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洋之狼
第406章 莫斯科的眼淚（一）
「你這一下刺死了多少敵人？」有個士兵半信半疑地問道：「一個也沒有刺死！」
鋼琴前坐著他的妻子，她的手指輕快地彈著琴鍵，可不知道為什麼，沙波什尼科夫他什麼也聽不見……
中國空軍轟炸機長機第一個向下俯衝，尖聲咆哮著直往下沖。
卡卡波夫的飛機象個幽靈一樣緊緊咬著中國戰機，雖然在飛機的性能上蘇維埃的戰機並不如中國飛機，但是卡卡波夫憑藉著高超的飛行技巧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
中蘇飛行員就在空中狹小的空間廝殺在了一起……
卡卡波夫見狀立刻將飛機高高拉起，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迅速閃到了中國戰機的上方，接著就噴吐出了一連串的火舌……中國戰機的戰鬥機迅速向左閃去，在左翼對準卡卡波夫的戰機打出了幾串子彈，但卡卡波夫畢竟是蘇維埃空軍的王牌飛行員，他很快就以最迅捷的速度閃避了開去……
他驚慌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妻子的臉上帶音悲哀的微笑，而從她美麗的大眼睛里流出大顆的淚珠。
兒子和女兒似乎也想告訴自己地父親什麼事情，但是儘管沙波什尼科夫竭力瞪大了耳朵，但卻什麼也聽不到，只看到妻子、兒子和女兒不斷地張著嘴……
卡卡波夫拚命的在空中閃躲、還擊，但他很快發現他無法擺脫中國人地糾纏，中國戰機的戰機就象個幽和-圖-書靈一般死死地盯著他。讓卡卡波夫根本無法應對……
卡卡波夫不禁為中國飛行員高超絕妙技術所嘆服。……同樣，中國戰機上的飛行員，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反倒激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這是沙波什尼科夫的眼淚，也是莫斯科的眼淚！
忽然士兵們不再說話了，四周一片寂靜，沙波什尼科夫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他夢見在自己地家中……
企圖掉轉過機身與中國人決戰！但就在他掉轉身子的一瞬間，中國戰機機槍上地子彈全部打到了他的機身上……
軍人的想法總是一樣的，他們總會為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而倍感興奮……
瞌睡使他渾身軟綿綿的，在迷迷糊糊中，他可以聽到哨兵時而發出的叫喊聲，皮靴下的咯吱以及遠處經常會傳來的槍聲……
協約國軍隊已經攻進莫斯科，戰鬥開始轉入莫斯科城內。
中國的飛機不斷出現在莫斯科上空助戰，對那些陣地上苦苦支撐著的紅軍士兵發起了一波接著一波的襲擊！
蘇維埃飛機表現得非常勇敢，一來就盯住了一架中國的轟炸機，接著吐出了一串的火舌，轟炸機在空中抖動了下，就象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然後歪斜著機翼，半仰翻著向下跌去……
士兵們爆發出了陣陣地大笑，沙波什尼科夫也禁不住m.ｈｅtuboｏｋ•ｃｏm.ｃｏｍ苦笑了下，這個少校是個吹牛大王，他說地話可沒有幾句是值得信任的，不過這樣做，也許可以提升起一些原本低落的士氣吧……
周圍響起了一片可怖的轟隆聲，一瞬間，一些俄國人覺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了，有一股帶著炸藥焦臭的熱浪向紅軍藏身的地方而來……
駕駛著這架飛機的是蘇維埃飛行員卡卡波夫少校，這位曾經留學法國的蘇維埃優秀飛行員，知道自己的飛機對於同胞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兇猛的火力打得卡卡波夫慌亂不已地躲避著，但此時中國戰機就象盯准了他一樣，死死地咬住不放……
負傷的飛機速度明顯遲緩了下來，這時候中國戰機再次將子彈全部傾瀉到了敵人的飛機上……
卡卡波夫使出了渾身地解數，企圖閃躲開中國的攻擊……
飛機在俄國人的眼前變大了，尖聲的號叫一越來越響，變得讓人無法忍受……
巡視完了陣地，沙波什尼科夫已經非常疲勞了，不得不讓自己躺了下來。
蘇維埃士兵再各級軍官的催促下，發了瘋一樣的把槍中的子彈暴風雨一樣的傾瀉向敵人，而協約國的士兵們也不顧敵人猛烈的火力，咬著牙拚命的向敵人陣地一層一層地撲來……
「不，我和你說的是實話……」少校嘶啞的聲音傳來：「你可得記住，這好像是我們的第七次反衝擊了，在和_圖_書這塊陣地上，年輕人，如果你想活著，你就得跟在我得左面或者右面，但不必動刺刀……對那些向我瞄準的中國人或者白衛軍的敵人進行射擊，就象這樣子，懂嗎？我在大家的保護下往前沖……刺刀象玩具一樣，有時左下刺，有時右下刺，在衝擊地帶的這套本領……」
從鋼琴後走出了沙波什尼科夫的一對兒女，他們居然也穿上了軍裝，幼稚地肩頭抗著比他們不知道大出多少倍的步槍……
卡卡波夫再也無法支撐，戰機就象一個巨大的鐵坨一樣從空中墜落……卡卡波夫竭力的想拉起飛機，但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他絕望看著自己的飛機向地面墜落……
中國的裝甲部隊沖了進來，蘇維埃僅有的幾輛坦克完全不是中國裝甲部隊的對手，而這些坦克的彈藥和燃料也即將用盡，物資早就在圍困中消耗光了。
兩分鐘后，被中國戰機逼迫得忍無可忍的卡卡波夫，冒險拉轉了機頭……
沙波什尼科夫輕輕嘆了口氣，自己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起，甚至做了超出可能做到的一切，他竭力挽救著莫斯科的防線……大門現在，他還能指望什麼？還能做到什麼？還能夠改變什麼？
在邊上，一個紅軍上校正和幾個士兵大聲地談笑聲。
沙波什尼科夫決定就留在前線，他要和自己的士兵們在一起，保衛莫斯科，保衛蘇維埃！
子彈不和*圖*書停的在天空橫飛，火舌接連噴射而出……
沙波什尼科夫從望遠鏡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蘇維埃的坦克一輛接著一輛起火，他們還是很英勇的一直打到了最後一發炮彈，打到最後一顆子彈，然後用履帶去壓死敵人，用裝甲去撞擊敵人……這樣的舉動雖然勇敢，但在強大的中國裝甲部隊面前卻顯得無濟於事……
立刻，卡卡波夫地戰機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朱可夫大聲地發出命令「卧倒，保護沙波什尼科夫同志！」
戰機受到垂創的卡卡波夫並不甘心，他竭力穩定著機身的平衡沒，並且在此同時，飛機中的機槍手依然在和中國戰機對射……
就在蘇維埃士兵一籌莫展的時候，在後方，忽然幾架飛機呼嘯而來，直撲中國戰機，陣地上的蘇維埃士兵先是呆了一呆，接著爆發出了陣陣歡呼，那是蘇維埃的飛機！
少校笑了出來：「我從一定地距離把手中的步槍投了出去，懂嗎？刺刀剛剛碰著，肯定是敵人的腦袋……它們倒下了一大片，很多人都是被我勇敢的舉動嚇昏的……刺刀遠遠地投去……刺刀尖擦向敵人地臉、前額或者脖子，於是，那些可惡地中國人和白衛軍的敵人狼狽地扔掉手中的槍，發瘋一樣地向後面跑去！」
淚水，不知不覺從沙波什尼科夫的眼中流了下來。可是熟睡中的沙波什尼科夫，卻並沒有感覺到。
殘酷的白天終於過和*圖*書去了，隨著天色黑了下來，槍聲漸漸變得稀落了。
當地面上發出轟隆一聲的爆炸，巨大的黑煙從地面升起的時候，蘇維埃的飛行英雄卡卡波夫在和中國戰機的較量中完敗，徹底的葬身在了戰場之上……
「空襲，敵機！」前面陣地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喊聲……
沙波什尼科夫的心情是沉重的，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煩躁的情緒，想快一點入睡，可是睡在他一邊的一個參謀的鼾聲正響……
空中和地面上的蘇維埃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英雄竟然在短短地幾分鐘內被中國空軍打敗……
「沙波什尼科夫同志，我們傷亡慘重！」朱可夫終於見到了出現在前線的副參謀長沙波什尼科夫：「大量的敵人已經進城，同時空襲還在繼續。蘇維埃士兵們雖然英勇奮戰，但我們的傷亡實在太慘重了！」
一架中國戰機向著卡卡波夫駕駛的飛機猛撲而去……
六架中國戰鬥機和轟炸機組成地編隊已經進入戰入。
戰場的前方，槍炮轟鳴與血肉橫飛……這一切似乎無窮無盡地交織在一起，令沙波什尼科夫窒息……
戰場上士兵的屍體遍地都是，景象讓人毛骨悚然……
中國飛行員忽然將飛機高高拉起，憑著飛機優異的爬空性能，很快就拉到敵人的上空，接著他兇猛的向卡卡波夫的飛機俯衝下來，一串接著一串的火舌從機槍中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