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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隱約感覺到，今陽的話語里是有殺氣的。

……這標準的發言，是每個圈子裡熱愛白嫖的人最後都會哭著喊著拿出來用一用的殺手鐧：別問我為啥，都是因為愛。

各式各樣的評論湧入今陽的微博，最厲害的是翻到她13年剛開始用微薄的時候拍的一張風景照，留言：百度圖片庫扒的吧，我去過這個地方，13年的時候這裏根本不長這樣，你這是12年還沒翻修的時候blabla……

「你說的夠多的了，夠我給你擦屁股擦一晚上！」

覺得她這「以毒攻毒」，恐怕，不太行。

艾佳搖晃了下她的下巴：「沒事，我跟他們說清楚。」

「有意思死了！」

艾佳聽到這，是真的怕了——

「……」今陽原本想否認，但是對視上他那雙沉靜的眼，停頓了下，還是實話實說道，「被這麼編排，是個人都生氣啊？」

生氣了你就直接說你生氣了，假裝興高采烈順著他們的意思帶自己節奏幹嘛？

今陽拿著手機，還沉浸於某人在訓練室里用全世界都能聽見的聲音理直氣壯地沖她嚷嚷，揚言給了她愛情的衝擊里難以自拔。

你甚至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也不了解這個圈子裡的事，他的榮耀，他的抱負，他的辛苦和艱難你懂嗎？

那些打著【YQCB戰隊粉絲】【艾佳粉絲】旗號的傢伙們瘋狂心疼艾佳當冤大頭，順便瘋狂diss今陽不懂事……

留下了滿屏的「？？？？」和「哈哈哈哈哈哈」還有「渣男」，瘋狂刷屏。

不管不顧背後的電腦直播間還開著，各種各樣的「？？？？」和「66666」佔據了屏幕的大多數……艾佳抱著今陽，一邊和她對著吼，一邊大步走出練習室，走到外面客廳上，把懷中連人帶貓往沙發上一扔：「外面獃著！不許進來搗亂了！」

【回復 @艾佳本命一百年：哦，那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在一堆人忙著刷【66666】和讓艾佳【別生氣，消消火】的時候，有那麼一些人另闢蹊徑找到了新的角度——

艾佳看不到，且在忙著教育她——

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點都不記得某個景點13年的時候是新的還是舊的藍的還是紫的圓的還是扁的，13年的事了啊！！！！！

樂觀點想，可能是被氣死了。

【666666666】

結果不理他們還來勁兒了，他們從818今陽到底和艾佳是不是正常的情侶關係，到最後因為當事人不反駁，腦補出了一系列的故事並信以為真的開始傳遞：今陽所有的衣服，包，鞋，首飾，旅遊的資金，全部都是艾佳給的。

今陽「咚」地一聲落在沙發上，哼唧了一聲，扔了懷中死沉死沉的貓，嬌氣地嘟囔著「你把我扔疼了啊」慢吞吞爬起來——

如果那些人真的去問，問出點什麼，那就是變成最可怕的「謊言裏面夾雜著一點點真相就足夠把所有謊言變成真的」這種情況……

艾佳：「那車更不可能了，你們動動手查看一下吧，瑪莎拉蒂這個系列的車多少錢，不知道的去隔壁直播間問陸思誠行了吧？嗯？一百萬的車，你們以為我年薪多少？」

最後，沒聽過愛上一個人就要愛他的一切啊，你對艾佳的配偶這麼不友好還好意思說是他的粉絲嗎，請像愛他一樣愛我才對啊，么么噠！】

話說得那麼滿，哪天被打臉豈不是很尷尬？

於是他再也不能放任今陽坐在那和網友大放厥詞，「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今陽坐著的電競椅子失去平衡她搖晃了下，挑釁的話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完差點兒咬著舌頭，「哎呀」一聲——

屏幕伴隨著今陽的說話，以近乎于瘋狂的速度滾動著。

「鞋子看著也不真。」

艾佳自己轉身回到訓練室里。

沒見過主動往槍口上撞得。

「包是假的吧？」

八秒之後今陽覺得自己對個陌生人（甚至可能未成年）還顧這顧那實在是閑得慌，於是大手一揮回復——

今陽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被艾佳一鬧，原本真有點兒生氣的心也不那麼生氣了。

艾佳：「她的號玩到三級，三到三十級是我打的……她自己混了幾把定位賽十連跪定位https://m.hetubook.com.com到青銅四，我覺得太丟人給打到白銀五，然後覺得自己戲多，放棄了……現在那號賬號密碼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了——還上鑽石，你們倒是問問她願不願意讓我帶她上鑽石？！開著《英雄聯盟》切出去刷微博她還嫌棄遊戲占她網速呢？！」

剛坐穩，就感覺到站在沙發邊的少年，一隻手撐著沙發靠背，彎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淡淡地問：「生氣了？」

本來直播間里吃瓜群眾就多，有一些還真的是艾佳的粉絲……他這一說，外加之前今陽那副坦蕩蕩「你們編故事呀來來來我陪你們編」的態度，部分的人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

艾佳那一句死亡發言被轉發成百上千的，艾佳才恨不得給這些人跪下來磕頭，求他們閉上狗嘴，少在那裡發散思維，拖累他又被翻舊賬就舒坦了？

「老子拿MSI冠軍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問是不是談戀愛使我進步？！」艾佳開始不耐煩了，「我一把年紀了連我媽都不敢說我早戀，你們憑啥不許我戀愛——有沒有她春季賽都是保級！！！！！」

艾佳簡直可以說是用咆哮的了：「我們在一起三年了，老子追的她，三年了我他媽就送給她了這一隻貓！！！！」

【貓呢？！！！！】

坐過卡帕多奇亞的熱氣球，爬過乞力馬扎羅，玩過撒哈拉沙漠的沙子，也圍觀過動物大遷徙的壯觀……

她又不是這輩子只去過這一個地方要把它牆上的裂縫都銘記在心！！！

艾佳說的好像是有道理哦？

艾佳無奈地摸了下今陽的頭髮——

「我現在就坐在這, 你們問這問題不像弱智嗎？」今陽一臉冷靜，「自己不會看啊？」

【當艾佳ATM么】

……想想對面收到回復后彷彿被強行喂屎的表情——

「不讀書啊？」

小姑娘，我是不是這圈子裡的人，懂不懂艾佳的詩與遠方，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手機「叮」地響了聲，她順手點開，這才發現原來是微博私信推送，一個叫【艾佳本命一百年】的小姑娘，私信她說——

12、hetubook.com.com13年那會兒別說TGA選手就連LPL選手都窮得恨不得沿街乞討要飯，強行說那時候今陽就是艾佳供著吃喝玩樂，好像實在是有點強行黑的意思——

【不要臉】

「你編自己的故事有意思？」

嗯，神清氣爽。

今陽：「……」

你什麼都不懂。

生活那叫個豐富多彩，一般的學生或者上班族想都不敢想。

下一秒，連人帶著懷中的貓，一起被打橫抱起來！

【小姐姐, 微博照片里欄杆都P歪啦！】

然後整件事就衍生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那車？】

【你就為這個和艾佳在一起？】

今陽用了三秒考慮要不要回這條私信。

今陽尖叫一聲：「放我下來！我還沒說夠呢！」

最後他們這些人得出的結論是，今陽每年都會去二到三個國家——

天天往基地跑，打擾隊員訓練的實錘總沒錯吧？

倒是練習室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艾佳的直播間圍觀的今陽，基地都能聽見的音量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哎喲，我等了一晚上可算在你直播間等來了一句人話……艾佳，我們在一起三年，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感情三年多少個情人節聖誕節中秋節元旦節……你就送了我一隻貓——那之後貓糧你都沒給買過一把了，渣男吧你？！」

艾佳簡直無語了——

……

艾佳：「……」

幾個月前，艾佳在直播間曾經說過那句「她也不一定懂」又被截圖拿出來說事，作為證據證明今陽一點也不稱職不關心艾佳——

他就坐在那，等待今陽的發言完畢。

而這會兒, 一臉淡定坐在攝像頭前面的是今陽, 慌的卻是艾佳, 他抓著她, 想要把她轟走，又不敢……

【那她的存在影響你訓練了嗎，她天天在基地……】

「你可拉倒吧！」

「你擦什麼屁股，讓他們問，讓我說——他們折騰了那麼久，不就是想聽這些嗎，可別他媽在那編故事了，要講故事老娘比他們在行！」

但是這會兒艾佳一個字不敢說——

——這說明, 她並不像表現的那樣, 對這件事真的絲毫不生氣。

和*圖*書「我喜歡和名人在一起的感覺，你們都想要他的簽名，有一張都當寶貝——哎嘿，我不一樣，我能讓他把名字簽在給我的支票上，隨時隨地。」

【你照片高P嗎？】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你不可能永遠像是你表現得那麼完美。】

艾佳瞪著這條彈幕，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面對直播間里的各種「？？？」和「！！！」, 今陽就像是身上沒有了骨頭似的坐在艾佳椅子的扶手上, 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然後稍稍湊近了攝像頭方向, 微微眯起眼說：「還有什麼想問的, 來問，今晚我給你們一起解決了？」

……想來也是，這種事，神仙也不可能不生氣的。

「對，阿毛，」今陽彎下腰抱起阿毛，「這他媽還真的就是艾佳送的，怎麼了，有問題？要不要給你阿毛那家貓舍的名字，你可以去仔細要一下八卦石錘順便買只阿毛的孫子也算是八竿子和艾佳打著一點兒邊了唄……咯咯！」

大概是艾佳咆哮得，看上去氣的恨不得要砸電腦了——

客廳里。

微博私人地，這麼鬧已經讓她覺得這些人腦子不好使了——

【你那貓不會也是艾佳送的吧呵呵】

【是是是，她什麼都不圖你的，那和你在一起圖什麼？遊戲上個鑽石？】

抬頭給了坐在角落裡，已經被眼前這陣勢給嚇得只能幹瞪眼的涼生使了個眼神兒示意他來幫個忙穩住軍心……

又用了五秒決定如果要回的話回點兒什麼。

艾佳：「……我他媽沒給你愛情？！」

香榭麗舍大道逛斷過腿，拉斯維加斯磨破過腳跟，吐槽過米其林餐廳莫名其妙，小攤前叼著蝸牛笑得一臉開心。

「我和艾佳為什麼在一起？因為我覺得他有錢英俊打遊戲厲害，你們知道技能都認不全，就因為有個打遊戲厲害的男朋友所以躺著上電一鑽石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嗎？」

對方沒有了回應。

早在節奏開始的時候, 吃瓜群眾已經瘋狂湧入了今陽的微博，把她微博里在世界各地旅遊時候照的，偶爾會往微博發一下的照片翻了個底朝天。

【你和人家在一起三年hｅｔuboｏｋ•ｃｏｍ•cｏm，問她圖你什麼你自己也說不明白，物質上又只送過她一隻養比買更貴的布偶貓……佳哥，我怎麼忽然覺得你有點渣啊？】

到時候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回復 @艾佳本命一百年：

更何況再瘋，也不能夠談戀愛的時候就送百萬豪車啊，艾佳看著也不像是傻子？

【@艾佳本命一百年：反正我不信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不圖他的名也不圖他的利……

【車呢？】

因為貓真的是他送的。

今陽主動這一問，除了艾佳在旁邊瘋狂倒吸氣之外, 直播間里的人瞬間興奮得不行——

【@艾佳本命一百年：你……別得意，話說得再漂亮，你也永遠沒辦法成那個和艾佳肩並肩站在一起的那個人。】

「哪來的時間？」

【……】

點擊。

「哪來的錢？」

【腿拉長了吧？】

【瑪莎拉蒂？】

艾佳一邊回頭朝身後客廳里吼，一邊伸手，直接「吧唧」一下關了直播。

每個人都知道艾佳直播壓根不開美顏效果。

【上分婊】

今陽看了幾眼就關了，懶得理這些人逼逼——

今陽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趴在艾佳的肩膀上，衝著攝像頭方向翻眼睛吐舌頭做了個「略略略」的鬼臉。

發送。

「用不著，」今陽拍開他的手，「你越解釋他們越來勁兒，就把他們想聽見的都說給他們聽，興奮完了還能怎麼著？不然他們還在往下自以為是的深挖所謂『實錘』，以為自己多牛逼呢嘚吧嘚的……」

這會兒今陽往攝像頭面前一湊, 他們至少知道她的臉是真的好看，腿也真的是長……之前還叫囂著叫今陽露臉說話的聲音瞬間小了點：他們完全沒想到今陽真的出現了，就是篤定了她不會出現想杠一杠。

不要臉！

伸手，調整了下攝像頭，把攝像頭對準自己，艾佳重新在電腦跟前坐下，並且面對一直播間的各種疑問，難得話多地說：「行了，差不多得了，你們也聽見了她就是故意那麼說的——你們別聽她瞎幾把在那胡扯，13年的時候我還在打TGA，一個月兩千塊不到自己都快餓死了哪來的錢給她買卡地亞鐲子快別搞笑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