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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他身上的慵懶散漫，卻又極具男子氣概。

陳澄嘆了口氣，把許願瓶舉過頭頂，玻璃在陽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線。

錄完節目后，陳澄回酒店。

陳澄在他無所遁形的視線中看到了自己在他眸中的倒影。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KTV，駱佑潛落在最後，嘴裏嚼著口香糖，喉結凸出，頸線流暢。

一曲唱畢，最後一句便是「我喜歡你」，林慕看著駱佑潛輕聲說出。

鄧希指間捻了根煙，火光照亮她的瞳孔，漂亮的側臉在青白煙霧中顯得更加疏離，手機放在耳邊, 她垂眸, 按著太陽穴，似乎在壓著火說些什麼。

賀銘掀了一眼:「你這是學霸不知民間疾苦啊，老岑也真是的，除夕發成績過來，這不成心讓我們過不好年嗎！」

那種痛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不敢再試。

「你剪頭髮啦？」陳澄問。

「就是！到底答應不答應啊，我們是不是該改口叫嫂子了？」

人群的情緒在除夕夜輕輕鬆鬆的掀起高潮，包廂昏暗的環境下更適宜表達某些心意，林慕喜歡駱佑潛的事，大家心照不宣。

陳澄停下腳步，靠在一棵樹上，背對她。

兩人都在走廊，駱佑潛靠在牆根，一旁包廂里的聲音傳出來，跨過千里，到了陳澄耳邊。

鄧希驕縱，來這幾天也沒見她有什麼話多的時候，而陳澄知世故而不世故，可以健談也可以一言不發。

一大早，賀銘搬著一盆綠植進了門。

陳澄看著屏幕，安靜地望著他。

她還是不死心。

收到駱佑潛的簡訊后，剛想回餐廳，卻突然收到了視頻通話的邀請。

駱佑潛：你等會兒。

賀銘那高二的小女友總算是解了禁hetubook.com.com，今天也和他們一起，一進包廂兩人就窩在了一塊兒。

駱佑潛指了角落：「那吧。」

眼裡卻直直地看著坐在角落裡的男生，將一切心意剖白。

他知道最後那三個字並沒有其本身真正的意義，只不過像買四送三一樣，漫不經心地在「新年快樂」后附贈一個「么么噠」。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駱佑潛，說起來，他們甚至連話都沒講過幾句，可她就是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駱佑潛給自己也開了一罐，坐到沙發上：「等陳澄回來吧，我還沒給她說過呢，她的東西也還沒搬過來。」

言簡意賅。

下一首歌的前奏響起，林慕把話筒交給了別人，自己便挨著駱佑潛坐下了。

鄧希掛斷電話，轉身便看見這一幕。

一首歌結束，駱佑潛抬眼，直白地看她。

KTV的燈光帶著點心照不宣的情.色，駱佑潛發梢被染得昏黃，瞳孔也染上顏色，乾淨又直白，喉結上下滾動，讓人不自覺吞咽。

可她心裏似乎只有過駱佑潛。

駱佑潛抓了抓額角短短的碎發：「嗯，昨天剛剪。」

陳澄幫著收拾完食物殘渣, 道：「她好像往那邊走了，我去找找吧。」

「今天除夕，你還不回去？」駱佑潛說。

不是姐姐，而是陳澄。

小心翼翼，卻又忍不住要將自己的心事剖析予人。

陳澄十指抵著下巴，笑道：「挺好看的。」

所以兩人一路過去都沒說什麼話。

「你們這要是在一起了可是學霸組啊，就連老岑都沒法說什麼。」

鄧希並不難找，畢竟都是成年人了, 也有安全意識, 不會往偏https://m.hetubook.com.com僻小路上走，陳澄在湖的另一邊上找到她。

「嘿，你這一應俱全啊，連飲料都有了，什麼時候正式住進來啊？」他問。

少女在有了心底愛慕之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理由，又賦予了意義。

「駱爺，我還真是有點佩服你啊，我這才被我媽罵得離家出走還沒處去，你就已經為了漂亮姐姐搬家了。」

「鄧希呢, 還沒回來？」李世琦問。

林慕還想再說，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駱佑潛的。

一旁賀銘摟著女朋友打岔：「你們差不多行了啊，怎麼能早戀呢。」

賤.人！

賀銘把綠植放好，舒了口氣，抬手抹汗：「哎喲累死我了，有水嗎？」

「走吧，回去。」鄧希說。

她這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這人並不是對誰都那副不在意的樣子的。

鄧希冷哼一聲：「你當我傻？這種澄清不過就是騙騙粉絲的，那新聞估計都是他自己爆出去的，能讓他澄清，你也不是個簡單的。」

欣喜的、迫不及待的、滿足的。

可他還是開心。

背後細碎的爭吵聲沒有停止，斷斷續續順著風傳過來。

他請了人來大掃除一次，又是連著幾天通風。

駱佑潛笑了笑：「哦，我第三，還真是不知道你的疾苦。」

「不回去，反正你也孤家寡人一個，我們晚上一塊兒出去玩唄。」賀銘提議。

「我沒唱。」他一頓，又抬眼問，「你想聽嗎？」

陳澄：那你玩兒吧，我本來想跟你視頻來著，之前不是答應你要視頻嗎，一直沒時間兌現。

她那副樣子，誰聽了不心頭震動。

她不是傻子，這裏面的意思m.hetubook.com.com不會不懂。

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那樣的表情。

陳澄：在錄呢，不過我溜出來了，你在家還是在外面？

林慕透過包廂門窗，不可思議地看著門外的駱佑潛。

「啊。」陳澄應了聲，把許願瓶放回包里，「大家要回去了，我來找你。」

駱佑潛：跟我同學在KTV。

她從沒見過駱佑潛對什麼人動心過，於是更加放不下。

在黑暗中扭亮檯燈，她取了一支筆，寫下——新年快樂，駱佑潛。

或許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

那是經歷過不少事後，才能融于氣質中的東西。

頭頂是冬日的星河以及不斷蒸騰升空的禮花。

在看到陳澄之後，他就知道，駱佑潛根本不會喜歡像林慕這樣的姑娘，她太素凈了，沒有陳澄的韻味。

陳澄直接朝石子小路走，跟拍在她身後繼續拍。

在一片昏暗光線中，陳澄看著屏幕中那人，精緻的輪廓被光影剪切，兩鬢的頭髮極短，顯出一點張揚的氣質。

直到快走到車邊時，鄧希才說了句：「上回你和楊子暉的事兒，我看到過，知道那人就是你。」

駱佑潛：「你怎麼又被你媽罵了？」

賀銘瞪他。

她頓了頓，走上前到陳澄身旁：「你在幹嘛？」

她從來沒打算過到時候寫完了這一瓶的許願紙后要把它交給駱佑潛，只不過當作自己的寄託。

微風把她長發掀得亂七八糟, 她潦草地低低盤了發，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落下光斑。

陳澄：新年快樂么么噠。

林慕擠到點歌台前，點了第一首歌——《心儀》。

「駱爺，你這再不回應一下可就沒意思了啊！」

鄧希：「你鬥不過他的。」

「你ｈeｔubook.cｏm.coｍ還會唱歌嗎？」陳澄問。

「陳澄，新年快樂。」

於是一群人群起而攻之，紛紛調轉了矛頭，也就把這瞬間的尷尬掩蓋過去。

陳澄直直地看向她：「後來他不是澄清了嗎。」

於是更加激動，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洋溢著渴望長大的青春。

賀銘半倒在沙發上，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一邊暗自搖了搖頭。

她裝作無意，笑說：「你也新年快樂，弟弟。」

「這個擺哪啊？」他問。

陳澄笑起來，眉眼彎彎，眸里都是明朗的光：「好啊。」

不需搶購，人人都有。

「駱佑潛。」她輕聲喚他的名字，在嘈雜的背景中更顯飄渺，「剛才那首歌，我是唱給你的。」

並不都關於駱佑潛，但大半都離不了他。

原來他也會有那樣溫順，甚至是刻意討人喜歡的模樣，林慕喜歡他兩年，對那樣的神情再熟悉不過。

……

後來聽說有人要領養她，她等了一個下午，到星辰隱現，終究還是沒來。

陳澄笑笑：「我身不由己，不過還是謝謝你提醒。」

原本他打算是掐著點給陳澄發，沒想到她倒搶了先。

所以陳澄也沒太過設防於她。

可她從小經歷的那些，讓她不敢把心交出去，那顆心太寶貴了，她唯恐受傷，再沒有什麼比得而復失更磨人心坎的了。

其他一塊兒的除了幾個平常玩得好的男生外，還來了幾個女生。

又問：你還在錄節目嗎？

對這種偷聽人講話，或者偷窺別人內心的事兒, 她沒興趣。

駱佑潛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可樂丟過去。

她從小沒有父母，倒不覺得什麼，只是看到別的孩子的父母時心生羡慕。

陳澄靠在漆黑的走廊道上，其餘htｔps://ｗwｗ.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的人在錄除夕夜一同晚餐的內容，她借口去衛生間才溜出來。

其實林慕生得不難看，眼睛很大，澄澈單純，束起馬尾，身高不高但也顯得可愛，也有不少男生喜歡過她。

來之前申遠說過，鄧希是楊子暉前女友之一，不過卻是唯一公開的一個，他也說過，鄧希脾氣不好卻不算個壞人。

「也好，我們分頭找。」趙塗塗說。

駱佑潛拿手機放了伴唱，吉他聲清脆撥動，他垂著眼張口，聲線低啞，卻把原本略顯輕快的歌咬得纏綿。

偏偏眼裡的那人不言不語，什麼反應也沒有，背挺得筆直，不知道是全然沒悟得眼前人的心思，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林慕微張唇，優美的旋律便脫口，嗓音清澈而甜美，帶著揮之不去的青澀與純粹。

駱佑潛看了她一眼，同樣輕聲：「抱歉。」

還有幾支捲紙用細繩綁了精緻的蝴蝶結，那些便是她還沒寫過的。

陳澄一人待著無聊，便從包里取出那個許願瓶，這些天她都帶在身上, 每天閑著沒事就會取出一支寫上幾句話。

陳澄挑了下眉，笑容紋絲不變，也不解釋。

駱佑潛笑了笑，撈起手機，也同樣回了一個新年快樂。

駱佑潛回來后就開始著手搬家的事，他新租的房地點不算特別好，但好在拎包入住，基本沒有需要自己布置的。

頓時人潮沸騰，誰也沒料到她會這樣直接就告了白，連駱佑潛也愣了下，透過束狀光線看過去。

他選了一首極有心機的歌——《差三歲》。

可駱佑潛始終沒有回答，林慕就這麼看著他。

之前班上同學熱衷於送許願瓶給喜歡的男生時她沒參与過，覺得無聊又幼稚，沒想到到現在心向居然返老還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