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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滿足她這點要求，他身上本就不多的錢，全給賓館了。

他在她頸邊喘氣，手指纏住她卷卷的發，沒理她，只盯著她越發嬌艷的唇看。

說是這麼說，餓著了她吃得比誰都香。趙嶼做飯手藝沒得說，貧苦人家的孩子，給他點食材，他能把汁都做得鮮美。

黛寧坐在房間的桌子前，很勉強的態度：「好吧，我將就一下。」

可她晚上沒吃兩口飯，飯還被杜恬扔了，這會兒生生被餓醒。

她眨眨眼睛，知道誤會了他，乖乖把腳伸出去。

如黛寧所說，確實臭得不行。

黛寧神情天真：「那我就放心啦。」

黛寧很高興，往他身邊蹭，想看看他會不會嚇到滾下床。

黛寧見他真要發火，瞬間乖乖躺下，不忘給他立規矩：「你半夜不許打鼾、不許湊過來、不許搶被子哦！」

大小姐才是需要被看守的人。

「趙嶼，大事不好了！」

她表面功夫也不想維持了，怒氣沖沖跑出來：「紀黛寧！我要殺了你！」

趙嶼就知道，對她不該抱有期望，他手指收緊：「沒有下次。」

這回趙嶼冷了臉：「紀黛寧，你再胡鬧試試？」

黛寧捏捏他臉：「趙嶼趙嶼，你給我找吃的嘛。」

杜恬說：「我們開始……」

趙嶼進去廚房，早上賓館才會採購新鮮食材，現在只有米面和粉條，如果給大小姐端一碗面去，估計今晚沒完沒了。

趙嶼洗完澡，躺在床上，剛要睡著，聽見門外敲門聲。

杜恬湊過來，要碰黛寧傷口。黛寧縮回自己玉白的腳丫，沒給她碰到，反而附身拿起一個瓶子，問杜恬：「這是什麼？」

凌晨三點鐘，黛寧睜開眼睛。

杜恬笑容漸深：「這藥效果很好的，為了大家的行程，你忍忍吧，你也不想讓大家都抱怨你是不是？」

杜恬被嗆到，黛寧好心地一抬她下巴，讓她咽了下去。

大小姐軟綿綿說：「趙嶼，你守著我嘛。」

衛生間水聲悉悉索索響好一會兒，杜恬晚飯都吐了出來，但這葯是她自己的秘方，效果奇好，臭和*圖*書得她膽汁都要嘔出來，葯依舊沒有吐乾淨。

剛剛發生的事，像恍然一瞬，又似乎特別漫長，這不像他能幹出來的事，可他確實做了，還沉溺其中。

趙嶼眼神一厲，突然對他動手。申屠涉反應也快，下意識格擋還擊。趙嶼並不會格鬥，但他年輕力壯，比兩天沒吃飽飯、又被綁了兩夜的申屠涉有優勢多了，幾下制住他。

趙嶼挽起袖子，給她做了個酸辣粉，還單獨煎了個蛋。

黛寧說：「對面是申屠涉，他跑出來怎麼辦？而且，杜恬那個葯……」她笑嘻嘻說了幾句話。

大小姐沒有被餓醒的經驗，睜著眼睛，一時半會兒有點茫然。等她緩過來，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可以使喚。

這藥用了，保證紀黛寧臭好幾天，怎麼也洗不幹凈。

黛寧警惕地問：「你是不是想白親人家？」

黛寧吃完，終於心滿意足。

趙嶼「砰」的一聲關上門。

黛寧嫌棄地說：「真噁心，我不要用這個。」

「不是，我餓。」

「真的嗎？」

杜恬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吃得精光。丟自己塑料盒的時候，杜恬看玩手機的黛寧一眼，把黛寧沒怎麼動的飯菜的也丟了。

紀黛寧毫不在意該吃就吃，趙嶼不是紀黛寧，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黛寧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誰讓她壞，要給我用那麼臭的葯。」

黛寧回味道：「趙嶼，你下次做酸辣粉，記得多放點辣。」

趙嶼覺得，按黛寧這種拉仇恨的能力，哪天她被暗殺了都不奇怪。這麼能闖禍，說不定她半夜覺得無聊，把申屠涉給放了，看他們玩貓捉耗子。

看來她上輩子的確不了解杜恬，這個「好妹妹」不僅有技能，還挺精通的樣子，怪不得自己會輸得一敗塗地。

申屠涉破口大罵：「趙嶼我草你奶奶的！」

趙嶼淡淡說：「放手，再不聽話，我把你綁起來。」

大半夜，這個縣城不繁華，除了燒烤根本沒有店鋪在營業。

程序講究得不行，但就是沒提起剛剛發生和_圖_書的那件事。

這回她沒有再醒來折騰人。

黛寧見他一副冷漠沉穩的樣子，特別看不慣。在趙嶼面前，她時常懷疑自己是個木頭樁子。

現在大概凌晨四點鐘，也是大家睡得最沉的時刻。

趙嶼從她身上起來，胸膛劇烈起伏，趙嶼都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他用被子蓋住黛寧的臉，恨不得捂死紀黛寧。

女孩捧著他的臉，生澀地吻上他的唇。

這句「沒有下次」，也不知道具體指什麼。

黛寧眨眨眼睛，問他：「你給不給我找吃的？我只問一次哦！」

出門在外, 晚飯吃得不太好, 黛寧挑嘴, 沒怎麼動自己那份飯，從兜兜里摸出糖果吃。

趙嶼動作頓了頓，面不改色給她上了葯，貼好創可貼。

趙嶼拿出一管消炎藥和兩個創可貼，平靜地說：「沒趕你，你今晚住這裏，我和栓子擠一晚上。傷口我幫你處理一下。」

她抱著大半被子，柔軟的臉頰陷在枕頭裡。

趙嶼和賓館工作人員商量，借到廚房，打算自己給她做點什麼吃。

這雙腳實在生得漂亮，白|嫩精緻，足尖綴著淺淺的粉，比村裡所有姑娘的臉蛋還嬌嫩。

趙嶼知道大小姐沒撒謊了。

「紀小姐，過來吧。」

趙嶼皺眉，就要坐起來：「申屠涉跑了？」

趙嶼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

他放下手，下樓去了一趟，回到房間時，看見大小姐躺在他被窩裡，正打算再來一局遊戲。

她睡眠向來好，不會在這個點醒來，但是有個前提，她得吃飽，給她吃飽了，她睡覺很乖，絕對不會鬧幺蛾子。

到申屠涉房間，所有人歪頭靠著床角休息，看著並無異樣。趙嶼微微眯眼，走過去蹲下。

「真的，不信你過去看看。」

趙嶼起身，要出去和栓子睡，黛寧抱住他脖子。

杜恬忍住心中的快意，說：「怎麼會，這可是好葯，成分都無害。」

沒有就沒有嘛，語氣那麼沉做什麼？黛寧吃飽，心情很愉悅，她玩了一會兒手機，香甜睡著了。

話和圖書還沒說完，她嘴巴里猝不及防被塞進一瓶藥水，黛寧乾脆利落把手中瓶子倒進她嘴巴。

申屠涉被注視得頭皮有點涼，但他忍住沒有睜開眼睛。

趙嶼閉上眼，懶得理她。

他給黛寧倒杯溫水, 出去找庄宏修問事情了。

作死！作死！讓你作死！

趙嶼沒動。

趙嶼失眠半宿，後半夜才勉強睡著。他不再看她，側過身去。

趙嶼現在不想看見她，說：「就這樣，愛吃不吃。」

男人鼻息沉重，但被她一推，立馬警醒。黛寧趴在他身上，眼裡很委屈。

平時可以縱著她，但這種事不能開玩笑。他是個正常男人, 又不是柳下惠。

黛寧歡呼一聲，按亮房間所有燈光，開始細數：「我要吃豌豆粉、菠蘿炒肉、粗面魚丸、香辣雞翅，甜品要椰奶清補涼，還有……」

他白天沒多看，這會兒暖黃的燈光下，他握住它，覺得掌心都在發燙。

這麼點傷口，放在別人身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毛病，趙嶼知道她嬌氣，還是處理一下好。

黛寧捧著水杯小口喝, 甜甜道：「好呀。」

湯汁又酸又辣，黛寧吃得很過癮。

趙嶼坐在沙發上，閉眼小憩，打算等她吃完去收碗。實際上，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黛寧，趙嶼成熟得早，這輩子經歷過許多別人半生也沒經歷的事情。

本來黛寧打算等他親完，結果好一會兒后，黛寧覺得自己嘴唇都快被他吮腫了。

「閉嘴，給你找！」

趙嶼說：「忍著，早上會有飯吃。別吵，我不會再理你。」

沒想到門外站著赤腳的黛寧。

趙嶼沒有多看她，轉過去閉上眼，也睡著了。

這姑娘折騰一大通，沒想到比他還睡得快，趙嶼見身後半天沒動靜，轉頭去看，發現她已經香香甜甜睡著了。

青團忍不住提醒她：「女主態度看起來這麼好, 有點反常, 會不會報復你？」

他怕申屠涉的事出了岔子，很快驚醒，拉好浴袍打開門。

趙嶼聽得頭疼：「你把那個東西給杜恬喝了和*圖*書？」

趙嶼沒理她。

「我不要回去，杜恬把房間弄得好臭。」她歪頭想了想，形容那種味道，「像是炸了一個糞坑。」

就差一點！他們就可以幹掉趙嶼這群人跑掉。

可是房間空蕩蕩，哪還有大小姐的影子。

趙嶼皺眉，顯然覺得黛寧在胡扯。

趙嶼驟然睜眼，眼中蘊著鋪天蓋地的情緒，他一言不發，翻身上去，捏住她的臉，反客為主，狠狠親她。

黛寧搖他：「我要餓死了，你快想辦法。」

她急了：「你都知道人家沒說謊，還趕我走，趙嶼你這個混球，比申屠涉還壞！」

一片死寂中，男人眉目冷峻，他閉著眼，壓根兒不打算睜眼看她，讓她上房揭瓦去。

杜恬抬起頭，笑容溫和友善，像兩個人之間毫無齟齬，她輕聲道：「紀小姐，我給你上藥以後包紮一下，你明天就可以走路了。」

黛寧打開頭頂的小夜燈，推推趙嶼。

杜恬看一眼，答道：「消炎的。」

大小姐不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

黛寧晃著腿, 仰起小臉看他：「那杜恬欺負我怎麼辦？」

除了天黑以後還折騰的兩個女孩，其他人趕了一天路，早就睡了。

杜恬丟完垃圾回來, 發現床上那貨打遊戲正嗨，什麼都不知道。杜恬心中冷笑，讓你挑嘴，餓死正好。

「不騙你。」

黛寧也不吵了，空氣變得安安靜靜。

趙嶼站起來，叮囑她道：「明天還要趕路, 我一會兒把杜恬喊進來, 你安分點，別作弄她。」

黛寧打開瓶子，一股令人作嘔臭味飄散在空氣中。

杜恬臉色大變，顧不得罵紀黛寧，跑進衛生間嘔吐。

趙嶼動作利落，把東西端上去。黛寧高高興興跑下床，看見酸辣粉很失望。

趙嶼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也冷了幾分。躺在她身邊，像具沒有感情的屍體。

黛寧聽見藥效好，神情鬆動幾分：「可是這麼臭，它不會有毒吧？」

她愛美，也講究個人外在，刷了牙還吃特質清新口氣木糖醇。

黛寧想起什麼，突然道：「我有件事想和*圖*書說。」

夜幕暗下來，等黛寧洗完澡，杜恬從箱子里拿出紗布，還有幾個小瓶子。

沒一會兒杜恬走進來, 她手中拿著醫藥箱，笑容溫柔：「紀小姐，等吃了晚飯，我給你看看傷。」

家庭巨變，父母重病，蝗災，飢餓……這些他都平靜地承擔下來。

大小姐被他半拎在空中，懷裡還緊緊抱著趙嶼的枕頭。

趙嶼：「……」他忍住脾氣，重新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早已入土為安。

趙嶼不為所動, 果斷拒絕：「不行。」

大小姐太能胡鬧，趙嶼不信她，他把她放下來，去黛寧原本的房間。剛要敲門，趙嶼聞到門縫內傳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去，沒再說什麼，洗了手回來，在她外側躺下。他恪守規矩，只沾了床一側，看著像隨時要掉下去。

趙嶼過去收碗洗乾淨，還給廚房，回來的時候，黛寧已經重新刷好牙，躺在被窩裡。

黛寧不以為意，往水中加白砂糖：「讓她來嘛。」

黛寧生氣地掐他，趙嶼神情平靜地很，今晚就算是火燒房間、燒到床上、把他燒死，他都不會回紀黛寧一句話。

天明之前，趙嶼起來一趟，去對面房間挨個巡視。

趙嶼以為她已經放棄，正要繼續入睡，唇上一軟。

黛寧蹭過去，似乎聞到了一股臭味。她目光落在那幾個不知名瓶子上，興味盎然。

她心裏惦記著正事，嬌聲哼唧：「趙嶼，親都讓你親啦，你給人家找點吃的嘛~」

「就這個？」總覺得白給趙嶼親了，親她那麼久原來只值一碗酸辣粉哦？

說好「被燒死也不理她」的趙嶼，忍不住偏頭看她：「講。」

趙嶼不敢給黛寧吃燒烤，外面的東西要是吃壞肚子，她估計又要鬧。

她輕輕咬他，在他唇邊折磨。似乎發現什麼好玩的事，她想了想，輕輕舔趙嶼唇縫。

她靈活得像一尾小魚，從趙嶼胳膊下鑽過去，撲在他的床上。趙嶼揉揉太陽穴，把她拎起來：「不是說了好了嗎？你今天和杜恬睡。」

「咕咚」一聲，空氣中臭味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