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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個身上也都有各種因為訓練帶來的外傷，雖然不至於影響運動，但是面臨這種強度的訓練，實在太難受了。

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陸盼盼也相信，他們說的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不是誇張。

金鑫本來就是發消息逗陸盼盼的。

要說他跟陸家結緣這些年，想叫他姐夫的人還真不少。

顧祁輕笑：「答案我早就告訴你了。」

見得多了, 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由於比賽歷來都是採用這樣的編排法, 陸盼盼不用等組委會發通知就已經知道了C組的具體學校。

排球館原來有兩個老式發球機，因為年代久遠，性能不行了，吳祿早就沒有用了。

猝不及防地近距離接觸，連灼熱地呼吸都拂在她臉頰。

金鑫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兩台自動發球機在球隊歸校第一天就搬來了。

顧祁在最後排席地而坐，曲著一隻腿，手臂搭在上面，垂頭喘氣，汗水順著他的臉頰往脖子流，跟淋過雨似的。

陸盼盼沒說話，掃視眾人。

「當然強啊，人家都是各個賽區前六名呢。」

別人也看見了。

說到底，現在心裏的五味陳雜，還是因為允和跟慶陽的實力相差太遠。

陸盼盼正愁著呢，顧祁突然站起來，手臂前後擺動放鬆肌肉。

現在你們覺得它高效，以後你們痛恨它高效。

陸盼盼彎下腰，戳了戳顧祁的肩膀。

但是她沒想到，第二周組內抽籤結果公布后，允和第二個要交手的就是慶陽。

陸盼盼把這些學校單獨列出來，這六支隊伍里，有兩支跟慶陽交過手，也就是說陸盼盼手裡有兩份對手數據。

她迎上顧祁熾熱的目光，說道：「我相信你，並且很期待。」

「祿祿，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手都抬不起來了。」

肖澤凱就倒在第一和圖書個，呈大字型攤在地上。

陸盼盼聳肩：「有什麼好怵的，反正也不是我自己上場打比賽。」

但現在有了這麼高效的發球機，人只要往那兒一站，球就噗噗噗地發出來，根本沒你休息時間。

等他在座位上安置好, 拿出手機一看，笑得眼眶發紅。

羅維欲哭無淚，起身的時候順道把肖澤凱也揪了起來，「走啊！給我繼續啊！」

吳祿已經被磨得沒脾氣了。

慶陽大學以南方賽區第四名的成績，也進入全國決賽C組。

陸盼盼繞著人群朝他走過去，經過單旭陽時，她突然蹲下，問坐在地上的單旭陽。

雖未說出口, 但心裏也承諾著要一輩子對她好, 要做她永遠的靠山。

［金鑫］：爸媽啥時候又認了個兒子啊？

「所以即便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希望，也不要氣餒好嗎？」陸盼盼說。

陸盼盼跟他打氣，也給自己打氣：「放心啊，咱們今年拿到南方賽區第六名，多厲害啊，贏慶陽的機會一半兒一半兒的。」

霍豆就快哭出來了，撲在肖澤凱身上：「遇到這樣的隊友，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嗚嗚嗚嗚！」

所以當顧祁這麼坦誠地說自己很累時，陸盼盼蹲下來，眉目都擰在了一起。

「不過你放心，說了要給你拿個冠軍回來。」顧祁低頭看著陸盼盼，「我說到做到。」

但他平時話少穩重，又特別勤奮能吃苦從不叫苦叫累。所以陸盼盼考慮著，如果單旭陽都覺得超出負荷的話，她就跟吳祿商量一下減輕一些訓練量。

而決賽第一輪比賽是小組大循環，每個學校之間都會交手。也就是說, 下個月的比賽中，允和勢必會遇到慶陽。

排著隊的人都回頭看陸盼盼。

陸盼盼知道他也很累了。

「你還好嗎？」

［陸盼盼］ｈetｕｂook.coｍ•ｃoｍ：你先別給爸媽說啊。

——就算只有百分之五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昨晚顧祁一晚上沒睡，就站在陽台上跟他說話，直到天亮了, 才急急忙忙地找了個代駕回家去了。

雖然他爆發力強，耐力好，但是終究不是體育生。

陸盼盼倏地往回縮，還看見顧祁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但我們也是前六名啊！」

「祿祿，我們還是兩百個扣殺球吧，四百個真的不行，不如殺了我。」

陸盼盼看向顧祁，笑著說：「我們的大主攻，有信心嗎？」

吳祿又看羅維，「羅隊長，你還賴著不起來呢？」

太累了，他自己都堅持不下去。

其實金鑫只是忙著登機去了。

這不，才剛用上幾天，一個個就恨不得搬走這兩台發球機了。

陸盼盼歪頭去看他，剛瞥到他鼻樑時，他突然轉過來，鼻尖擦過陸盼盼的鼻尖。

單旭陽抹臉，抬頭道：「我覺得還行。」

陸盼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所以昨晚一看顧祁那樣子，就知道又是一個想拱他家白菜的。

若吳祿真的不想贏，陸盼盼初次見他時也不會是那樣一幅路燈煙頭的失意模樣了。

當時，球員們看見兩座嶄新的發球機，一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上摸摸下搞搞。

陸盼盼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金鑫回消息，又巴巴地給他發過去。

陸盼盼第二天早上醒來時, 手機里第一條消息就是金鑫發來的。

之前慶陽的日常訓練要求要低一點，陸盼盼想著允和的基礎要差一些，才會跟吳祿商量好在決賽前提高訓練量。

「我在問你話。」陸盼盼換上嚴肅地表情，「這種強度還行嗎？」

顧祁沒回頭，也沒說話。

［金鑫］：顧祁啊！就你們球隊那個！

吳祿用力吹哨子催坐在地上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人趕緊起來，「抱佛腳總比不抱好！」

「歇菜了？」

單旭陽也是大喘著氣，汗如雨下。

而金鑫的後勁兒卻持續到現在。

［陸盼盼］：……你們遇到了？

不僅是體力上的勉強，

［陸盼盼］：啊？

「好，那你歇一會兒。」

［金鑫］：昨晚有個人叫我姐夫。

十幾個隊員已經七七八八全倒地上躺著了。

——還是太天真，不知道這種全自動高效發球機的背後代表著什麼。

「是啊，所以我這不是……」

沈周初躺肖澤凱旁邊，球衣濕透，臉上全是汗。

再加上慶陽，一共有三個對手是摸得清套路的。

「起來！你們看看人家顧祁，不是體育生都比你們能堅持！」

［陸盼盼］：誰啊？

吳祿笑了笑，又問：「要跟自己以前的球隊站到同一場比賽，你怵不怵啊？」

這倒讓陸盼盼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他也曾像顧祁一樣, 熱烈地追求過心愛的人。

陸盼盼繼續朝前走，就快到顧祁身邊時，她突然繞了一下，站到他後面。

吳祿二話不說，宣布訓練繼續，攤在地上的人陸陸續續的被羅維弄到網前，分成兩隊，繼續練習。

吳祿見狀，心一橫，一腳揣在霍豆屁股上。

在她印象里，顧祁跟單旭陽還不一樣。單旭陽會覺得苦覺得累，會表現出來，但是從來不抱怨。而顧祁卻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似的，叫他加訓就加訓，甚至讓人感受不到他的訓練其實也挺累的。

那時候陸盼盼在一旁看著大家興奮地樣子，無限感慨。

他回頭，看見顧祁跟單旭陽一個四號位一個六號位，已然開始接著練習後排進攻。

吳祿理所當然把這種日常訓練的基數加倍。

根據南方賽區積分, 允和大學排名第六, 在全國賽中依照貝格爾編排法,hetubook.com.com 與南方賽區第二名第四名一同分入C組, 同組還有來自北方賽區的三個隊伍, 分別是北方賽區第一名第三名和第五名。

霍豆說的話也是在場其他人的心裡話。

單旭陽搖頭：「我沒逞強，真的還行。」

陸盼盼拿名單給吳祿看，吳祿得知第二個要交手的隊伍是慶陽，也五味陳雜。

進入全國二十四強固然值得高興，但是由於分組原因，他們在第一輪小組內大循環要面臨的對手是南方賽區第二名和第四名，以及北方賽區尖子生。

以前吳祿沒用發球機訓練的時候，像扣殺球這種專項一人一天兩百個就頂天了，畢竟你扣一次，對方也得發一次，還要來來回回撿球。

她的聲音敲金擊石，在球場里回蕩：「你們是運動員，你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征服。別人可以享受安樂，但你們天生就是要風雨兼程，翻山越嶺。全國有一百多個球隊踏上賽場，每一個隊伍都想贏，每一個隊伍都有可能拿到冠軍，而我們才走到二十四強，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可能，這在概率性里稱之為小概率事件。但聯賽里的每個人都在爭取這小概率事件的發生，競技體育永遠都在爭取小概率事件，運動員的一生都在爭取小概率事件，你們只有嘗過成為萬里挑一的天之驕子的感覺，才會真正體驗到競技體育的樂趣。」

收假回來已經是二月，下個月就要進入全國總決賽。

可是還沒等他長大, 機會就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了。

這一切都在陸盼盼意料之中。

這種有徵服欲的男人真的太他媽吸引人了。

而金鑫送來的這個是最新款自動發球機，不僅容量大，還能根據不同的要求調整發球模式，簡單又高效。

陸盼盼睡得迷迷糊糊地。

有肖澤凱和沈周初帶頭，其他人也跟著嚷嚷起來了。

陸https://www.hetubook.com.com盼盼以為顧祁會跟單旭陽一樣，說自己OK沒問題，沒想到他卻直直地仰起頭，一臉坦然地說：「對啊，太累了。」

畢竟慶陽的教練馮信懷是他同門師弟，兩人之間的那些彎彎繞繞陸盼盼也懂。

兩隊人有序地進行攻擊訓練，每人擊出三個球就快速繞到隊伍後面排隊。除了個別還能保持狀態，剩下的人連過網都勉強。

「真的？」陸盼盼說，「你不用逞強，要是覺得太累的話，吳教練會酌情考慮減輕訓練量的。」

就在吳祿一口氣提不上來要鬆口時，另一頭傳來響動聲。

陸盼盼逗樂了吳祿，兩人都放鬆了許多，回頭一看，卻是狼藉一批。

他本來就是個心腸軟的人，這會兒看自己學生一個個累得跟死狗一樣，就會想起自己在體校的時候。

她目光最後還是落在顧祁身上。

故意的。

心裏浪潮翻湧，陸盼盼的眼神也做不到波瀾不驚。

霍豆坐在地上，薅自己的頭髮：「祿祿，我們分到C組了，要打的是北方賽區第一名第三名和第五名，他們太可怕了，光身高就夠夠的了，你說我們現在臨時抱佛腳還有用嗎？」

他們比賽經驗不多，壓力賊大了。

他直直地看著陸盼盼，嚴肅認真。

陸盼盼感覺心裏最後一根弦已經搖搖欲墜，她甚至想撲進這個男人懷裡去近距離感受他那顆灼燙的心。

「哎，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就是覺得這些名單上的隊伍都挺強的。」

大家停下來，喘著氣看向陸盼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肖澤凱大吼一聲，在地上掙扎：「他們兩個是魔鬼嗎！！是魔鬼嗎！！」

陸盼盼站在他們身後，大聲說道：「各位加油啊！」

她跟吳祿相視一笑，無奈地走過去。

這讓陸盼盼在面對接下來的比賽時稍微有了些底氣。

這會兒金鑫正在候機室, 閑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