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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CB的狀態太好了，七連勝，這麼虎，接下來肯定能順利進個四強，要是CK不行的話，搞不好YQCB能進決賽拿個冠軍也說不定……」

……

「……你跟我能討論出什麼東西啊，我只能告訴你這個隊伍的選手顏值能打幾分，」今陽叉腰，想了想又露出個退而求其次的表情，「YQCB啥時候打TAT你再叫我，我要看陸思誠。」

第二天早上。

他面癱著臉，冷漠道：「老師，你說對了。」

「你害羞啊？」

「我不。」

他頭也不回地甩開她的手。

「眼底細紋又是什麼東西？」

「剛才睡著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在這渾水摸魚講什麼夢話。」

臉上的驚喜迅速消失，今陽繼續面無表情地戴上耳機。

艾佳一愣，看向身邊比自己矮了大半個腦袋的人：「你要出國？」

今陽微微蹙眉，沒來由地有些煩躁：「老師，我覺得跟誰交朋友，這是——」

「就是護膚品廣告詞里說的所有效果並沒有出現在你的臉上，你也不能怪它的意思。」

此時站在今陽面前，背對著徐老師的艾佳還渾然不知，伸出手順手給今陽整理了下因為拽下耳機而帶得翹起來的一絲頭髮：「YQCB要是能拿冠軍就好了，以前是歐洲北美，然後是韓國，咱們LPL被叫了好多年的萬年老二呢，就等著誰來為國爭光……你怎麼了？」

「差不多得了啊，活生生要把人最喜歡的東西和最討厭的東西糅在一起是吧——屎味巧克力還是巧克力味的屎，你想逼死誰？」

艾佳正抱著個饅頭啃得開心，聞言說：「大清早的，別煞風景。」

今陽：「我是來教你學英語的，不是來被你帶壞的。」

少年那張朝氣蓬勃的俊臉湊近時，今陽微微瞪圓了眼，大氣不敢出。

只見那中年女教師三兩步，很有氣勢地走上來：「陳今陽，見到你正好，我還想問問下周有個市裡面的英語演講口語大賽https://m.hetubook.com.com，你想不想參加，參加的話我給你弄一個推薦名額——我昨天打電話和你家裡人聊了下，他們的意思是在你大四的時候送你出國深造一年，那這個比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今後你要出國深造的話，也能讓履歷表稍微好看一些……」

今陽：「……」

晚上十一點十五分，選手在電腦後面各就各位，BAN&PICK的時候今陽已經開始打呵欠……等一個小時后, YQCB推掉了對手的基地時, 今陽一隻手撐在桌邊，腦袋一點一點的，已經快要睡著。

此時是半夜十二點二十五。

「？？？？？」

感謝房間里光線昏暗，艾佳看不見她此時升溫染色泛紅的臉……而在那溫度變得昏暗的燈光下可見時，今陽一把推開了艾佳！

她逃了快半個月，終於還是破功——

艾佳反應過來：「你老師啊？」

今陽看了下騰訊微博，無論是沒能獲得資格去參加世界總決賽的英雄聯盟職業選手還是國內的解說，又或者是俱樂部管理……只要是關注了這個比賽的吃瓜群眾, 上下鼓舞歡欣一片！

YQCB拿不了冠軍的話你不如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艾三鹿」。

檯燈之下，今陽看見自己印在少年眼中的臉不斷放大，最後，他終於在一個近得他們可以呼吸到彼此氣息的距離停了下來，屬於少年身上的氣息完全將她籠罩，他盯著她，直到她覺得毛骨悚然。

讓人提不起勁兒。

「……」

等快要到學校的時候，今陽兩邊耳機已經取下了左邊那個，而在他的左邊，少年正眉飛色舞地說著這幾天的比賽——

「哦，看不懂，搬運的人一般都會負責翻譯。」

「打完了，你看到剛才最後那一手YQCB上單容容TP（*召喚師技能，傳送，可傳送至整個召喚師峽谷地圖任何一個有視野的地方）偷家了嗎？太精彩了！簡直靈和-圖-書性！四個人牽扯對方五人在龍坑開團，輔助書生打斷對方回家，容容就把基地拆了——簡直nice啊！」

過了一會兒，今陽指了指擋在桌子旁邊做了一半的初中英語試卷：「要不這樣吧，一人退一步，以後你每晚寫一張試卷，九十分以上我就留下來陪你看比賽。」

艾佳：「網吧。」

「你還看得懂外網的人在說什麼？」今陽驚喜地一把拽下了右邊的耳機，轉過頭看著艾佳說，「可以啊！」

看著眼前抓著自己的手臂興奮一陣搖晃的少年，今陽面無表情地心想：有的人，看見厲害的操作或者完美的勝利會高呼一聲「nice」，而現在聽見「nice」聲從棺材里坐起來的人，是我。

艾佳此時聽著「天賦」二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旁邊笑了聲，看向今陽手裡聽英語資料的耳機。

艾佳：「你這一肚子壞水都快從臉上毛孔里淌下來了。」

「正好，我們這種小姑娘，超愛老男人。」

今陽：「看、看什麼？」

良久。

看到第五天晚上, 小組循環賽已經進行到第二輪。

艾佳：「……」

人們紛紛表示：這是LPL最有希望的一年！

伴隨著艾佳的一聲「nice」, 今陽迷迷糊糊轉醒，順手伸手抹了把唇角確認沒有口水，問：「打完了？」

艾佳依然瞪著老徐。

英雄聯盟世界總決賽的小組循環賽採用BO1形式（既一盤定勝負）, 贏一場BO1計一分，輸了計0分……除卻東南亞、北美、韓國和大陸四個賽區各有一隻種子隊直接晉級八強外，剩下的十隻隊伍對半分兩個小組, 每個小組五隻隊伍, 每個小組積分頭兩名隊伍進入八強。

艾佳默默地瞪著老徐。

而且是艾佳在的情況下，被抓了個現行。

順著她的視線回過頭，就發現一名長得像貓頭鷹似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後，濃眉凶眼，穿著職業套裝。

今陽：「啊，在那hetubook.com.com個圖……」

「……那我現在叫你別看了，好好學習吧，」今陽一臉真誠。

「寫不？」

艾佳：「？」

艾佳發現今陽的表情不太對。

「是啊。」

「我也不。」

奶吧，奶吧，死勁兒奶。

「這什麼？做完家庭作業才讓看動畫片？當我小學生哄啊？」

艾佳異常關注的YQCB戰隊成績斐然，以7-0全勝的優秀戰績穩居小組第一, 直接確定出線名額——

老徐：「……」

艾佳看上去真的信了今陽的胡說八道，在今陽面無表情地說「晚安」並轉身要閃人時，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今陽條件反射地問了句「幹嘛」，回過頭，便看見一個小山似的黑影壓下來——

「湊太近。」今陽僵著臉說。

艾佳：「怎麼了？」

今陽拉他衣袖。

「……有沒有英文直播比賽的台，要不我們看英文台？」

今陽清了清嗓子，叫了聲：「徐老師。」

「好好好，nice，nice……我快困死了，兄弟，」今陽又打了個呵欠，站起來，「明天比賽再這麼晚你自己看，你知道因為熬夜多的一條眼底細紋要用多少昂貴的眼霜和精華以及多久的時間才能把它重新填回去么，最慘的是填滿之後還要欣喜地跪著說：天啊！這價比黃金的眼霜居然真的有用！」

說話的時候因為嘴巴里塞了東西，聲音含糊，還有一點兒碎屑飛濺出來的樣子……今陽嫌棄地往旁邊躲了躲，然後戴上耳機。

今陽面無表情抬起手，「啪啪」鼓掌后，滿意轉身回家。

老徐看著艾佳的臉，換了個站姿：「但是老師覺得你心裏不是這麼想的。」

這天晚上以後, 為了給靈魂出竅少年續命, 今陽每天晚上要做的事從「教他英語」變成了, 「教他英語, 然後陪他看比賽」。

今陽：「……」

「你看我奶奶臉上那些褶子了嗎，就是因為年輕時候熬夜……眼底細紋就是長大以後會變成褶子的幼和_圖_書崽型褶子。」

今陽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上狗嘴。

「噯，你看你，說兩句毛就立起來了……」艾佳試圖跟她講道理，「看比賽兩個人一起看，邊看邊討論才有意思。」

我的自由。

老徐：「這位同學，我不是很清楚你們水利土木工程學院的規矩，作為王牌專業，你們可能有你們自己別具一格的教學方式——但是陳今陽是我們外語學院的優秀人才，老師們和院領導對她給予厚望，真的不是很希望她每天就跟人討論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剛才聽到你們說什麼，為國爭光，這個打遊戲，怎麼可能為國爭光？」

今陽聽著艾佳在自己旁邊叨逼叨，轉眼就到了外語學院門口，兩人停了下來，今陽拿下耳機轉身正想跟艾佳道別說晚上見，這時候一轉身卻看見了站在艾佳身後的精讀老師老徐。

今陽：「……」

他淡淡道：「聽懂了。」

「我是害羞，你害臊不害臊？」

「……陸思誠二十二了的老男人了！」

今陽看向艾佳，表示你看我這一臉懵逼的模樣像是知道我要出國么？

「……比賽開始之前，他們都說YQCB的中單殺神是個神經刀，要麼菜得TGA都不如，要麼強得像LPL頂尖的選手，我看他最近的狀態是挺好的，那一手卡牌，都被外網的人誇翻天了——」

艾佳：「真的，青春痘也沒有噯，這算膚質好嗎？」

而這一天晚上, YQCB的最後一場小組賽晚上十一點才開始, 因為無論輸贏YQCB都已經確認了小組第一出局, 所以這場比賽相當於表演賽……

「……」

艾佳被推了個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推我幹嘛？」

今陽：「今晚看比賽的時候，你媽進來了三次，臉上的表情一次比一次擔憂。」

「寫。」

「我倒是有聽過你的尊姓大名，」老徐上下打量了下艾佳，「你們這些學生，也是二十來歲幾年後要出社會的人了，選擇交友m.hｅtｕboｏｋ.com•ｃom這方面的，也該有一些方向性的選擇……你們倆，怎麼認識的啊？」

在艾佳半調侃的眼神中，今陽有些窘迫地將耳機收起來……然而沒想到這個時候，老徐忽然轉了個身：「同學，你不是我們外語學院的吧？」

今陽：「……」

艾佳眨眨眼：「你沒有眼底細紋啊？」

「什麼鬼？」

而此時，徐老師已經走到了今陽的面前，拉過今陽的手：「徐老師覺得，你家裡人的打算很好的，像你這樣底子這麼好的學生，專四專八肯定不在話下，大三努力一把把CATTI二級考掉，大四齣國深造一年，等你歸國，就可以隨便選個好學校去讀專門的翻譯了……我們T大，英語專業好多年沒有出過哪怕一個翻譯屆人才，老師看你有這方面的潛力，你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天賦。」

順手把手裡早就準備好的饅頭和豆漿塞給他，兩人肩並肩往樓下走的時候，今陽想了想問：「你知道哪怕是天天送我去學校，卷子該寫也還是要寫的這件事吧？」

「……」

見話題猝不及防轉向自己，艾佳愣了下，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昂」了一聲。

老徐：「你們聽懂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嗓音低沉雌性，呼出的氣息就噴洒在今陽的鼻子上……濕熱濕熱的，從鼻尖一點，那溫度彷彿開始向著臉部周圍擴散開來——

書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艾佳被氣得抓過墊在腰後面的皮卡丘靠墊捏了下，就好像此時此刻被他擰得臉都變形的皮卡丘是今陽；今陽背著書包叉腰站在那，看艾佳被自己氣得快要跳起來又要強行克制自己的樣子，微微眯起眼心想：哎呀，還挺可愛。

「……又沒我帥。」

「……你叫我看比賽的！」

「……」

今陽：「……」

艾佳抬著頭，看著面前的今陽一臉陰晴不定，微微眯起眼的樣子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壞事兒……

今陽一開門就看見蹲在自家門口的大型人形類犬科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