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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愛,最後的愛

作者:梅子黃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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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飛起來或沉下去 VOL.3

Chapter 10 飛起來或沉下去

VOL.3

言柏堯緩緩地睜開了眼,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復又閉上。看來他好得很,能喝三種烈酒,能跟小寶說他是小寶的爸爸。汪水茉轉身欲走。
汪水茉在岑洛璃的對面落座,開門見山:「岑小姐,有什麼話請直說吧。」她可不會單純地認為岑洛璃只是有時間請她喝咖啡這麼簡單。
但言柏堯明明不是得償所願了嗎,為什麼那麼生氣地離開呢?汪水茉弄不明白。
再柔弱的女子,在自己的孩子前面都是一隻老鷹,為他抵擋一切傷害。無論岑洛璃是否還會繼續請偵探社跟蹤他們,但相信以後不會再來找她了。岑洛璃跟言柏堯要怎麼牽扯,與她無關。如果沒有人願意陪著起舞,再好的戲碼也會被架空吧。不論如何,她不願陷在別人的戲里費力表演。
「不要走。我再也不會讓你走了。」
顧之森欠身一笑:「是我的榮幸。既然汪小姐到家了,那我就回去了。請早點休息,再見。」
雙方一一握手后就入座了。幾乎一桌子的男士,喝起酒來也頗爽快,一杯接著一杯。好在曼霓素來會應酬,酒量也好,便替她一一擋了過去。
才回了房間給小寶整理好衣物,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機就響起了熟悉的音樂。汪水茉取出電話一看,屏幕上跳動著的是一串不認識的電話號碼,顯然是個陌生來電。按下了接聽鍵,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傳了過來:「請問是汪水茉汪小姐嗎?」
汪水茉只覺得彷彿是電視劇的情景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原配拿著照片要第三者跟自己的老公分手。接下來那一句,如無意外應該是——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
他以前跟她通過好幾個電話,手下的幾個工程師也有人跟她打過電話,當時有人掛了電話就曾說:「凱祺的汪小姐,聲音怎麼這麼好聽啊?」的確很是好聽,柔柔軟軟的,沁人心脾。但馬上有人在旁邊潑冷水了:「拜託,聲音好聽的女人,百分之九十八長得像恐龍。」此話一出,辦公室里的光棍們一致點頭同意。
她不說話,手卻用盡了氣力,死死地掰著他那一根一根的手指,可她掰開一根,他就扣一根,她再掰一根,他再扣一根——她所做的,到最後一切都只是徒勞而已。她終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甘地放棄了。
言柏堯因他的碰觸而驟然睜眼,他見了是小寶,怔了怔后慢慢地笑了。他將他小心翼翼地摟抱在懷裡:「小寶,我的小寶——」
言柏堯將她擁緊,微抬了下巴,道:「謝謝你將我老婆送過來。不送!」聽到他又說了一句老婆,她整個人輕輕一顫,猛地用力一推,試圖將他推開道:「走開。誰是你老婆?」
汪水茉喝醉了,不怕死地撞向了「南牆」:「除了小寶,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
結果今天大家一見面,就呆住了。如果這像恐龍的話,估計全城的男士都願意為恐龍而獻身了。於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暗暗地失笑。
她沉吟了一下,道:「不用了,讓她早點下班吧。」
他一直一直不放開。小寶只覺得自己開始無法呼吸了,他開始掙扎了起來——忽然間,只聽言叔叔說:「小寶,我是爸爸。叫爸爸。」
言柏堯一臉慍色地看著電梯的門在他面前合上,伸https://m.hetubook.com•com手過來想扶她。她用力一甩:「放開。」他用力一扯,把她整個人拉到懷裡,一個打橫,就抱起她進了屋。
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是暗暗的,喘息聲漸漸低了下去,最後恢復如常。她有些昏沉地蜷縮在柔軟的被子里,身子亦是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腰肢,大手扣在了腰畔,彷彿是禁錮又彷彿是寵溺。
這下倒是顧之森吃驚了:「汪小姐是你老婆?」
顧之森這個名字,她倒是熟悉的,因負責他們項目的總體設計,所以通過幾個電話,人倒是第一次見。竟然很年輕,顧之森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彬彬有禮地伸手與她相握:「想不到汪小姐的聲音好聽,人竟然也如此年輕漂亮,真是失敬失敬。」笑的時候,眼裡頭彷彿有流星滑過,讓她微微一怔。
她沉默著,只覺得說不出的委屈,冷冷道:「放開我。」
顧之森幫曼霓拿著包站在一旁,問道:「汪小姐住哪裡?」曼霓說了一個地址,只見顧之森忽然就笑了:「怎麼這麼巧,××路的,我也住那個小區。如果你這位秘書大人放心的話,我幫你送汪小姐回家。」
汪水茉別過頭:「我同意把小寶的監護權讓給你。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請你滾開。立刻!」
「言柏堯,你給我起來。」
汪水茉點了點頭,亦不躲閃:「明白,但是我認為你找錯人了。」
她疲乏地睜開眼:「好。冰箱里有蛋糕,餓了就自己拿。」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捉住了,言柏堯輕輕道:「水茉,不要走。」
「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掛了電話,汪水茉在房間里靜坐了一會兒,才出了門。
汪水茉見他哭著回來,嚇到了:「小寶,你怎麼了?」
她喝醉與他何干?他又不是她的誰!汪水茉幽幽地笑了出來:「言先生,你的關心我心領了。但我的事與你無關。」
她遲疑緩慢地打開了紙袋,將東西取出,白色的小紗裙,典雅美麗,另外還有一件鵝黃的小針織衫,分明是她方才在車子里注意到的那一件衣服。原來他也看到了,原來他也還記得!彷彿心事被人窺視,汪水茉的心裏泛起異樣的波瀾。
言柏堯突然笑了,語氣緩和了下來:「不好意思,是我態度不好。但——你明白的啦。哪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喝成這樣回來,會好脾氣呢?」
「反正他得了很重的病,都病糊塗了。他居然說他是我爸爸。媽媽,言叔叔是我的爸爸嗎?」
服務生靈巧地遞上了菜單。汪水茉沒有打開,只說:「一杯藍山,謝謝。」服務生應聲而去。
顧之森愕然地扶著她轉過身,只見那聲音的主人已經伸出手,將她半摟半扶地抱住了,警惕的眼神盯著他各種打量:「你是誰?」
那頭的女子開門見山,聲音亦清脆大方:「岑洛璃。」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如同一個影子,時刻不停地出現在她面前,早上給她和孩子安排了早餐,接送孩子,還跟鬧鐘似的一天兩次提醒她吃藥。
岑洛璃冷笑:「汪小姐,只要你跟他在一起,言家的事情又怎麼會與你無關呢?希望你明白,就算我跟他解除了婚約,言家也是不會接受一個帶拖油瓶www.hetubook.com.com的女人。」岑洛璃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言柏堯會喜歡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自己到底是哪點不如這個叫汪水茉的女人了?!為什麼,他會對著汪水茉露出那麼燦爛的笑容,而對她,一直冷冷淡淡地客氣?!
她其實一直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人在耳邊說個不停。一直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喚了聲:「老婆。」這個聲音好溫柔、好熟悉,幾乎讓她的心也痛了。她努力地想抓住,用力地睜開眼。
言柏堯驟然起身,一把抓著她的肩膀。黑漆漆的房間裡頭,她竟然可以看清楚他眼裡的森森寒意,尖銳如如針。他磨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你說什麼?!」
最近汪水茉發現顧真真有時候有些精神恍惚,忽笑忽皺眉頭,大約在戀愛吧,戀愛中的人多半都是如此,容易患得患失。工作應酬最是難熬了,還是讓顧真真舒舒服服地早點下班,跟男朋友約會去吧。
整個人跌跌撞撞地從言柏堯的懷裡掙扎出來,扶著牆,朝顧之森道謝道:「顧總,今天謝謝你了。」言柏堯滿臉鐵青,卻完全無可奈何。
她頓了頓,繼續道:「還有,我兒子他不是拖油瓶。你這三個字若在言柏堯面前提起的話,我相信你們的婚約會解除得更快。另外,事實上如果你能讓他離開的話,我還會深深地感謝你!我先走一步,再見。」
汪水茉來到言柏堯家的時候,他在躺在沙發上,又醉死過去了。木几上有三個空瓶子,清一色的烈酒。想不到數年不見,他酒量倒是見長了,這三種烈酒也能混著喝。
岑洛璃道:「我還以為柏堯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如此有吸引力——原來是你。」她其實見過汪水茉幾次,但因為只不過是點頭之交,再加上每次見面都有很多人,所以也沒有留下多大印象。一直到偵探社將照片交給她之後,她才驚覺這個女的竟是她認識的。
顧之森扶著她出了電梯:「汪小姐,鑰匙呢?」
到後半段,雙方也頗熟了,那顧之森正好坐在她邊上,他端了一杯酒,敬她道:「汪小姐,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你的。我先干為敬。」說完,就一口氣喝了下去,將杯子倒了過來,滴酒不剩。
汪水茉被「哐」的這一聲震了震。她環抱著自己,怔坐了許久后。
顧之森:「你又是誰?」
他這樣子的無賴和霸道,她忽然生出了無盡的絕望和憤恨,她衝口而出道:「好。我答應你。我把小寶的監護權讓給你。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就報警。」
曼霓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應酬,所以能推的都盡量幫她推掉。這個推不掉的話,就表示很重要,她是沒有法子逃掉了。
岑洛璃含笑道:「汪小姐,不先點杯喝的嗎?」
汪水茉摸著頭:「再見。」
汪水茉狠了心,用盡了力氣。言柏堯並沒有躲閃,手亦沒有放忪半點。一直到她無力再踹了,才輕輕地在她耳邊吁出了口氣。
顧之森回之一笑:「我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小寶熟睡著。她一看到小寶天真無邪的睡顏,就瞬間後悔了——她大約是瘋了。她怎麼會跟言柏堯說這些話呢?
岑洛璃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大摞東西,推至汪水茉面前:「看了這些,汪小姐還認為我找錯人了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汪水茉的目光移向了那一摞照片,主角是他和她,背景有好幾個地方,有在他們家樓下,有在她辦公室下面,有餐廳,還有小寶學校的。
汪水茉的心臟難受的重重一抽,她試圖甩開他的手:「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覺吧。」
岑洛璃也霍地起身,語調已全然冰冷了下來:「汪小姐,我奉勸你一句,聰明人要懂得適時而退。言家不可能會接受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對方直接點名道姓,但聲音分明是不熟悉的。汪水茉捏著電話,遲疑了一秒:「請問你是?」
顧之森微微一笑:「難得汪小姐肯賞臉,隨意就隨意。」此例一開,後面的人都紛紛上來要求她隨意。
她淺笑著頷首:「顧總才是年輕有為,以後很多地方要請顧總多多幫忙呢,希望你不會嫌我們麻煩。」顧之森點頭而笑:「怎麼會呢!只要汪小姐開口。」
「我以前說的分手都是賭氣的。不是真的——」
汪水茉只覺得頭昏腦漲,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好像在問她要鑰匙,摸著頭,遲緩地道:「包——包里。」顧之森接過她的包,正準備翻找,此時只聽身後一個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放開她。」
下一秒,言柏堯的唇已經狠狠地壓了下來,夾著雷霆萬鈞的怒氣,重而狠地在她柔軟的唇上吸吮撕咬。她所有抗拒的聲音都無望地消失在了他的口中,只感覺到他渾濁而急促的呼吸,濕而熱地撲在她臉上。她如溺水般地拚命掙扎,踢他,踹他,打他,可怎麼也無法將他推開:「言柏堯,放開我,你給我走開——滾開——」
果然,手機里是他的簡訊:「中藥時間到了,記得喝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透著屏幕出現在了眼前,她看了一眼,放了下來。
美艷大方的岑洛璃,正優雅地用銀小勺攪著咖啡,見她進來,緩緩放下小勺,淡淡微笑:「汪小姐,請坐。」
小寶歡快清脆地應了一聲,就一溜煙地跑了。他打開了與言叔叔家那扇相通的木門,興沖沖地去找言柏堯。一進去他發現言叔叔身上有好濃烈好難聞的酒味。言叔叔不會是生病了吧?他想起他每次不舒服,媽媽總是第一時間會摸他的額頭。小寶猶豫著走到他身邊,依樣畫葫蘆地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很燙——應該沒有生病吧。
她依偎在小寶身畔,嗅著小寶身上特有的味道,不知不覺便朦朧了過去。沉沉熟睡中,隱約聽見小寶對她說:「媽媽,我去找言叔叔。」
言柏堯聽見他的哭聲,頓時清醒了數分,手忙腳亂地放開了他:「小寶,你怎麼了?」
他的未婚妻找上門來!她反而成了第三者!這樣尷尬的場面還是遇到了。汪水茉不知自己可以說些什麼,但她還未開口,岑洛璃已經道:「現在方便見個面嗎?我正在你們小區的××咖啡會館里。」岑洛璃的口氣堅定,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小寶一下子轉身便跑了。
有時候,她竟會有種錯覺,彷彿他對她是很好的,彷彿他與小寶和她,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可有時候,又禁不住懊悔自己的可笑,忘了當初是耗費了多少時間才令自己相信,沒有他,她也能活得足夠好。
她怔怔地回了卧室,繼續方才的整理。轉頭忽然發現了異樣,和-圖-書床上竟然多出了一個紙袋子,外面是黑色的logo,應該是品牌的名字。但她這麼瞧著,竟覺得有幾分眼熟。
他的臉真的出現在了面前,眼角輪廓一點也沒有變化,她微微一呆。但移開了眼,蒙朦朧朧看到了電梯,又看到了眼前站著的另一個人,略略清醒了一些。她輕輕搖了一下頭,想使自己更清醒些。
他彷彿鐵了心,始終不肯放開半分,帶著決然,手瘋了似的扯著她的衣衫,單薄的衣物怎麼經得住如此的揪扯呢?不過數下,衣物就已經凌亂地被他扔在了地板上——如同她與他之間的愛恨嗔痴,怎麼也逃不過宿命的沉淪。
曼霓笑了笑,揮手道:「謝謝顧總,再見。」
小寶抽抽噎噎地道:「媽媽,言叔叔生病了。」
曼霓扶著汪水茉坐進了副駕駛位置上,關車門之前,又道謝了一聲,將具體的地址告訴了他。顧之森道:「放心吧,我會完好無損地將她送到的。少一根頭髮,你唯我是問。」
回到了屋子,小寶還在他那裡,偶爾兩人的歡笑聲從微開的門裡透過來,更顯得她這一頭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
「他生什麼病了。」
汪水茉回過頭來與她對視:「岑小姐,今天我肯來見你一面,只是希望跟你說清楚。然後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言家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她也不願去想岑洛璃是否真的會去向言柏堯要解釋,若是岑洛璃不在意言柏堯,今天怎會將她約出來?可就算在意,並且真的查出了小寶的身世,對岑洛璃而言,事實只會更加殘酷——汪水茉肯定岑洛璃是不敢將這個秘密透露出去的。事實上,她也清楚,以言柏堯的強勢,小寶這個秘密在言家也保留不了多久了。
顧之森淡淡一笑:「我也不管你是誰,我今天是送汪小姐的,我要將她安全送到家裡。這裏,只是她家門口。我對汪小姐負責,就不能將她這樣隨隨便便地交給一個旁人。這年頭,犯罪分子無孔不入!」他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面前這個男人對她有種獨佔欲。
岑洛璃從來不笨,聽了她的話,起先是愣了愣,隨後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岑洛璃望著她,竟不由得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
她後來好像睡了片刻,又像沒有。他霸道地佔據著整個床鋪,將她摟在了懷裡,再加上這裡是他的地盤,所以被褥間全是他懾人的男性氣息。如此熟悉,以至於有好幾個瞬間,她以為還是在加州的公寓里。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小寶,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夢境而已。
岑洛璃這才道:「汪小姐應該知道,我找你所為何事吧?」
岑洛璃冷哼道:「我想我請的私家偵探還不至於用移花接木的方法來糊弄人,這些照片怎麼回事還是要請汪小姐解釋一下。」
小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看著他,他只覺得自己的頭昏昏的,鼻子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發酸了起來。最後,他「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言叔叔肯定是生病了?!他怎麼會是他爸爸呢?!
聽他的口氣,這還是不信!言柏堯淡淡微笑,湊到汪水茉耳邊道:「老婆,來,我們回家了。」
她其實真的不會喝酒,隨意的一口,這麼一圈下來也不少。到了結束的時候,她已經有些許醉意了。曼霓扶著她,一路到了門和_圖_書口。
他將她揉得更緊了些:「快睡吧,嗯?」
汪水茉淡淡一笑,只道:「岑小姐,你真的找錯人了。」
她心裏知道,這其實是遲早要面對的。汪水茉沉吟了幾秒,終於答了一個「好」字!
他的臉俯了過來,目光幽深如墨,看著她,咬牙切齒地道:「你再說一次跟我無關試試!」
汪水茉沒有回頭:「我沒有任何意思。再見。」
他沒有放,呼吸緩緩地噴在她光潔的頸上,有些癢有些酥麻。她一伸腳朝他踹去,重重地踢在他的腿上:「放開我!放開——」
他不語不動。她道:「言柏堯,我說最後一遍:你放開我。」
汪水茉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岑小姐,這是言先生的問題,與我無關。你如果想知道答案,你可以直接去問他。」她起身,準備離去。
一路上很安靜,只有淡而舒緩的輕音樂婉婉轉轉地飄蕩著。顧之森偶爾轉頭,便見汪水茉側靠在車座上,細細碎碎的頭髮,柔軟地覆蓋到了下巴,發色烏黑閃亮,襯得她的皮膚雪白細膩。她的臉很小巧細緻,跟時下的女孩子很不一樣,只化了很淡的妝,若有若無的,清淡如蘭。
言柏堯摔門而出。
言柏堯是用扔的,把她扔進了柔軟的被褥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那點破酒量,喝成這個樣子,你瘋了不成?」
比如現在,曼霓正等著她在文件上簽字,放在手邊的手機就響起了叮叮的簡訊聲,提醒她有短消息未看。她仔細地瀏覽了一下文件,這才簽好名遞還給曼霓。
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既然人家顧總都這麼說了,曼霓也不好意思推託,只好道:「麻煩顧總了。」
想到小寶,她這才清醒了些,頭因酒精的緣故,依舊有些漲而暈乎。她不知哪裡生出了一股力氣,抓著他手掌,一根一根地用力掰著他的手指,想要掙脫他。溫香軟玉在懷,他本來已經有些睡意朦朧了,她的動作雖然不至於會弄痛他,可他也被她給弄醒了過來。在她耳邊,他沙啞地問道:「怎麼了?」語氣低沉,彷彿帶著情人間特有的親密呢喃。
汪水茉本是想請岑洛璃以後不要再來打擾的,畢竟言柏堯跟她的事情,從來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但岑洛璃竟敢說小寶是拖油瓶。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叫小寶是拖油瓶!汪水茉嘴角微勾,輕輕地笑了出來:「岑小姐,不知道是你給的指示不對,還是你請的偵探社太過蹩腳了,你沒有查到最重要的東西。我給你個建議,你可以從美國加州查起,我保證你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下班后,她帶了曼霓和負責設計這一塊的項目經理一起過去。設計院過來的全部是男性,見了她們,態度很好,皆笑容滿面的。梁經理給雙方做了一下介紹:「汪小姐,這位是顧之森總設計師。」
抬頭,只見曼霓還沒有走,見她放下手機,這才報告道:「汪小姐,晚上你有一個飯約,是請設計院的人吃飯。對了,要帶上小顧嗎?」
言柏堯看了一下懷裡醉成一攤的女人,此刻膚色如暈,比平日里更嬌媚好看了幾分,心裏又惱又氣,冷聲道:「不管你是誰,人你已經送到了,可以回去了。」
汪水茉見情形推託不了,只好道:「顧總,我真的不會喝酒。要不這樣,一杯我是絕對喝不了的,我隨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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