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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陽嗤笑，笑得不可道不開心。

今陽：「……」

但是基地里的其他人，卻好像完全被今陽的神奇理論說服了——

直到十天後艾佳又回到基地，到基地放下行李跟準備睡覺的今陽抓緊時間開了視屏，他們閑聊了一會兒，艾佳說基地里人差不多都到了，準備訓練備戰夏季賽。

今陽：「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悲觀？」

YQCB戰隊基地里陷入片刻沉默。

今陽抓起來，翻看了下，比她以前給艾佳買的同牌子的大了一碼，明顯就不是知道他習慣穿的衣服號的人買的……

別誤會了，你現在也啥也不是，傻子。

今陽也要回溫哥華，童謠的大學申請做了一半，準備先到溫哥華看一下什麼的，她好歹也要回去接應一下——

遠在一百米之外另外一棟別墅里，正抱著布偶貓，撐著下巴琢磨帶哪瓶粉底液回溫哥華的今陽聞言，轉過頭看了眼放在旁觀的iPad。

「拿了春季賽冠軍，不算證明自己；拿了MSI的世界賽冠軍，還是不算證明自己——我說涼生，你別不是和貼吧那些人一樣，沒事幹針對我吧？反正我做什麼都是錯的咯？不是我做得也是錯的？你知道外面人怎麼說嗎，YQCB戰隊發明野輔雙游戰術，是因為輔助嫌棄AD太菜！」

「……」於是沒等艾佳回答，今陽已經把羽絨服放下了，「粉絲送的啊？」

所以當晚，除了YQCB戰隊官方微博粉絲在暴漲之外，今陽微博號的粉絲也在暴漲——

雖然人不少，但基地里很安靜，比他家還安靜——因為周末聚集在他家裡提問的學生總是比菜市場人還多，讓他覺得吵得鬧心，

【騙人吧你就，你根本沒有女朋友。】

……他不知道受到哪位高人啟發，做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操作——

就看見直播間打字到聊天框，【小粽子毛】被艾佳反手在艾特了一波，然後艾佳還在公屏順手把她的微博也曝光了，m.hetubook.com.com嘆了口氣說：「這就是我女朋友了……不不不不是粉絲，不艹粉，我日——我還在上學時候我們就好上了啊！對對對我追她，那時候我算什麼啊，啥也不是的街頭小混混？」

「不要求你就不做啦？」涼生聽上去有點無奈了，「你又不喜歡看那些人輸比賽就瞎逼逼你，那你別輸比賽啊，怎麼才能不輸比賽，多聯繫，爭取CARRY證明自己——」

「放假我休息一下不行嗎——」

「我有女朋友！」艾佳說，「我發誓我天天在強調我有女朋友的事，但是他們好像越來越不相信了……」

只見艾佳的直播間里，彈幕刷得更歡快了。

訓練室里沉默了下。

小暖沒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說：「不排了吧，等下我就休息了。」

「你哪裡有累，這才剛放假回來？！」

艾佳臉上的愉快消失了，放下手機扔茶几上，今陽看著YQCB戰隊基地的天花板，就聽見遠遠的，少年低沉略帶警告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倆是不是欠抽啊？休息兩天又開始了？」

「去年冬天直接寄來基地的。」艾佳大概是受到了決賽前關於「粉絲送禮物」談話的啟發，看了一眼今陽的臉色，想了下把羽絨服接過來，作勢要隨手往柜子里扔，「那不帶回去了。」

最後她只記得自己掛斷之前，她聽見「啪」地一聲椅子倒地的聲音，然後小暖用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聲音說——

「冠軍粉沒什麼不好的, 你們不要看不起冠軍粉啊！」今陽直接無視了艾佳的抱怨, 「你們那天在比賽台上燈光太刺眼，掌聲太激烈，怕是根本不知道吧, 其實那天好多TAT戰隊的粉絲都淚灑賽場了, 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最後走的一個小哥抱著燈牌蹲在那不肯起來，還是保安把他半拖半抱請出去的——」

再說她到溫哥華也不短時間了，最近正考慮要繼續在那和_圖_書邊讀研還是回國的事情，總之還有一些學業上的後續工作要完成。

他媽的好端端兩個人又吵了起來，中間夾雜著容容和X棒勸架說「別吵了」「一人少說一句」……

氣氛不錯。

「你讓他們別送禮物不就完事，你就說你什麼都不缺，女朋友都給你買好了！」

今陽在視頻這邊笑，看著艾佳跑到客廳那些堆起來的快遞里找自己的——大多數都是粉絲寄的禮物，每個隊員基本都有粉絲送禮物，艾佳站在屬於自己的那堆禮物跟前，看了眼，不怎麼遺憾地說：「我的是最少的，公布戀情，發現我的女朋友居然是活人之後——我的人氣忽然急劇下滑？」

「你怎麼知道我不問，我等下就問他——而且艾佳放假在家，也每天做補刀訓練還跟教練和我打卡報告的，你呢？」

「又休息什麼鬼啊，你不是昨天到了基地之後，就坐在這玩了一天別的遊戲了嗎？《英雄聯盟》客戶端都沒見你打開？」涼生說，「今天又坐在這裏玩了一個上午的小遊戲了，人家都在排位……你這個月直播時間也不夠吧？」

只有小仙那個不知人間疾苦，夏季賽將近的傻子還在泰國獨家。

嗯，流氓地痞本性暴露。

這還多虧了手賤親手扒她馬甲的男朋友的福。

然後當天晚上，今陽也回自己那邊收拾行李，艾佳留在基地回家前的最後一次直播。

「那你說我怎麼樣才算證明自己——連拿兩個冠軍都不算的話——是不是要累得猝死在鍵盤上才算？！」

「所以，冠軍粉多快樂啊, 喜歡上一支實力強勁的隊伍，看它的比賽永遠不用操太多的心去計較輸贏，只需要看著他贏比賽，拿榮譽……」今陽聳聳肩，「你不能要求跟你無情無故的人必須榮辱與共啊，他們付出時間看你比賽，只想得到快樂不行嗎？」

「哪來的羽絨服？」

而作為最後一把, 靈性蹲人的中輔二人組，兩個人雖然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微博壓根沒怎麼用，但是也漲了好多的粉絲……

然後小暖有點兒高的聲音響了起來——

「馬上高考了。」今陽淡淡道，「就不能顧及一下莘莘學子一心向學之心？」

距離夏季賽開賽還有整整一個月，休賽期之後是轉會期，今年YQCB戰隊在MSI拿了好成績，夏季賽自然也不會換人，最多招幾個青訓替補……所以現在，他們得到了長達半個月的假期。

「……你們又沒要求。」

給這種不太熟悉的男生買衣服，怎麼買才不會犯錯呢，一，買深色；二，往大號買。

艾佳：「……還有這種書？」

「哦，跳吧。」

「哦，你媽揍你了嗎？」

……

「他們盯著我的臉能看到橢圓公式還是曲線函數？」艾佳無情道，「我提議我媽提問收費，一道題十塊錢，我家可以一夜暴富。」

「送你穿著就完事了，衣服可貴，記得好好在直播的時候謝謝人家……裝也給我裝得有禮貌點，客氣點，你以為我送你的衣服么拿了穿了就算了不分你我他的。」

艾佳翻了個白眼，嘆息一聲「留下來的都是欣賞我技術的真愛粉」，隨便拆了個快遞……

回到溫哥華，今陽收拾了下自己，調整時差，轉眼十天過去了。

給你粉絲看看，比你說你有女朋友的作用大概有用多了。

因為剛剛奪冠嘛，人氣正熱乎……艾佳在悲魚開直播十分鐘不到，觀眾人氣就超過了一百多萬，是他平時直播的十倍還有多。

「不信什麼？」

「哎喲。」

今陽愣了下，翻看了一下羽絨服的牌子，平均價位四千到一萬多的牌子，艾佳這個穿個破拖鞋都能過冬的人會買這個，她的腦袋摘下來給人當球踢！

這為從此YQCB對待粉絲的衷心程度問題上特別淡然打下了堅實牢靠的基礎。

這會兒大家正以「衣錦還鄉」「全村人的希望光榮完成使命」的姿態喜滋滋地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回m.hetubook.com.com家。

今陽：「……」

對此, 艾佳有些不以為然：「都是冠軍粉, 有什麼好高興的，等哪天戰隊要是成績不好了（小仙：說什麼呢！你給我「呸」掉！）……行行行呸, 反正隨隨便便就粉了的話，脫粉還不是飛快，到時候怕不是還要回踩你：老子當初瞎了狗眼才喜歡你。」

十天里她沒跟艾佳斷聯繫，從艾佳的說話語氣和每天的放鬆狀態來看，這次他回家和家裡人相處得還算愉快……

「什、什麼？跟那個有毛線關係……我真的要瘋了——我就是叫你練習，為什麼是針對你啊？」

今陽：「……」

【天天聽你掛在嘴邊……人都沒看見過一個，你別告訴我你女朋友是涼生啊23333】

【女朋友是一種活著的，會呼吸的生物，而不是每天晚上睡覺前出現在你腦海里的，那叫性幻想，謝謝！】

今陽站在牆邊，靠著牆看艾佳隨手把一堆穿不了的冬天衣服胡亂塞進箱子里，然後她再拿出來，一件件疊好放回去，兩人分工還算合理，動作也快……

「你『哎喲』什麼『哎喲』？」

彈幕刷的很快，彈幕里刷屏的除了【恭喜一群彩筆】【一群彩筆牛逼】【你是我最喜歡的中單】這些常規彈幕之外，還有不少人在那說騷話什麼【小哥哥求嫁】的……平時艾佳看見這些彈幕也就一笑了之。

【所以你女朋友到底在哪？】

「……你講點道理啊，」艾佳一臉無奈，「不然我去跳樓，以死謝罪？」

如此車軲轆。

「你們是不是貼吧看多了被洗腦？總是我這不好那不好，輸了我背鍋贏了沒我的事，現在又開始教訓我不訓練不想證明自己——我都拿了一個聯賽冠軍了，也拿了一個世界冠軍！來！現在你們告訴我，職業選手，拿了冠軍還不算證明自己的話，那什麼才算？說啊？！」

MSI奪冠之後, YQCB戰隊官方微博粉絲一夜暴漲二十萬, 從那天開始, 小仙的樂趣就是每隔www.hetubook.com.com幾分鐘上官方微博看一眼, 然後露出暴發戶一般的笑容。

今陽正想再跟艾佳繼續閑聊一會兒，只是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在艾佳身後不遠處的訓練基地里，涼生的聲音響起來：「小暖，你不要連連看了，要不要來雙排？」

「留在基地，今年冬天接著穿？」

但是今天不一樣，艾佳居然忽然說了句「嫁不了，嫁不了，真的，你們少說這種騷話，我女朋友看見了的話真的傷身體」——

艾佳也把手裡擺弄的快遞箱放下了，回過頭。

今陽「啪」地關掉了語音，實在是懶得聽他們吵架——

今陽橫了他一眼，一把將艾佳懷裡的羽絨服搶回來折好扔進箱子里——

艾佳：「我女朋友潛伏在我的直播間三年, 跟我隻字未提, 我現在對這個世界的信任程度降低到零至負無限。」

「小姐姐說得好有道理……艾瑪這誰的內褲為啥在我的抽屜里？」涼生拎起一條黑色內褲，「我從來不|穿這種boring的顏色。」

用今陽的說法, 彷彿艾佳家裡的門檻一夜之間被人踩爆。

艾佳露出個無話可說的表情。

「……」

「我說了，他們不信！」

直到艾佳扔了一件今陽沒見過的黑色羽絨服進箱子。

實在是鬧心。

艾佳黑著臉把內褲一把奪過來，塞進腳邊的行李箱里。

「得了吧你，臭德行。」

「揍了。」

今陽打著呵欠鑽進被窩裡，有些懶得聽這些中二少年吵架的和勸架的七嘴八舌，最後吵成一團！

此時基地里的大部分隊員都在收拾行李，包括艾佳，今陽就是來幫他收拾行李的——

今陽噼里啪啦一頓訓話，艾佳能做的就是站在旁邊聽著，小雞啄米式乖巧點頭。

「今天不是還在休假時間嗎，明天才開始正式訓練啊，艾佳也剛到，現在也沒立刻坐在電腦前面，你幹嘛不問他幹嘛不來rank啊？」

今陽看著這些彈幕，心想艾佳說得沒錯啊他們還真是不信，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好笑，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