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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航班

作者:長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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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今天下午她抱著厚厚的一疊圖紙從地鐵里擠出來又趕去交,地鐵站離設計院還有一段距離,楚晗走這一路總感覺有人跟在她後面,可是每次回頭的時候卻又什麼也看不見。
一旁的嚼著檳榔的瘦高男人一臉鄙視:「怎麼找?都輸成這樣兒了誰還肯跟你睡啊?」
「那天晚上的人是楚晗,楚林元的女兒。」
楚晗死死的擰著頭企圖擺脫黃毛的鉗制,奈何被捂著只能發出混合不清的「嗚嗚」聲,男女力量懸殊,她被重重的摔在衚衕里的一個木車上,渾身劇痛。楚晗心裏很明白自己要遭遇什麼,巷子口的障礙是故意的,他們可能早就算計好了,在今晚給她這一遭。長發遮住了楚晗精巧的臉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是多麼恐懼和無助。也沒人知道從未遭遇如此的她,這一刻死亡的想法是多麼決絕。
巷子口一樓住著三個天天靠賭博為生的男人,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穿的是滿是鉚釘的夾克和寬鬆的牛仔,一年四季也不見得換上一套。白日里就坐在巷口抽煙喝酒,偶爾對走過的年輕女子輕佻的吹著口哨或者虐待虐待流浪的動物。警察來過幾次,但因為賭博數額不大隻能搜走些賭具問個治安滋事的罪關幾天,治安不治本,平常居民都是饒著他們走,能躲多遠就多遠。
「謝謝衛小姐。」
衛葶捏著手裡厚厚的一打,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給你的。」
楚晗與同事交完圖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本該是回去醫院的,可是hetubook.com•com楚媽媽打住院就念叨著想要家裡的生活用具,她想著設計院離家近,不如直接回去拿了明天一早再回去。
這一帶是老城區,線路老化的嚴重,遇上下雨颳風還時不時的停個電,居民樓外部還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到了裏面就真是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雖是過去她遭予歲月重傷一場,可還是不願看到舊人與罹難重逢。
楚晗見他們沒有進一步動作,希望又重新燃起,開始盡量穩住自己,帶著有些顫抖的哭音開口:
這一掌打的她頭嗡的一聲,幾乎要失去意識。只記得拚命拚命的推搡著企圖向她壓過來的兩人,向後退著。當他們粗暴的撕掉她的大衣,用繩子把她牢牢捆住時,她瑟縮著幾乎精神崩潰般的喊了一個名字。可是無濟於事,布料破碎的聲音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在他們即將把手伸向她的最後防線時,楚晗用著最後的意識和力量衝著滿是鐵鏽和泥土的鐵軋輥爬了過去。
今天一進辦公室,她就看到桌上放著一束百合,嬌嫩欲滴的散發著動人的芳香。花間夾著一張淡藍色的卡片,有些狂亂的字體上分明寫著鄭凱的大名,同屋的人看著她的眼神都曖昧不明。隨即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他只是向她表達了那天的歉意,對於讓她辭職的事表示十分內疚,在無其他。
今天幾個人賭輸了錢正抽煙鬱悶著,忽然一個染著黃毛的男人拍著大腿說道。
哪裡還能有人https://m•hetubook.com.com來接她呢。其實她也不是不害怕的,附近的居民一旦天黑,是從不出門的,就算有什麼事要辦也都有人陪著。楚晗緊張的望了望巷子,柔婉疲倦的神色被一絲恐懼所替代,還是咬咬牙狠心走了進去。
看著紙上楚晗的一寸照片,衛葶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其惡毒的想法。
可是沒辦法,拿人錢財,予人做事。男人還是開口解釋道:「楚林元早先是和江北辰的父親江振國共同搭班子的B市市長,後來因為一個項目受了賄導致了場重大事故,還沒來的及被調查就畏罪自殺了。」
眼見三個人要撲上來,楚晗握緊了手打算做殊死一搏,抓起旁邊的一塊磚就朝檳榔男扔了過去,是從來沒有的果敢,更顧不得疼痛。哆嗦著從口袋裡摸出電話按了通話鍵,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打給了誰。
「行了沒你什麼事兒了,你走吧。」衛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著這一疊資料,心裏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威脅感。
「哎。」衛葶伸出一隻手按住了信封:「你要懂規矩,拿了這錢,這嘴可就得閉嚴了。」
楚晗彎身禮貌的與司機道了謝,看了看漆黑的巷子,纖弱的身影轉身沒入其中。
設計院的工作並不輕鬆,不少新人想借一些項目讓自己在這個圈子裡立足,所以交上來的設計稿也是五花八門。楚晗為了能夠多和母親在一起更好的照顧她,把圖紙抱到醫院來做。趁著楚媽媽沉睡的空檔躲到家屬休息的m.hetubook.com.com長椅上修改那些永遠不會署上她名字的圖紙。然後在趕到設計院在人家下班之前交回去。幾天下來,雖說薪酬不少,可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纖瘦的身體看上去更加脆弱。
「能出什麼事兒啊!沒聽那個人說嗎,她搶了她老公現在才被人搞到這個地步,都是女表子給誰睡不一樣,只要咱哥幾個給她弄舒服了,只怕還追著咱要呢。」黃毛男無所謂的說著,眼睛里已經布滿慾望的色彩。
黑暗中,她的手機屏幕上通話那一欄,「江北辰」的名字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在這兒。」男人遞給她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男人一手翻開一張紅心A扔在桌子上,下了最後的決定。
衛葶下了車四下張望了一會才款款走進這家咖啡店。一個男人在盆栽後面沖她微微揮了揮手。
衛葶微微蹙眉:「楚林元是誰?」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有人,在跟蹤她。
黃毛看著車上哭的可憐的女人慢慢湊近沖刀疤說道:「老大……要不……放了?」
二十分鐘的車程,司機到了地方,巷子口卻不知被誰用了一堆水泥磚頭攔住,車怎麼也拐不進去,只好無奈的付了錢下車。臨走時,司機還好心的提醒道:
「花錢的不好找咱可以守株待兔啊!」
楚晗明白,這才是棘手的地方。他與自己從不相識,卻從不以陌生人該有的禮遇對待她,今早的一捧花一通電話已然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如果鄭凱的目的真的是他,她又該如何自處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檳榔男和刀疤早就在那兒等著了,見到黃毛得手慌忙用繩子捆住楚晗。
「那是那是,我們也是靠信譽吃飯的。」男人點頭哈腰的拿了錢承諾著。
刀疤沖地面唾了一口狠狠的踹了黃毛一腳,從見到楚晗開始他的色心就已大起,精蟲上腦,現在哪怕是玉帝的閨女他也敢提槍上陣。
刀疤和黃毛見狀快速的衝上前去按住楚晗上去就是一個巴掌,搶過她的手機扔了出去。

公交和地鐵早就沒了,街道上偶爾有呼嘯而過的私家車將空氣中打上更加凜冽的味道。她在寒風中裹了裹外套,最終還是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夜色里,她白凈的臉上透著濃濃的疲憊。光潔的額頭輕輕的抵著車窗怔怔的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心下一片動蕩。
當她走過第二個岔口的時候,忽然被一雙滿是焦油味道的手從身後捂住了嘴。楚晗一下子就睜大了眼,全身的神經在那一瞬間都繃緊心中的恐懼讓她大聲的喊了出來,拚命的掙扎著,黃毛也用力把她往身後的衚衕里拖去一邊發狠的威脅她:「別嚷嚷!要不殺了你!」
可是誰知,她每走一步,就越是靠近危險。
「小姑娘,一個人走好危險的,還是叫人下來接你吧。」
黃毛點點頭,一張黑黝黝的臉全是另人作嘔的興奮。
「那這麼說,楚晗也是他們那個院兒里的人了?」衛葶不安的推了推臉上的超大號墨鏡。
對面的男人呷了一口咖啡,不禁為衛葶的愚拙感到遺憾。這樣的智商和眼和-圖-書光還妄圖做江家的兒媳?真是笑話。
「噯,賭場失意咱可以情場得意啊!怎麼著,找找樂子?」
「你的意思是?」檳榔男皺眉疑惑的問黃毛:「用強的?」
「求求你們別碰我,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別傷害我,我保證不會報警!求求你!」她費力的直起身體看向兇狠的三人,眼睛里全是哀求。
「讓你查的事兒清楚了么?」
「放個屁!抓都抓來了,她可比阿英漂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上!」
「對,三年前她爸爸死了之後就搬出去了,她和江北辰當時還是戀人的關係。倆人在一起六年,後來她帶著她媽媽搬走之後兩個人就再沒什麼聯繫了,這裏面就是她這幾年的資料。」
「老大,這……」檳榔男一時拿著繩子有些不敢上前。
「老大,你說呢?」黃毛看向桌邊擺著撲克的中年男人,他穿著十分邋遢,右臉上一道貫穿眼鏡的長疤很是駭人。
「這樣兒……不會出什麼事兒吧……」檳榔男還是有些害怕,猶猶豫豫的看著他。
她不怕江北辰單身,不怕江北辰薄情,她一直相信憑藉自己的本事一定能攻下這顆極品鑽石,只是她把一切的可能都算在自己的課程里,唯獨忘記了他會有過去。一個任外界如何影響都無法忘記的過去。她怕,他還有愛人。
「媽的!還敢動手!」
「那天那個女的來找咱們說的那件事兒我覺著可行,等她回來咱就把巷口堵住讓車進不來,等她走進來,我們就……」黃毛男做了一個十分下流的手勢。
「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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