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什麼？」王教練驚詫地說，「不是體育生？」
允和零比三輸給嘉實，但總分拿到了四十八分。
羅維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和嘉實的差距只有五分。
大約半個小時后，比賽開始。
霍修遠嗤笑一聲：「她算什麼？我面前有廣袤的森林，總不能在一棵渣樹上弔死吧，你以後可別跟我提她了。」
這位「小鶴」全名叫「鶴立雞群」, 是霍修遠雙排時認識的網友。
第三局開始，陸盼盼手心有些出汗。
寧騁笑了下，鬆開了手。
王教練盯著顧祁，故作輕鬆地問吳祿：「今年特招生？」
「行吧，我們就先回去了。」王教練說，「我是帶這群孩子出來交流學習的，那邊體明天還有友誼賽呢，我就不耽擱了啊。」
當顧祁又一次輪換到發球位時，整個比賽的氛圍已經不一樣了。
球已死，全場寂靜無聲。
顧祁嗤笑一聲：「我不管什麼樂趣，你以後跟這女的打遊戲再不戴耳機，我不保證我的拳頭會不會落在你身上。」
沒有人知道，這個球到底是顧祁的失誤，還是他把全場形勢看得太准，知道對面三人攔網會徹底封鎖前排，所以在一傳的時候就找准了漏洞。
允和拿到十分，其中有八分都是顧祁拿下的。
但嘉實畢竟是打進了全國四強的隊伍，狀態調整很快。
畢竟他們不知道允和的人懷著爭取周末休息的偉大理想，覺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遊戲賽。
沒別的原因, 就是聲音軟萌嬌滴滴，打遊戲的時候聽著舒服。
說笑間，嘉實體育大學的隊員也下車了。
「你過去點，別擠著我。」霍修遠撞了顧祁一下，「你今天沒訓練？」
「哇~小哥哥你給我這麼多呀~謝謝么么噠~」
霍修遠也跟著下床，「你不懂跟萌妹子打遊戲的樂趣。」
言下之意就是，我期待與你在聯賽里相遇。
說完, 霍修遠一頓操作猛如虎, 去把「小鶴」救了起來。
那可是全國四強的嘉
www.hetubook.com.com實啊。陸盼盼低頭，看見顧祁舉著一瓶礦泉水，正盯著她看。
「王老師，好久不見。」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這還是陸盼盼第一次看到他們這麼拼。
陸盼盼數了一下，一共來了八個人。
王教練走前，特意朝吳祿身後的球館指了指。
顧祁舉起手：「拳頭硬了。」
哨聲一響，方俞樂發球。
霍修遠：「……」
陸盼盼坐上了裁判椅，王教練和吳祿則是站在一旁自由區域。
王教練一邊跟陸盼盼介紹自己的學生，一邊跟陸盼盼朝排球館走去。
說來也奇怪, 他第一次接觸這種射擊類遊戲, 沒想到玩的還不錯，隨便排到的隊友十個有八個都想加他好友。
不到一秒的時間，嘉實布置三人攔網，但他們也許是低估了對方主攻手的能力，竟沒有攔住這個球。
幾分鐘后，手機里響起了槍聲和嬌滴滴的女聲。
「哎呀還有埋伏！小哥哥你不要管我了！」
當顧祁輪換到後排時，嘉實的隊長感覺自己腦子竟然一剎那放鬆了許多。
正在休息的大傢伙兒沉默著，氣氛和羅維想的不一樣。
第二局，如陸盼盼所料，沒有了顧祁的允和就像折翼的天使，哦不，折翼的老鷹，殺傷力大減。
這一局，允和輸了十二分。
就在這時，吳祿突然說話了。
周末，陸盼盼在學校門口迎接嘉實體育大學的人。
還剩最後兩個人，他飛快解決，順利吃雞。
霍修遠：「……？」
霍修遠是考試周才下載了手游吃雞的，秉持著大考大耍的原則，他考試期間不再看書，一有空就打遊戲。
當球落到嘉實區域時，雙方都愣了一下。
羅維不安地看向陸盼盼，她卻上前一步，雀躍地拍了一下手。
他這才注意到，原來顧祁每次進攻時，他都不自覺地繃緊了神經。
更沒想到允和這樣的隊伍會讓他這麼全神貫注。
陸盼盼拋了個硬幣，允和https://m.hetubook.com.com發球。
一場友誼賽，莫名被熱身活動搞出了點火藥味兒來。
他側頭去看陸盼盼，只見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上情況，絲毫沒有分神。
反正都在一所學校，你們早晚有一天會碰面。
顧祁往宿舍內走去，「怎麼，有了新歡，終於忘了那個……陸盼盼？」
嗯，也對，在嘉實眼裡，跟允和打友誼賽，犯不著動全員。
原來這個顧祁的後排能力如此一般。
嘉實沒想到，他們預估的攔網高度居然和顧祁的跳躍高度差了一大截，就這麼輕鬆地被攻破。
他知道在場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這麼想。
「這種現象——」顧祁說，「我們一般稱之為網戀。」
對於副攻肖澤凱來說，短了。
哨聲吹響的那一剎那，下面遞來了一瓶水。
第三局，不出陸盼盼所料，允和還是輸了，但是只輸了十分。
「哦。」
顧祁倒是沒說什麼，離場喝了口水，然後站到一旁。
霍修遠沉浸在遊戲里，完全沒注意到另一張床上一個人緩緩坐了起來。
直到一道陰森的目光掃在霍修遠身上，讓他在這大夏天打了個寒戰後, 他才坐了起來。
由於是陸盼盼和王教練私底下聯繫的比賽，學校沒有派車，所以他們坐了一輛七座商務車一輛小轎車過來。
「不是。」吳祿搖頭，眼裡隱隱約約有一股驕傲，「文化生。」
這一局還沒結束, 霍修遠和鶴立雞群玩到了決賽圈。
顧祁刷著牙，含糊不清地說：「都在考試。」
嘉實的隊長此刻也在後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而昨天已經考完專業課的霍修遠難得睡了個懶覺，日上三竿時, 懶懶地翻了個身, 拿出手機打遊戲。
對方穩穩接住，扣了回來。
這些思緒的飄過不過是剎那間，下一秒，他們就看見沈周初輕輕托起球，吊過網，穩穩落在嘉實前排。
方俞樂作為接應二傳，一直擔任一傳的任務，當他接球后，單旭陽成
hetubook.com.com功將球傳給顧祁。此刻比分已經達到十七比十。
「小哥哥真棒！我還有事我先下了，我們晚上再玩，你要等我哦~」
但是陸盼盼似乎能看穿他們的心思，提前告知，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以打假賽。
羅維身為運動員，最不齒的就是消極比賽，要不是形勢所迫，他也不會有這個想法。
顧祁風頭正盛，為什麼要換下他？
顧祁目光淡淡，說道：「會。」
那些不想周末加訓的，一心想著一會兒一定要拿到四十分。
兩人沒有交流，只這麼一個眼神，隨後各自歸位。
這天，體育學校統考通識課, 幾乎全隊的人早上都在考試, 訓練取消。
此刻，允和的人也明顯看到，當顧祁輪換到後排，嘉實的人整體都放鬆了許多。
不是每一支隊伍都會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我叫寧騁。」他說，「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在下一季聯賽遇見。」
嘉實早已發現，扣球和發球都是顧祁的強項，尤其是跳發球，殺傷力強到他們最優秀的防守人員一輪下來就精疲力盡。
陸盼盼俯身接起，是一瓶已經擰松瓶蓋的水。
顧祁翻身下床：「這種女的，我一拳能打死十個。」
顧祁無意中瞥了一眼，霍修遠QQ消息框上的名字又是「小鶴」。
送走嘉實的人後，陸盼盼等人回到球館。
想到這幾日一直遭受那個「鶴立雞群」的魔音，顧祁耳根子就痛。
霍修遠：「什麼？」
第一局，羅維站在發球位，自由人替換了後排的肖澤凱。
交換場地的時候，允和的人都很沉默，就連平時最沒個正行的霍豆也沒說話。
為什麼？
而羅維這樣想加訓的，甚至考慮了消極比賽。
吳祿卻沒說話，只做了換人的手勢，隨後跟陸盼盼對視一眼。
這一次交換場地時，他們不再沉默，有了不少聲音。
行吧，顧祁想，你倒好，掛到另一棵樹上去了，我他媽就被你坑死了。
「小哥哥~你把ｗｗw.ｈetｕbｏｏｋ.com.cｏｍ這個三級頭給我嘛~」
霍修遠愣了兩秒，立刻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啊！」
陸盼盼和吳祿以及羅維一起把嘉實的人送出去，一路上連連道謝，並表示下次有機會再約友誼賽。
嘉實的隊長站在隊尾，輪到他跟顧祁握手時，他開口道：「顧祁是吧？」
電光火石之間，連裁判椅上的陸盼盼都握緊了拳頭。
當球再次傳回時，二傳手單旭陽等著顧祁的傳球。
顧祁雖然是主攻，但是怎麼會在後排出現這樣的失誤？
然而，顧祁的這個傳球，對於二傳手單旭陽來說，長了。
「嗚嗚嗚我被打殘血了小哥哥快來救我！」
這大概就是他們表達另眼相看的特殊方式。
顧祁看著他。
當然，隨後的攻守中，他們特別注意顧祁。
霍修遠沒說話，走到陽台和顧祁並肩站著刷牙。
嬌滴滴的女聲消失后，霍修遠看向顧祁。
當嘉實的人來了，他們簡單認識認識，同時吳祿在和王教練交流，陸盼盼就跟在一旁。
霍修遠刷牙刷到一半，手機滴滴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立刻擦乾淨手回消息。
他們有的站著，有的坐在，心思各異。
「房子陽台有人！小哥哥快打他！」
就在兩人交談的一會兒工夫，比分已經拉到二十三比十五，嘉實很快就要拿到賽點。
五分。
所有人，包括嘉實的隊友和王教練都不解地看向吳祿。
三局下來，比賽已經定局。
「哎。」顧祁漱了口，慢悠悠地對霍修遠說，「你最近每天跟她打遊戲，晚上還聊天，你這種這是什麼現象嗎？」
「你們那個七號主攻手。」他豎起大拇指，「可以。」
但允和的鬥志卻不減反生。
吳祿微微勾唇：「不是。」
總之，顧祁只是揉著脖子，看著對手。
說完，他也沒等顧祁說話，又投入遊戲中。
「卧槽？」霍修遠壓低聲音說，「你怎麼還在寢室？」
但他只加了鶴立雞群一個人。
熱身的時候，嘉實的人有些隨意。
王ｈtt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教練第一個下車，陸盼盼熱情地走了過去。
哨聲一響，羅維起跳，將球發出去。
「哎呀我沒子彈了！小哥哥快給我點子彈~」
十幾分鐘后，第一局結束，嘉實以五分的差距贏了允和。
「哎呀呀有人打我！小哥哥快來救我！」
而現在，顧祁發球前拍球的聲音在嘉實耳里都是一陣威脅。
允和自己也知道，除了顧祁，嘉實兵沒有把他們當太大的威脅，所以他們現在只想觀察顧祁的後排防守能力如何。
他先叫過安扉順，然後對場上喊道：「換人！安扉順換下顧祁！」
王教練當場就轉了個圈給陸盼盼看，「怎麼樣，是不是還是風度翩翩？」
羅維作為隊長，利用這個空隙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項。
「恭喜大家拿到四十分，以後周末不用訓練了！」
顧祁冷漠地與霍修遠對視，說道：「我一聽這聲音就硬了。」
陸盼盼和吳祿對視一眼，下了裁判椅。
場邊兩位教練不再像剛才那般談笑風聲了。
雙方各自歸位，吳祿的配置是羅維和顧祁兩個主攻加一個二傳手單旭陽，然後副攻肖澤凱和沈周初，以及自由人霍豆和接應二傳方俞樂。
允和的人已經等著了。
而允和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輕鬆地拿到第一分？
霍修遠手機飛速移動, 說道：「小鶴，你往石頭後面挪一點，我鋪個煙就過來扶你。」
嘉實的人和允和的人依次握手，但嘉實每個人跟顧祁握手的力度都要重一些。
嘉實的隊長直起腰，與顧祁對視。
比賽繼續開始。
陸盼盼朝他點頭，表示理解他的做法。
但是他們看到允和的人在那兒賊起勁的熱身時，自然而然地就加了把勁兒。
不過陸盼盼既然告誡了，他選擇相信陸盼盼的做法。
他以為大家會很高興，畢竟以後周末不用訓練了，但是他們沒有。
吳祿恍然想起今天這場比賽的目的是什麼。
當他手臂一揮到底那一刻，嘉實的自由人一撲到底，堪堪接起這個球，卻覺得自己的手一陣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