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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太太大包大攬：「沒事，我幫你，不會讓你出錯的。」

顏太太滿口答應了。

顏洛水又嘆氣：「阿靜跟小五忒沒良心，兩個人約會，從來不帶我！」

顏新儂道好。

司慕恍惚被燙了下，終於鬆開了手。

十點左右，司慕回來了。

他後退了半步。

「這樣最好了。我也約了佐瑞格，他果然還不死心，等著我改變主意。」司慕道，「新的合約我放在書房了。」

他心中有兩個聲音，在相互爭鬥。

顧輕舟有點惱怒。

先把軍政府的內鬼清除，再來考慮其他事。

亦或者說，她還沒有打算和司慕徹底撕破臉。

她的頭髮長而濃密，青絲里有淡淡玫瑰的清香。

她到了顏家時，顏洛水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

往年都是司夫人抽頭。

她猛然站起身。

司慕在這件事上，有點自虐的傾向，他似乎一直在痛苦中掙扎。

司慕抬眸看了眼她。

到底是要顧輕舟，還是徹底斷絕對顧輕舟的念頭？

司慕也慢慢站起來。

顧輕舟也開始忙碌。

「……你哪裡是想辦春宴？你明明是想替二哥籠絡人心！」顏洛水颳了下顧輕舟的鼻子，「不得了，真有做太太的架勢了。」

顏太太則很支持：「少帥出面去籠絡，實在太過於刻意。這樣的宴會，既出師有名，又能拉近關係，最好不過了！」

司慕的眸光，慢慢透亮。

他明明可以找很多的女朋友，顧輕舟和司督軍都不阻止他納妾，而岳城願意m.ｈｅｔuｂoｏk•cｏｍ•cｏm跟他的女人多不勝數。

「我跟過司行霈，你又忘了這件事？」顧輕舟冷漠道。

「司慕。」顧輕舟又喊了一聲。

司慕頷首，臉色微落。

顧輕舟卻很清楚：司慕只是一時激動。

司慕疑惑看著她。

顏太太也道：「是啊，輕舟一直在學校，還沒有參加過春宴吧？」

可若是不把話說完，那之前的就白說了。

顧輕舟道：「我這邊進展也很順利。我非常信任義父，他絕不是內奸，所以我連他也瞞住，我相信他經得起考驗。」

「我不想！」顧輕舟居高臨下，「司慕，你覺得努力總有回報，而我不想辜負你的用心。沒必要做這種嘗試！我已經很荒唐和你結婚了，但我不會跟你睡。你若是不同意，我們明天就離婚吧！」

她和司慕之間，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這種心態，顧輕舟理解不了。

司慕沒有動，仍是箍住她。他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抱緊了她。

她的能耐，都是司行霈教的嗎？

顧輕舟頷首。

話題重新陷入僵局。

他伸手，突然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抱緊了她。

顏洛水也來了興緻。

義父從軍政府回來。

顧輕舟上樓洗澡，重新把思路理了一邊，覺得明天就要拜訪幾戶人家，甚至要準備好請柬。

顧輕舟披衣下樓。

說罷，她衣裳也不換，只是拿了條披肩，轉身快步下樓。

顧輕舟抿唇笑。

可司慕現在不清醒，他就和*圖*書是需要這樣的惡毒，來堵住他搖擺不定的心。

看到樓上的燈火未熄，司慕從書房給顧輕舟打了電話：「下來，我的事辦妥了。」

這兩樣他都做不到，他拖泥帶水的性格，讓他越發痛苦不堪。

她笑著對顏太太道：「我想辦一個極大的春宴，熱熱鬧鬧的！上次喬遷宴，我都沒怎麼見人，好些人還不認識我。另外呢，軍中將領的妻兒，我多半也沒見過。少帥現在接管了駐軍，他也想跟眾人打好關係。」

「你好好考慮下吧，我去趟顏家。」顧輕舟道。

被顧輕舟堵回來，司慕也很想甩手而去。

司慕固執看著她：「我沒有找不痛快。」

「沒呢，這個我插不上手，家裡的管事幫我辦。」顏洛水道。

可此刻槍不在手邊。

司慕退一步，把顧輕舟當個陌生人，日子會過的非常舒服。然而他就是要把自己困在這個牢籠里，掙扎著考慮顧輕舟。

就算退一萬步說，顧輕舟真的不顧一切愛上了他，她和司行霈的過往，司慕還是會拿出來羞辱她。

正事說完了，顧輕舟道：「我能對你提個建議嗎？」

司慕才說過要「師夷長技以制夷」，那此事放在司行霈身上也說得通。

顧輕舟沒有動。

這點期待，于顧輕舟和他都毫無益處！

顧輕舟失笑。

顏洛水這才來了精神。

顧輕舟吃了飯回家，司慕也還沒回來，他不知是生氣發泄去了，還是照之前商量好的辦事去了。

「我過幾天和_圖_書辦個春宴，你幫我合謀合謀吧。」顧輕舟笑道。

下午的時候，她們三個人開始籌劃宴會。從樂隊、酒水到吃喝，以及賓客們的喜好，甚至人情往來，都要計劃得清清楚楚，確保賓至如歸。

顧輕舟的話，讓他心中另一個聲音佔了上風：你永遠比不了司行霈，別說在你父親心中，就是女人心裏，他也是排在第一位，你為何要自甘墮落去接受他用過的女人？

她落入司慕的懷裡，渾身緊繃著，想要照著他的腦袋來一槍。

顧輕舟的眼睛卻轉了轉。

他一直在煎熬，兩種情緒左右著他，讓他無法靜下心來抉擇。

顏太太頓時就明白了。

他嗅著她的清香，心中有個聲音迫不及待逼迫他：沉淪下去吧，心甘情願接納她的過去吧，到底在猶豫什麼！你是想要她的！

等他回味過來，他仍會記得顧輕舟和司行霈的過去。那是他無法跨過的橫溝，無法消磨的陰影。

他對這樁婚姻，有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期待。

「你的話，我都明白了。」司慕壓抑著內心熊熊騰起的嫉妒之火，讓自己保持理智。

正在顏洛水考慮晚上去哪裡看跳舞的時候，顧輕舟開口了。

顏太太在旁邊道：「所以要趕緊嫁人，生兒育女，打理家業，就不會整日睡懶覺了。」

這個女人比他有智謀，比他有遠見，比他懂大義。若她是個男人，也許能稱霸一方。

顧輕舟忍不住道：「你的新房裝好了？」

「念書的時候，天天hｔtps://ｍ.hｅtuboｏk.ｃom.cｏｍ想著上學、作業辛苦。如今畢業了，整日無所事事，才是難捱！」顏洛水悲切道。

正是因為十足的信任，顧輕舟才不需要提前通知顏新儂。

她指了指輕舟，「你看輕舟就每天都有得忙。」

顧輕舟的心中，早已將她和司慕擬定的計劃拿了出來。

顧輕舟頷首。

顧輕舟含笑不言語。

顧輕舟就提出，讓顏太太幫她的忙。

實情是什麼，顧輕舟半個字也沒有透露給顏家。

他也不止一次羞辱她。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分。

司慕卻更用力抱緊了她。

司慕一怔。

她知道自己有點殘忍惡毒。

司慕已經在餐廳坐定。

而她自己，則開始拜訪幾位軍政府高官的家庭，送去春宴的請柬。

「別這樣做，你是堂堂正正的督軍府少帥，不是登徒子！」顧輕舟聲音平穩中壓抑著憤怒。

「我沒有。」顧輕舟道。

她讓司慕繼續釣住那個叫佐瑞格的德國軍火販子，暫時別打草驚蛇。

顧輕舟神色坦然：「他是仇人，又不是蛇蝎，我們為什麼要敬畏他，提都不能提他？你想要超越他，就需要研究他、了解他，知道他的長處和短處，而不是一味避開他！」

有種無奈的痛感，開始在四肢百骸里遊走。

宴會的安排，她全部交給了顏太太和顏洛水。

司行霈能培養出這樣的女人，足見他遠勝過司慕了。

顧輕舟安撫他：「我相信，不管什麼時候，內鬼都是存在的。就算阿爸在，也有叛徒。你看，司和圖書行霈就是阿爸的叛徒之一……」

岳城的春天，城裡富戶有辦春宴的習慣。

「義父，到時候您也一定要來。」顧輕舟把她辦宴會的事，告訴了顏新儂。

那時候，顧輕舟才是真的無地自容。

他舒了口氣，說：「你這個女人……」

他沉了沉心緒，「顧輕舟，我想跟你做真夫妻！」

顧輕舟輕盈起身上樓了。

似乎想要把她看透，司慕眼眸緊緊鎖住她的面頰。

顧輕舟幾乎要嚇得奪門而去。

她知道顏新儂的忠誠，從他對待家庭和婚姻，就可以看出端倪。

正如她對司慕說的，她是十二分的信任顏家，覺得顏新儂一定可以經過考驗，無需提前通稟。

司慕一直寡言少語。今天說了這麼多，已經是下了十二分的決心。

司慕愣在那裡。

「我都忘了！以前念書，春宴總是趕不上，都快記不得還有這麼好玩的時候。」顏洛水道。

身子柔軟纖瘦，肩膀纖薄，輕輕柔柔落在他的懷裡，好似他稍微用力就能折斷她。

經過此事，司慕也算是有點了頓悟，他收斂了喜怒，開始做正經事。

顏洛水也懂了。

督軍託付她照顧軍政府三年，她已經答應了督軍；她也想利用軍政府的勢力查清楚外祖父、師父和乳娘的過去，這點憑藉她稀薄的財力辦不到。

「你能否不要喜怒無常？」顧輕舟道，「你這樣已經有些日子了。你知道，我根本不會去猜測你的心思，你高興不高興，我其實沒那麼在意。那麼，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