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想了想忽然問：「所以你總是不在我直播間冒泡就是因為這個啊？」
今陽：「房管只是房管而已，你知道嗎，我認為哪怕只是『禮貌一下』，這『禮貌』其實怕也輪不到一個直播間的房管來做。」
今陽正想回答，這時候她忽然看見，聊天室里有個掛著【房管】標誌，名叫「果果」
他只是屏住呼吸，等到了CK戰隊中單的到來，然後再一聲令下「可以上了」，與此同時Q技能砸中對方衝著教皇的臉跳上來的小魚人，閃現頂盾擋在教皇面前，並且為他創造了絕對安全、舒適的輸出空間！
其實艾佳也不喜歡這樣，還好他的直播間——
與此同時，X棒趕到，三對三，完全不虛！
哪怕是風光無限、坐擁粉絲千千萬的超級明星選手，也不能在他們的面前擁有「一言堂」的可能。
艾佳：「啊？」
……
酒足飯飽，贏比賽，反正看什麼事都開心。
再拿出他們熟悉的，滾雪球，拉扯兵線，推塔，運營……
此時，艾佳終於想起，好像是，他直播間有粉絲送禮物，作為房管，今陽從來沒有冒泡替他感謝過任何人……哪怕她可能還真的是直播間的「女主人」，而很多粉絲在那次艾佳公布了今陽的馬甲和微博后，對這件事都心知肚明。
艾佳沒想到教練居然記得那麼清楚。
有些「粉頭」甚至都有自己的小團體，抱團自成勢力，在直播間里版聊呢？
一抬頭髮現艾佳正擰頭眼巴巴看著自己，這會兒兩人對視上，他伸手壓了下今陽的眉間：「皺什麼眉？」
說真的，如果不是教練提起，艾佳自己都快忘記自己的英雄池裡還他媽有莫甘娜這號人……
艾佳萬萬沒想到，今陽居然還跟自己的小粉絲處得挺好？
這是個好習慣。
明顯是妹子的人，跳出來說——
之後，大概是黑色小本本餘威尚在，之後的BAN&PICK也是由教練完成的——
一級的時候就聽見涼生說：「X棒上半野區開，對面中單是刺客，艾佳你注意一下他三級的時候肯定要來搞你一波建立線上優勢……如果搞成了中路就結束了，如果搞不成，X棒正好刷完上半野區，就換下面野區來隨時準備反蹲。」
YQCB戰隊從一開始有了優勢后，一路窮追猛打，一改以往不到關鍵時刻死不過河道線的「和平外交戰略」，打了CK戰隊一個措手不及。
本來今天剛開始也是亂糟糟的，但是大概十幾秒后，教皇在桌子底下踢了涼生一腳, 涼生這才恍然睡醒一般, 清了清嗓子說：「說夠了沒, 說夠了聽下教練https://m.hetubook.com.com怎麼講？」
艾佳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
中路，艾佳在絲毫沒有敵人的情況下，收掉一大|波兵線並帶著自家兵線進入對方中路一塔防禦範圍，悠哉哉地點了幾下塔——
今陽：「人家粉絲送禮物憑什麼輪得到她用一副直播間主人的語氣說『謝謝』？粉絲砸禮物是因為喜歡直播的主播，砸禮物也只是希望主播自己開口念一下自己的ID說謝謝啊，房管在那謝什麼謝？」
……
「……我走到哪都挺受歡迎的啊，因為心中自有13數，」今陽輕描淡寫的說，「你今天才發現啊，太讓我失望，建議書面八百字檢討一下。」
艾佳：「什麼鬼？」
但是今天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像是疏忽了對方中單可能的gank。直接把視野留給了好熱更靠近對方野區的三角草叢的地方——
涼生：「……」
整個閑聊過程中，今陽見艾佳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和以前總輸比賽的時候死氣沉沉的樣子完全不同……當然他以前就算保級的時候，也還是偶爾贏過比賽的，那時候艾佳看上去也沒現在那麼高興。
今陽：「……」
一波推上高地！
這手莫甘娜選出來，大概就連對面CK戰隊的中單都驚了，因為艾佳其實在正式比賽里壓根沒有用過這個英雄，他也就是排位的時候，偶爾補位到輔助就會拿出來搞一下。
這一天美好得像是活在夢裡。
艾佳：「……」
「走，」她嗓音輕快，對懷中的貓說，「找你爹去。」
她開始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轉過頭，一眼就看見正對著的那扇窗戶後面，電腦後面的少年雙臂高舉，滿臉放鬆地笑著向後靠在電競椅上……
此時下路二人組也剛剛升到二級多一半。
開局的連續套路、gank失敗，讓CK戰隊中單陷入了比較大的劣勢，而接下來他必須到處吃兵線彌補劣勢，將會讓他很長一段時間處於低調的發育期——
她明明應該是最有資格替他做「感謝粉絲直播間禮物」這件事的人，但是她卻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這是今陽第一次看到許泰倫，講道理，長得還是不錯的……韓援選手有挺大的一個特點就是，無論外形怎麼樣，他們總能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
那是一個進攻意味比較重的眼。
而艾佳也沒有吹牛，果不其然三級一到，對面小魚人立刻Q技能穿兵線，而艾佳早就做好了準備反手給自己逃盾，在對方E翻滾上來的時候，直接給Q技能定住，連續兩下A普攻再W打傷害！
「人家和-圖-書回不回基地，干你屁事。」今陽好笑地說。
那笑容彷彿有感染力一般，今陽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啪」地一聲將放在膝蓋上的書盒起來，她下了窗戶，一把撈起在腿邊跟著的肥貓，另外一隻手拎起放在桌子上還熱乎的海鮮粥……
「別管他，別管他，我擋住！你們推，快點推……別貪人頭沒意義！」
今陽看了艾佳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可能有些房管這麼做真的只是出於禮貌……但是我想說，女人都是善妒的。」
哪怕像是X棒那種小胖子，他也會天天用一下護膚品，把自己收拾成一個白|嫩乾淨的小胖子。
「可以啊，今天這手莫甘娜要是在正式比賽拿出來，今天YQCB的BAN&PICK怕不是要被吹爆了，」看著面前的遊戲載入畫面，等待的過程中，艾佳心眼比定海神針還粗地說，「早幹嘛不提醒我？」
他確實好久沒有在前期安排這種近乎于主動進攻的戰術——
【房管】【果果】：【謝謝「清風」妹子的糖果罐！么么噠！】
還有一點為自己經營粉絲的味道？
小魚人瞬間血掉下一大半，在W技能效果消失后也不敢再冒然對拼，而是反向逃竄回到兵線之後——
艾佳：「……啊？」
聽著隊伍中單和教練的對話，涼生下意識轉過頭看了眼教皇，因為是他踹了自己一下，自己才想起來之前他有跟他說過，隊伍BAN&PICK環節太亂，最好交給教練來試試這件事……
「你們會什麼英雄，擅長打什麼戰術, 對面會什麼英雄，最近又在練什麼戰術，這些都是教練和數據分析師會研究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 最後最直觀的應用應該就是在BAN&PICK環節上體現, 」涼生懶洋洋地說, 「我們平時忙著rank，訓練基本操作，很難注意到這些系統的東西, 我記得小仙講教練一直有在做的……是吧？」
他想告訴今陽雖然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這種情況其實挺常見的，並沒有什麼……
教練有些個惶恐地翻開手上的小本本, 「嘩嘩」翻了兩頁之後點點頭：「是的，根據最近rank的數據顯示，CK戰隊的中單一直在用魔蛇之擁, 估計是想要加強中路的機動性……」
艾佳：「……我艹，那個對著件羽絨服都能咬牙切齒的你——」
就連教練本人都愣了一下——
呃。
也許的確是出於某種私心。
一不小心點進了大清戰隊打野的直播間。
反而是對方沒有蹲到下路被突然冒出來的紅名打野嚇了一跳，想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撤退已經來不及，中單和AD被雙雙留下，最後打野趕到，掩護輔助狼狽撤離！
就好像久病之人，忽然找到了靈丹妙藥一樣——
葯不一定是仙丹，但是，卻讓人充滿了能夠被治愈的希望。
艾佳切出全屏播放遊戲模式，看了眼許泰倫直播間聊天室：「……這種一看就不太老實的人，為什麼也有人喜歡？」
今陽：「這房管為什麼要謝謝那個砸禮物的妹子，又不是送給她的禮物？」
晚上，十點四十五分，萬家燈火之時。
「打不打啊？」
艾佳：「啊？」
最後一波團戰，依靠著經濟優勢帶來的裝備優勢，再仗著隊員本來就不差的個人操作，他們輕鬆地打出了0換4的好成績——
「他們AD快活了？」
今陽：「……」
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那我直白一點——我要是送禮物那個妹子得他媽膈應死了！以後再也不會送許泰倫哪怕一毛錢！」今陽伸手關了許泰倫直播間，「什麼玩意兒啊！」
天下紅雨啦？
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這讓他覺得以後多聽一下教練的其實也沒有太大問題——畢竟搞不好他對隊員的了解比隊員自己還深……就像涼生說的，術業有專攻。
艾佳：「……啊？大概是因為她是房管——」
艾佳勉強是記得有一次教練經過他身後，他就在用這個英雄打輔助，教練當時確實問了一句：我艹，你還會這個？
艾佳：「？？？？」
今陽捉住艾佳的手：「這女的是許泰倫什麼人啊？」
「我快6了，小魚人……剛剛五級嗎？嗤，現在中路很舒服，請你們繼續保持。」
艾佳正常上線，補刀，
艾佳：「……」
也許是單純出於禮貌。
艾佳點著點著。
YQCB戰隊訓練室里，熱鬧非凡。
晚上和CK戰隊打訓練賽時,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隊伍氣氛的不一樣。
……那是哪個年代的事了？
這樣一來，YQCB戰隊的局勢一下子明朗起來。
涼生這才想到，很早以前聽X棒說過。在韓國，職業電競更加成熟傾向於一種真正的職業化文化領域里，教練、隊伍監督，對於整個隊伍上上下下的一切事物都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之後得到了主場機會的教練樂顛顛說了兩分鐘CK戰隊近況。
以前到BAN&PICK環節, 都是隊員七嘴八舌討論今天要玩什麼套路, 用什麼英雄比較好配合, 對面什麼人擅長什麼必須BAN掉……教練只是站在後面, 參与商量的一個角色而已。
這場訓練賽，整整持續了四十五分鐘。
ｈttｐs://ｍ.ｈetubook•cｏm•cｏm當基地所有人號稱「用腦過度，很餓」的人沖向宵夜，艾佳拿了一碗之後，退出了他們其樂融融，熱火朝天討論剛才那把訓練賽的隊友，拽著今陽回到相對安靜的訓練室，邊吃邊瞎聊天……
今陽鍥而不捨再問：「她和許泰倫什麼關係啊？」
哈嘍？
而莫甘娜的E技能抵擋傷害且免疫魔法控制簡直就是小魚人的天生剋星！
教練：「……」
但畢竟那些都是房管，能拿到房管的至少也是大粉絲了，他們有什麼自認為是「粉頭」的行為，主播有時候實在也不好說什麼——
「nice啊！」
他讓拿什麼，YQCB戰隊眾人就拿什麼，而教練讓拿的，也都是他們擅長的，也非常符合當前陣容的。
……X棒崗開始還對LPL隊員在BAN&PICK太有話語權這事兒上不習慣了好久，直到現在比賽BAN&PICK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去問教練的意見。
「我現在依然對那件羽絨服咬牙切齒，」今陽面無表情地說，「但是穿上它是你的錯，跟你的小粉絲有毛線關係……她們又不是人人都想把你摁倒上你，如果單純就是喜歡，她們有什麼錯啊？」
從「優勢」到「勝勢」，勝利的天平逐漸向著YQCB戰隊偏移。
今陽皺了皺眉。
隨便膩歪下。
當CK戰隊的中單崩潰哀嚎著「我他媽都摸不到他們AD的後腳跟這個輔助的盾沒有CD的嘛」時，YQCB戰隊眾人已經毫不猶豫開始推他們的門牙塔和基地——
艾佳被這突如其來，非常迅速的提問難到了。
「五秒，五，四，三——」
在涼生微微走神的時候，整個遊戲已經完成了載入，進入遊戲，遊戲倒計時完畢，五名隊員離開自家復活泉水。
整個熱鬧的練習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這回換今陽一楞：「啊？」
今陽：「她們還蠻細心的，有時候你在比賽的時候打個噴嚏都知道，還有有時候我來不及看直播，她們也會錄有趣的片段剪輯一下發給我看——」
「一波了，一波了！」
X棒正好刷完上半野區，按照涼生說的主動往下半野區靠——
艾佳停在他的直播間看了一會兒——
艾佳滿意地「嗯」了一聲。
「下路組合一下子進攻性變得很強，我聽說涼生以前在LSPL也很虎的，教皇來了以後簡直是點亮了他的靈魂……」
BAN&PICK結束的時候，整個陣容看上去非常完整，該有的都有，甚至還有亮點——比如艾佳被要求拿了一手莫甘娜來克制對面的小魚人！
十幾米開外的另外一棟別墅里，懷中抱著一隻貓靠窗https://m.hetubook.com.com而坐的人被對面別墅中興高采烈、整齊劃一的「nice」「贏啦」驚動——
艾佳：「聽不懂。」
X棒很乖地點點頭：「噢，好的，反蹲，OK！」
而此時，作為真正的大功臣，教皇先生正低著頭玩手指，一臉冷靜外加冷漠，似乎對於教練對BAN&PICK掌握度高有奇效這件事並不驚訝——
涼生默默記下來。
「我都開始期待夏季賽開賽了……原本真的想到就頭疼的，這種隊友都在套路對面而不是被套路的感覺真的舒服。」
發現他，技術水平還是有的，並沒有被不明身份的女人掏空身體的樣子……呃，有點可惜。
正看著他的打野路線，琢磨著這賽季怎麼打，忽然直播間有個人給許泰倫砸了個禮物糖果罐，糖果罐是比大保健稍微便宜一個等級，大概三百來塊錢的禮物。
艾佳放下喝完的粥碗，心不在焉地在直播平台瞎點，一邊跟今陽聊天——
「驚嚇大於感動，」艾佳真誠地說，「我覺得我怕不是得消化一會兒這件事。」
其實涼生有點兒緊張。
當他的數據詳細到了最近CK戰隊每一個人排位常用英雄以及勝率時，眾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都不知道，這會兒在他們教練手上翻得很起勁的那個黑色小本本上面，居然記了那麼多東西。
而對於艾佳來說，沒有訓練賽贏了LPL狀態穩定的傳統強隊之後，一開門發現門外站著個拎著宵夜的笑吟吟的女朋友更值得高興的事了。
做完一切之後，他看了眼旁邊的AD：「知道你要上的，眼給你做好了，X棒也給你叫來了，要上就上，別再逼逼隊友跟不上。」
此時此刻，許泰倫坐在電腦前面正在打rank，艾佳停頓了下，皺皺眉翻了個白眼，好像很不屑似的說：「他還知道回基地啊？」
艾佳：「怕你出現太頻繁或者表現得太強勢，我的小粉絲會不高興？」
……除了腦袋有點兒長，許泰倫標準韓國大男生長相，笑起來有酒窩，好像挺可愛的樣子，難怪粉絲不少。
教練也不計較說以前他壓根沒多少插嘴的機會這件事，只是笑著說：「以後都會提醒你的。」
涼生見一切按照劇本發展，按照平時他肯定會選擇把眼位放在身後的人草叢防止對方中單繞后……
艾佳則不屑一顧：「你在講什麼騷話，他怎麼可能搞得到我，你看不起誰？」
坐在他身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聽懂了大半，還是捕捉到了他這個眼位里的含義，轉過頭充滿了讚揚地看了涼生一眼，然後用韓語說，做得好。
今陽：「聽不懂嗎？」
當貓「喵」地一聲動了動耳朵爬起來跳下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