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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起身開了房門。

「我沒有意見！」潘姨太迫不及待，生怕顧輕舟改口。

司家的汽車準備妥當了，顧輕舟先送他們去了飯店。

顧輕舟家裡不像張家，到處都是人，隨便就能收拾出客房。

可獸醫說木蘭不能吃帶鹽的東西，顧輕舟就不敢給。

潘姨太這下子白了臉，低低道：「是，少夫人！」

「……明天是辛眉生日，我給他訂了個大蛋糕。他說過西洋生日，也要請你。我說你太忙了，他就要親自送過去，我們定下了明天下午的火車。」張太太道。

顧輕舟道：「無需，辛眉是大人了！」

吃了晚飯，張辛眉非要去看跳舞，顧輕舟就領著他去了。

張太太正在收拾一個隨行的箱籠，把張辛眉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拿出來。

這時候，電話卻響了。

洪嫂送過來，顧輕舟很感激。

顧輕舟那雙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轉，眸光幽冷，靜靜落在潘姨太臉上。

她也懶得動了，吃完就往床上躺。有了米粥的溫熱滋養，顧輕舟很快進入夢鄉，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這新宅，客房從來沒人住過，而且司慕辦公的地方也在這裏，實在不方便接待外客。

果然，站在門口的是洪嫂，一臉堆笑：「少夫人，廚房做了海鮮粥，您喝些再睡吧。」

「那到時候他上任的宴會，你們來捧場嗎？」顧輕舟又問。

這是真心的。

「我給你那邊四名女傭，一名管事，兩名副官，一輛汽車，每ｍ.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個月一百五十塊的花銷。」顧輕舟說出自己考慮已久的話，「從今天開始，開後花園的小門給你進出，你有意見嗎？」

她說閆峰是蔡長亭的私生子，而蔡長亭根本無法自證，故而他要接受幫規。

這條件也太優厚了吧！

她想把一切都攤給司慕看。

顧輕舟望著，突然問：「蔡長亭他真是死了嗎？」

張辛眉最討厭別人把他當小孩子似的摸來摸去，可上次答應了顧輕舟，同意給她摸，於是就忍住不發火，小臉還是鼓鼓的。

顧輕舟端正坐著，沒言語。

「多謝。」她道。

張太太只是笑，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顧輕舟又問：「聽說要派閆琦來做新的龍頭？」

潘姨太到了顧輕舟跟前。

這招，是她用來對付蔡長亭的。

張太太笑道：「我上次落腳的那位表兄，他高陞了，請我千萬來捧場。辛眉又念著給你送生日蛋糕，所以一起來了。」

顧輕舟知道潘姨太想說什麼。

她慢騰騰喝粥，吃小籠包子。

木蘭依偎在顧輕舟身上，也想吃。

她想了一晚上的事情，越想越清醒，因此腹中空空。

今天這事，司慕和潘韶也許不尷尬，顧輕舟卻很不舒服。

司行霈把離婚書的照片給她看了，顧輕舟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被司行霈掌握了主動權，她和司慕互惠的婚姻，就如那綢緞，出現了裂縫。

吃飽了，心情果然好了很和_圖_書多。

「真好吃！」顧輕舟讚許，「謝謝辛眉。」

除非張太太還有其他事。

「……到岳城來，沒什麼大事吧？」顧輕舟問。

顧輕舟聽了個頭尾不全，還在想怎麼回事，張太太就打了過來。

縫隙有了，稍微撕扯就越大，慢慢綢緞嘩啦啦斷開，再也縫補不上。

米粥的清香，混合著海鮮的清甜，直直鑽入口鼻中。

挨了閆琦一耳光，挑撥了閆琦，加劇了矛盾，終於弄倒了蔡長亭。整個過程中，雖然潘姨太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卻也有功勞。

「我沒事。」顧輕舟笑道，「有粥吃呢。」

顧輕舟沒耐心了。

她正想著，有人敲門。

潘姨太只感覺劈面生寒。她悻悻然，低垂了腦袋。

顧輕舟整了整心神，問他：「辛眉？」

「謝謝！」她笑，伸手摸了摸張辛眉的頭髮。

張太太在背後忍住笑。

一直鬧到了深夜才回來。

顧輕舟要做好自己的打算了。

想到這裏，顧輕舟的唇角有了個淡淡弧度：「阿姐，你是不知道呢，還是不能說？」

張辛眉手中端了一個小紙盒子。

顧輕舟嘗了一口，果醬清甜，蛋糕醇香，比顏洛水做的還要好吃。

這是妻妾能討論的話題嗎？

潘姨太喜滋滋的，昨晚那點不快已經消失不見了。

顧輕舟亦看她。

在飯店大堂吃飯時，顧輕舟先拿出蛋糕來吃。

況且一個月一百五十塊的花銷，已經是非常豪闊了。

昨晚那股和圖書子不適應還沒過去，現在又被潘姨太噁心了一頓。

她接了，電話里傳來孩童稚嫩卻故作老成的聲音。

顧輕舟就歡歡喜喜接了。

最重要的一點：顧輕舟不想再幫司慕善後了，這個姨太太鬧出什麼毛病，都讓司慕自己去處理吧。

「……少帥早上就走了。」傭人道，「姨太太那邊來人了，說姨太太想見夫人，問夫人何時起床。」

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醜女人，我明天給你送蛋糕！」是張辛眉。

洪嫂放到了她的書案前，仔細幫她擺好了碗箸。

「是的，他端陽節的后一天上任。」張太太道，「他原本就是岳城洪門的二把手，對岳城熟悉。」

千里迢迢的，就為了送這一塊蛋糕，顧輕舟覺得禮輕情意重了。

「後花園的拱門還是關上，鑰匙我這邊拿著。這樣，你請客吃飯，哪怕來再多的人，我也不會多管。」顧輕舟又道。

當初去上海之前，答應過潘姨太的，要不然潘姨太也不會一路上那麼聽話。

張太太抬眸，看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臉色立馬沉了。

傭人重新上茶。

她想到昨晚的事，自己也尷尬極了，問顧輕舟：「少夫人，少帥他總是這樣嗎？他每次弄完，我都疼得下不了床，他怎麼不能輕一點……」

顧輕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去上海的時候，顧輕舟答應過她，事情成功了就讓她單獨進出，不受顧輕舟的約束。

天還沒有完全黑，可火車站已經亮起了非常www.hetubook.com.com耀目的白燈。燈光把人照得纖毫畢現，眉目都似能發光。

「謝少夫人！」潘姨太站起身，要給顧輕舟行禮。

顧輕舟如此，就是防止他們再半夜叫她。

張太太笑：「當然。他違反了幫規，應該照幫規處理。」

吃完了，這才對傭人道：「去告訴姨太太，就說我已經起來了。」

「少夫人，這種事我也是平生罕見，您生氣是應該的，沒必要忍著。」洪嫂道，「脾氣嘛，多發發就好了，總忍著要得病的。」

這是顧輕舟的承諾。

論功行賞，顧輕舟決定見見她，把承諾向她兌現。

「挺好，還是辛眉疼我！」顧輕舟笑道，「我給您安排飯店吧？」

顧輕舟則和張太太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說話。

顧輕舟非常討孩子的喜歡。

洪嫂不知道什麼事，只知道離開的時候少帥氣鼓鼓的，少夫人面上有難堪之色，知道顧輕舟生氣了。

她看著張太太。

顧輕舟微微笑了笑。

「勞煩了。」張太太道。

「輕舟，事實就是事實，你若是不能證明它是假的，那麼它就是真的。」張太太笑道，「你有蔡長亭沒死的證據嗎？」

對方驕傲的哼了聲。

顧輕舟瞭然。

她讓洪嫂下去，自己吃完了會放在門口，明早傭人端下去就可以了。

顧輕舟噎住。

顧輕舟失笑：「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你姆媽呢？」

說完了，顧輕舟讓管事去辦，然後又叫洪嫂安排人去給拱門落鎖，以後司慕想要去，直接走後和_圖_書門。

不！不管放在現在還是從前，這都是妻妾之間最大的忌諱！

張辛眉挑眉，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蛋糕是從大的生日蛋糕上切下來的一小塊，有很新鮮的果醬。

回到飯店時，張辛眉犯困，依靠在顧輕舟懷裡。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張辛眉不快。

下樓時，傭人準備好了早膳。

她躺著，讓這一股思潮從心中離去，才慢慢起身。

她知道不是司慕，司慕現在這會兒只怕自己也難堪，是拉不下臉來哄顧輕舟的。

「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要我姆媽在旁邊？」張辛眉費解。

「以後說話也過心想想，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顧輕舟嚴厲，眼波橫掠中全是威嚴，「再這麼沒分寸，什麼福利我都不會給你！」

她看了看鍾，已經九點了。

顧輕舟獨坐沙發，皎皎眉目全是冷意。

顧輕舟賞罰分明，恩威並下，這樣才可以服眾。

「……我不信。」顧輕舟道。

所以，潘姨太很用心。

他微揚著臉，一臉倨傲對顧輕舟道：「給你！」

顧輕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了司行霈。

於是，顧輕舟在第二天下午六點半，在火車站見到了張太太和張辛眉。

潘姨太今天二十歲，顧輕舟十九歲。然而，顧輕舟看上去總有三四十歲的沉穩幹練，而潘姨太反而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有些時候不知輕重。

挨餓的滋味不好受，顧輕舟也不知道廚房現在還有人當值沒有，就懶得開口。

潘姨太吃驚看著顧輕舟。