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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鉞大概只是想養著她，什麼寵愛，甚至子嗣，都不會給她的。

顧紹還在敲門。

她就和司行霈並頭躺著，不時用氣聲說話，主要是說霍鉞的病。

顧輕舟立馬噤聲。

「很多了好嘛！」顧輕舟反駁說，「你知道中藥很便宜的……」

傭人把顧輕舟直接帶到了霍攏靜的院子里。

顏洛水比司行霈小很多，所以在司行霈的記憶里，顏家那對雙胞胎，是兩個小屁孩子。

因為那女人的面容，似有幾分熟悉之感。

「姨太太早。」顧輕舟不以為意。

顧輕舟立馬鎖好了門，關上了窗帘。

沒了子嗣，萬一哪天子彈不長眼，把霍鉞打成了篩子；或者老天不開恩，讓霍鉞病死了，就像上次那麼危急，梅英去依靠誰？

後來，秦箏箏付出再多，在四姨太心中，她也是所有圖而已，對她們母女很沒有好感。

天氣越發熱了，顏五少穿著咖啡色的襯衫，同色西褲，皮鞋澄亮，正要出門去應酬。

顧緗欲哭無淚。

隔了兩條街，他就停下車，讓顧輕舟自己走回去。

「走吧？」霍攏靜拿起了手袋。

她的手軟軟涼涼的，捏上來很舒服，司行霈享受般依靠在枕席間，將她摟在懷裡。

顧輕舟給霍鉞治病，顏新儂早已告訴過司行霈。

顏新儂說顧輕舟的醫術很好，而霍鉞跟司行霈有很多暗地裡的生意往來，司行霈也不想他死，就同意了。

相反，顧輕舟永遠是柔軟甜美的模樣，對女人不具備攻擊性，四姨太更偏袒她。

司和*圖*書行霈蹙眉：「不許陰陽怪氣的說話，吃飯！」

結果那女人非常警惕，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跟著我，以後不會窮了。」司行霈道。

顧輕舟氣得跺腳：「那我還回來幹嘛，乾脆睡在你的別館好了！」

他們也發現，顧輕舟周末是很忙，甚至夜不歸宿。

她跑開時，顧輕舟還是看到了她的臉。

其實睡不著，下午才在司行霈那裡午睡過，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

秦箏箏常收買四姨太，讓四姨太幫忙說些好話。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麼輕易就轉到了如此一筆巨款。

「這個家，還有樣子嗎！」顧圭璋大怒，臉上青筋微起。

顧輕舟捂住他的嘴。

而他的女兒們，居然如此高明正大宣告他的失敗，讓他暴跳如雷。

顧圭璋冷冷將飯碗頓在桌子上，打斷了女兒們的相互攻擊。

她就把正月的事，告訴了司行霈。那天在跑馬場相遇，顏洛水還說霍鉞是教書先生。

梅英徹底失去了霍鉞，她再也沒有盼頭了。

作為一家之主，家裡沒有妻妾共處的和睦，沒有姊妹融洽的友愛，都是他這個做男主人的失敗。

看到了顧輕舟和霍攏靜，他立馬停住了腳步。

言語之中，非常驚訝。

顧輕舟追不上那個女人，心裏卻總盤旋著這件事。

想到這裏，顧輕舟追了幾步。

吃了飯之後，他送顧輕舟回家。

顧輕舟一個翻身，緊緊壓住了司行霈，她柔軟的身子，涼滑的長發，全落在司行霈身上。

「流氓和圖書，土匪！」她氣得要哭。

顧紹敲了片刻，見顧輕舟沒反應，只當她睡著了，轉身離開。

吃飯的時候，他才叫醒顧輕舟。

雖然顧緗挨了罵，可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家裡很壓抑。

「很重的。」顧輕舟要下來。

「霍鉞最是重義，為一個小忙一擲千金，對他不算什麼。」司行霈慢慢喝湯，「既然他給了你，你就收起來，以後買衣裳。」

她真的是住在顏家嗎？

他半夜的時候就走了。

這次沒有自己做飯，實在沒心情，他叫了朱嫂過來，煮了一桌清淡的飯菜。

連秦箏箏也一起罵了。

四姨太直指顧緗才是挑事的人。

霍攏靜穿著一件白底綉君子竹的旗袍，素凈又冷漠，高傲站在那裡，頗有遺世獨立的嫻雅，顏五少的眼睛立馬就拔不出來了。

黃昏的時候，他先醒過來。

「誰知道呢！」顧緗冷哼，「我看你不規矩！」

可就在四姨太進門最狼狽尷尬的時候，秦箏箏不給四姨太錢，反而是顧輕舟和三姨太雪中送炭。

她繞過梅英，闊步進了院子。

這一頓早飯，大家都吃得不開心。

司行霈憂心忡忡抱著顧輕舟睡了。

顧緗不過是想刺|激下顧輕舟，讓父親逼問顧輕舟的行蹤，免得顧輕舟總是那麼自在。

「是不是太多了？」顧輕舟道，「我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多錢……」

「在顧公館門口探頭探腦，看到顧家的人出來卻跑了，她的樣子不像是做賊，反而像是找什麼人。」顧輕舟想。

https://www.hetubook.com.com顧輕舟沖他吐舌頭：「我原本就窮。」

後來，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雖然笑著，笑容卻不達眼底，看上去很陰刻。

她想給顧輕舟找點不痛快，結果就把自己和母親全賠進去了。

大家好奇，又不太敢問。

「沒眼光。」司行霈評價顏洛水。

「他是你親哥哥嗎？」司行霈又道，「同父異母的兄長，這樣親熱嗎？」

司行霈也沒想到，顧輕舟真的有這麼好的醫術。

「老爺，您不要生氣了。」懷孕的四姨太軟軟相勸，「大小姐也真是的，無緣無故惹事，害得老爺這麼惱火！」

「我要存起來，以後開個中醫診所。」顧輕舟笑道，「等再有了錢，就開個中醫院。」

她想看書，又不敢開燈，更不敢說話。

飯後，顧輕舟出門，準備先去找霍攏靜，再跟霍攏靜一起去顏家。

顧輕舟總以為自己警覺，可她在司行霈身邊，莫名其妙就睡得跟豬一樣，他何時離開的，她也不知道。

天亮時睜開眼，司行霈已經離開，沒了蹤跡。

顧輕舟鬆了口氣，想要下來時，司行霈箍住了她的腰。

她跟司行霈算賬，說一根大黃魚，其實是一筆很大的本錢，可以實現她的理想。

司行霈斜斜看了眼顧輕舟，悄聲問：「他常來？」

顧輕舟說：「是啊，正月的時候。」

司行霈一臉含笑，看著她津津有味打算前途，竟莫名心安。

「混賬東西，沒有尊卑，不知仁善，都是你們的母親教導無方！」顧圭和_圖_書璋大怒，這時候又想起了逃走的顧維，怒上添怒。

高跟鞋之下，她微微搖動著美麗的身姿：「顧小姐，您又來了？」

霍攏靜已經穿戴整齊，等著顧輕舟。

顧輕舟倏然冷了臉，問他：「那我能賣什麼價？」

「就這樣趴著，我喜歡你趴在我身上！」司行霈吻她的耳朵，在她耳邊低喃。

不成想，那小屁孩子，現在居然是他女人的密友。

「你不能以你的心氣，度量我的行蹤。」顧輕舟反罵顧緗不規矩。

她一覺醒過來，天已經亮了，晨曦從鏤花的襯窗照進來，司行霈沒了蹤跡。

司行霈狠戾道：「老子去宰了他！」

司行霈沒有動。

剛到顏公館的門口，就見顏五少走了出來。

「不許你這樣說！」顧輕舟捏他的臉。

「這是誰啊？」他好奇打量著霍攏靜。

「沒有瘋什麼，無非是跟同學們來往，今天要和另一個同學去看望洛水。」顧輕舟道。

「你之前就見過他？」司行霈有點吃驚。

「噓！」

顧輕舟喝了半碗百合湯，跟司行霈說起霍鉞：「我今天從霍公館回來時，他給了我一根大黃魚！」

顧輕舟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不免駐足沉思，雖然那女人早已跑得沒影沒蹤的。

她怕司行霈真去傷害顧紹。

顧輕舟慢騰騰的起床，今天約好了帶著霍攏靜去看望顏洛水。

她讓他趕緊走。

女傭送宵夜的時候，她也假裝睡著了。

「……你一到周末就不沾家，不知道外頭瘋什麼！」早膳的時候，顧緗酸溜溜道。

顧輕舟同www.hetubook.com.com樣。

顧輕舟頷首，她就領著霍攏靜，去了顏家。

等顧輕舟上樓時，他早已從後窗爬到了她房裡。

「現在還沒有深夜，你不怕我走的時候被人發現？」司行霈低聲問。

顧輕舟再次去霍家，在大門口遇到了霍鉞的姨太太梅英。

顧圭璋回想下，兩個女兒的爭執，的確是顧緗引起來的。

等她說完，他罵她：「窮酸，一根大黃魚高興成這樣！」

剛剛走到街角，顧輕舟瞧見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伸頭探腦。

稀里糊塗的，她也不敢掙扎，怕顧紹聽到動靜。

姑娘家夜不歸宿，到底不太好，只是顧圭璋很信任顧輕舟，其他人最近多少有點灰頭土臉，也不敢貿然去挑釁顧輕舟。

這女人約莫四十來歲，穿著一身青灰色的衣褲，頭髮微微發黃，消瘦單薄。看到顧輕舟，那女人急匆匆跑了。

約莫晚上十點鐘，顧紹從陽台上敲門，小聲問：「舟舟，你睡了嗎？」

姨太太很不喜歡顧輕舟，除了她覺得顧輕舟是霍鉞最近半年的口味之外，更多的是顧輕舟治好了霍鉞，讓姨太太之前的阻攔，變得多餘，甚至可能包藏禍心。

梅英是舞|女出身的，身段婀娜纖細。她穿著一身白底藍妝花旗袍，小腿纖細滾圓，前後傲人，就顯得腰更細。

司行霈往她床上一趟，大大咧咧伸直了腿，把軍靴給踢在地上。

眾人都看著顧輕舟。

司行霈笑：「一根大黃魚開中醫院啊？」

他不放。

顧輕舟全身緊繃。

他的女人很厲害，他與有榮焉。

顧緗氣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