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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該是千金一擲為紅顏啊。

雷氏的股票持有在所有香港上市公司中已經處於弱勢，購買的人本身就不多，下午開盤就跌停的狀況已經出現了大量拋售的現象，會議室兩個投影儀上，開始頻繁的出現綠色下降的走向圖。

在第一天上任就遭到了合作方這樣的質疑，實在是……讓人很下不來台啊。

他抬手看了看手錶，離上午收盤還有還有半個小時。偏頭示意左手邊的幾個人，他點頭。

「沒眼力見兒的，肯定是跟女朋友約會去唄！」

最近好像很多人提起自己都願意帶上結婚兩字，王謹騫聽的心花怒放，一路哼著小曲兒往家走，不禁暗搓搓的構想了下自己和周嘉魚結婚的畫面。

有人接過何姿手裡的咖啡杯，她抱了抱自己的手臂，低頭微笑。「師兄客氣，應該的。」

老布魯士先生為了宣布退任消息，同時為了力捧小王總，特地在當地五星級的賓夕法尼亞酒店召開聖誕晚會，參加名流上到州府長官金融大鱷下到投行員工，站滿了會議大堂，老布魯士先生演講以後，隆重推出即將上任的王謹騫。

大家起鬨，「這是急著回家見公婆啊！王總，什麼時候結婚能不能給我們放天假去喝喜酒啊？」

長久以來，在王謹騫的處事原則里，一切的憤怒和武力都是最無用的行為，真正的報復，是在無形中讓敵人兵敗如山倒，那種突如其來的崩坍和毀滅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王先生，能夠被老謀深算的威爾先生所賞識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www.hetubook.com.com處，都是日後少不了要跟他打交道求著照拂的，一時掌聲讚歎聲不絕於耳。

在投行業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傳聞，那是2012年的聖誕節前後，紐約大雪，王謹騫時任布魯氏威爾投行的執行官第一年。

這時，江衡急匆匆推門而入，臉上有止不住的激動緊張。「王總，那邊剛傳來消息，雷董事長不知怎麼突發腦淤血，正在醫院搶救呢。」

正好江衡也要出去傳真一份文件，順勢幫何姿開門。何姿跟他道謝，兩人一起往走廊外走。她狀似無意的跟江衡打聽，「我記得投行似乎跟雷氏沒什麼合作吧？怎麼王總會想起來做這個？」

王謹騫沒拿致辭稿，頎長的身材需要他微微低頭才能對應麥克，他垂著眼，驟然被打斷的演講讓人看不出他的神色，大廳忽然爆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沉默。

江衡上前，在王謹騫旁邊耳語。「聯繫了國外的幾家拍賣行和畫廊，對方對我們提出來的條件很滿意，都表示都願意撤掉雷氏承展的畫作和雕塑。」

緊接著，面對於約翰先生的質疑，在王謹騫上任的第二天就給出了對方回應。

等何姿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重新回到會議室的時候，王謹騫正在聽人說著什麼。

「首先我很抱歉讓約翰先生對我本人提出了這樣的質疑，其次，作為投行的新一任執行官，我想我應該很快就會向大家證明，現在在台上的這位中國人，該如何勝任這個位置。」

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老布魯士，臉色都https://m.hetubook.com.com變了。

會議室歡呼一片，給資本家打工難得有提前下班的時候，氣氛一時輕鬆起來，說話也沒了拘謹。

江衡撓頭說不知道，身為助理有些東西是不能說太多的，何況，江衡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王謹騫笑著拿起車鑰匙，沒了老闆架子。「今天先走一步，帶著女朋友回去跟爹媽吃飯，晚了要挨揍的。」

他沉迷於這種無聲的鬥爭，相比拳腳相加，他更喜歡那種四下無人處手起刀落的乾淨和利索。

咖啡在咖啡機里打轉，何姿看著濃黑色的液體暗自出神，雷氏是一家藝術公司，王謹騫的家人從事的工作跟這個八杆子打不著，那麼只可能是他的朋友，可是如果是他的朋友這資金又不該王謹騫來付，他一個富貴子弟，朋友大多也都是不差錢的，就算是跟這家公司結了什仇也不可能連傭金都不給，能讓王謹騫用自己的私人財產這麼興師動眾的，只有可能是……他的女朋友了。

何姿追了兩步又上前試著問。「王總的私事？」

她第一次在人前沒叫他王總，而是用了師兄這樣拉近關係的字眼。王謹騫好像心思並不在這兒，聽到這聲稱呼也沒表示什麼，一直專心的聽著那人的彙報。

「每年約一千萬到三千萬的資金被挪用，或者被冠以出境展覽等交涉性使用，但是我們通過他們近年來公布的報表發現，在賬目里並沒有這一項。」

王謹騫單手支在太陽穴上，半天才嗯了一聲兒，並未多言。

「截止到下午三點，雷氏股價暴跌，我們已經https://www.hetubook.com.com購入約百分之二十七的份額……」

偏偏這人說話的位置緊挨著前來採訪的記者席，與他相鄰的那位記者正好提問的擴音邁克沒關，一時間，那句輕蔑的言辭伴隨著長長一聲反饋尖鳴，響徹整個宴會大廳。

對於那一次其出手速度堪比10年那樁被寫進教科書的科技巨鱷吞併案例，圈內人曾經戲稱王謹騫這種短時間內讓企業資不抵債的行為，叫做技術性破產。

人頭攢動，眾人目光一齊投向了那位正在致辭的東方面孔。

他把何姿送到茶水間，疏離告辭。

王謹騫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暴露在鎂光燈下的人，當時的他一身黑衣，風度翩翩的站在台上，溫和笑對眾多賓客，雖沒有太多話，可是也用自己坦然倨傲的姿態證明了今後大名鼎鼎布魯士威爾投行的易主。

公司的交易員已經全部就位，就等著王謹騫一個眼神，得到首肯，大家迅速行動起來。

所以，當中華區的員工聽聞老闆親自讓2012年那樁吞併案重現的時候，個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曾經學生時代才有的鬥志好像這時候都被點燃了，一幫幫的坐在會議室里緊盯著電腦里的資料，其專註程度不亞於大家連夜組團打裝備的時候。

瞥到何姿，王謹騫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辛苦。」

王謹騫不是一個遇事衝動暴躁的人，但是這樣並不能代表他不生氣。面對任何心懷不軌企圖將他重傷的人，他的一貫作風是連條活路都懶得給。

一時間，媒體報紙各方說辭紛紛揚揚，自此以後，在任何公共場合，再和-圖-書沒有人敢說有關這位王先生一句質疑的言辭。

可是在這樣一片認同聲中，偏偏出了個不識時務的人，那是和老布魯士先生常年合作的一家期貨公司，狂妄自大的老闆在台下同人竊竊私語，這樣自負的中國人，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不知這老老威爾士到底看上他什麼肯把這麼多年的心血交給他。

王謹騫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這可真是靠女人吃飯還不夠，還要靠著人家娘家再讓自己小賺一筆啊……

進行技術性破產的第一步，就是做空股價。有人找到雷氏資金鏈上最致命的一環，經過一上午對股市的分析，清算師的資產評估，大家發現在雷氏，每年有超過百分之三十的交易性金融資金使用去向不明。

先是暫停掉投行和其期貨公司的一切交易，然後收購債券大量吞併對方金融性|交易資產，短短一個星期，這種強制性打擊就讓約翰先生的期貨公司就以經營不善跌破股點宣告破產。

一種無關於商業利益，凌駕于道德感之上的，故意吞併毀滅行為。

誰知正當底下的公關危機團隊要上台護送王謹騫下來的時候，年輕的王先生抬頭衝著來賓微微一笑，低沉醇厚的嗓音從話筒中傾瀉而出，雖沒有多響亮，卻足以震人心神。

「何總監，知道內幕嗎？給咱透露一點啊。」

對於這位美女顧問總是時不時來自己這裏打探老闆的消息，江衡都已經有點煩了，乾脆就清了清嗓子給她來了個下馬威。

坐在右側的風險評估團隊看著雷氏風雲驟變的資產報告，悄聲搖搖頭。「也不知道這老頭幹heｔubｏoｋ.ｃｏm.ｃｏｍ了什麼缺德事兒讓王總這麼生氣非做掉不可。一大把歲數了，怪可憐的。」

王謹騫撿起桌上的手機，懶洋洋的在會議室抻了個懶腰，難得見到了些工作之外的模樣。「那就到這兒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今天都早點放假。」

雷家的資產相比之前經手過的幾樁案子，算不上多。

何姿目光沒離開正在看的文件，淺淺笑了一下。「我哪知道什麼內幕啊，老闆怎麼說就怎麼做唄。」

王謹騫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這個中國人是如何坐穩了投行這第一把交椅。也同時在這個圈中，給王謹騫這三個字添了最有力的一筆。

「何總監，我只能告訴你這次業務用到的所有資金全都是王總的私人財產，大家對於這次的辛苦付出不按業績而是以加班費的形式進行福利補貼，至於老闆的私事——我想我們做員工的，應該無權過問。」

他挑了挑眉，一語雙關的示意眾位來賓。「inued。」

同事撇了撇嘴，覺得沒意思。「你倆不在美國就是搭檔嗎？還是同校的師哥師妹，你就一點兒不了解？」

「王總這麼著急走，這是去哪啊？」

這種人，表面看上去溫和無害，可是在他從容不迫的眼神中，往往暗藏的，是盛怒之後必將置人于死地的冷靜和沉著。那是他常年處在風口浪尖上見慣血雨腥風的冷漠所致，亦是他孤身一人闖蕩多年的精神世界唯一信仰的信條。

何姿端著自己和同事的咖啡杯起身，淺淺一笑。「我去給你們添咖啡。」

江衡但笑不語，何姿更加肯定了。「什麼私事？跟他家人有關？還是朋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