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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跟司行霈，她身不由己，但是她一樣墮落骯髒。

司行霈忍不住又哈哈笑了，看著顧輕舟氣得要跳腳的模樣，甚至可愛。

顧輕舟也更加理解，為什麼他說他需要權勢滔天的妻子。

然後，顏太太又對司行霈道，「應該請個家庭教師。」

她不想做妾，更不想讓司行霈犧牲自己的理想和她結婚，她要走！

只是她不會跟他。

「不妨事，我教她怎麼養，不會咬到她的。」司行霈道，「狗有什麼有趣的，養了吃肉嗎？」

「從現在起，就要好好籌劃了。」顧輕舟心想。

對於顧輕舟，司行霈也解釋了下他的做法。

「一百萬英鎊的東西，人家不會饒過你的。」顧輕舟道。

怪不得這次派那麼多人來刺殺司行霈，感情他有犯渾了。

他的理想從不對人言，因為太過於宏偉，聽起來就像痴人說夢。

他有時候很想逗逗她，哪怕逗得她發火。

「行吧，木蘭就木蘭吧。」司行霈很是無語。

顧輕舟和顏太太呼吸都一頓。

司行霈一聽他們給一條狗施診，不免嘴角抽搐。

說是探病，更像是去巴結顏太太的，言語之中，恨不能顧輕舟永遠住在顏家，這樣她們可以常來常往，和顏太太結識。

顏太太不說，顧輕舟又如何不明白呢？

良久之後，她才道：「改日有空，我會告訴洛水的。」

「哦，她們倒是有心了。」顧輕舟聲音微帶諷刺。

這兩隻幼狼，體型稍微大點的是公狼，顧輕舟要把和*圖*書它叫「暮山」，司行霈堅持要叫「大狗」，被顧輕舟狠狠打了一下，才閉嘴了。

「輕舟，再積累幾年，我就要打過長江，把那些小軍閥一個個全收拾了！到時候，我們的兒女就能生在一個統一、繁榮、強大的國土上。」司行霈道。

幼狼和奶狗真的非常相似，不認真區分都無法分清。

「顧小姐，您照顧一會兒，我再去把湯盛來。」朱嫂笑道。

這些話，顏太太都不會告訴輕舟，只說她繼母和姐妹們關心她。

氣歸氣，這兩隻狼崽著實可愛，顧輕舟已經愛上了，是不會丟掉的。

而後，顏新儂看到了顏太太和顧輕舟，話就打住了。

顏洛水曾說過，司行霈的女人都骯髒，誰跟了司行霈，就是自甘墮落。那些話，言猶在耳，顧輕舟就不知該如何向洛水闡述實情了。

其他的話，她再也說不出來。

說罷，她很傷感。

顧輕舟在他的生活里，註定無法與他並肩。她沒有軍事背景，也沒有富可敵國的財產，她幫不了他。

「你這個人！」顧輕舟拿東西砸他。

顏新儂則跟司行霈在後花園說話。

顏新儂氣結。

吃完飯之後，顧輕舟仍陪著這兩隻狗一起玩，喂他們吃東西，然後就終於明白，為何司行霈要把它們叫大小狗。

朱嫂就知道她很喜歡，將盒子放在她的膝蓋上。

那隻更小些的是母狼，顧輕舟叫它木蘭。

而她做了司行霈的妻，無疑讓他的理想又更遠了一步，沒必和圖書要讓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是嗎？」朱嫂抓起一隻，左看右看，仍覺得就是小奶狗。

有了兩隻狼崽的作伴，顧輕舟養傷的日子，好似沒那麼難捱了。

她鬼使神差的覺得，司行霈的做法不錯，他強悍到了無人敢動的地步時，他轄區內的世道就平靜。

他是疼顧輕舟的。

她氣得不輕。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這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顏新儂道，「阿霈，你不能總是這樣，什麼東西你看上就要搶，有些東西不是你的！」

天氣溫暖，顧輕舟想曬太陽，顏太太就推著她，沿著小徑慢行。

顧輕舟：「……」

顧輕舟道：「就是狼。狼的雙目上挑，比較威嚴，而且尾巴下垂，狗的尾巴是豎起立的。方才我逗它，它嚎了……」

顧輕舟微愣。

動物養久了，就像家人一樣。

朱嫂手裡的大盒子里，伸出兩隻灰色的小腦袋，和顧輕舟對視。

司行霈道：「這隻叫大狗，這隻叫小狗。」

「對了輕舟，你繼母和姐妹們到家裡去看你了，我說你去了軍醫院複診，她們坐了會兒就走了。」顏太太道。

司行霈摸了下她的臉：「軍機大事，女孩子家不要過問。」

「那又如何？」司行霈無所謂道，「輕舟，這個亂世，根本沒有道理可講，拼的是實力。我搶到了，是我的本事。他們能殺了我，也是他們的本事。」

顧輕舟點點頭，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分情況，有時候嫻雅端和圖書莊，有時候淺淡如荷。此刻的笑容甜美，眼睛彎如新月，不帶任何心機，透出少女的嬌憨。

秦箏箏甚至說：「明日我來陪您打麻將吧，你一個人照顧輕舟，怪冷清寂寞的。」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司行霈道。

顧輕舟默然。

這個瞬間，顧輕舟心裏澄澈，未來像一塊水晶，清清楚楚擺在顧輕舟面前！

她絕不做妾！

顧輕舟體會到了顏新儂的無語。

她也無語了。

顧輕舟沉默。

小奶狗可能是吃飽了，很溫順的任由顧輕舟撫摸。它的毛光滑柔軟，眼神嬌憨，十分的可愛。

「你……原來是個有理想的人。」顧輕舟道，「我還以為你只是過一天算一天。」

顧輕舟會心一笑：是兩條小奶狗！

「放心，他們查不到證據，軍火已經藏好了。」司行霈道。

他說話是百無禁忌的，偏偏顧輕舟對狗又感情，他的話句句刺心。

「洛水挺挂念的，還說要去顧公館看你，被我攔住了。」顏太太道，「她心裏起了懷疑。」

一百萬英鎊的軍火，足以打下兩座大城市了。

在司行霈看來，念書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比行軍打仗還要痛苦。

「這兩隻以後歸你養。」司行霈道。

顏太太說：「學校已經請好假了，你在學校用心，學監都很喜歡你，說了請你好好養傷，末期考得好點就無妨了。」

顧輕舟兩隻手輪流撫摸著小奶狗，對司行霈道：「要取兩個名字。」

「我越強悍，華東地區就越沒人敢hetubook.com.com覬覦，其他軍閥的槍炮不敢伸到這裏，這一方就太平，百姓就過幾年平靜的日子。戰亂是很可怕的，你聽說過『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嗎？」司行霈道。

要是顧輕舟丟了一百萬英鎊的軍火，她也要拚命弄死司行霈不可。

當時顧輕舟哭了很久，如今想起來，心裏某個角落仍是隱隱作痛。

他不想輕舟受這種罪。

司行霈是不講道義的。

司行霈喜歡看她這樣笑，無憂無慮的，發自內心。

狼很有靈性，它們圍繞著顧輕舟的輪椅，並不走遠。

這位少帥，就是個土匪，他簡直是一條惡狼，整個華東幾乎都在岳城軍政府的掌控之下。

顏太太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好孩子，你安心養傷，外頭其他事就不用擔心了。多喝點骨頭湯。」

秦箏箏帶著孩子們去探病。

因為，它們並不是狗。

這個時節，金菊層層疊疊的盛綻，木樨濃香滿園，小徑全是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顧輕舟雙眸發亮。

哪怕再偉大的男人，也無法讓顧輕舟甘心做妾。

顧輕舟就想養兩條狗，不成想司行霈抓兩隻狼給她，這混賬東西！

司行霈則哈哈大笑。

「司行霈你混賬，這是狼崽！」顧輕舟也是過了良久才發現，臉色大變。

小奶狗眼睛圓溜溜的，是琉璃，流轉著呆萌可愛的光芒。

顏太太很無語。

朱嫂也數落司行霈：「少帥真是的，你好好抓兩隻狗來，又不是什麼難事，非要惹顧小姐生氣！況且狼是野物，咬和-圖-書人了怎麼辦？」

「……你說他們能善罷甘休嗎！」顏新儂惱怒，「那是一百萬英鎊的軍火，你就這麼劫了？」

她一陣好氣。

顧輕舟點點頭。

她的繼母和姊妹什麼品行，顧輕舟還不是一清二楚嗎？

等顏太太和顏新儂走後，顧輕舟問司行霈：「你這次是搶了誰的東西？」

遠遠的，顧輕舟和顏太太聽到了顏新儂的聲音。

遠遠的離開他，離開華夏！

到了第四天，顏新儂夫妻倆終於來看顧輕舟了。

司行霈不同意：「養病的時候還念書？還不是遭罪嗎。好好修養吧，養好了再認真讀。」

「這是大理想，想要實現靠的不是本事，而是天道。天道該統一了，自然時機就來了。」司行霈道。

「喜歡嗎？」司行霈坐到了她身邊，就像她撫摸小狗一樣，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問道。

「喜歡！」顧輕舟如實點點頭，「我在鄉下時候，也養了一條狗，它對我可好了。可惜前年的時候發瘟疫，鄉下的家畜死了很多，我和師父給它用了葯，甚至施了針，它還是死了。」

只是飼養的時候，她小心翼翼了起來。

這個幫助，不是幾句話、一點小聰明，而是過硬的軍事實力的幫助。

他的眼神柔溺，軟的像要融化了，細細看著她的笑容。

天下的百姓也會感激他。

顏太太就不再說什麼。

他需要幫助。

她輕輕觸摸其中一隻小狗的腦袋。

若是他真的能實現統一，結束動亂，顧輕舟也敬重他這個人。

顧輕舟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