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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怕你腿抖什麼？」

陸執轉筆的手沒停，他手指修長，白襯衫下鎖骨微露，臉上的表情寡淡，透著一股子禁慾的味道。

她已經不想做這次考試的總結了！直接宣布換座位。

教導主任清了清嗓子，把上周違反紀律的同學處分念了一遍。接著道：「上周全校進行了一次統考，大多數同學都十分努力，但是仍然有少部分同學在考試中不誠實，存在作弊行為，現在我念一下這部分同學的名單。」

謝雨看了一眼寧蓁，也起身看成績去了。

「好。」他突然收斂起笑意，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說個正經的。」

於是七班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大佬們從後門出去，繞到前門，接二連三喊報告。

林子川表情也很奇怪：「阿執，你作弊被抓了？」

陳東樹若有所思，沒再找肖峰說話了。

班上第一名高桉和第二名魏毅傑在年級上的排名也非常靠後。這一屆的七班，是她教過最不省心的班級。宋寶芸真怕自己一開口就暴露了焦躁的情緒。

陳東樹用胳膊肘撞了撞同桌肖峰：「我給你說，我剛剛看到……」

他的手頓住，靜靜地看著她，黑眸透亮。寧蓁趕緊回頭，也不敢再回頭看他了。

周末周日批改了兩天卷子，周一成績就公布出來了。

陸執拉開後門，對陳東樹他們道：「出去喊報告。」

沒一會兒，教室前排響起了各種感嘆的聲音，有人歡www.hetubook.com.com喜有人愁。

他摸了個口香糖嚼。抽空漫不經心地回應林子川一聲：「嗯。」

教室後門被驀然被推開。

「哦哦哦。」

倒是寧蓁……

這次的題偏難，宋寶芸覺得寧蓁不太可能作弊，畢竟她轉學來之前，自己看過她在一中的成績單。

陸執作弊？陸執有必要作弊嗎？他懶得作弊的，能胡亂寫寫就不錯了。

她偏頭去看他。

「沒，沒怕。」

教務處巡邏的人從對面上樓了，宋寶芸真想打死這個熊孩子。

陳東樹走在最後，行了個不標準的軍禮，指尖抵在太陽穴，嗓門衝天般洪亮：「報告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宋寶芸走進教室，敲了敲講台，示意大家安靜：「待會兒會有教務處的老師來巡邏，同學們都不要講話了，被逮到講話要扣我們班的操行分。」

陸執腿長，幾步追上她，與她並肩走在一起。

那孩子……宋寶芸今早看了下她的成績單，寧蓁只有語數外三門學科的成績，每一科的滿分都是一百五，總共四百五的滿分，寧蓁考了四百零七。

非常好的成績，班上第一名。

寧蓁呆住，臉慢慢變紅，手足無措，她避開陸執侵略性凝重的目光。

她回過頭，陸執似有所感，抬起眼睛，兩人的目光剛好對上。

「不去，哼，沒意思。」

這次如果沒有作弊的事，原本她應該是第一名的和-圖-書。

各種小聲的揣測紛紛回蕩在教室。

宋寶芸讓所有人安靜下來，她的臉色從陸執他們進來就一直不太好看。

陸執噗嗤一笑：「欸，小可愛，你在害怕什麼？」

魏毅傑推了推眼鏡，回答道：「還沒來。」

宋寶芸聽見聲響看過去，陸執他們慢悠悠地往教室裏面走。火氣一下竄上了心頭。

「陳東樹！回你位置上去。」

陸執彎了彎唇：「嗯，你怕什麼呀？」

寧蓁深吸一口氣：「陸執，你才多大，別成天想這些事。你好好學習。」

廣播里的聲音還在繼續：「……以上同學給予警告處分，該科成績清零，希望同學們引以為戒，不要犯和他們一樣的錯誤，現在的成績只能矇騙父母和老師一時，高考就會打回原型。不僅要學會求知，更要學會做人……」

早上徐倩已經和她說過一次寧蓁的情況了，她覺得這孩子可能的確受了委屈。

「陸執，林子川！都上課多久了，你們這幅鬼樣子還像不像個學生？遲到連個報告都不打！」

「你別開這種玩笑啊。」

不不不不不行！

剛剛他看到成績單上……

一時間教室里呼吸可聞。

「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呀？」這話她憋心裏很久了。

「嗯。」他停下腳步，看向她。

「我說真的，這裏。」他點點心口，「一見到你就跳很快，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陳東樹坐回最後一桌，陸ｍ.ｈetｕbｏｏk.cｏｍ.ｃoｍ執就坐在他前面，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靠在椅子上，手裡一支筆在旋。

風輕輕拂過，綠葉擺動。

「你別難過，我知道你沒有。」蓁蓁多厲害啊，平時她不會的題蓁蓁都會，還講得特別好，這樣的人沒有必要作弊，而且蓁蓁不是那種弄虛作假的人。

「噓。」肖峰讓他噤聲，這時候教務處的老師成群結隊地從外面過。被他們看到又得被念叨一大堆，怕倒是不怕，就是煩。

他唇邊笑意不減，用口型告訴她：班主任來了。

寧蓁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寧蓁調整了兩天心態，這個時候也已經不在意了，她沒有去看成績，理科綜合被記作零分，怎麼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前面的宋寶芸已經進了辦公室，不遠處教室里傳來讀書聲，蟬鳴起起伏伏，這會兒上課時間，外面幾乎沒什麼人。

宋寶芸讓魏毅傑把成績單子貼在教室前面的牆上，班長一拿著成績單進來，好幾個同學圍上去：「啊啊啊啊班長，成績這麼快就出來了啊？給我看一眼行不行？」

八卦傳播的速度往往很快，周一來的時候，幾乎都知道寧蓁『夾帶作弊被查出來』的事情，暗裡投來的目光都有點兒微妙。

教室慢慢安靜下來。

A市夏季多雨，昨晚一場雨空氣清新了不少，高大的喬木被雨水滌凈。

宋寶芸走回講台上：「現在同學們把書收一下，第二節下課的大課間時間，我和*圖*書們班要進行座位調換。老規矩，按成績選座，第一名先選。別的同學站過道或者外面的走廊上等一下。」

「我沒事的，小詩，你去看成績吧。」

陸執雙手插兜里，在嚼口香糖，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寧蓁咬唇，在他戲謔的目光中把話憋了回去。你是不是故意去自認作弊？這樣很長一段時間，校園趣事就會從「新同學一來就作弊」，變成「年級老大考零分」。

宋寶芸看了眼手錶，都八點十三分了。

他輕笑一聲：「寧蓁，小可愛。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

現在零分出在他們班上，很長一段時間七班都會在全校「出名」。

「進來，趕緊進來。」

魏毅傑塗好膠水：「等一等啊，我貼好了你們看更方便。」

語文126分，數學143，英語138分。

不是呀！

廣播里甜美的女聲響起，講完場面話以後，分別是校長和教導主任發言。

「寧蓁和陸執來我辦公室一趟，其他同學先自習，待會兒英語老師來給大家上課。」

陳東樹笑嘻嘻地，還有精力瞄一眼旁邊的成績表，笑容在他臉上凝固了一秒，變得很詭異。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寧蓁收住話音。抬頭看陸執。

陸執挑眉，眉眼皆是笑意，尾音微微上挑：「我故意什麼了，嗯？」

陸執抬眸，看了宋寶芸一眼，目光緩緩移到教室前排。

「怎麼不說了？」

寧蓁躲開他的目光，輕聲hetubｏoｋ•ｃom•cｏm道：「宋老師還在等我們呢。」

他念到理綜考試作弊學生名單的時候，全班的目光都悄悄落在了寧蓁身上。

「耳尖都紅了哦。」

寧蓁坐在座位上，身子有一瞬間僵硬。

陸執抿了抿唇，兩天不抽煙他不太習慣，總覺得有點難受。用陳東樹的話說是嘴巴寂寞。

操場上還沒有干，升旗儀式取消，改為在教室里聽廣播。

寧蓁抬頭看他，他皺著眉，似乎在想怎麼措辭，最後嚴肅認真地道：「寧蓁，我覺得我有點喜歡你。」

「沒害怕什麼。」

「陸執。」寧蓁小聲喊。

宋寶芸皺起眉頭看向最後兩排，走到魏毅傑面前：「陸執他們呢？」

夏小詩沒去看成績，在座位上生悶氣，小聲喊了聲蓁蓁。

陳東樹欲言又止，見執哥這模樣，識相地閉上了嘴。

寧蓁回過頭。

「陸執！」寧蓁羞惱道，「你說話正經一點好不好。」

「不要，陸執，你……你……」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另外，點名批評高二七班的陸執同學，在六門考試中都做了弊，帶手機進考場，處記大過處分……」

這下都不看寧蓁了，焦點轉移，紛紛偷偷瞥向陸執。

寧蓁也在靜靜看他。

唐僧念經一樣。

「……」她控制不住她自己！

呼吸停頓了一刻。

最後一名，陸執……零分。可以說是非常牛逼了，搞了個大新聞。把他和林子川的倒數第一都順走了。

「我好好學習你就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