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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是長高了嗎？」陳澄看著他問。

「應該是。」申遠沉聲。

陳澄無奈地笑了笑, 重新縮回被子補了會兒眠，而後起身拿齣劇本開始準備。

陳澄一愣，一臉莫名地看著她。

話還未落，駱佑潛跑回到卧室。

「嗯，我也覺得奇怪，起初也沒往楊子暉身上想。」陳澄頓了頓，「可我認識的人不多，交惡的更是幾乎沒有，也是鄧希提醒我注意點楊子暉的。」

視頻畫面里全程只有那女人出境，另一個人只露出了手臂。

而對夏南枝來說，就是一次無聲卻擲地有聲的威脅。

徐茜葉拍拍她的腦袋，調侃了句：「噓，乖寶寶就別想這些事了，啊。」

上課的確是快遲到了，駱佑潛沒有怎麼磨蹭, 又很快起身走了。

徐茜葉反應過來忙舉手作投降狀：「別，我只是看過別人吸毒，我沒有過啊。」

十分鐘后，陳澄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紀依北不懂娛樂圈的事，偏頭看申遠。

應該是正在錄視頻那人吐出了一口煙霧。

「喂？」徐茜葉那頭人聲鼎沸，不得不扯著嗓子喊，「出來浪啊寶貝兒！你家那位現在應該沒空陪你吧？」

汽車是最天然也是極為隱蔽的作案工具。

「我就不去了，在家看劇本呢。」陳澄笑著說，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劇本講述的是一個發生在民國的故事，軍閥大背景下，陳澄演的是一個深入敵營的正面形象，脾氣不好但卻深明大義。

因為練拳擊，他本來就比同齡的很多男生都要有肌肉，可還是給人一種瀕臨于男孩與男人之間的少年感，現在這種少年感漸漸隱去，其中更為厚重的東西逐漸顯露出來。

那天夏南枝在去宴會的路上遭遇車禍，雖然後來靠司機把車開上花壇阻止了，但這一系列httｐs://www•hｅtｕboｏk•ｃｏｍ.cｏm的事都讓她留了個心眼。

自那一晚后, 陳澄便在他軟磨硬泡下強行住了一間房，另一間房則只好被空出來做了衣帽間，陳澄每每看到就感慨這小屁孩剛賺點錢就亂花。

直到門鈴再次響起打碎沉默。

陳澄盤腿靠在沙發上，撓了撓眉心：「我想不出來，可能是因為我參加了那個節目，他要壓制我？」

包廂內霧蒙蒙一片，偶爾有幾縷刺眼的鐳射燈光掃過鏡頭，照亮房間內晦暗不明的骯髒。

從帆布包的夾層縫隙中發現了一枚記憶卡。

「咳……」陳澄不自在地指甲抓了抓沙發，「這個拍的就是楊子暉嗎？」

徐茜葉湊近陳澄耳邊，輕聲跟她解釋：「我前不久不是去我爸公司上班嗎，跟他打過幾次交道。」

「在家呢，你過來吧。」陳澄說。

她把身上的睡衣換掉，蹬了條牛仔褲，上頭是件寬鬆的白色短袖，清爽又利落。

陳澄和楊子暉接觸不多，紀依北問得很有針對性，都是關於她遇到楊子暉前後的經過，然後在聽到陳澄在冬季曾遇到過疑似楊子暉指使的飛車時皺了下眉。

「好嘞。」徐茜葉毫不在意地應了聲，進屋換了拖鞋。

事實證明，擔心小交際花徐茜葉會不會尷尬這種事只會讓自己尷尬。

「來啦！」陳澄朝門口喊，快步走上前，「你這是開飛車來的么？」

總算是停了。

「親一下就走。」

她向來容易進入角色，這也是專業老師誇她適合當個演員的原因，陳澄一直以來接觸到的劇本都不好，這是唯一一個讓她第一眼見就深受觸動的劇本。

夏南枝：「……」

徐茜葉回頭：「欸？這麼巧啊，我們家陳澄之前提起的經ｈtｔps://ｗww.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cｏｍ紀人就是你啊？」

徐茜葉都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葯，居然大中午的去酒吧玩，音樂放得震天響，可沒幾個人。

門拉開，外頭站得不是徐茜葉，而是申遠，身後還站了個高個男人。

「啊……」陳澄更懵了。

紀依北收回目光。

陳澄坐著窗邊，認認真真把劇本從頭到尾都看了遍，完了后長久沒從故事里出來。

「就是楊子暉，我們暗地查過那個賬戶，是楊子暉身邊的人的。」申遠說，「但是這種轉賬記錄並不能證明他們的金錢交易。」

申遠皺著眉解釋：「不至於，以後有的是機會壓制，哪用得著冒這風險。」

通過那天車轍痕迹的檢驗，判斷出司機極有可能是故意將卡車撞向他們，但並未想要他們的命，所以控制著事故狀況踩下了剎車。

「我懷疑他有什麼東西掉在包里了，類似於小紙片、小型U盤、儲存卡一類的東西，但是最近才發現不見了。」

「酒吧啊！」徐茜葉邊跳舞邊報了個地名，「來不來啊你！」

她起身走進卧室，外頭徐茜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從冰箱拿了支果珍粉給自己泡了杯果汁。

陳澄靠在床頭，慢條斯理地回了手機里的信息, 便幸災樂禍地看高三考生匆匆忙忙地穿衣洗漱。

連輕傷都不能界定，只需司機一句沒注意到有車就可以輕鬆擺脫故意殺人的嫌疑，隨後賠償罰金也就可以了。

「那個包還在嗎，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視頻里的女人赤身裸/體，帶著些含糊吞吐的咕噥聲，雙眼似乎睨視著鏡頭，可卻渙散開，雙目無神。

始終坐在申遠旁邊的男人朝陳澄伸出手，說：「你好，我是夏南枝未婚夫，也是警察，紀和-圖-書依北，今天來是想找你了解點情況。」

陳澄放大了聲音又問了遍。

他許久沒再長高了，只是少年的身軀到這個年紀就像是抽條的樹苗, 連帶著肩膀也寬碩許多, 身子一下子就挺拔起來。

陳澄愣了下：「……你們先進來吧。」

翌日一早, 駱佑潛便早早起來準備去上學。

陳澄一頓：「我去拿給你。」

他從床頭柜上的土司袋子里抓了兩片, 急匆匆地跑到門口。

帶著點薄荷香味的唇舌覆蓋上來，是家裡牙膏的味道。

申遠連連點頭，兩人寒暄了一陣才算完。

忽然，畫面內容被一團清白煙霧擋去了大半，也把女人的臉隱於煙霧之後，而後又慢慢顯現出來。

徐茜葉來得比陳澄意料得還要早。

「可是他這也沒露出臉來，用這個做證據，會不會不夠有說服力？」陳澄問。

一旦開始成癮，想要再瞞天過海是不可能了。

陳澄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點：「你在哪呢？」

「我去上課了。」駱佑潛說。

她話里輕飄飄的，彷彿見多了這種場面，紀依北作為一名警察的警覺，讓他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就連申遠也長久沒說話，他本以為是些情節稍重的把柄，全然沒料到是這樣不僅可以毀了一個人星途，而是可以毀了整個人的證據。

徐茜葉在一旁輕笑出聲，狹促地吹了聲口哨，一把勾過陳澄的脖子把人拉過來：「我說寶貝兒，你這也太單純了吧？你以為他這隻是拍了個黃色小視頻？」

紀依北：「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我們在處理這類案件過程中，會首先考慮在這段時間內是否有發生什麼會刺|激到嫌疑人心理的事。」

夏南枝捧著熱水杯，指腹在杯壁輕輕摩挲，靜靜地問：「你們來找我……是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陳澄跟他wｗw.ｈｅtubｏoｋ.com.ｃoｍ握了下手：「您問。」

「這個簡單。」紀依北把記憶卡從讀卡器中取出來，「這事先不要傳出去，我會暗中調查楊子暉，到時候讓我緝毒隊的兄弟過去一趟按例辦事就行。」

「欸對，你現在可不能來酒吧這種地方了，萬一給人認出來就不好了！」徐茜葉下舞池，飛快地灌了杯酒，「我閑著沒事幹，你在家嗎，我過去找你玩兒？」

陳澄聽著他離開家門的聲音, 然而開門關門的聲音沒有響起，她奇怪地偏過頭去：「你是忘了什麼……」

駱佑潛把桌上的試卷本子全部摞刀包里：「沒啊，老樣子。」

再往後的畫面就顯得有些限制級而少兒不宜了，陳澄作為一個剛剛開葷不久的成年人都沒好意思看，不自在地偏過頭。

「啊？」徐茜葉大喊。

紀依北摸了摸下巴，垂眸沉思。

申遠偏頭紀依北：「你懷疑什麼？」

剛換完衣服門鈴就響了。

然後她直起背，手肘搭在膝蓋上，懶洋洋地接替了陳澄的「工作」，說：「在那種情況下，只有那女人吸毒基本沒可能，楊子暉肯定也吸毒了。」

手機鈴聲鬧哄哄地炸耳響起來，把陳澄從劇本中拉出來。

「不好意思啊，突然過來找你。」申遠飛快地說，「有些事情可能要跟你商量一下。」

「那個時間段，已經距離你們上一次見面好幾個月了吧？」他問。

但是申遠暗中調查，卻發現司機的賬戶在那之前有一筆大額收入。

一旁申遠打圓場：「行了行了，依北，我們之後怎麼辦，要找到楊子暉吸毒的確切證據啊。」

陳澄也一時想不明白其中隱情，房間一時陷入了寂靜。

那邊紀依北開口：「陳小姐，那天你撿到錢包以後，是把它放在衣服口袋裡還是包里？」

「那也說不通啊。」申遠說，「他如ｈeｔｕｂoｏk•coｍ.coｍ果那時候就懷疑，也不會在這麼多個月後才突然這樣。」

她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茫然，她思想挺保守，對視頻里這樣的畫面接受不了，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拍這樣的東西。

陳澄輕輕舒了口氣。

嘀嗒嘀嗒兩聲，感應門落了鎖。

門口站著的是徐茜葉，陳澄跟她講了下如今屋內的情況，又怕她不認識申遠和紀依北會覺得彆扭，在門口悄聲囑咐她：「他們就是來了解點事，你先待會兒，啊。」

視頻持續了十幾分鐘，裡頭吱吱呀呀的聲音總算是輕了點，而後一雙手伸過來，擋住了鏡頭，視頻畫面戛然而止。

「你們懷疑是楊子暉？」陳澄問。

好在夏南枝未婚夫就是刑警隊隊長，有時暗地裡調查一些事很方面。

「喲！徐小姐啊！」申遠一見她進來就起身迎上前，跟正在換鞋的徐茜葉握了個手。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迤邐而下，從落地窗往外看，便能看見新城湖。

紀依北看了徐茜葉一眼，慢吞吞道：「那個女人吸毒了，看她的神情反應吸得量還不少，視頻中一閃而過的茶几上發著的白色粉末應該就是毒品。」

陳澄還未反應過來，抬眼就看到前邊房間里的全身鏡裡頭的自己，嘴角還帶著笑。

吸毒這種事。

「我只看了裏面名片上的聯繫方式，不過——」陳澄一點點收斂起笑，抬眼看過去，「我記得我那時給他時，他也特地問了我有沒有翻過裏面的東西。」

「陳小姐，之前那個錢包，你有看過裏面有什麼嗎？」紀依北問。

「我也不記得了。」陳澄想了想，「估計是包吧，他那個錢包不是很小。」

徐茜葉在一旁捧著果汁看得津津有味。

她把酒杯里剩下的一口水蜜桃味酒精喝盡了，從皮夾里抽出幾張鈔票壓在酒杯下，便踩著細高跟起身離開。

三分鐘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