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在她枕頭底下發現一把菜刀，之前他們跟我說她拿菜刀砍過濱文我還不相信……」今陽慢吞吞道，「陳圓告訴我，我爸那麼執著要把我送出國，就因為我攔著他們不讓他們把她送去醫院。」
「你知道在家裡很安全。」今陽站了起來，卻沒有走開。
「陽陽，還有出國的事……」
當時並沒有太多的人相信，以為這隻是YQCB戰隊在照常謙虛——
小姑娘粉絲乙：「就為了今天這口飯，我愛誠哥一輩子！！！！」
今陽絞著手指，一瞬間覺得自己很想不開，一瞬間又覺得自己想開了，張張嘴還想反駁，這時候又聽見艾佳幽幽地來了句：「你耳機里聽的什麼時候從《奧巴馬就職演講》變成周杰倫《12新作》，再來反駁我。」
今陽嗤笑一聲，正想說什麼，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豪宅大門被人推開，今陽聽見她媽媽叫了聲「陽陽」，她趕緊應了一聲，從角落裡站起來。
但是今陽顯然心煩意亂到甚至沒心思去要他的狗命。
2014年終於還是來了。
今陽她媽看上去感動得恨不得給今陽口中的那個人上柱香……想了下又問：「那圓圓的事，你也不反對了啊？」
今陽：「……你開心就行。」
雖然那聲音聽上去並不怎麼快樂。
「新年快樂。」她再一次說，聲音里稍微夾雜了一點輕鬆。
整個比賽，因為網路問題，線路問題，外設問題，打得磕磕絆絆，第一把打完之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在第二場開場之前，又乾等了一個小時。
陳圓就抱著膝蓋坐在幾個畫架後面，長發散落滿肩——當今陽挨著她坐下的時候，她的目光直視前方，淡淡地說：「男朋友不錯。」
艾佳：「……」
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完全無能為力。
艾佳：「……」
艾佳話語剛落。
現在留在外面多危險。
【陳小姑娘：有待商榷。】
外面鑰匙亂響著插入鑰匙孔的聲音突然消失。
「想放就放了，那地方怪順手的。」陳圓聳聳肩，依然用沒多少情緒起伏的聲音道，「如果有人什麼人進來想要加害於我，哪怕是晚上我也可以——」
陳圓的話最後被飛奔上來擁抱她的懷抱堵在喉嚨里。
【YQCB、小仙：我也好餓啊，容我去跟隔壁戰隊經理小瑞賣個萌，看在大家隔著一堵牆同居那麼久的份兒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賞我一個盒飯？】
黑暗之中，她抱著手機，和艾佳互道晚安——
「新年快樂。」艾佳說。
今陽想了想，拉扯了下艾佳：「我怎麼覺得我應該坐到那邊去？」
「不流血了。」今陽吸吸鼻子，「你那天把家裡人嚇壞了。」
【陳小姑娘：沒有的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
生活對於今陽來說就像是一塊塊樂高玩具，按部就班地累起了一座高高的塔……直到有一天，其中的一塊忽然被抽走，高塔搖搖欲墜，站在最頂端的她恐慌極了，開始試圖將這一塊玩具拚命地塞回原位……
艾佳覺得自己還是死了算了, 因為他根本沒辦法放開懷裡的人。
但是她天天都在練m.hｅｔuｂooｋ.ｃｏm•ｃｏｍ習聽力，別人帶著耳機聽音樂，她聽得奧巴馬就職演講……所以明明其實是喜歡甚至想要做的。
今陽轉過頭，說到這個問題，她用特別冷靜的眼神兒瞥了他一眼：「他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所以那是你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你最好在這時候至少拿個聯賽冠軍，我好歹跟他說，我是跟電競運動員在一起了。」
……也算是相當的行為矛盾。
提起來，就是「我不要」三個字。
艾佳恨不得把她端起來拖走：「你再說一遍！一口飯把你收買了！」
……我就是在乘人之危，但是沒有關係, 事後哪怕她要我的狗命, 我也給她。
「……我還以為是你爸不同意咱倆在一起。」艾佳鬆了口氣。
黑暗中，今陽勾起唇角，心中的焦慮稍被撫平……她閉上眼，讓自己墜入夜的黑暗，祈禱在一把菜刀之上，得到一夜安眠。
今日的第三個不幸屬於YQCB電子競技俱樂部全體，因為他們沒能擁有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男神級別隊員。
【小崽子：這就晚安啦？】
「有時候我很不耐煩我爸媽總想安排好的一切——出國什麼的，讓我以後做翻譯什麼的，或者是把我姐送去醫院什麼的……」
實實在在的補強。
今陽她媽應了聲，又關上門。
這一次, 連艾佳的臉也有點兒發熱, 但是他不確定自己臉紅了沒有——他希望沒有, 畢竟男生這麼容易就臉紅的話實在是顯得有點兒傻。
「……你知道，其實我過得一點也不好。」
「……有人告訴我，如果我要說服自己不喜歡英語，以後不想做翻譯，先得把手機里存的《奧巴馬就職演講》換成周杰倫新專輯。」
就看到今陽忽然轉身靠近，投下的陰影將他籠罩時，她彎下腰將柔軟的唇落在蹲在角落裡的少年唇瓣上……
右邊，只有ZGDX戰隊的AD。
「啊？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又想通啦？哎喲，你爸之前擔心得要死——」
兩人的對話停止在這裏，艾佳阻止不了比賽開始之後，他每一次產生對話衝動，都不幸地發現自己面對的都是今陽的後腦勺——她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支著腦袋，整個人轉向右邊的方向。
等兩人稍微分開, 今陽微微喘息地抬眼看向艾佳，後者抬起手蹭蹭她的臉, 嗓音微微沙啞道：「臉都凍紅了。」
「他們怎麼都見不得我好呢，」陳圓站起來，抬起腳，踢倒了一個畫架，「我好好在這，招誰惹誰了？」
今陽她媽沉默了下，點點頭，然後在今陽轉身的時候說了一句：「有病就治，治好了隨時回家，你們姐妹不要覺得這是太大的事，最後傷著自己。」
「……你好好說話，俱樂部里給交五險一金的，我們是正式合同工。」黑暗中，艾佳輕笑一聲，伸手把蹲在自己旁邊的姑娘的腦袋撈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幹什麼不讓你姐去醫院啊，有病就治，又不是送去住院就不能出來了，病好了不就出來了嗎？」
「屋子裡頭開地暖我覺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點悶，出來走下，」今陽說，「我這就來了。」
彆扭。
菜刀，老子從T大附中學校門口街頭打到結尾，爭霸那條街的時候，也沒至於在書包里揣把菜刀。
「陳圓說了，你們想讓我出國以後就把她送去醫院的。」今陽轉身，看著她媽微微蹙眉，一副有點震驚又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樣子，又有些心軟，「其實不用這樣，好好說就行了，我其實也不是那麼反感出國……」
雖然好像不太多。
「不然呢？」
今陽動了動，低低地「嗯」了聲, 說：「新年快樂。」
窗外，不知誰家放了煙火，絢爛的煙火照亮了一小部分天空。
艾佳：「……」
「你看那些小姑娘，她們坐在這裏，是為了陸思誠。」今陽指指隔壁的姑娘們，淡定道，「我也是小姑娘。」
並不是租用的特別厲害的場地，前方比賽台是那種臨時搭建的架子，周圍用黑色的布圍起來，有一些探照燈……
今陽回到屋子裡，家裡年輕的還在客廳打牌，中年人聚集到地下室唱KTV，上了年紀的都去睡了。
隊員休息室是一個簡陋的小破屋子，連衛生間都不是獨立的，觀眾和選手用一個衛生間——規模看上去和WCG那時候不相上下地爛……相比之下，就連打TGA的網吧好歹選手還有個專用廁所！
那怒瞪的雙眼忽然放鬆下來，她猶豫了下，抬起手，抱住今陽的腰，隔了很久很久，今陽才聽見她靠在自己耳邊，輕輕道——
艾佳識相地把後面半句話吞咽回了肚子里，轉過頭看今陽，她一臉迷茫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是艾佳的今日第一個不幸。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今陽撩了下頭髮，「就這麼著唄，皆大歡喜，有什麼不好？」
事情開始於艾佳第六次往返于休息室和觀賽場地之間，回到座位上，艾佳發現自家媳婦兒不見了！
【陳小姑娘：……還成。】
是的沒錯，就是心虛。
……
「『臭打遊戲的社會閑散人員』。」
呃。
中規中矩地能用。
想了想，她拉了拉艾佳的袖子：「抱歉，這種時候把你叫過來跟你分享這種負能量。」
陳圓低低笑了聲。
他含著她的唇瓣, 將那略微冰冷的唇瓣變得溫暖, 然後不出意外地嘗到了它的柔軟……並沒有多少技巧的纏綿, 卻叫人像是膝蓋都軟了, 他小心翼翼地纏繞著她的舌尖，心不在焉想的是——
今陽腳下停頓了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徑直走向陳圓的畫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今陽看了眼陳圓，她似乎整個人都急躁地緊繃起來，像是炸毛的貓，今陽只好著急地跟外面吼：「我們沒事！你們別進來！」
今陽面無表情道：「因為我快餓死了，人類生來就是為五斗米折腰的，你快放手。」
【小崽子：不對啊，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心虛，你他媽不會跟你姐說我壞話以達成共識開啟的話題吧——比如男人都是狗東西之類的！】
比賽五點開始的，觀眾們基本都是第一次現ｈｔｔps://ｗwｗ.ｈｅtubｏｏk•ｃｏm.ｃom場觀賽，經驗不足，沒幾個人帶了口糧……所以現在所有的人都只有一個狀態：饑寒交迫。
……
艾佳拽著今陽躲到了畫室外面的一個角落裡，兩人肩並肩蹲在那裡迎來了十二點，也迎來了二零一四年。
陳圓沉默。
還有，比賽觀賽票也都免費的，所有的粉絲都被專門的車接到比賽場地，一到地方，由工作人員指引著往自己所支持的戰隊那半區坐下。
且好心地沒有在艾佳興高采烈告訴她他打牌贏了二十塊錢夠吃好多天饅頭時，轉告陳圓表示下次見到他準備砍死他這件事。
當今陽雞飛狗跳地為了幾千塊國家獎學金在準備自己的期末考試的時候，電競圈傳來八卦，人們心目中的AD之神，陸思誠歸國，並且與國內運營商贊助的隊伍中國電信戰隊簽約，成為新賽季的首發隊員——
今陽嚇了一跳，然後想到剛才她和艾佳縮在畫室角落裡，幹了什麼怕是被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如果隔音不太好的話……
小姑娘粉絲甲：「我們誠哥啊！！！！」
今陽死死地抱著她，眼眶發酸，卻沒有哭，她只是聽見自己用沙啞的聲音說：「這裏沒有人欺負你，陳圓，你畢業好久好久了……現在，你看看你周圍，這麼大的畫室，爸爸媽媽很有錢，你衣食無憂——那些人肯定過得都不如你。」
這是LPL第一次在S市舉辦正式的春季賽，一切彷彿都是嶄新的開始。
「走吧走吧，我看你進屋再走。」艾佳用輕鬆的語氣說，「現在回去還趕得上他們第二攤，說好去王磊家裡打牌。」
「你在那蹲著幹嘛？」
【YQCB、飲水機管理員艾佳：@小仙 ZGDX給粉絲髮飯了！！！！！！我們為什麼沒有！！！】
今陽伸手拍艾佳的爪子：「以上，所以現在我是ZGDX粉絲了，你快撒手，咱倆不熟。」
但是絕對不是補強。
今陽：「……」
幾場大雪之後，整個G市彷彿被銀裝素裹成了另外的樣子，很快人們真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迎來新的一年，而新年，就是要有新氣象。
「……」
「我也嚇壞了，」今陽說，「你做什麼把菜刀放在枕頭下面？」
【YQCB、小仙：什麼！這些骯髒的狗東西！】
而此時此刻，陳圓的眼珠子在眼眶裡骨碌碌地滾了一圈，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她顯得有些焦慮地在屋子裡打轉……目光放空了，她語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含糊：「我坐在那，為什麼要抽走我的椅子？我摔得好疼……我寫完了作業，為什麼要撕壞我的課本？我身上沒有味道，他們為什麼老是在我一靠近的時候就捏著鼻子跑開——老師？媽媽？明明是他們欺負我！為什麼你們要送我去醫院！送他們去呀！」
【小崽子：和你姐聊天愉快？】
直播比賽的大屏幕在正前方。
陳圓抬起頭，目光冷漠地看著她：「一個月前你還在為了不讓我去醫院和爸爸媽媽據理力爭——現在怎麼啦，換說法啦？」
因為她覺得該被砍死的人是給我洗腦成功的你，喝喝。
「陳圓，你那天幹嘛www.hetubook.com.com舉著菜刀砍濱文？」
嘩啦一聲，顏料飛濺，弄髒了畫室的白色紗窗，還有陳圓的衣服，窗外瑩雪照耀下，她的面色蒼白得見不到一絲絲血色……
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慌讓她手足無措。
【小崽子：至少她沒有一說起這件事就要砍死你。】
【陳小姑娘：晚安。】
官宣那天，ZGDX官方微博門檻都被擠爆了，轉發好幾萬都不叫事兒，人們興奮的像是大年三十提前到來！
「你男朋友告訴你的？」
陳圓抱著膝蓋，原本下巴放在膝蓋上，這會兒她臉微微低下來，盯著今陽的腳趾……然後面無表情地聽今陽說：「可能我們都太敏感了，我爸要送我出國也好，要送你去醫院也好——我學英語，需要一個純英語環境進行深造；你清晰不穩定，也需要去醫院開點葯吃吃，穩定一下情緒……」
艾佳心中一驚，還以為今陽被活生生餓跑了，趕緊伸長了脖子看四周，然後他在比賽台右下側，長長的隊伍里，看見了正和ZGDX戰隊那幾個小姑娘粉絲相聊甚歡的自家媳婦兒。
艾佳想了想今陽對於出國和以後坐翻譯的態度——
燈光晃得她微微眯起眼，似乎感覺有些刺眼，她抬起手遮了下，然後看見她媽靠在門邊，欲言又止的樣子。
今陽輕輕「嗯」了一聲。
……
「……」
她聽上去漫不經心。
艾佳也是這樣。
今陽的聲音戛然而止。
再加上隊員狀態也持續低迷，所以被有陸思誠加入的ZGDX戰隊在訓練賽中吊起來打——而在此之前，兩個隊伍實力五五開，訓練賽里甚至是YQCB更勝一籌。
「……」
畫架倒在地上發出「轟隆」巨響，外面走廊響起腳步聲，今陽聽見她們的媽媽在外面先叫了一聲「圓圓」，然後又叫「陽陽」——
【YQCB、小仙：你快去排隊啊，趁著這些人還不怎麼認識你，能蹭一口蹭一口！】
陳圓掙扎了下。
很早地，他就從俱樂部搞到了票，拖著今陽來到S市，比賽開始之前，他們就坐在了最靠前的位置——
……電子競技也有女粉絲啦？
今陽轉過頭看了眼艾佳，面不改色，指了指隊伍最前端：「ZGDX戰隊給粉絲髮飯盒啊，聽說是陸思誠怕粉絲餓著，第一把打一半中間調試時候讓工作人員訂餐。」
今陽想了想說：「今晚我和陳圓睡吧。」
艾佳的大手放在今陽的腦袋上，摩挲時發出「沙沙」的聲響：「你姐到底怎麼回事，把你嚇成這樣，你剛才說你爸媽要把她送走？」
艾佳一臉天真地問：「為什麼啊，那是人家ZGDX粉絲的位置。」
一觸既離。
【YQCB、飲水機管理員艾佳：……】
【陳小姑娘：……是的。】
【小崽子：去醫院的事？】
直到S4春季賽開賽，那時候各大高校已經放寒假，英雄聯盟職業聯賽大陸賽區的S4新賽季春季賽也拉開帷幕。
「……」
「出國對你是好事，別太抗拒這個。」艾佳說，「你英語那麼好，以後當個翻譯也不算浪費……用不著因為一點固執就拒絕它，你的人生是你的。」
今陽整理了下身上的wｗｗ.hｅt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衣服和頭髮，往外走了一步，走到暖光的庭院燈下，她回頭看了一眼——少年還蹲在陰暗的角落裡，一動不動，只是那雙眼睛異常明亮地看著她。
「所有人都見不得我好，包括你那個男朋友，下次見到他，我砍死——」
「看他不爽。」陳圓淡定道，「畫著畫吃個毛飯啊，煩不煩？而且我看著他那張好像能海納百川容忍一切的臉更煩了——脾氣上來了，就這麼幹了……你手還流血嗎，要不要拿個創可貼包一下？」
「和你爸媽好好談談，不要覺得他們把你姐送到醫院就是拋棄，你也不會因此失去你的姐姐，」艾佳拍拍今陽的腦袋，「你幾天前還在勸我理解父母，怎麼到自己身上那勁兒就擰不過來啦？」
而今日第二個不幸屬於全體現場粉絲觀眾——
「嗯，」他看著她微笑起來，「新年快樂。」
而春季賽開始前，和ZGDX戰隊的訓練賽連敗，也讓戰隊經理小仙在年終總結的時候說出了「新的S4春季賽，YQCB的首要任務就是保級」這種話。
艾佳：「你坐在這裏，是因為你男人，區區不才在下我，是YQCB飲水機管理員。」
YQCB戰隊在左邊。
今陽此時氣息還不穩，瞥了眼艾佳，她抿抿還帶著水澤光的唇瓣, 被艾佳啃得變成了好看的玫瑰色……她緩緩道：「我臉紅嗎？不一定是因為冷。」
這一晚今陽就躺在陳圓的床上，腦袋下枕著那把割傷她的菜刀，陳圓就在她大概一分米或者更近的距離陷入難得的安睡。
畫架和紗窗糾纏在一起，今陽連續後退，而陳圓伸手，掀翻了一盤顏料——
艾佳湊過去，捉住了今陽：「你他娘幹啥呢？」
「說什麼話，我是你男朋友，你以為是拿來賣萌擺看的嗎？」艾佳挺了挺胸膛，並拍了拍，「這裏，隨時有你的位置。」
揭幕賽，ZGDX戰隊對戰YQCB對戰，開賽之前，人們摩拳擦掌，將這比賽稱作「天王山之戰」「賭狗的末日」，眾人翹首以盼，期待著精彩的對決。
【小崽子：哼！】
YQCB作為隔壁鄰居，首當其衝成為了ZGDX新陣容的試金石——而相對於本賽季AD位超級補強之後，組成人們口中「豪華戰艦」的ZGDX戰隊，YQCB的中單位置殺千退役后，新的二隊挑上來的人只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
然後，被稱作LPL發展歷史上，最戲劇性，後來被人們津津樂道地一幕出現了——
「又是新的一年了，陳圓。」今陽收緊了手上的力道，「以前好不好沒有關係，今後我們都要努力變好。」
在ZGDX戰隊先贏一局的情況下，艾佳跑了幾次後台確認情況，都是「設備在調試」「網路在調整」……當他第五次回到觀眾席時，現場的所有人已經在那干坐了三個小時——
今陽看著隔壁ZGDX戰隊藍白相間的椅子逐漸坐滿了人——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前排還坐了幾個帶著燈牌、一臉興奮的小姑娘。
當天空遠處有煙花和人們的歡呼聲響起的時候, 院子里雪在靜靜地下著, 這份寧靜與外面的喧鬧比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