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陳銳懶得理她，他轉身走向孫語潭。
黃疏雨苦口婆心地勸他：「陳總，您這麼沒有親和力可不太妙。」
孫語潭邊看邊笑，她想，這才叫回應嘛，等陳銳，真是等不來。
黃疏雨戴著遮陽帽，和陳銳一起從車上下來，她趁唐諾還在停車，悄悄和陳銳說：「銳哥哥，等會兒如果要分組的話，我們倆一組。」
孫語潭問小山：「他們是定的幾號？」
因此她全程只是旁聽，到簽合同時才看見公司名稱，正是陳開生一手創建的雲開集團。
「看你們玩。」
她一瞬間好驚訝，又看了一眼唐諾。唐諾倒是早就注意到她，他看著她的側臉，總覺得眼熟。可是仔細回想起來，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陸遇溪小朋友每次生日，陳庭都會在朋友圈發幾張照片，小公主眾星拱月般坐在陳家C位，身後是難得有笑臉的陳銳。孫語潭還鬼使神差保存過，因此也勉強算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點點長大。
陳銳正要回頭，被黃疏雨踮腳捧住臉，她看著他的眼睛，嚴肅道：「不要回頭。老闆，要不要小的幫你試一下，看姐姐喜不喜歡你？」
和-圖-書孫念西差點把西瓜噴出來，她無言了片刻，「孫語潭，你這也太浪了。」
陳銳看了看四周，抬腳要走，黃疏雨拉住他，「真的不玩嗎，陳總，我運動細胞很發達的，我們強強聯手，天下無敵。」
「往事不要再提。」黃疏雨忽然瞪大了雙眼，「銳哥哥，我看見你喜歡的姐姐了。」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如果可以，我也挺想跟他重逢的。可惜好難。我們連一個年級都不是，我那時候膽小，什麼都不敢做，現在還只知道他的名字。」
陳銳兩根手指頂開她額頭，警告她：「黃疏雨，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開了你。」
「好。」孫語潭答應之後覺得哪裡不對頭，又描補道：「不過我平時也很少看見他。」
「特別巧。我回來那天在海都意外碰見的，就順便一起吃了晚飯。」
「來我家啊，把西西給你玩。」
陳銳拒絕：「我不玩。」
「你想和他發生點什麼嗎？」
黃疏雨回過頭來看見他，朝左右望了望，問他：「你在看我嗎？你看著我幹什麼？」
「那多麻煩，最好讓他舅舅來拐走。不過陳銳那hetubook.com.com臭小子，我發視頻過去十次有九次是不肯接的，氣死人。對了，你剛剛說，你們怎麼遇見的？」
「還有我老闆，和他一個助理。」
回家再看手機時，孫語潭那條動態下邊已經很熱鬧了。散落各地的昔日同窗紛紛表達了對美食的想念以及對她的控訴。
「是的。好像有工程在這邊，住這裏更方便。」
「哦？」陳庭坐直身體，很驚訝的樣子，「怎麼見到的？他來找你了？」
孫語潭將炸土豆發朋友圈，再配一張Gavin的「奶思」圖，便收起手機，和孫念西一塊去買奶茶。
兩人走在離中學漸遠的街道上，孫念西忽然說：「其實我以前也有個好喜歡的男生。好奇怪，一點都不了解，也喜歡得不得了。」
「也沒什麼，陳銳也在海城，——你們是不是好多年沒見了？」
陳庭忽然給她發視頻請求，孫語潭有點意外，她按了接通。
「沒關係。」陳庭憋著笑，「如果看見的話就幫我說一句。謝謝小潭。」
孫念西接過來，先被備註給吸引，「嗯？為什麼叫一行？」
「其實想找也是找得到的。你不怕林軒
和*圖*書弄你的話。」會議室中的其他人員長舒一口氣，一個女孩拍胸口，「他全程板著臉，我還以為哪裡出紕漏了呢。」
「是啊。」孫語潭笑著答：「回來沒多久。怎麼啦？」
「哦。」黃疏雨扁著嘴，「好的。陳總。真是人不如新，衣不如故。」
孫語潭眨眨眼：「干一行，愛一行。」
話雖然這麼說，孫語潭還是拿出手機，拍了張校門口的照片發給陳銳。等了好一會，陳銳都沒回。孫語潭憤怒地把手機扔桌上，「你看，下了床就不認人的男人。」
孫語潭只在早期參与了一部分，畢竟她如今僅僅算個編外人員，成長的機會也很寶貴，得讓他們自己去企劃，去思考和碰壁。
小山說了具體日期，玩笑道：「怎麼，你要來玩？」
孫語潭當然是說鬼話。大家井井有條的，哪裡需要她去添亂。她雖然穿著工作人員的衣服，也只是四處遊盪罷了。車子一輛輛地開進來，男男女女分散成了幾隊。
「好可愛。」孫語潭感嘆。
黃疏雨震驚地看著他：「那你來幹什麼？」
陳庭挑高眉：「他住那裡？」
「哦。」黃疏雨讓到一邊，走之前居然
hetubook.com.com拍了拍他的臂膀，「那你慢慢看。不打擾你。」「不行啊。」孫語潭拿文件輕敲他腦門，「什麼玩不玩的，我去做工作人員。」
孫語潭鎮定點頭，「好的。」
「好了，去找爸爸。」陳庭捏西西的臉，「我和姐姐有事說呢。」
「哦——」陳庭笑了，她說：「好小潭，你幫我勸勸他，多睡覺，少做事。」
唐諾皺著眉頭走了。
陳銳沒忍住笑了，他說：「你確定嗎？你還記得你幾歲才學會走路嗎？」
黃疏雨站在原地目送他，一動不動的，後腦勺看著有那麼點獃獃的可憐。
她覺得不能再聊下去了，否則大概率要露餡。好在陳庭接下來不再說陳銳的事。
「後來呢。」
孫語潭：「還好還好。」
孫語潭連忙擺手：「不用了，已經見過了。宰也宰過了，一點沒客氣。」
「一首《夢醒時分》點給我們孫小姐。」
「你怎麼知道？」
「在商……」孫語潭回答的時候，那邊畫面里跑進一個小女孩，一頭扎進陳庭懷裡，仰著臉撒歡，聲音嬌嬌軟軟的，棉花糖一樣可愛。陳庭哄了她一會，她便乖乖坐在陳庭懷裡，湊近屏幕和她說話，「姐姐好和*圖*書，我叫陸遇溪~小名西西~」
「那是很巧。」陳庭說著，話鋒一轉：「那我弟有女朋友沒？」
「……那我還是怕的。」
唐諾下巴一抬：「誰看你？我看人家財子佳人。」
「太遠了，把西西打包寄過來啊。」孫語潭也開玩笑。
「那要不要見一面呀，好好宰他一頓。」
「他現在住在鞍山路呀，就在我對門。每天早出晚歸的。」
「就你們倆？」
「亂說，哪有人比我更含蓄。」
孫語潭猶豫了下，「不清楚，他好像每天都挺忙。」
唐諾走過去，照他一貫的刻薄，原本是要嘲諷兩句的，可當下又稍微生了點惻隱之心，就閉緊嘴巴沒開口。
陳庭明麗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小潭，」她挺熱情地叫她，「你回海城啦？」
唐諾去翼宗洽談團建事宜那天，孫語潭正好在，小山就拉了她一起去會議室。這算是他們海城分部成立以來接的比較大的公司項目，大家都挖空了心思，一心想著穩中出彩，最好能做成張響噹噹的名片。
西西哼哼唧唧了幾句，噠噠噠噠跑走了。
「當然想啊。唉，無疾而終的青春。還是有點意難平的。」
「西西好呀~」孫語潭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