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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

作者:明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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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9章 我沒有罪

第0359章 我沒有罪

蓋完了章,司慕更加肯定顧輕舟對他是毫無感情的,心中一片冷然。他前幾天的感觸,現在更加可笑了。
孫氏道:「是的,芸兒的腳趾天生只有九個。」
「這就是聶芸吧?報紙上天天登她的照片,就是她。」
終於到了正月初六,軍政府準備了一輛專列,開往上海。
司慕回來,也沒說什麼話,只顧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因為聶芸沒死。」司慕道。
「我沒有罪行。」司慕道,「律師,請你代替眾人問我,為什麼沒有罪行。」
顧輕舟道:「行。」
「這模樣,真的是一方軍閥嗎?」顧輕舟腹誹,「長得跟老太太似的,我要是總統,我也不會任命他為海陸空三軍總司令。這模樣拉出去,真有點拿不出手。」
這人穿著軍裝,模樣卻有點奇怪:他很瘦,肌膚又白。雖然上了年紀,那張臉仍帶著幾分陰柔。
旁觀的人躁動了起來,法庭里嘈嘈切切。
顧輕舟往後面不經意瞥了眼,道:「真的。」
大家紛紛站起來:「怎麼回事?」
照片是證明聶芸出現在新宅、飯店和江邊。
他一襲鐵灰色軍裝,綏帶整齊飄逸、勳章熠熠生輝。他的儀態很好,長腿寬肩,往人群里一站,比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要高。
「司炎,好幾年不見,你越發富態了啊!」李文柱不說話的時候很陰柔,可是一開口,頓時就是聲如洪鐘,比司督軍的聲音還爺們。
司慕只感覺噁心,僵愣一瞬之後,用力推開她,顧輕舟一下子就撞到了車皮板子上,後hetubook•com•com背悶生生的疼。
法官敲了法槌,人聲才慢慢平復。
司慕之前的感動,果然全部斂去。
正月初一開始,顧輕舟行動了。
「帶這麼多人,壯膽嗎?」司夫人不滿。
他當時也是這樣的寒冬臘月,鑽進了她的被窩,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
司慕長了一張很克制的臉。他這模樣,以貌取人的話,絕對是個正值而且專情的人。
圍觀的人卻鬨笑。
然後,律師又拿出照片:「這是聶芸的照片嗎?」
「請問司慕先生,你可有與聶芸發生過關係?」律師問。
所有人都看著她。
司慕情緒稍微好轉。
才八點,法院門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她猛然坐起來,緊緊抱住了他。
「反正我是沒法子相信,這背後水深著呢。」
司慕著正裝出席。
司慕說,顧輕舟的乳娘和師父是被李文柱打成了篩子,顧輕舟不信。哪怕是真的,也是因為司行霈。
法官就讓司家的律師說話。
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覺得此人不可能作姦犯科。
同時,李文柱看到了司夫人:「景紓啊,這些年你是沒變,還是這麼美麗,我家那胖娘們看到你,非要嫉妒死不可了。」
聶芸的母親則是震驚,一眼認出是自己的女兒,撲過去抱住了她,聲淚俱下:「芸兒啊!」
若是沒有在車上那件事,他大概會自己睡在地上的,而他現在毫無風度,只剩下惱怒。
同時,南京的律師又拿出照片,問:「這是聶芸的遺體嗎?」
她在夢和*圖*書中哭泣,司慕才走過來推醒,結果她將醒未醒就摟住了他,泣不成聲道:「司行霈!」
還沒有開始審理,輿論就出現了變化。
司督軍和司夫人則拜訪了當地權貴,見了律師,甚至還見到了兩位陪審。
他看顧輕舟的時候,恢復了以往的憎恨和厭惡,好似她仍是那條惡毒的蛇。
司慕點點頭。
法庭不大,特意撤掉了後面兩排椅子,這樣可以站更多的圍觀者。
司家的律師覺得司慕情緒失控,有點緊張,怕此事難以收拾,他道:「司慕先生,請您坐下,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聽他說話,大概會慢慢改變第一印象。
「一方軍政府的少帥,這模樣,要什麼女人沒有?在女色上栽了跟頭,是有人陷害吧?」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最後面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士,摘掉了頭上的假髮,露出及肩的長頭髮。
顧輕舟卻在愣神。
「喂!」有人推她,她感覺司行霈就在身邊,聞到了熟悉的雪茄氣息。
司慕憤懣出了車廂。
等他再次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他用力洗乾淨被顧輕舟貼過的肌膚,搓得皮膚都發紅了,像是想搓掉那一塊。
顧輕舟的觸碰,讓他噁心到了極點。
顧輕舟有點吃驚,這和她想象中的李文柱可是差遠了。
軍政府無心熱鬧,一家人全部去了司公館。
「李督軍,別來無恙啊。」司督軍陰測測打了招呼。
而後,顧輕舟看到司督軍站了起來。
他沉默了下,突然站起來道:「我沒有罪,這是https://m.hetubook•com.com南京司法部對我的誣陷,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想要毀了我和我父親的聲譽!」
接下來的幾天,顧輕舟想就正常人一樣,絲毫沒有去奔走的意思。
轉眼就是除夕。
司法部請了聶芸的母親孫氏作證。
正式開庭之前,顧輕舟突然趴在司慕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可司慕看著她,怎麼都覺得她只是去拜年。
此事經過輿論的渲染,在上海也是極其引人注目。
律師一怔。
「人不是死了嗎?」
司慕卻閉口不答。
專列反正裝得下,司督軍一揮手,將眾人全部帶到了上海。
「這樣的人,我都願意……」
他聲音極大,情緒卻很平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道。
法官再次敲了法槌。
當面熱絡,背後捅刀子,司夫人面對這樣的人,實在難有好臉色。
顧輕舟和司慕一個包間。
那點感動太淺,淺到還沒有留下痕迹,就被顧輕舟全部抹去了。
合約一式兩份,蓋了司慕的私章。
在場的所有人,男男女女都開始交頭接耳。
第二天,顏新儂帶著顧輕舟、顏洛水去了趟法院,旁觀今天的審理。
司夫人勉強一笑。
南京司法部的人以及李文柱,卻是一瞬間面如死灰。
之前很多人罵司慕,如今看到司慕的模樣,立馬紛紛倒戈。
法官使勁敲法槌,卻再也無法讓喧鬧的場面靜下來,整個法庭都沸騰了。
這下子,整個法庭全部亂了套。
正式開庭,法官就坐之後,南京那邊先站出了律師,給司慕定性是:「逼m.hetubook.com.com死聶芸,應該判十年牢獄。」
一言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震驚看著司慕。
往事一幕幕閃過。
司慕也簽了字。
司慕回頭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很明顯的驚訝,問:「真的?」
回過頭,顧輕舟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顧輕舟覺得,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模樣,丑或者胖估計都不礙事,但一副閹人相,任誰都會接受不了。
孫氏大哭起來:「是的。」
司行霈才是兇手。
顧輕舟又要跟司慕一間房。
包間比普通的火車大多了,也是對面兩張床,床鋪很小,不過過道挺寬闊的。上鋪沒人住,放著顧輕舟的行李。
她走訪了不少親戚朋友,又去陪著老太太摸牌,過得悠閑自得。
顏新儂和其他參謀、將領們都要去;司夫人和司瓊枝、司家的堂兄弟姊妹也要去;顏新儂家的幾個孩子,也鬧著要去。
司督軍笑笑:「人多熱鬧,有喜氣,好運氣就來了。」
老太太還不知道此事,司公館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倒是紅紅火火操辦著過年。
律師很尷尬。然而,司慕是一根筋的,若是不安撫好他的情緒,今天這案子必須要輸掉。
「也不能這麼說,也許他變態,碰到個貞潔烈女非要人家呢?」
司慕一進門就很冷漠環顧四周,發現沒有沙發。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初八,案子如期審理。
於是,律師先順著他,問:「你如何自證沒有罪行?」
她不肯睡地板,又不想跟司慕吵架。
其他人都有任務,各自忙碌開了。
放下東西之後,m•hetubook.com.com顧輕舟就去找顏洛水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李文柱。
顧輕舟等人,九點就進去了。
她不信司行霈的鬼話,眸光中對李文柱也沒什麼異樣。
原來是女扮男裝。
對方律師總結:「聶芸先被司慕強,暴,受辱之後去司家尋個說法,被司家羞辱之後跳江,司慕罪行成立。」
專列到了上海,司督軍包下了法院附近的一家飯店,岳城來的所有人都住了進去。
她一臉的淚。
「多謝少帥,我們合作愉快!」顧輕舟簽了字。
這天晚上,她住在顏洛水的房間里,並沒有回來。
顧輕舟看了眼李文柱之後,立馬收回了目光。
司慕生得英俊,如今這身德式軍裝,更將他的英俊發揮到了極致。
司慕躺在對面的鋪子上看書。
司慕的案子是早上十點開庭。
司慕自己也坐到了證人席上。
南京、岳城各大報紙都有記者跟過來,此刻全部圍在法院門口。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卻莫名夢到了第一次見司行霈。
孫氏很消瘦,哭得可憐:「是司家逼死了芸兒,她跟我說她不能活了,還說少帥拿金條打發她。」
抱著抱著,對方的身子僵了,她也慢慢回神。
現在,司慕對她的惡感,又添了一層:市儈、貪婪!
一個女人惡毒、貪婪、市儈,她簡直是一無是處了。
他道:「今晚你睡地上。」
顧輕舟一看他,不會覺得他是老頭,反而覺得他像個太監似的。
司家這邊的律師,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一口極其流利的英文,先反駁了原告的話,再用中文翻譯一邊給旁觀者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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