞湯。」汪水茉靠著枕頭淺淺微笑,長而直的黑髮柔順地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把她的臉色襯托得更加蒼白柔弱,自有一種讓人憐惜的味道。于柏天也不知怎麼地怔忪了起來,熱湯淋在了他自己的手上。他急忙掩飾道:「算了,我看每個都喝點好了。」
「嘖,嘖,這麼漂亮的花扔掉不覺得有些可惜嗎?」門口處有人說話,顯然說話的對象是她。汪水茉轉頭,只見一個長相斯文、戴著眼鏡的醫生正靠在門上,淡淡微笑著與她說話。
她笑了:「我接受道歉!」
原來餐廳里的眾人都已經到齊了,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菜。于母佯怒地訓斥道:「每天不做正經事,連吃個飯也不準時。」
汪水茉接了過來,含笑道謝。單亦濤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掃過玫瑰,似笑未笑地問:「這玫瑰花,汪小姐不過敏嗎?」
于柏天大笑不已:「第一次知道,你還挺幽默的。」他取出了一個保溫瓶,道,「醫生說你今天只能吃點流食,要魚湯還是雞湯?」
想不到于柏天還挺能照顧人的,跟那個人又像又不像。汪水茉心裏又滑過了澀澀的酸楚:和*圖*書「怎麼,還可以點餐嗎?」
護士小姐道:「聽說你暈倒在酒店客房裡了,幸虧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得早,及時將你送來醫院。」原來她暈倒了,可她自己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于柏天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就是那位汪水茉汪小姐,她病了——」
汪水茉總是睡不安穩,迷迷糊糊間還依稀聽見護士們走動的細碎腳步聲。朦朧中好像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但是又好像沒有。她總像在夢中,隱約聽到某個人的聲音,想要捕捉,卻空空如也。
她喜歡的東西都很奇怪,不按常理出牌。其實鬱金香並不特別漂亮,外形不如玫瑰嬌艷,也比不上百合精緻。她卻莫名地喜歡。大約在很小的時候,她看到過介紹荷蘭的圖片展,那大片大片的鬱金香,藍藍的大海,乾淨的天空,美麗的白色風車鑲嵌其中,彷彿是仙境一般。從此汪水茉就執著地喜歡上了鬱金香。
其實汪水茉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從他訂婚宴上回來她就渾渾噩噩的,彷彿在雲端里似的。所有的一切終於都結束了。到了那光景,她才發覺再遇后哪怕他那般絕情,她對他,卻痴傻得依舊還殘存著一絲絲的希冀!
汪水茉淡淡微笑,答:「我只對鬱金香過敏。」
于母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朝言母嘖道:「大姐,你倒說說看。這小子越大越油滑了,以後還怎麼得了啊?還是你家柏堯好。」
于柏天識趣微笑,道:「看來啊,都是天氣惹的禍!」
看汪水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胃口還可以。但不知道為何神色間總有股隱隱的哀傷。于柏天雙手抱胸打量了許久,開口道:「看你在醫院里這麼無聊,我來跟你說個鴨子和螃蟹賽跑的故事吧。」
言柏堯用力地捏著手上的銀小叉,手指處因為用力過度,已經被烙出了痛意,但他的表情卻依舊輕描淡寫:「知道了。我會幫你打個電話給單亦濤的。」
https://m.hetubook.com.com汪水茉:「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汪水茉睡醒來的第一眼,不由得被眼前所見驚了一驚。一片的白,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帘,她居然在醫院里。
一接過就愕然了,封面上的人竟然是他。這不是他的風格,他一向沉穩低調,向來不接受公開採訪,更何況這是時尚雜誌,又不是財經方面的採訪。她的視線移到粗黑的標題上時,整個人便已經愣住了。雜誌獨家爆料,他這位鑽石王老五要訂婚了。上面還刊登了一張他未婚妻的照片,也是世家女子,身著名牌晚裝,面對著鏡頭,儀態萬千地盈盈而笑。上乘的美女,幾乎可以媲美當紅女星,叫人看得移不開目光。
想不到他還挺會哄女孩子的,汪水茉啞然:「拜託,你這是讓我把湯喝下去,還是把湯吐出來?」
于母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含笑打趣道:「不是今早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和人家汪小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嗎?只是普通朋友的話,這麼關心人家幹嗎?」
倒好后,隔著碗感覺到湯似乎還有些燙,他低頭正準備吹涼,汪水茉已伸了手過來接,並道謝。于柏天只好把湯碗和小勺子遞給了她。
于父道:「你有事情。你倒說說看,你哪天沒有事情啊?這麼忙,怎麼也沒有見你做出什麼成績啊?」
于柏天解釋道:「爸,我有事情。」
見她有些愕然,單亦濤走進病房,朝她含笑伸手:「我是這裏的醫生單亦濤。」
于柏天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溫柔地問:「你好點了沒有?還有沒有不舒服?」
于柏天上前摟著母親的肩膀,哄著道:「媽,生氣就會有皺紋。你瞧你,每次我跟你出去,別人都說你是我姐。如果再這麼容易生氣的話,下次就不帶你出去了,否則那些人會說你是我姥姥了。」
他溫柔地執著岑洛璃的手,那麼款款深情的樣子。終於叫她明白了,他早已經把和-圖-書她放下了。過往的一切皆已成了雲煙。而他與她,終是再沒有以後了。
言柏堯的臉色瞬間變了數遍:「哦,是她啊。什麼病?前天看到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言柏堯用小銀叉取了一塊水果送進口中:「一句話的小事情而已。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
于柏天按住了她:「你好好躺著。」又說,「昨晚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居然弄到暈倒這麼嚴重?」
于柏天回道:「唉,高熱加貧血。醫生說她抵抗力實在太差了。」
汪水茉茫然轉頭:「我怎麼在這裏?」
于柏天道:「請他幫個忙,我有個朋友在那裡住院,讓他多擔待擔待。」
汪水茉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于柏天也跟著笑出了一臉燦爛的陽光:「你應該多笑笑的,看,多漂亮。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像周若萱?」周若萱是最近極紅的一位明星,主演了某部熱播電視劇,紅得發紫,雜誌上鋪天蓋地都是她的照片。
那日,她在雜誌上看到他要訂婚的消息時,正在李醫生的診所候診。因比預定的時間早,護士便拿了本最新的時尚雜誌過來給她消遣時光:「汪小姐,前面的病人才剛進去,您先坐一下,看一下雜誌,打發打發時間。」
汪水茉捂著鼻子,指了指花:「我對鬱金香過敏,可不可以幫我扔掉?」
言柏堯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好好地問他做什麼?」
這幾句話卻把于父哄高興了,連連點頭:「這種情況是要幫忙的。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要講義氣,要對朋友赤膽忠心。」
護士小姐見她醒來便溫柔相詢:「你醒了啊?覺得舒服點了嗎?」
于父也板著臉訓了一句:「明知道今天聚餐,還這麼晚回來?」
吃過飯,大家都去了客廳吃水果。于柏天拉著言柏堯道:「哥,單哥在單氏醫院負責什麼的?」
汪水茉點了點頭,試圖坐起身子:「好多了。」
于柏天擺手:「行,我不說總行hetubook.com.com了吧。」
于柏天在椅子上坐下,已經開始說故事了:「有一隻鴨子和螃蟹賽跑,跑啊跑啊,一起到達了終點。結果難分勝負,它們就一起去找裁判,希望分出個高下。裁判見狀,就說,我也沒有辦法,你們來個剪刀、石頭、布決出勝負吧。那鴨子一聽,勃然大怒,吼道:媽的,你黑哨!算計我。我一出總是布,它總是剪刀。」
話音未落,只聽於柏天的聲音已經在病房內響了起來:「咦,單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汪水茉從思緒中回過了神,對於柏天涼涼苦笑道:「可能著了涼,所以——」所有的事情到此都告一段落吧,就像樓綠喬說的,太陽還不是每天照常升起來,中東依舊戰亂不止,絕不會因為她失戀或者她失婚而停留半刻。生活還是要繼續的,無論你願不願意。
那護士小姐很親切地過來:「汪小姐,什麼事情?」
于柏天的臉微紅,鎮定地解釋道:「媽,她是三元人,一個人在洛海,朋友不多。我們不幫忙誰幫忙啊?爸不是從小就教育我,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嗎?」
單亦濤轉頭:「哦,柏天,你來了啊。」
單亦濤不以為意,自顧自地道:「氣色不錯,看來已經恢復了。」
她禮節性地回以一笑,頷首致意:「你好,單醫生。」卻並沒有與他握手的打算。他並不是她的主治醫生,而且她非常確定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他。
單亦濤解釋:「你體質很虛,雖然高熱是退了,但最好能再住幾天。我想給你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當年加州那間小小的公寓,她總喜歡用鬱金香來裝點。一開始他有些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情到濃時,經常會在回家的路上順路帶幾朵。在她開門之際遞過來,美其名曰:獻給老婆。
那護士抬頭,眼神落在門口,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不已經回來了嘛。」
回時天色已晚,知道今天是星期天,父母必定在姑姑家和圖書,所以就直接過去了。秀嫂拉開了餐廳的門,笑道:「表少爺來了。」
于柏天驚訝:「過敏,你對花過敏嗎?」
他終於要跟別人結婚了,終於徹底乾淨地走出了她的生活。以前哪怕是分了手,她都覺得不是真的,總覺得他只是離開一些日子,不久的某天他還是會回來的。如今的汪水茉終於是知道了,那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而已,他與她早已經是陌路了。
護士小姐:「你男友現在去醫生那裡了,估計馬上就回來。他也真是的,怎麼都沒有好好照顧你呢?這麼大個人,貧血居然貧得這麼厲害?還發高熱呢!」
汪水茉輕輕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熟悉的輪廓。頭依舊暈乎乎的,彷彿在夢中,某個名字幾乎要脫口而出了。可是他為岑洛璃套進戒指的那個畫面卻倏然竄入了腦中……整個人瞬間冰涼了下來,神志亦清醒了過來。她頹然閉眼再睜眼,眼前的這個人,是于柏天。
如今看來,卻是針扎般地礙眼。汪水茉轉頭朝護士小姐道:「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下?」
什麼,她男友?汪水茉驚訝:「你說什麼男友?」
言母素來疼愛自己的這個侄子,聽弟弟的話里隱有怒氣,話題又要轉到柏天的工作上去。工作這話題素來危險,兩父子也杠上過幾次,她忙做了和事佬,岔開了話頭:「好了,都到此為止。難得一家人一起吃頓飯。秀嫂,開飯吧。」
于母和言母對視了一眼,逗趣:「是嗎?」
汪水茉瑟瑟地蜷縮在柔軟的床褥里,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茫茫然的。她沒有一點時間的概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摸著沉沉的額頭想從床上起身,腳一落地,便覺得膝蓋一軟……
跟往日一樣,醒來已經很晚了。床頭卻插著一束很新鮮的花,水珠猶顫,正璀璨盛開,居然是鬱金香。汪水茉不禁愣住了。
有這個故事嗎?汪水茉奇怪地抬頭,回想著看過的小人故事書,她看的數量應該是不少的,怎麼好像只有烏龜和兔子賽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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