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龍闕

作者:石頭與水
龍闕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卷 鳳凰城主 第一百零九章 來日再見

第三卷 鳳凰城主

第一百零九章 來日再見

秦鳳儀也多了三成的金銀礦收入,雖則勉勉強強吧,不過,聊勝於無了。
小郡主勸他道,「現下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如何就叫他們獨做了這好人,殿下不妨一道去。」
「我早說了,朝廷愛采就采唄,反正,咱們南夷沒那多餘的閑人。」秦鳳儀道,「不是我說,有採金礦費的那事,還不如多做幾趟生意來錢快呢。」
大陽回家跟他娘顯擺, 「娘,我今天喝了鳳凰湯。」
程尚書微微欠身,感慨道,「殿下慈悲心腸,臣多有不如。」
程尚書道,「事在人為。」
李鏡實在拿秦鳳儀沒法,秦鳳儀要是拿定主意,那是神人都勸不過來的。於是,第一次上門,程尚書無功而返,人都沒見著。
哪怕秦鳳儀死不承認,卻也著實叫大皇子這一套兄友弟恭鬧得心中大是不悅。好在,他如此亦頗有城府,還不至於發作出來。
「行了,咱們之間就別說這些漂亮話了。你也知道我們南夷,地方瞧著大,其實山地多,平整的地方少,廣種薄收,難哪。」秦鳳儀道。
大陽還在車裡朝叔伯們親熱的揮手,「叔叔伯伯們回去吧,我們明年還來哪。」
外頭侍女又來問了一回,李鏡拍拍丈夫的腰,道,「程尚書都主動過來了,你就去見見唄。」
李鏡好笑,「你不見,那就沒事了。別掩耳盜鈴了,去看看,到底程尚書有什麼事?」
大陽登時坐不住了,道,「那我也去外祖家找阿壽哥玩兒。」
秦鳳儀攜妻子兒女以及大舅子一家,如同來時的八面威風,秦鳳儀走時,朝廷亦是諸多賞賜,諸皇子一直送至永寧門外,秦鳳儀辭別諸人,帶著大部隊回了南夷。
秦鳳儀點點頭,「今年得是一年太平日子,待送夏糧時,我讓阿悅帶著囡囡一道回京一趟。」
小郡主道,「殿下想一想,這客人要走,主人相送,原是主人的本分,是不是?」
倘不是愉親王在旁忖度著岔開大皇子的「兄弟情深」,秦鳳儀沒準兒得直接爆發。
秦鳳儀道,「那你說說,哪裡來的人手?」
「殿下聽我說,在西北,本地百姓也是人口不多,朝廷便想了個兵屯的法子,將士們忙耕種,閑時戍邊,兩不耽擱。」
秦鳳儀一向說話風趣,方閣老笑,「男孩子,就得穩重才好。」
秦鳳儀一雙狐狸眼微微眯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湊過去,與程尚書道,「這還算有些誠意。」然後,秦鳳儀道,「明天等我合約吧。我先說好,這銀子是給招工的百姓的,我一分都不會截留。你們戶部要開礦,總不能白使喚我南夷的面姓,是不是?他們日子過得難啊,全靠天吃飯。我那裡也難,自從去歲被你敲了一筆,我現在都要喝東南風了。程尚書啊,你也得體諒我的,是不是?」
秦鳳儀道,「我是真的興趣不大,朝廷還缺那幾兩銀子不成?」
「絕對穩重,胎裡帶的穩重。」秦鳳儀又與方閣老說了些對雲南的一些策略方向性的問題,方閣老多年的老狐狸,眼下秦鳳儀勢力越發的好,又是師徒二人私下說話,方閣老不藏私的很是指點了秦鳳儀一回,「天竺的事暫不要急,你現下首要是先穩住南夷,這是你的根基。穩住南夷后,再收服雲貴,我與你說,這兩地皆是土司主政,若不將他們收服,與吐蕃的交易你是休想。不說別個,過路費都能割肉割的你心肝兒疼。所以,這彼此間,必有一番較量,你要做好準備,莫因靖平的南夷便懈怠。」
如今,二人先把事情定下來,待秦鳳儀打發人送條款去戶部,再令各自屬下進行細緻的進一步的商議。
「是,是,體諒體諒。」程尚書笑,「殿下是真的一心一意為民做主的。」其實,程尚書與秦鳳儀都非貪鄙之人,不過是各司其位罷了。程尚書自然想用最小的代價來開礦,秦鳳儀卻是不肯叫治下百姓吃虧,難不成白出力氣,不叫百姓們得些個銀錢。秦鳳儀斷不是那樣的人,程尚書也不會因此就對秦鳳儀有什麼意見,相反,程尚書反是敬佩秦鳳儀為人,非如此為民著想,不能收復土人下人哪。何況,南夷還有剛馴服的山蠻。
秦鳳儀摸摸兒子的大頭,道,「趕明兒咱們回南夷,爹還叫人做給你吃。」
「那哪兒能啊,您老人家就是我的指路明燈。」秦鳳儀道。
景安帝果然十分高興,笑道,「這很好嘛。」又道,「你與鎮南王總不大親近,朕原還擔心你們心裏彆扭著呢。」
「金銀礦的事,我不用去也知道。」秦鳳儀換了個躺姿,改趴著了,「給我捏捏肩,捶捶腰。」李鏡給他屁和_圖_書股一下子,問他,「金銀礦什麼事?」
「我曉得。」秦鳳儀道,「親戚朋友的,都要說一聲。」
大陽點頭,「香!」
讓秦鳳儀意外的是,景安帝的話竟也是大同小異,景安帝道,「危時見捷才,你初到南夷時,南夷境內不大平穩,這短短四年,便能靖平南夷,這是你的本事。以後治理藩地,雖未有如今的轟轟烈烈,更見才幹。」
程尚書道,「論理,百姓們每年都有四十天徭役。」
這種民間俚語都出來了,可見程尚書對此事之熱衷,程尚書道,「何況,這金銀礦的位置,山蠻們怕是已知曉,倘朝廷不開採,若有些不守規矩的山蠻偷偷開採,豈不養大了他們的心。」
秦鳳儀冷哼,「我能叫他噁心了!」
他娘看他爹一眼,心說, 不知道的你把你爹燉了呢。李鏡問, 「不是去看鳳凰鳥了么。」
想到景安帝竟然眼瘸的把兩隻五彩雞養在珍禽園這麼久, 秦鳳儀一臉興災樂禍, 抖著腿,擺擺手道,「什麼鳳凰鳥啊, 就是咱們南夷的五彩雞, 那雞生在山裡,尾羽拖的老長,還五彩斑斕的, 其實, 還不如孔雀好看。不過, 吊湯極鮮的。我巡視南夷時吃過, 今天大陽也嘗了嘗。」
大皇子倒沒說那些個兄弟一心,花團錦簇的話,而是面兒上微微帶了些小尷尬,看向父親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孺慕之情,道,「雖則有些彆扭,也是骨肉兄弟。況,兄弟們一年大似一年,如今我們都是做父親的人了,慢慢的,總會好的。」
李鏡問,「是不是戶部不大寬裕?」
大陽問,「娘,我妹呢?」大陽時常進宮跟景安帝玩兒,還會到裴太后那裡去, 大美則多是跟她娘在一處。李鏡道,「去你外祖家玩兒了。」
程尚書嘆道,「每年進項是不少,只是,花銀子的地方也多呢。千頭萬緒的,哪年每年多增一百兩銀子,也能多干一百兩銀子的事呢。殿下就當為百姓,操勞一回吧。何況,金礦擺在那裡,殿下自然看不上那幾兩銀子,但倘有心人知道,倘是偷偷開採,豈不是要再生事端。」
三皇子與六皇子高高興興應了,他們完全想的是他們與秦鳳儀的情分,倒是叫大皇子知曉后難免又氣了一回,道,「真是攀得好高枝兒。」
一句話,把過來送別作秀的和圖書大皇子給噁心了個跟頭。
「你別說這話,我見你就肉疼。」秦鳳儀道,「金銀礦的事我早跟陛下說了,朝廷愛采就采,但我們南夷沒有採礦民夫的。我們那裡,山高林密,人口稀少,我說讓陛下幫我遷些百姓過去,他都不肯,哪裡有人能採礦啊。」
秦鳳儀點頭,「師父的話,我記下了。」
程尚書把此事定下,神清氣爽。
「去吧。」秦鳳儀召來心腹侍衛,送大陽過去。
「這你甭想,我修橋鋪路都鮮少徵調民伕。」秦鳳儀立刻擺手,「難道我不曉得徵調民伕省錢?只是,百姓們夠苦的了,就少打他們的主意吧。」
李鏡見不得秦鳳儀這藏頭縮尾的窩囊相,道,「你是藩王,他是尚書,有事說事,怕他什麼啊!看這樣兒!」把秦鳳儀攆去見程尚書。
景安帝一笑,「這是你們兄弟間的情分,自然由你們。」
程尚書道,「我聽聞殿下軍中皆是健卒。」
李鏡眼神亦是有些幽深,道,「咱們這就要回南夷了,你勿必沉住氣。這個時候鬧出來,都得說咱們沒理。」
倒是三皇子六皇子聽說秦鳳儀要回南夷有些捨不得,他們幾人原就關係不錯,自從知曉秦鳳儀是皇子后,與他越發親近。自從知道秦鳳儀要回南夷,三皇子與六皇子到景安帝那裡道,「一年才回來這一遭,該多住些日子才好,我們兄弟子侄還沒親近夠呢。」
秦鳳儀這裏想著回南夷的事,戶部程尚書卻是對開採金銀礦的事很上心,哪怕景安帝說了,那幾處礦藏,怕不是什麼富礦。程尚書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能有什麼要緊事啊,我與你說,程尚書就是個錢串子,肯定是為銀子的事來的。」秦鳳儀道,「去歲見他一次,叫我損失上百萬。我可不見他了。」
景安帝嘆,「你能這樣想,很好。」
景安帝道,「朕何嘗不想一家人在一處,只是,鳳儀有藩地責任所在。索性回來也便宜,南夷沒他在,朕還真不大放心。」
「您老就嘴硬吧,還沒見過大捷吧,長得可嚴肅了,我跟您說,時常板著個小臉,我一見他,就跟見著駱先生似的。」秦鳳儀給方悅家兒子取的小名兒——大捷。因秦鳳儀正打了勝仗,見著方悅家長子,一高興,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兒大捷。
眼尾掃到大皇子腸胃不適的模樣,秦鳳和_圖_書儀哈哈一笑,深覺一口惡氣叫兒子給出了,心下好不痛快!秦鳳儀在馬上微一拱手,對諸人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日再見了。」
但,就這樣,仍就令秦鳳儀減了幾分心情。好在,離別在即,秦鳳儀自己也忙,沒時間多想大皇子帶來的這一通噁心,便到了回南夷的日子。
方閣老一樂,「這些奉承話就算了,你在南夷安安穩穩的,我便放心了。」
秦鳳儀擺手,「這你甭想,就是現在我麾下將士每日訓練,我都說他們尚欠火侯,倘是像你說的,抽了健卒去開礦,以後打仗用誰去。這是萬萬不能的。」
三皇子便道,「我們必要親自相送他一程。」
真是氣悶啊!
秦鳳儀私下道,「這哪裡是送賞,分明是來送噁心。」
景安帝道,「鎮南王那裡人手不夠,他還想哪裡遷些人過去呢。如何能騰出人手來開採金銀礦。」若是別個地盤兒,不過景安帝一句話的事,但秦鳳儀不同,他要是拒不合作,景安帝也實在拿他沒辦法。
「不見不見。」秦鳳儀道,「這做人哪,不能忒好說話。」
不得不說,老狐狸們的看法有著驚人的一致性,秦鳳儀去岳家時,景川侯也是這話,「把藩地治理好,這是你的基業。」
李鏡道,「莫不是陛下有開採的意思。」
程尚書找了個時間過去拜訪鎮南王,秦鳳儀一聽說程尚書到了,立刻跟媳婦說,「就說我不在啊。」
秦鳳儀也覺著,程尚書如此契而不舍,他不能再躲著了。不然,傳出去,不知底理的還得以為他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了。於是,秦鳳儀打扮一番就去見了程尚書。秦鳳儀到時,程尚書正閉目養神,聽到響動,程尚書緩緩睜開雙眸,見是秦鳳儀終肯露面,起身見了一禮。秦鳳儀擺擺手,「不必多禮,我真是愁的沒法啊。」
秦鳳儀與妻子商量回南夷的事,李鏡道,「我算著,咱們也該回了。只是,走之前你再辭一辭方閣老去。」
景安帝便道,「那這事,朕便交給愛卿了。」
程尚書笑道,「臣就是來為殿下解憂的。」
在別的地方的常法到秦鳳儀這裏都不好用,便是程尚書也得說,鎮南王委實不大好說話。秦鳳儀無法,道,「我聽聞,殿下城中若有些修路之事,必招百姓為工,付予工錢。不若,就仿此法,殿下看可否?」和-圖-書
「戶部何時寬裕過。」秦鳳儀道。
「幹嘛,讓將士去開礦!」
方閣老還道,「回不回來,有甚要緊。」
接著,大皇子又討了賞賜鎮南王的差使,這也是朝廷慣例,但凡親王要離京時,總會有應有的賞賜。何況,景安帝待秦鳳儀一向不同,只有賞賜更豐的。大皇子討這差使,親自到愉王府惺惺做了回態,虧得秦鳳儀如今頗具城府,不然,還真有些忍不住這噁心。大皇子見秦鳳儀不悅,心下越發痛快起來,更是拉著秦鳳儀,一口一個「阿弟」,親熱的了不得。
程尚書聽了秦鳳儀這一通抱怨,不好對天家父子之事多言,何況,他深知秦鳳儀的性情,倘是他偏著陛下說,秦鳳儀必然翻臉,這開礦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倘是偏著秦鳳儀說,程尚書覺著,也不大好。於是,程尚書只說開礦的事,程尚書道,「不讓殿下白出力,殿下得三,朝廷得七,如何?」
李鏡拍他一記,「少來這套,程大人說不得有要緊事。」
秦鳳儀去方家辭行時,方閣老與秦鳳儀道,「大仗基本上都打完了,剩下的,就是治理藩地了。治理地方,是個長期的活計,要有耐心,沉得住性子。」
一想到秦鳳儀回京就是他帶著遠接近送,如今秦鳳儀要滾球,還要他親自去不成?大皇子一想到秦鳳儀便鬧心,委實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是先時山蠻占的金銀礦。」秦鳳儀道,「我去瞧過了,要開採可不容易。」
「你現在身邊能人不少,我便是不說,你以後跟雲貴那些土司打交道,也能想得到。只是人老了,難免啰嗦幾句罷了。」方閣老道。
程尚書也非凡人哪,他再去愉王府直接就不走了。
程尚書:……
京城素來沒有秘密,故而,一時間就傳開了,都曉得戶部程尚書在鎮南王這裏吃了閉門羹。據說,還有一回,明明倆人走了個對頭,結果,鎮南王一看前頭是程尚書的轎子,立刻打馬調頭,跑的遠遠的,根本不見程尚書。
大皇子冷峻的臉上此方綻出一抹笑意,拍拍妻子的手,「你說的不錯。」大皇子直接到御前把秦鳳儀離京時的差使討了來,他話也說的好聽,「鎮南王於國有大功,又是我們的兄弟,他在南夷這些年頗是不易,如今要離京,必要體體面面的才好,我想著,叫上幾位弟弟,我們一道送一送。」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